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指向乌兰,吼道:“大胆的奴才,竟然胆敢私藏武器,还袭击看守!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一挥长剑直扑向乌兰。
乌兰灵巧的一闪,将匕一转,向他的胳膊一划,只听得他“哇”的一声大叫,手一松,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乌兰趁机跳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来扳住他的脖子,拿着匕的手轻轻一挥,一股温热的血液顿时溅了出来,粘湿湿的溅到了乌兰的脸上,让她好一阵恶心。
周围的奴隶们一见平日里欺负他们的两个看守一个被乌兰削了半只手,另一个被抹了脖子,一个个儿的拍着巴掌欢呼雀跃,像是获得了自由一般的兴高采烈。
乌兰冷笑一声,松了那看守愚笨的身体,站直了身子。
突然,乌兰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有一只大手毫不怜惜的狠狠揪住了她的头。
乌兰轻叫一声,拿着匕的手一挥,冲着那条手臂便挥舞过去。可是这一回的人却早有准备的一把捉住了乌兰的的手,用力的一扳,吃疼了的她手一松,匕便掉在了地上。
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那只手用力的一带,便将乌兰拉得跌倒在地上。乌兰看到一双穿着皂色长靴的大脚大步向前走去。而她,就被这双大脚的主人揪住头向前拖去。
虽然隔着衣裳,但是乌兰的皮肤还是会感觉到由于摩擦而产生的灼热的疼痛,她拼命伸出手来护住自己的脸,却使得自己的双臂都被地面擦伤。
前方是一个小小的水池,那人把乌兰拖到水池边儿,揪着她的头便用力的将她的脸向水里按。
冰冷的水灌进乌兰的鼻孔和嘴巴,彻骨的凉意让她全身忍不住战栗起来。
只感觉到抓着自己头的手一紧,乌兰便被拉出了水面,一股子新鲜空气钻进鼻孔,乌兰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但是那只手再一次残酷的将她的头按到水中了,乌兰痛苦的忍受着这股子冷到极点的冰冷,如此反复了几次,那个人终于一把把乌兰拎了出来。
乌兰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从来不知道原来空气竟然是这样新鲜与珍贵的。
头皮的疼痛让乌兰轻轻的咧开了嘴,双唇因为寒冷而颤抖了起来。
一张脸,却无比清晰的闯进了乌兰的视野。
确切的说,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映入了乌兰的眼帘。这是一个银制的面具,面具上雕着细致而繁琐的花纹,遮住了眼前之人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有如寒冰一般的漆黑眼眸,那双眼睛婉如附了一层薄冰一般,透出丝丝的寒意,却又如此深邃,仿佛一池寒潭,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转移开视线,生怕一不小心便坠入潭底,万劫不复。而这张面具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含着笑着薄唇。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的上扬着。
乌兰瞪着眼睛,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恨恨的看着他。
“你居然会有这样一双眼睛。”那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是从梦魇里挣脱出来的恶魔一般带着可以蛊惑人心的魔力,一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乌兰的脸颊上游走。
“有如醇香的美酒般的琥珀色的眼睛,游走着金色的流光……这是异国的贵族才会有的高贵血统。”那家伙说着,邪魅的唇再次的扬了一扬,他低下头来,凑近乌兰的耳朵,吐出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乌兰的耳畔,轻声说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谁。”
第二章 入府
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的手指轻轻的在乌兰的脸庞上游走,刚刚被冰冷的池水浸过的肌肤如雪般晶莹,含着隐隐的水气与凉意,他像是十分的留恋这种细腻如瓷般的手感,冰冷的寒瞳闪烁,唇角漫不经心的上扬着,说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谁。”
乌兰的身体微微的一颤,一双有如清泉般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那男人唇边的笑容有如涟漪般越来越大,他像是欣赏着一个值得他去把玩的珍宝一样将视线在乌兰的身上转了一转,然后轻声说,“如果我说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你可相信?”
