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仿佛在考虑什么,心里打不定主意,只好咬唇发呆。
乔宾才想阻止她这般自虐行为,电话响起,只好靠边停,接听来电。
“乔先生,是我,木新。”
“嗯。”他应了一声,转头见到她好奇的脸,连忙给她一个微笑。
“张保山今天没去医院,但是……”
“嗯,请继续说吧。”乔宾听出李木新的口气,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刚进了警局……”
“什么?”乔宾讶异万分,说完才发现自己音量提高了,足以让她不解好奇至极点,只好摇头又微笑。
“很奇怪对吧?!而且他还喜孜孜地走进警局,又不是卖便当去收钱,哪有人进警察局会摆著一张大笑脸……”
“他人呢?”
“还在里头,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先——”
李木新话还没说完,又有插拨进来,乔宾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是喻子楠。
“木新,我有插拨,你先等会。”乔宾按了个键,就听见喻子楠的声音。
“乔子啊,你猜猜有什么事来著?”
嗯。“是不是p开头的地方打电话找我?”她在身旁,乔宾不想让她听见“警局”两个宇,只好以警局的英文字首代替。
“p?”喻子楠楞了一会,但与乔宾十数年交情让他随即意会。“不方便说是吧?那就听我讲。的确是p没错,但你只说对一半,他们打电话来,礼貌地请我去一趟。”
“你?”乔宾又一愣。
“是啊。”喻子楠话语里带笑。“嗯……他们是怎么说来著……嗯,说有人指控我诱拐未成年少女。”
“嗯。”乔宾应了一声。
他先前早猜想,昨夜李木新跟丢的张保山,或许一路由医院跟踪她到住处,还抄了车牌,所以才会喜孜孜去警局报案,想以报警求和解金吧?哼!难不成还出于父爱?
又想,张保山真的跟到她下车?还跟到近处?他怎么没瞧见?虽不知张保山长相,但想对方若行迹可疑,自己应该会注意到。
本就是这么猜想,喻子打电话来时他再也不怀疑。只是听喻子一讲,才又想起,昨晚他赶著带狼子学著接她,车子是停在大门外巷子,想不到张保山抄错车牌殃及无辜。
带著车牌号码去警局报案,说女儿人被这车主诱拐。嗯,挺聪明!但怎么迟到现在才动作?难不成张保山先回去想说词排演,或是乾脆先睡觉作美梦一番?
“你『嗯』一声是代表你知道?还是你仍在错愕当中?”喻子楠很体贴乔宾的处境,以选择题问法问著。
“前者。”乔宾带笑回著。带笑是为她,她脸上有探询。
“嗯。”喻子楠也回他一个应声,又道:“所以呢,我现在要去应p他们礼貌的召唤,还要叫承远这大律师一道。你呢?要我先去,还是我等你?”
“先打电话给承远,然后等我一道。”
“好。”喻子楠应著,又说:“乔子啊,容我打给承远前再说一句。”
“嗯。”
“麻烦你先把怒气消一消,你声音太平静了,我知道这是你想打人的前兆。该怎么说呢?某人渣要告我们怎样,那难度实在太高,但你若在p这种地方打人,那无论咱们祖上三代再显赫,我们都很难把执法的目击者杀光还能逃过……”
“嗯,我知道了。而且你又太多话了。”
“是吗?”喻子楠笑了笑。“就这样吧。”说完即挂了电话。
乔宾先是对她一笑,然后又转接至李木新,李木新很乖,还在线上候著。
“木新。”
“是,乔先生。”
“麻烦你等在卖便当收钱会笑的地方,我等一下会过去。”
“咦?喔。知道了。”
乔宾挂下电话,带笑望她,忽视她好奇的眼,只抚著她的秀发。
她怎能独自对抗那人渣半年?那人渣不笨,虽然在他所见过的来说,道行顶多只在十级满分的三四级罢了,但她呢?
