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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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1部分阅读(2/2)
萧绰。

    萧绰听到这话,回了神,使劲眨了眨眼睛,气鼓鼓的走到男子身侧,蹲在他身旁,“花仙?咳,你怎知我不识?‘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男女互赠芍药传达情意,诗经我也懂得!”说罢萧绰扬了扬下巴,撇撇嘴。

    自幼时萧思温便请了汉族和契丹族中有名望的师傅教授她们姐妹,萧绰又是最为聪慧的一个,此刻得意的卖弄起来。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头微偏,萧绰分明瞧见他清澈的眸子中有自己的容貌,对视片刻,自觉红云飞上脸颊的萧绰猛然起身,纤纤玉指指着男子,嗔怒道,“你,你这个小侍从,宫里没有教导过你,非礼勿视吗!你怎敢直视本小姐!”

    男子一怔,轻笑几声,原来这小姑娘将他错认为宫人了。他摇摇头,毫不在意的模样,接着铲弄泥土,拿起水壶,仔细的浇灌着。

    萧绰见他不理睬自己,便又俯下身子,双手撑着下巴,灵动的双眸盯着男子,满是好奇,“你是花奴吗?这芍药的主人是谁啊?难道是你?不不不,小内侍怎么可能随意种花!不过我确是喜爱这芍药呢!”她也不像是向男子发问的样子,一个人絮絮叨叨许久。

    “小丫头,你懂汉人的诗词,却不懂得这芍药的好。现下是五月,正是芍药盛放的好时节。它可是五月的花神,你可知这名号是从何而来?”

    男子忙完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拍拍双手,拂了拂长袍,大步流星走到宮帐处,斜倚在朱漆柱上,目光淡淡扫过萧绰,扫过那片孤傲的芍药,转而昂首望着天边火红的云霞。

    萧绰也随着他来到宮帐外,只那般好奇瞧着他,“是如何得来的?”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双眸含笑,如白日正午的骄阳般闪耀,直晃的萧绰眨了眨眼,睫毛如旋舞的蝶儿翻飞。

    男子瞧着这般孩子心性的萧绰,不由得想伸手轻抚她的睫毛,当然他没有如此。

    他朗声笑道:“你可知唐朝昏君明皇?他时常与爱妃杨氏在御花园纵情享乐,赏玩奇花。有一老者名曰宋单父,擅养芍药,奉诏入宫种植芍药,且须在牡丹花谢时芍药绽放,恰逢该年寒气凝重,芍药久久不开,单父将有性命之危,芍药仙子为感念老者灌溉之恩,合力施法使花怒放。然而…”

    此时,宮帐内响起三声敲击小鼓之声,男子停在此处,萧绰急忙追问:“然而怎么?那昏君仍不放过他吗?”

    男子也不继续讲下去,反而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

    萧绰语速极快,“我是燕燕,哥哥,你快接着讲给我听啊!”萧绰佯装撒娇,抓着男子的衣袖摇了摇。

    男子捋了捋萧绰散落的鬓发,微微躬身,温煦的笑着:“燕燕,哥哥有事要去做,若来日你还能再见我,我便将芍药的传说讲与你听。”

    萧绰默不作声,失望之色全然表露在脸上。

    男子也不再多做分辨,径直走向芍药花处,摘下几枝饱满美艳的芍药花递给萧绰,温声嘱咐:“小姑娘要有爱花之心才好。”瞧见萧绰低垂着头,他略顿了顿,“我大辽的女子断不会如此扭捏,燕燕你说呢?”

    萧绰垂首片刻,扬起头来,紧握着芍药花,一脸真诚和坚定,“我才不会那般,哥哥你定要记得,下次见面给我讲完这故事,万万不可忘了燕燕!”说到后面声音高了几分。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越发觉得萧绰真诚的模样讨人喜爱,正欲答允她,只见她转身便跑开了,男子望着双手握花的小小身影消失在葱郁的树丛中,双眉蹙起,神情复杂,有留恋,有羡慕,有不解。

    这男子立于花丛边,高声道:“七良,准备赴宫宴。”

    宮帐中跑出一小侍从,躬身向男子行礼,“王爷,您可知那女娃是何人,是否怀有不善之意?朝中毕竟还有…”

    男子听到侍从女里议论萧绰的不好,脑海中浮现萧绰清秀的模样,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大步向前走,“你如今竟也管起本王的事来了!”