乌兰的眉微颦,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与警惕。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一头黑有如绸缎般黑亮,被随意的系在脑后。他穿着一件天青色高领长衫,闪着莹莹银光的白狐坎肩显得他的颈子修长,却充满了异域的神秘感。看不出他的身份,猜不透他的想法,漆黑如潭般的双眸里看不透一丝的情感波澜。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下。”那人的手指离开了乌兰的脸颊,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边冷漠的微带着嘲弄的笑
乌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这男人那冷漠的神情,如冰。
那男人的唇角再次扬了扬,转过身,离开。
“等一下。”乌兰的声音让他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
“我要带上她。”乌兰伸出手来指向墙角。
明琪正跪坐在那里,一双脏兮兮的手正举着那个刚才被看守踩扁了的馒头,没命的往嘴里狠塞。
马车轻微的摇晃着,乌兰可以听到车轮压辗着路边石子的声音。
她突然觉得很累,不由得放松了身子,靠在马车上,感觉着马匹疾驰。
车厢里弥漫着淡雅清香,贴着绒布锦面,有小小的锦垫,看上去颇为奢华。她看向自己的身边,丽琪正随着马车的摇晃端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眼也不睁,雪白的大馒头一手一个,甩开腮帮子吃得正欢,看样子恨不能张出两张嘴巴,双管齐下才来得痛快。
“你还真是了不得,居然从死人的手里抢馒头。”乌兰的唇边绽着一缕笑容,嘲笑她。
丽琪却抬眼,看了一眼乌兰,一边依旧大嚼着馒头,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我饿啊!”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起眼睛,看向乌兰,嘴巴罕见的离开馒头,惊讶的问她:“你是神仙吗?怎么不见你饿?”
大嘴一张,沾着口水的馒头屑却喷了乌兰一脸。
乌兰皱起了眉,不耐烦的伸出手来,擦去被喷溅了一脸的馒头屑,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个只知道吃的家伙。
丽琪好像并不关心自己想要的答案会是什么,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去吃手中的馒头。
怎么会不饿?
只是,要她如何吃得下去?
乌兰看着丽琪专注的吃法,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对丽琪产生了一股子羡慕。若是自己也如她一股,脑袋里空空如也,自己也如她一般,脑袋里空空如也,每日有饭吃便足矣,是不是会过得快乐一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两个馒头已经完全消失在这张嘴巴里,丽琪才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手指,茫然的环顾着四周问乌兰。
“才想起问这个?”乌兰简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丽琪依旧茫然的打量着这个马车,然后迷惑的用手摸了摸马车里的锦垫。她的手又瘦又小,脏兮兮的,与车上的锦垫间是这样的不协调。
“不知道。”乌兰淡淡的说,靠在马车上的身子,跟着马车轻微的摇晃着。
“那我们要去干什么?”丽琪又问,她抬起头来,看着乌兰,她的脸脏得几乎看不出她本来的肤色,只有眼睛有如泉水般,清澈见底。
“生,或死,”乌兰想了想,然后冷漠的伸出手来,捏住一缕垂在胸前的黑,举到自己眼前,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轻抬眼帘,带着自嘲的轻笑补充了一句,“或,生不如死。”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只纤手挑起了遮在车上的门帘,车夫那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下车。”那袋嗡声嗡气的说着。
丽琪便先是站了起来,一低头,径自从车上蹦了下去。
乌兰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车边,一只手于旁边伸了过来: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圆润,这只手手心朝上,像是等待着乌兰一般。