学会做警报器、学会鬼祟回家、学会踢咬打色狼,这样的她啊,却还有三分之一的本我在其中,那个倚著一张素颜爱笑爱跳的活泼少女。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恢复到百分之百的自己,尽管她的三种容颜他都爱,但他要她变回最完整的自己。
“p是什么?你要跟喻子去哪里?卖便当收钱会笑的地方又是哪里?”她连番问著。听他对话,她能猜到多话的人一定是喻子楠,其它全部无解。
“p啊,p代表一个地方,叫潘朵拉,有朋友约我们去那里吃饭。”他将笑意加深,好取信于她,只求她永远都不要好奇打开潘朵拉的盒子。
“去一个卖便当收钱会笑的地方吃饭?”她好笑说著。
唉!骗不过她。
“是啊,你猜是哪里?”以指滑过她的唇,他浅笑回应。
“卖便当收钱,当然会笑啊,不管去哪里、什么地方。”她好笑说著,仿佛他先前所说那句,毫无线索可言。到底是哪里啊?难不成是反话?
“也是。”他好笑点头。他发动引擎,一边唤又在咬唇发呆思索的她。“原子?”
她回神望他,给他一个大笑脸。
他拉她靠近,让她枕著自己的肩。“我跟你说一件事。”
“好。”她点头,脸上没有表情。
“曾经有一个人,主动应徵陪我一道训练狗的工作。”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著。
“喔。是训练狼子吗?”她微微一笑,想到了什么,又问:“是女的吗?”
“是狼子,也是女的。”
“喔。”她叹一声,果然错过他很多年呢。“难怪狼子那么好色。”说完又笑。
“这你就错了,狼子好色是因为它以前是种公嘛,不是跟你说过了?”
“喔。”她又应一声。“你说过它以前主人靠它好色赚钱。”
“嗯。”想不到她都记得啊,记得他说过的话。虽然仅是几天前,又或者她年轻记忆好,但他喜欢她这样记得。唉!等她够成熟之后,她或许会懂里头有很多双关语呢。
“后来呢?”她又问。
“嗯。狼子不喜欢她。”
“喔。”她微笑,那自己还不错嘛,狼子还挺喜欢自己的。想了想,又问:“是刚才那个叫做『嗯』的女人吗?”虽然仅是猜测,但仍不愿叫唤假想敌的名字。
乔宾不禁微笑。“的确是那个叫做『嗯』的女人。”
“那个『嗯』她几岁啊?”
不是嫉妒,也不是反唇相稽,反而是丢出这样的问题。这让乔宾一愣,仔细想了想,才好笑说著:“小我两岁。”
“喔。”她又应了一声。“那是多久以前啊?”
乔宾好笑地望了她一眼,发现她在数指头。“三年前。”
“喔。”她还是这般应著。心里想的是,三年前自己才十四,在他眼中只怕是小孩,就算打扮成小罗莉,恐怕还是赢不过那女人。啧!初赛败在年龄,虽然很呕,但没办法。
“在算什么?”乔宾微笑问著。
“没什么。”她抬头笑给他看,然后才又枕回他肩窝,再度胡思乱想。
很好!很好!虽然初赛败在年龄,但自此她将反败为胜,倚靠的也是年龄。自己比乔宾小十岁,就算他变老头子了,自己永远比他年轻十岁,在他眼中,将永远会是美美的年轻十岁。
小小年纪,居然想到了永远,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还满好运的,居然初恋就遇到这么好的人。
只剩一个问题她不明白,她认定是初恋,是假设在恋爱呢;但他呢?他是爱自己吗?