    原来他便是变乱中死去的世宗的嫡亲皇子,当今圣上穆宗的侄子,晋王爷耶律贤是也。

    远处天际朵朵绵云羞红了脸,缠绵成一片,如黄昏时分的情人偎依在一处默默相守,西落的残阳似耗尽全部气力,散发出今日最后的光芒,金黄|色薄纱般笼罩着这簇簇含情的芍药花。

    萧绰小跑着穿过树丛,回首望着树丛掩映着的点点嫣红,不免心中一阵失落,她垂首瞧着手中的芍药,耳边回荡着男子温润的声音,忽然想起她还不晓得那哥哥姓甚名谁,日后将如何寻他。萧绰心中不由得懊恼自己糊涂。

    夕阳全然坠了下去,朗月疏星,夜风阵阵。

    萧绰这才想起宫宴这回事,连忙顺着母亲在马车上向她描述的路线摸索去。她边走边恼着,偌大的皇宫沿路竟没有内侍。她如何得知喜好奢靡的皇上,千百个宫人都伺候不过来。直到隐约听到有些许宫廷奏乐声传来,她大喜,向那方向走去。

    “燕燕!”萧绰听到有人唤她小字便停下向四周望。

    “燕燕!总算找到你了!”一约摸二十多岁的男子向萧绰跑来,他身着藏青色长袍,疙瘩襻扣,腰间束以浅青色腰带,高出箫音音一个头,没有草原人的狂野,多了几分儒雅。

    萧绰看到他后欣喜地扑进他怀中,“德让哥哥!你怎么来找我?”

    韩德让亦是宠溺的拍了拍萧绰的肩膀,“我也是随父亲进宫赴宴,萧伯父唤我来寻你,让我告诉你宫中不可久留,你母亲在马车上等你回府。”

    萧绰一脸疑惑,却也懒得多问,却任由着信任的韩德让领着去了宫门口。

    一边走着韩德让询问着萧绰又溜去了哪里,萧绰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顾左右而言他的望着天际的流云,冲着韩德让粲然一笑,韩德让总是对这样的萧绰毫无招架之力,无奈摇摇头,回之一笑,便不再多问。

    宫门口,韩德让嘱咐了她几句,便又进宫去。萧绰望着宫门,长叹一口气,她把玩着手中的芍药,仰头只见月色清冷,她心中想:种芍药的哥哥,会有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萧绰踏上了萧府的马车。

    芍药花开得那样盛,一簇簇一团团,盛放如燕燕之娇颜。

    初遇那般美丽,只一眼仿佛已瞧见了执手相伴的余生,奈何前路多风雨,这便是注定了要以生死血泪来求取一世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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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宫宴惊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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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清冷,夜幕将将被扯下,黑夜将始,这无尽的黑暗才泼出星星点点。

    北皇城中,华丽的织金银宮帐内奏鸣着宫廷乐,乐声悠扬。

    帐内地面铺以厚重的绛红色掺金银丝线的地毯,毡帐周身悬挂着精美的银器雕琢而成的兽首,中央架起一别致的漆色木盆,内置以冰块消暑。

    小桌上摆放着的酒器杯盘皆是金银制成,其纹理以龙凤虎狼等物为多,足见奢侈之至。

    皇帝耶律璟斜倚在正中的高位赤金打造的宝座上,神色懒散,面色潮红,锦袍攀扣被他扯开,左手举杯,右手执壶。

    随侍两侧的内侍面露畏惧之色,皇帝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悬着一颗心瞧在眼中,瞧着他们的身形隐约能看出在打颤,想必是害怕至极。

    众臣盘坐在地毯上的毡蒲团上,每人面前置一小桌,摆满各色美食,诸如烤羊肉,点心,美酒佳酿。

    以萧思温为首的朝中重臣位于宝座的右侧,契丹族大臣在前,汉族官员随后,依次以官职尊卑而排列,韩德让随父亲韩匡嗣坐在角落处。列位大臣皆正襟危坐,不敢放肆吃喝,都偷瞄着高位之上掌握喜怒无常的皇帝。

    以晋王爷耶律贤为首的皇族皇子位于宝座之下的左侧,耶律贤的右侧则是他的胞弟,赵王爷喜隐。

    此时的耶律贤不再是黄昏时分与萧绰相视而笑的康健男儿,他面色发白,嘴唇干涩,右手手肘抵在桌上撑着头,仿佛在按捺疼痛,俨然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喜隐也生了一副好容貌,如耶律贤一般俊朗,他双目微微眯起,打量着宮帐里的臣工皇子,他勾手举杯到嘴边,酒入口后,唇畔不经意扯出的那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便显露出他城府极深。

