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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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执事第3部分阅读(2/2)
  她义正词严的警告着,言之凿凿,双眸透露着认真,看来黑山一事不是谣传。

    至少他不久前看到惊人的一幕,那玻璃怎么会碎掉,连旅馆人员都匪夷所思。

    于是,最后他只能目送彭裔恩开车离去,临去前她降下车窗瞥了他一眼,露出难得的笑容。

    “无论如何,谢谢了。”

    “谢什么?”他挑眉,玩世不恭的问。

    “谢所有的一切。”她抿了抿唇,有些赧色。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历经昨晚的一切就值得了。

    彭裔恩关上车窗后急速离去,梁家铭望着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这是他最特别的一夜情对象,也是最难忘的一次。

    不,怎么会沾上她呢?他明明是来谈生意的,怎么搞到这地步?

    他摇首叹息后,回神记起这是敌营,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他也飞快跳上车,还是在被发现前速速离去为妥。

    彭裔恩一路开向黑山,没有减速的意思。没有一个结果她难以放下心中大石,是生是死,其实回到黑山就知道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等到了黑山入口,她却迟疑了。

    车子停在入口,望着一片青山蓊郁,她不敢想象驶入后会发生怎样的状况……

    她回得了家吗?见得着二少爷吗?向右边的椅子上一瞥,手机里不乏二少爷的夺命连环call,因为她从未过夜不归。

    “喂,我彭裔恩。”她最终打了电话回家。

    电话那头先是静了静,然后是一声长叹,“你发生了什么事?”

    “喝多了。”她不编造谎言,“二少爷,我知道事情大条了。”

    “昨晚整个黑山都不安宁,我得叫那家伙唱一夜的歌才能驱走屋子里所有的妖魅。”白玠廷语重心长,“你人在哪儿?不要回来。”

    “我在黑山入口,我得回去。”

    “彭裔恩,不许回来!”他的声调变得紧张,“你违反了千年来管家的条例,而且还没有取得自由之身就擅离职守,黑山会怎么对付你连我都掌握不了!”

    “我得面对,我不想逃一辈子。”她咬了咬唇,“以防万一,我想先跟少爷道谢……谢谢你们照顾我的一切。”

    “彭裔恩!你现在是在交代遗言是吧?我说过不许回来!”

    “我是白家的管家,不能轻易放下工作!”她也低吼起来,“请您等我,我立刻回去准备午餐。”

    “彭——”她不等白玠廷把话说完,立刻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踩下油门。

    车子往前行驶,正式进入黑山。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风光,此时此刻看起来却令人胆战心惊,彭裔恩如惊弓之鸟般的注意着后照镜,就怕突然扑上什么魍魉、冲来什么鬼魅……

    就在过了一段无事的弯道后,彭裔恩几乎以为一切相安无事之际,她突然注意到远处树木晃动,开始直行的道路竟然起了变化。

    等等……树木在移动!

    这段路应该是笔直的,一直到某个点才左转,可是现在笔直的道路被巨树覆盖了,它们移动了步伐,将原本的路遮去,再将左侧崖下的道路升起,硬生生辟出另一条左转道。

    轧——这让她踩了煞车。

    “不不……我认得路!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会开!”彭裔恩禁不住降下车窗大喊着,“不要改变路径,我认得!我不会傻到开进去的!”

    响应她的只有风声,因为回家的路消失了,莫名其妙出现的路就在眼前,她明白……黑山会改变路径,进入的人都没有再回来。

    她已经不是管家了吗?黑山只会对付外人,不可能对付白家人跟管家的,现在这么做——就表示已经不承认她了!

    “让我补救!我没有准时到家是我的错,但是……”她依然对着空中大吼着,“我好歹在这边生活了二十几年,你们不能——”

    余音未落,身后远方竟传来巨响,她诧异回首,注意到远处树梢的摆动。

    糟!黑山想断她后路吗?她当机立断的立即倒车,万一后头的路也被封住,她就变成只有眼下这条路可以走了!