乌兰伸出手,轻轻的搭在这只手上,探头出去,方才看得清楚了,这只手的主人,却正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那双隐在面具后的一双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散着冷冽的目光,一张薄唇,却淡淡的上扬,形成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乌兰借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这只手有如他的眼眸一般,冰冷而又无情,厚重的掌心,不带一丝温暖,婉如掠过的寒风一般,刮到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连同乌兰身上那点仅有的温度,也一并带走了。
眼前是个精致的府坻。漆黑的大门嵌着明晃晃的铜钉,门前两个石狮对着乌兰怒目而视,隔着院墙便可见院里高耸的屋檐和楼阁。门前几个穿着青色小袄的丫头和两个穿着青蓝色的老妈子垂手而立
这主人的财力与势力,便也由此可见一斑。
“带她们下去,沐浴更衣,再来见我。”男人对那两个老妈子吩咐了一声,长袖一甩,漫步走向院中。
圆型的木桶,八分满的温水,温度微热,上面洒满了馨香花瓣。左边是一个隐约秀明的青纱屏风,上绣玉兰花儿,跳动的红烛影影幢幢,竟映得那花儿一朵一朵,有如正在浴光盛开一般。
乌兰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褪去衣衫,露出尚在育的纤细身体,慢慢的浸入木桶中。
一股子暖意瞬间包围了乌兰,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乌兰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声,身子下滑,整个人浸在了木桶里。
黑色的长有如海藻一般在水中漂浮,与洁白的身躯纠缠贴合,水面浮着片片花朵的尸体,乌兰婉如一个被困在木桶中的玲珑水妖。
“姑娘,请去沐浴罢。”屏风外面的一个小丫环正在与丽琪商量。
乌兰将头从水面探了出来。身边的另一个木桶尚且徐徐升起层层的水汽,整个浴房,被这层水汽笼上了一层朦胧与迷离。
丽琪却被外面放置在案上的各色点心吸引,径自跑过去,抓起案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填,任那丫头说了好几遍,仍是吃个不住。
到底两个丫环按捺不住,两个人一边一个将那丽琪半搀半架的架了过来,见那丽琪依旧左右手一边一块点心的往嘴里塞,腮帮子鼓的快要涨得破了。两个丫环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去解丽琪身上又脏又破的衣裳。
破旧的衣裳滑落在地上,丽琪瘦弱纤细的身子暴露在乌兰的面前。
“啊!”身边的丫环们立刻惊叫出声。
第三章 身份
屋子里的丫环们个个儿惊叫出声,停了手里的动作,无一例外的扭转过头去,伸出手来去捂自己的眼睛。
乌兰则瞪大了双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丽琪的身体。
摇曳的烛光昏黄,映着花影幢幢的屏风,满室弥漫的水气,丽琪看着眼前浸在水中的乌兰,漆黑如瀑的长纠缠着颈上和裸露在外的洁白如玉的肩头和微微耸起的半截露在水面上的酥胸向下漫延,在水里漂浮,上犹沾着朵朵花瓣,一双明澄的琥珀色眼眸里流光异彩。本是举着送到嘴边的点心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
“哈哈……”乌兰看着愣愣的丽琪,突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乌兰只觉一股子微凉寒气扑面而来,空气里顿时被寒气所笼罩,弥漫在室内的朦胧水汽也立刻被冷风吹散,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乌兰的眼前人影一闪,青色的长衫轻轻飞扬着款款而落,银制的面具下一双寒冰般的眼眸眸光凛冽。一头乌黑的长因为行动的迅速垂在宽阔的肩膀处。
站在乌兰身前的丽琪转过身去,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
“是个男孩。”清冷无绪的声音响起,那个男人的眼神陡的一寒,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丽琪,猛的向自己身边一带,修长的手指扼住了丽琪的咽喉。
“你为了混进这里,扮成女孩?”他的眼神有如冰冻般的,几乎可以将丽琪瞬间冰封起来。
“没有……”丽琪艰难的说着,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嘴巴里塞满了点心,说话间,又喷出了一些点心沫子。
“家里……没钱吃饭了,爹说……打扮成女孩……能多卖点钱……换米……”丽琪仍不肯松开手里的点心,他紧紧的攥着点心,去扳那男人的手。
还没等丽琪的手碰到男人的,那男人便攸的一扬手,丽琪立刻被抛到了门口,“梆”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来人!”他喝道。
门口传来两个年轻小厮的声音。