    众人默不作声,舞姬在宮帐正中随乐而舞,个个身姿曼妙,有些大臣瞧着这般美人不由起了色心,忘了一眼馋酒的皇帝后便收敛了眼神端坐着。

    “都给朕滚出去!竟如此吵闹!”宝座之上传来一声怒喝,霎时间丝竹之声戛然而止,舞姬慌乱地退到帐外,有一舞姬跑得匆忙,掉了一只舞鞋在宮帐正中央都不敢再回去捡起。

    大臣皇子无一吭声,帐内静的怕人,仿佛此时连空气都凝固起来不敢再流动。

    醉醺醺的耶律璟摇摇晃晃的踉跄走下宝座,捡起地上的舞鞋,红胀的双眼眯起,面无表情,又一声大喝,“回来!”

    舞姬们不敢再挪动半步,其中有人吓得落了泪也浑然不自知。

    耶律璟走近了舞姬们,晃了晃手中的舞鞋,长长喘了口粗气,那口中恶臭的酒气肆意蔓延在空气中,惊恐的舞姬此时惶恐之至,无暇顾及。

    面色酡红的耶律璟笑道:“这是哪个小美人的舞鞋啊?朕要亲自还给她。”

    穿戴齐整的舞姬都吓得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唯有那个丢了鞋的舞姬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里,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她紧咬下唇,没有发出声来。

    耶律璟抬手替她拂去泪水,温柔的牵起她,向宝座走去,“美人,来宝座上,朕给你把鞋穿好。”

    众人难掩讶异之色,纷纷看向这小舞姬,平日只闻皇帝嗜睡嗜酒却不近女色,难道今日这小舞姬撞了大运?

    赵王爷喜隐冷笑,举杯微抿,仿佛早已洞悉了皇帝接下来的举动。

    耶律贤面色微冷,仍旧一副病状,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掩着胸口,小口喘着粗气,似是惊吓过度呼吸困难,毫不在意眼前的事。

    萧思温和韩匡嗣等一众权臣正襟危坐,冷眼瞧着。韩德让双手撑膝,面色平常。众臣心中犯嘀咕皆不敢言语。

    耶律璟将舞姬扶坐在皇帝宝座上,酒醉潮红的脸庞向她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随即蹲在舞姬脚旁。

    舞姬身子不住地抖动着,恐惧的睁大双眼,泪如泉涌。

    耶律璟捋了把袖子,左手抚摸着舞姬的脚,口中自言自语道:“如此美的脚,让朕为它穿好舞鞋吧。”

    耶律璟替她穿上鞋,下一瞬间,他右手从靴中拔出赤金匕首,迅速割下她的脚,扔开匕首,起身将这只血淋淋的脚扔进舞姬怀中,晃晃悠悠的起身用沾染鲜血的手抓起酒壶痛饮,大掌用力将舞姬推下宝座,自己仰坐于上酣睡。

    舞姬手捧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脚,瞪大双目,一声哀嚎响彻宮帐,鲜血染红她的舞衣,随即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在场众人屏息,皆露惊恐之色,甚至有作呕之态。

    赵王喜隐眉头紧锁,眼神示意帐内的侍从,两个侍从得令后一人一边拽着舞姬的胳膊拖出宮帐,只余猩红血渍未干。

    萧思温面色凝重,盯着酣睡的皇帝良久,手中摩挲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瞥了耶律贤一眼。耶律贤很快会意,拿起酒杯,眼望宮帐垂帘,饮下半杯。

    众臣眼神死死盯着沉睡的皇帝,大气都不敢出,怕惊扰了他。

    许久,耶律璟头一沉,一声,微微睁眼,潮红微退,涣散的眼神打量着在座众人,声音不冷不热,“朕,是不是又随意杀人了?”

    众人低下头去,无人敢应。

    喜隐站起来,面向皇帝,恭敬行礼,颔首,“叔父适才惩治了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如何算作杀人?若是她死了,那便是她命该绝矣。”臣工听到此言,连连称是。

    耶律璟看着喜隐,将信将疑,为着喜隐说的一番话,却仍是欣慰的摆手示意他坐下。

    耶律璟疑心喜隐也是情有可原,应历十年之时,喜隐之父耶律李胡谋反未遂被杀,喜隐怕是也被牵涉其中,然而此刻却向杀父仇人低眉顺眼,不免让人存疑。

    耶律璟只当他是为了保自己一条小命,再者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叔侄。

    耶律璟手撑着头,长叹道,“有罪者,法当刑。朕或肆怒,滥及无辜,卿等切谏,无或面从。”听起来似乎昏君转了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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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宫宴惊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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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思温眼眸微冷,心下冷笑。韩德让眼下深藏鄙夷,对昏庸的皇帝,也是对认贼作父的喜隐。