心中疑惑,抬头以望进他眼里,她很努力地想找出答案。
第八章
原晓玫在乔喻住处待了五天,除了邻居与狗,倒是没见过其他人,所以今日与乔宾采买狗食回来,瞧见一个胖男子站在院子里讲电话,不禁十分好奇。
那人很高,大概和乔宾、喻子楠差不多,但宽度就大上一倍了。
只见他一看到乔宾,随即挂了电话,又好笑道:“乔大爷我的老祖宗,您又给我出难题来了!”姿态有点像演戏,喜感十足。
“承远啊,才几个礼拜不见,又胖了?”乔宾微笑说道。
“胖你个头,别在我前面说这个字。”胖男人说道,随即一瞥,瞧见原晓玫。“啊,我猜猜,你是原子吧?”笑容十足问著。
“是。我是原晓玫。”她好笑点头回应。
“我叫许承远,愿为你效劳。”许承远弯腰摆手,一副骑士派头。
原晓玫望著他自我介绍时的姿势,不禁感到有趣,那么胖还能做出这般优雅的动作,想必是常常练习的了。
呼应许承远的姿态,她好笑地欠了欠身算是回礼。
“哎哟!真可爱!乔子,你哪里找的?”许承远又笑著说。前者是称赞她,后者是问向乔宾。
“我绑架来的。”想到第一晚,乔宾笑著回答。
“才不是。”她跟著接口。“我是他员工,陪他训练狼子的。”
许承远先是疑惑,随即浮上一抹意会表情。“是、是,当然。”
“喻子呢?”乔宾问道。
“他老爸来电,正在讲电话。”许承远收起笑,转头指向屋子。“还有,啧,该怎么说,喔!p那边问我们几点到,我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内。”
“嗯。”乔宾点头,转头望她,只见她正喂食狼子,一边拍狗说话。“那人还在p那里吗?”乔宾低声问许承远。
“你是说乱咬人的恶狗吗?没错,在等我们几位好对证呢。”许承远也小声回应。
这么说,让她自己一人不妨了,那人渣现在在警察局,动不到她。
乔宾见喻子楠准备就绪站在门口,于是走近她身旁。“我们出去一会,麻烦你照顾狼子了。”他带著笑,又取下家门钥匙给她。
“好。”她接下钥匙微笑应著,不禁又好奇想著,到底p是什么地方。盯著乔宾又在和狼子说狗语,她又侧头想,也不知他在跟狼子比划什么呢。
“原子啊,要乖啊!”喻子楠走过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好笑道。
“我本来就很乖!”她咧嘴笑著,反拍回去。
“是,你很乖,是很乖的小女鬼。”喻子楠打趣道,挥挥手,即进车就座发动引擎。
“嗯。”乔宾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有什么状况,打电话给我,”
“喔。”她一愣,还是接下名片。会有什么状况吗?不过她倒不知他手机号码呢。又好笑想著,自己除了去医院,就是和他在一起,从没想过需要打电话给他。
“走了。”乔宾扬起笑容,眼眸锁定她的,迟疑三秒,随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这害她脸红,只能呆呆地望著他上喻子楠座车的背影,回过神后,才发现许承远面带微笑,正对她做骑士版的告辞动作。
她脸很热,却没忘记回礼,随即给她一个淑女版的答礼,而她的动作让车里的喻子楠和乔宾面露微笑。
挥挥手告别,喻子楠开车,带走了另外两人离去,留她一人和一只大狗,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狼子啊,你主人刚跟你讲什么?”她问坐在自己身前的狼子。
大狼狗只是张口喘气,好像在笑,但却什么都不透露。
“你不会刚好知道p是什么地方吧?”她好笑地问著狗。
问错对象了她,大狼犬再聪明也不可能说人话。但怎么说呢?她很有自言自语的天份就是了,对象是狗也没关系,更何况这是他的狗。而他的狗很喜欢她呢。
乔宾有洁癖是她早知道的了。这是她与他相识第一晚就获知的讯息。其实说乔宾洁癖,也没那么严重,顶多只该说他看脏看乱不顺眼就是了,倒不是可怕的强迫症。
但在这样的状况下,被留在偌大的别墅里,她也不需要帮忙打扫什么,于是她先洗好换洗衣物,再随处晃著。
这里她每一处都知道,一楼就是客厅、厨房和喻子楠的卧室,她也都瞧过。
有一天喻子楠见她经过,随手将门拉得更开展示,好笑说著:“我房间是这里的最后自由天堂。”意思是可以不必理会乔宾的洁癖,他爱怎么著就怎么著。
二楼是客房书房和乔宾的卧室。客房是她睡的,她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领地,所以除了包包和素描簿,其它的都不是自己的,甚至没有她的风格,只是乾净素雅的一间房。
她本来只想著自己该是过客啊,但她是吗?或者能够不是?想到这里,又觉得脸热热的,很想为这间房粧点自己的品味,比方说颜色与设计。
书房里头都是书,这是废话,但是采光很好,映得让不爱百~万\小!说的她很想替这间房画张画。里面的书她也浏览过,听过、没听过的,什么都有。几天来都是看到喻子楠在书房一角啃书,倒没见过乔宾在这里百~万\小!说。嗯,他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嘛。
想到这里,又是脸红,自己认识乔宾不到一个礼拜,怎么那么快就爱上他啦?还不知全部的他就这么爱上了?
