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逼为你效劳,看着丁氏落到你手里。现在的局势,不管我加入到哪一方,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仍然只是丁氏的丁丁。”
“而你,只是想壮大亨通商行而已,可若是因此反而使得亨通商行成为众矢之的,岂不与你的本意背道而驰,难道聪明如你,看不到这一点?”尽管从手中掌握的消息来看,与亨通商行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但也不能就此确认就是亨通商行捣的鬼。但此刻,此人既然没有当即否认,而后又有心虚的犹豫,那么就可以肯定,那幕后黑手就是他!
“是我你又能奈我何?”受到来自小小少年的威胁,风际行不怒反笑,只是笑声有些瘆人,“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敢一个人上门来威胁我,你若不现在就立誓从此效忠于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哼,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丁丁也笑,刹那间,寒气不翼而飞,却绽放豪情万丈:“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虚张声势也没有用,我丁丁不怕,若没有万全之计,我丁丁岂会独闯龙潭虎|岤!退一万步讲,对我这死过一次的人,死有何惧!更何况,你知道丁氏如今有一个令你感到棘手的丁丁,可是,难道大小姐就不能再推出第二个‘丁丁’?”
“即使你能够瞒天过海,不着痕迹地将丁氏产业纳入你的囊中,但纸终归包不住火,总会有惹火烧身的那一天,‘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相信你不会不懂。有一个风头正劲的丁丁在前面吸引别人的视线,岂不正是你亨通商行大肆扩张的最好机会,为什么你非要蠢得将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上去呢?”
“哈哈哈……”听着丁丁的话,风际行放声大笑,霸气冲天,“好好好,‘姐姐’果然没有看错你,有胆,有识,有谋,乃‘姐姐’生平仅见!”
“在丁氏受到来自多方的不明攻击的时候,能够冷静地找出幕后之人,而且还敢独自上门威胁,放出豪言,反受威胁之后,全然不惧生死,甚至还能侃侃而谈,直陈丁氏的存在对亨通商行的重要性。”
“莫说丁氏,就是整个月氏国,整个大陆,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丁丁,你让丁大小姐上哪儿再去找一个‘丁丁’?说实在的,‘姐姐’也不想失去你!如你所说,既然做敌人会落得两败俱伤,还是和你做朋友来个双赢划得来。”
就在刚才,风际行心里做了一个完全推翻原定计划的决定,丁丁说得太对了,他能够这么快就找出自己,胆敢一个人前来,绝对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看来,自己有了些成就之后,就自大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实在是大错特错了!惜乎哉,一个小小的丁氏的少年大掌柜,就让自己的雷霆出手变得那么可笑,甚至还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根基,正如丁丁所说,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丁香莲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不过,在拿到令人动心的见面礼之前,丁丁无法相信‘姐姐’的诚意。”这是丁香莲的第二目的,一枝独秀固然风光,可是,风光背后要承受要付出的太多太多,还是拉个垫背的比较好,至少也要有个作伴的。
风际行闻言简直要风中凌乱:“令人动心的见面礼?丁丁你的胃口不小啊,要知道,如果‘姐姐’按原计划实施完所有的手段,不单是你,连整个丁氏都会是‘姐姐’的。可是现在,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要硬生生停下来,全部还给你,所有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不说,‘姐姐’的损失也没地儿找,你居然还想要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你就这么自信,你的计划实施完就一定能够得到我和丁氏?恐怕有些不自量力吧!”丁香莲笑得有些邪恶:“既然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样子!你继续你的原计划,让丁氏和亨通干起架来,而且干得越起劲儿越好,让所有的人都袖手旁观,等着看到我们两败俱伤,拣现成的便宜,等到我们边干架边发展,发展到谁也无法撼动的时候,即使他们醒悟过来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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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没有硝烟的战争(2)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绝妙的主意!让想看戏的人看个过瘾,演戏的人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看戏的人入戏而不自知。妙,妙,妙,实在是妙不可言!”风际行恍然大悟,兴奋得拍桌大赞,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女子身份,即使兴奋激动,也应该含蓄一些,婉转一些,对惟妙惟肖地男扮妇装,还是有些欠缺。
风际行转念一想,却又愁眉苦脸,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染上愁绪,“我简直不敢想象,什么样的见面礼,才能满足你的胃口!”
“呵呵,不多不多,丁氏损失的三倍而已,总不能让丁丁丢了面子还丢里子吧。”丁香莲直乐,自己本没指望那些个店铺赚大钱,现在有机会白赚一笔新店铺的启动资金,不要白不要。不过,如果这个“姐姐”知道真相,只怕要气得吐血了!