“先把他扔到柴房去。”男人冷冷的吩咐。
两个小厮应声而出,门也被关上了。室内的空气慢慢的,再一次迷朦起来。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外面初冬的空气一样寒冷,他已然脱下了那件白狐无袖坎肩,只穿着一件青色长衫,修长而挺拨的身姿,银色的面具在烛光下散着金属特有的质感,眼神冷漠,薄唇轻抿。便是这样温暖的水汽和如此温柔的烛光也不能将他融化。
这男人淡淡的看着乌兰,然后轻启薄唇,淡淡的对那几个丫环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罢。”
“是。”丫环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儿的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乌兰靠在湿漉漉的木桶边儿上,抬起头,没有一丝羞怯的,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男人,却淡漠的转过身,走到屏风的外面。
隔着这层薄如蝉翼的屏风,乌兰看到他在屏风外面的一张八仙椅上坐了下来。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在了屏风上,与屏风上绣着的白玉兰相衬在一起,倒有如入了画的男子一般逼真灵肖。
乌兰这才现自己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久了些,已经觉得有些冷了,于是她放低了身子,将全身都浸在温暖的水里。
“乌兰公主,十二岁。苏丹国国王的嫡长女,七岁时被封为长公主。以美貌、才智与箭术闻名。是老国王最心爱的女儿。”那男人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语调不急不躁,却依旧如初冬的天气,透着彻骨的寒冷。
乌兰的身子微微的一颤。
“三个月前,亲王索利联合宫内私通的后妃动政变,谋害了老国王,又企图逼皇后与乌兰公主和太子乌吉喝下毒酒,纵火烧了皇宫以绝后患。谁知这皇宫里自有密道通往外面,又有衷心的侍卫居然使自己的妻子与两个孩子换上皇后与太子和公主三人的衣服以身殉国。所以虽然这苏丹国易了主,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国家真正有着尊贵血脉的太子已经逃离了苏丹国了。这位姑娘,我讲的故事,你听着可曾耳熟?”屏风外面的男人微侧过头,看着半透明的屏风里面的,浸在水中的少女。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水中的白皙玉手紧紧的攥成了一团,乌兰的嘴上,却十分迷惑的问道。
“乌兰公主,你真的听不懂么。”那男人的声音里透着揶揄和讽刺。“谁不知道苏丹国长公主虽然年纪尚幼,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生动而迷人,有多少王候将相风流年少都为乌兰公主的眼眸所倾倒。难道这双眼睛是会骗得了人的么?”
乌兰突然纵身而起,一脚踢开屏风,旋风般的向那男人袭去,素手紧紧的扼住了那男人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几近透明的琥珀色眼眸里迸射出两道寒光,冷冷的问道。
然而那男人却并没有想要回答乌兰问题的意思,他的薄唇微挑,继续说道:“谁想三人逃亡途中失散,乌兰公主来到了中原。而她的母亲和太子殿下……”
乌兰一双美目立刻瞪得圆了,手上的力道也中重了几分,厉声问道:“我母亲与乌吉怎么了?”
“您想要杀人灭口么,我的公主殿下?”男人的薄唇讽刺的向上扬着,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带着一种充满了魅惑的笑意,兀的让乌兰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
“他们在哪里?”乌兰明澈的眼睛里带着恨意与绝决,冷冷的盯着男人的这张面具下的冰冷眼眸。
“都说苏丹女子天生一副媚骨,而且生性豪放,不过,这样赤身的,难免会冷的。”男人唇角依旧上扬,修工的手漫不经心的将乌兰扼在他脖子上的手轻轻抓住,拂了下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男人望着乌兰那的美丽,却长臂一伸,将挂在屏风上的浴巾扯了过来,裹住了乌兰的身体,然后向着屏风走去,将乌兰放置进了木桶里。
温暖立刻再一次的将乌兰团团包围,但是她的身体却依旧感觉到寒冷无比。
“他们在哪里?”乌兰明澈的眼睛里带着恨意与绝决,冷冷的盯着男人的这张面具下的冰冷眼眸。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男人望着乌兰那浸在水中的美丽,缓缓的说道。
摇曳的烛光照得浮在水面的花瓣在水中投下斑驳花影,有如月光般皎洁美丽的处子的身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