举步行经他的卧室,一个迟疑,想著能不能探,忆起之前不知他俩底细,溜到他房里想拿些东西就跑说,记得还打坏他一盏灯呢。
伸手开了门,陈设仍是一般,几日来经过几百次,不管他有没有在里头,总是会瞄了一眼,所以一点都不陌生。
很乾净、很阳刚简单的一间房间。
她瞥了眼置于一旁的书,叫做《行过死荫之地》,怪书名,也不知说些什么。再瞥向窗前小桌,还是整齐简单地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在上头。
晃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认识乔宾呢。
她知道他生活无虞,但这对她来讲,只代表需不需要为钱烦恼的差异,真正上上下下晃过一圈,她才发现她与他,好像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还没思考自己该不该针对这两种世界划清界线,或是自己配不配得上他的问题,只隐隐觉得这般内外在得天独厚的他,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都能有,她能给他什么?
她听人说爱就是付出,但付出什么?她有什么可付出,而又是他要的?
思绪凌乱,还没打定主意该不该继续胡思乱想,这时狼子狂嗥,她飞奔下楼,开了门望,只见一个戴著墨镜的男子站在院子外头。
“找谁?”她问,对狼子嘘了一声,狼子即停止吠叫,但态度仍严正以待。
虽然对方戴著墨镜,但她仍能由他摆头动作看出他在上下打量自己,如色狼那般。
“啧。我是走错了是不?”那人带笑说著,听起来不甚低级,却给她轻浮的感觉。
“你找谁?”她又问了一次。
“乔宾在吗?”那人终于说了。
“他不在。”很纳闷,总觉得乔宾不该有这种讨人厌的朋友。
“嗯。”那人点头,扯下墨镜对她行注目礼。“你叫什么名字?”
她眯眼瞧他,花了十来秒才忆起他是那个小程,自己得扮小罗莉让他流口水的男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乔宾不在,麻烦你改天再来。”他很令人倒胃,但只怕他真和乔宾有什么往来,只好多说几句,要不然真不想理。
“啧。乔宾什么时候找了个小辣椒啦?”那人笑道。
什么意思?她瞪眼相待。
“啧啧,真是小辣椒。”他重新戴上墨镜。“麻烦告诉乔宾,我程瑞祥有事找他。”
她不想理,所以没回答。但程瑞祥对她的冷淡却是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又挥个手势,即走回座车开车离开。
很讨厌。她闷闷想著。随即又忆起对于乔宾的世界,她可谓全盘不知,来不及乱想,瞥眼又见狼子对她喘气摇尾巴,想来是要邀她散步,她好笑地拍拍它,转身锁上门,打算让狼子如愿以偿。
唉!她只认识他的狗和喻子呢。顶多加上那个挺滑稽的许承远而已。
她伴著狼子散步,一边分析喻子楠和许承远,想从乔宾的朋友中了解他这人,得出的结论是他们都算好人。虽有傲气,就连那才见了五分钟不到、还全身喜剧效果的许承远也有,但都是好人。嗯!连狗都是。
她笑著望向狼子,只见它在一公尺外,对一个人吠著。
她可由狼子的吠声中判断它是遇到熟人,但她抬眼寻找目标,却没瞧见她认识的人。
但不多久,她就找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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