    不走就是困在这儿直到夜晚,对夜晚的黑山而言,她简直就是香味四溢的生肉了,只能等着被分食殆尽。

    风势突然变大,彭裔恩机警的赶紧把窗子给关上,大树上的枝叶摇摆,一股旋风卷起叶子,紧接着卷出人形。

    旋风组成扭曲的女人模样,五官中只有嘴巴,它就指着她,笑道︰“你,已经不受黑山眷顾了!”

    不受黑山眷顾了?

    “吃了她吧……嘻嘻……一直很想吃掉她!”

    “讨厌的管家!管好多好多!”

    四面八方都传来不见鬼影的声响,彭裔恩手心直冒汗,急忙倒车。因为这双向道正逐渐缩小,路面即将缩成单行道,这根本是故意的!

    一旦不受黑山眷顾,她就是外来者,就是食物……叭——“哇呀——”惊人的喇叭声响起,逼出车内彭裔恩的尖叫。

    她仓惶失措的回首望去,身后数公尺弯道处竟然有着熟悉的黑色车子,她瞠目结舌的呆坐在原位……梁家铭?

    他拼命按了几下喇叭,确定彭裔恩停下车子后,竟然径自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至她车边。

    他隔着车窗问︰“喂,你怎么了?”

    彭裔恩脸色铁青的望着车外,吓得一时无法动弹。

    “哈?”梁家铭敲敲车窗,“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几秒后,她才打开中控锁,他立刻拉开车门,二话不说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铁青的脸色与泛白的唇。

    “发生什么事了?你……手好冰。”他担忧的问。追上来果然是正确的。

    “我不受黑山眷顾了……”她痛苦的攀住他的肩头,“它们把我当成外来者,打算将我生吞活剥了!”

    “生吞……活剥?哇喔,她用了很经典的成语。

    “你不懂,回家的路明明是笔直的,它们改变了道路,要引我往死里去。”她难过害怕的摇着头,“太多人进来后就失踪,连车子的残骸都找不到,这里的妖魅要的就是活人。”

    梁家铭改为紧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螓首,下意识往挡风玻璃外瞧去。“笔直的道路……那条吗?”

    嗯?彭裔恩睁眼向右瞄去,却立刻诧异的瞪大双眼。挡风玻璃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回家的路出现了?

    她不可思议的呆望着,甚至解开安全带急着下车。刚刚挡路的树、浮出的左弯道全数消失了?现在在她眼前的,的的确确是往家的方向的路!

    等等!她低首望着脚下的马路。道路恢复原本的宽度,恢复双向道了!

    “为什么?”她讶异的抬首望着梁家铭,“……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你进来的啊,跟踪是我的长才。”他耸耸肩。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后,怎么想都不对劲,所以就尾随着彭裔恩前来。

    “不……我不是说这个……”她全身都在发寒着,从未有过这种无助的感觉,“你怎么能平安抵达这段路?”

    这里超过他们之前相撞的地方太远,离路口也太远,就算尾随跟来,为了不让她发现,梁家铭势必得保持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就足以让黑山动手了!

    为什么他没事?又为什么刚才的异状会恢复原样?

    “你怎么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梁家铭赶紧主动搀住她,“现在我看起来没事……我载你回去!”

    “不……”她抬起手刚要拒绝,说不定这是黑山的陷阱,打算一石二鸟。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他看得出她的恐惧神色,她手脚冰冷,而且全身都在微颤。“走,上我的车。”

    “梁家铭,我——”

    “走了!不管黑山如何,至少它们看起来暂时不想吃我。”他拉着她往自个儿的车走去,“或是你要叫白玠廷出来接你?不是说黑山不会对白家人不利吗?”

    彭裔恩一凛。白玠廷现在失明在家,要是能开车,她需要一个人在这儿应付鬼魅大军吗?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偏偏绝对不能让梁家铭知道!