    ”咳!咳!”耶律璟大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手指向桌上的杯。侍从呆呆地站在原地,缓缓反应过来才战战兢兢地去拿酒递给皇帝,退到一旁。

    耶律璟猛地灌了一口,一口气才顺了下来。耶律璟眼中布满血丝,盯着侍从,“去,把朕的匕首捡起来。”

    侍从躬身捡起沾血的匕首,双手奉上。耶律璟抓起匕首直切侍从的喉管,鲜血直喷到他狰狞的脸上,“手脚如此之慢,朕要你有何用!”侍从还没来得及发声便瞪眼直挺挺的倒下。

    一晚上眼睁睁地瞧见连杀两人,纵使是见惯沙场厮杀的老臣,看到如此残忍的手段也倒吸一口凉气。

    耶律贤颤颤巍巍地站起,侍从七良连忙上前搀扶,他声音微弱,“叔父,我…我见了这么多血腥,怕是病又引起来了。”

    众人眼光落在耶律贤身上,或鄙夷,或嘲笑,还有萧思温深沉的目光,还有喜隐质疑推敲的眼神。

    “你先回去服药吧!”耶律璟瞧都不瞧他,不耐烦地摆手。

    耶律贤大礼行毕,在七良的搀扶下退出宮帐。

    帐内又是一阵沉寂。

    “皇上,晋王爷毕竟是世宗的嫡子,难保有不臣之心,是否允臣去备些汤药给王爷?”萧思温起身作揖。言辞之中仿佛是要置耶律贤于死地。

    皇帝目光空洞,幽幽道,“朕的堂弟耶律娄国,若非他有反叛之心,朕岂会将他绞死以儆效尤?国舅肖眉古和李翰,耶律李胡,是他们背叛在先,为何又要夜夜来朕的梦中索魂?还有…朕的手足啊,一个个地,哈哈…”笑的凄凉惨淡。

    喜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正色道,“君为君之事,臣为臣之事,他们大逆不道,并非叔父绝情。何况,皇兄贤王爷自幼体弱,断不是这么些年装出来的,皇兄良善,必不会有如此城府。”

    听上去似乎是顾怜手足之情,在为耶律贤开脱,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便知道他是有意提示皇帝要提防耶律贤。他欲借耶律璟的手除去耶律贤,野心昭然若揭。

    其余众人并不做反应,韩德让只狠狠盯着这小人,几欲发作。

    “罢了,萧卿你去做吧,但还是要顾念朕对他的亲情。”皇帝此言既是将喜隐的话放在心上,又是心下不忍,自觉病怏怏的耶律贤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索性放过他,放过自己的良心。

    萧思温躬身退席。

    出宮帐后,萧思温带着端汤药的内侍大大方方地来到耶律贤小憩的宮帐,萧思温行礼后道,“王爷,皇上命臣送来补身子的汤药,趁热喝下吧。”

    耶律贤连声咳嗽,拿起汤碗,宽大袖袍遮面,仰头,将药倒入袖中早已备好的棉絮上,丝毫微露。

    随行的内侍放下心来。萧思温打发了跟来的内侍端着药碗回去复命。

    随后耶律贤屏退左右,帐内只余他们二人。

    耶律贤单膝跪地,双手握拳,声音低沉,“多谢萧大人火神淀变乱之中安排人保我一命,本王多年未忘大恩,请受本王一拜。”深深一拜。

    萧思温连忙扶起他,面色和缓,“王爷见外,你我本就沾亲,且当日臣派入宫中的人手不足,只有那个刘厨子机灵些,能从变乱里将您救下。臣无能,没能救下世宗皇帝和皇后。”萧思温若陷入深深悔恨之中。

    当年火神淀变乱时,叛贼耶律察割谋逆,杀死了世宗皇帝和皇后,而后追杀年仅四岁的嫡出皇子耶律贤,他恰巧跑到小厨房偷吃,碰到萧思温安排进宫的内应,是一个叫刘解里的厨子。

    厨子不忍,将耶律贤裹在小毡子里放在柴火堆边上,才躲过这场杀身之祸。而后,耶律贤便把这大恩记在了萧思温头上。

    耶律贤苦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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