    “不,我不会让二少爷做这种事。”她紧绷着神经,被他送上车,“喂,我话说在前头,等等要是发生什么事……”

    “不会有什么事。”他不听她说完,关上车门,径自绕回驾驶座。

    是啊,为什么不会有事?为什么黑山没有对梁家铭出手?从入口到这儿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要掳获他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这条路笔直开下去,没一分钟就能看见别墅,没两分钟就到家了啊!

    “安全带。”上车的梁家铭,指了指安全带,谁教她一直在恍神。

    她不认为现在系安全带有什么作用,但还是依言系上,看着车子掠过自个儿停在路中央的车,一路往前驶去。

    她不在意自己的车卡在路中间,因为不会有人抵达距离别墅如此近的地方,在那之前,就会被黑山的妖魅给掳走了。

    “啊……那栋吗?”果然没多久,别墅便出现在眼前。

    “嗯。”彭裔恩还是很紧张,因为未到家门前,一切都是变量。

    “你们住这么里面啊,风景不错。”梁家铭试图让她放松,因为她完全是正襟危坐的状态。

    车子驶进屋前的停车场,彭裔恩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她平安到家了。

    这绝对不是她的关系……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梁家铭。为什么黑山会放过他?

    “你别出声,不能让二少爷知道你在这里。”她咬着唇交代,“我知道对你很不好意思,但就是不行。”

    “保护得真严密。”他笑了起来,“是他不想见我,还是——有什么隐情?”

    “他怎么会想见你?别忘了,你们是敌对公司,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你带来别墅的话……”彭裔恩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根本不想应付这件事。”

    梁家铭笑得更开心了,他很高兴看见她逐渐恢复正常。

    屋内砰砰砰的传来足音,她赶紧溜下车,还不忘再回首交代,“不要进屋!”

    他只是挑眉,没答腔。

    “彭管家!”一个小个头的女孩子推开门走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小点声,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吗?”她瞬间恢复成严肃模样,“二少爷还好吗?”

    “他担心死了,昨晚一整夜没睡……厚,我也一整夜没睡。”欧亭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硬是要我唱一整晚的歌给他听。”

    白玠廷双目失明,人是看不见了,却看得见黑山里所有的鬼、妖、魔孽,非得靠她的歌声才能驱赶,就算她再鸟,必要时刻还是有所用处。

    “咦?”欧亭岑注意到陌生的车子,还有里头陌生的男人,“他……”

    “嘘!不能让二少爷知道我是被人载回来的,也不许说出有外人在。”彭裔恩立刻揪起她的衣领低声警告,“我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你什么人也没看见,听清楚了吗?”

    “唔……”她面露惧色,点头如捣蒜。

    哎哎哎,怎么这么像流氓咧?梁家铭笑着撑住下巴。这彭裔恩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中性的魅力十足,平时看起来严肃霸气,利落如男人,但是昨晚却娇媚性感得让人“爱不释手”。

    第4章(2)

    欧亭岑领令而入,彭裔恩原本要进去,又回首看他一眼。“想喝点什么吗?”

    “不请我进去坐?”他还在皮。

    “梁家铭。”她没好气的警告。

    “可乐好了,还是啤酒都可以。”他轻笑了起来,对于这身影愿意回头,感到很开心。

    “等我。”她泛出女人般的笑容,走了进去。

    梁家铭只在车上待了两秒,立即蹑手蹑脚的下车。这屋子的纱门并没有上锁,他现在要闯进去根本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白玠廷突然与世隔绝?那场车祸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让彭裔恩代理公司事务?种种疑问盘旋在他心里,他一直以来,就想跟白玠廷好好坐下来聊聊。

    现在距离如此的近,仅仅一门之隔——

    “你到底是怎样?”里头突然爆出吼声,“你比谁都更应该注意!”

    梁家铭蹙了眉,听见火冒三丈的口吻,缓步踏上小平阶,凑近纱门。从纱门可以看见玄关,玄关再往里看则是简单的沙发与茶几,直对着门口的便是厨房,中间靠左墙有餐桌,右手边深处是上二楼的楼梯。

    看起来像白玠廷的身影在矮个子女生的搀扶下,站在楼梯一半处,对着站在楼梯下的彭裔恩骂着。

    “我很抱歉……”她双手贴着大腿两侧,跟军人似的弯身道歉。

    “裔恩,我不是要你道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大哥也急了一晚,黑山的管家从来没有人过七点还没回来的。”白玠廷紧张的双手握拳,“所以……也没人知道黑山会做出什么事。”

    “会很可怕吗?”一旁的欧亭岑怯怯的问着。

    “就是不知道才可怕。”他摇了摇头,往下移动,“那是远古的诅咒,黑山的管家除非用与屋子一般多的万两黄金交换,才能够得到自由。”

    黄金万两?这是什么单位?现在黄金一两多少钱啊,除非白家给的薪水很高,要不然要揽到这价目也太难了吧!

    “那要多少钱啊?”欧亭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付得起,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诅咒谁下的已经不可考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要想办法找出破戒后的下场。”白玠廷下了楼,眼尾准确的往门外瞄去,“谁在门外?”

    咦!彭裔恩吓了一跳,她先是看着白玠廷双眼上包裹着的白纱布,再惊慌的看向站在纱门边的梁家铭——不是叫他不要下车吗?

    “朋友。”无视于她拼命摇手阻止,梁家铭竟然纱门一开就进来了。

    欧亭岑张大了嘴,挤眉弄眼的对着彭裔恩暗示。她不是才交代说要假装没看见这个人吗?为什么他就这样走进来了?

    梁家铭一脸讶异,因为他总算见到白玠廷……而且是瞎了的白玠廷。

    难怪,为什么他避不见面、为什么要由彭裔恩出面处理事务、为什么搞得跟人间蒸发一样,就是因为他眼睛受伤了!

    不过……梁家铭狐疑的侧首。看不见的人为什么知道他站在外面?

    “朋友?”白玠廷紧扣着欧亭岑,“你刚刚有看见这位先生吗?”

    倒抽一口气,惶惶然的望着彭裔恩。

    她皱着眉轻啧一声,朝着害怕的女生点了点头。

    “有……他、他载管家回来的。”欧亭岑一五一十的说。

    白玠廷惊讶的微启唇。对于外人来到别墅他是很惊讶,但程度远远低于彭裔恩带男人回来啊啊啊!

    好不容易,她的春天也要到了吗?

    “欢迎!”下一秒,白玠廷忽然堆满笑容,“请随便坐,要喝点什么让裔恩拿给你。”

    什、什么东西啊!彭裔恩丈二金刚摸不头脑,她尴尬慌张的走上前去。二少爷现在是在客气哪桩!

    “白玠廷,你在干么?”她逼近他,压低了声音,“他只是顺路载我回来,你不要装热络。”

    “难得你带男人回来,我都高兴到要煮红豆饭了!”他咯咯笑着。

    “煮……”她一时气结。煮什么红豆饭啊!

    “那我来煮!我来我来!”欧亭岑还跟着凑热闹,“晚上就吃红豆饭吧!”

    唔……彭裔恩一口气梗在心里骂不出来。这主仆两个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坐在沙发上的梁家铭看起来八风吹不动,事实上忍笑忍得快受不了了。噗哧,红豆饭?呵呵呵,啧啧啧,倒是挺适合昨晚的彭裔恩啊!

    “先生怎么称呼?晚上要一起留下来吃饭吗?”白玠廷探个头,笑着问。

    “没有!”彭裔恩紧张的立刻回绝,“我们等一下就要走了,我只是回来看看有没有事……对!我是回来处理黑山事情的!”

    噢,对喔!白玠廷愣了一下。差一点点就被这天大的喜事冲昏头了呢!

    “裔恩很担心昨夜未归的事,我也很担心。”梁家铭起身,大方的朝他走去,吓出彭裔恩一身冷汗,“我叫charles,您好。”

    裔恩?她挑了眉。这是他叫的吗?

    “白玠廷。”他伸出手,方位准确得让梁家铭讶异。“我虽然眼盲了,但天眼开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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