风际行“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了:“三倍?还不多?还而已?你还真敢要!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拦路抢劫!我已经损失了一份,再赔你三份,我今年岂不全给你干活了?这个面子,我不要也罢!”这个时候不哭穷,不叫屈,不为自己减少些损失,我就不是风际行!
丁香莲将“姐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大摇其头:“谁让‘姐姐’自己要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呢?敢做,就要敢当嘛!再说了,亨通商行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打发的事情,何必这么计较呢!”
这话说得,当真可以噎死人!风际行自问自己从小独自打拼到现在,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也将亨通发展得在月氏国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了,甚至,还不止一个亨通。可是,碰上丁丁,那真是兵遇到秀才,有劲无处使,见鬼了!
不过,有这样的一个对手,不止是可以时刻鞭策自己不放松,更可以在较量中,快速成长。对,就是成长!原本还有些为自己取得的那点成绩沾沾自喜,为自己的手段洋洋自得,现在有了比较才知道,自己其实目光短浅,一叶障目了!
风际行沉默半晌,终于一咬牙:“好,三倍就三倍!就当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这些损失,我迟早会从别的地儿找回来,当然,如果能够从丁丁那儿找回来,那就太过瘾了!
在丁丁刚刚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风际行又加了一句:“不过,既然是见面礼,就应该是有来有往的,不知道丁丁给‘姐姐’的,是什么样的见面礼呢?”丁丁,你总不该认为我就这么认亏了吧?
“丁丁一来就说了,放过‘姐姐’你,表现了丁丁最大的诚意,还有比这更好的见面礼吗?”到了我丁香莲手里,你还想再要回去?做梦!
“你……”这一回,风际行是真真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认清丁丁的真面目了,也顾不上自称姐姐了,“这明明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怎么变成你给我的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丁香莲倒是越来越淡定:“不不不,这就是两码事,一个是‘姐姐’你造成的丁丁的银钱损失,既然合作了,当然要由‘姐姐’来补偿。一个是‘姐姐’你折了我的面子,也是因为合作,丁丁现在才大人大量不计较了,不然,怎么也得闹你个灰头土脸,哪会有现在的无限风光。”
风际行低吼:“那我宁可不要这风光!”这个面子要了有什么用,谁知道是亨通商行出的手,谁知道亨通商行是我风际行的!风际行简直要气得发狂:见过死要钱的,见过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的,却没见过丁丁这样既死要钱,又极会诡辩的……呃,还鬼套路一套又一套的。
丁香莲双手一摊:“那合作就没办法继续了。”大有“姐姐”不同意,大家就一拍两散,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能否合作一般。
风际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想让丁丁上自己的船的,结果变成自己上了丁丁的贼船了,亏大了!
丁香莲再一次上下打量“姐姐”,满意地点头:“嘿嘿,要的就是这个劲,这样,即使你的演技再烂,别人也看不出咱俩是假对头真合作的端倪了!”
风际行彻底无语了,自己伏低作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看出过破绽,偏偏碰上丁丁就破功了,接连被他打击,正常的行为都把持不住了。
待丁丁走了,风际行从头回想刚才与丁丁的交锋,大摇其头,感慨英雄出少年,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拼搏了这么些年,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少年有勇气,有志气,有胆识,有魄力。对了,刚才心中始终在计较利益得失,倒是有句话没去细究,什么叫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过的人难道还能复生?他是太过紧张,口不择言,还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难道,自己今天被他下套子套住了?
即算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还能怎样呢?想到今天反常地有些失控,风际行明白,向来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自己,今天是遇到克星了。好在过程虽然出了偏差,但结果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要亨通能够继续快速发展,丁丁是否直接为自己效力又有什么关系呢?嘿嘿,估计任谁也想不到,丁氏与亨通将上演一场明着全武行,暗里哥俩好的大戏!
风际行取下面纱,摸摸刮得精光的下巴,邪魅地笑了。
走出亨通商行的大门,丁香莲急忙回家,全身冷汗淋漓,不赶快回去洗个澡,这破身子怕是要罢工了。回想刚才与风际行的交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此人太过精明,将自己想得太高深,反而上了自己的当。其实自己哪里有什么倚仗,消息是凌子啸他们提供的,而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保镖,如果他真要自己的命,自己也无可奈何。然而,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凭借自己的见识和胆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大赚一笔,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么!
老话说,商场如战场,果然没错。商场,打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步步惊人心,招招定生死,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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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飘”
没有了外在的实际威胁,又有了充足的资金,丁香莲卯足了劲地想赚钱,做大做强。当然,明面上还是要应对一下的,第一步就是将怡心院改成酒吧。丁香莲从心里排斥青楼这样的场所,而且有了天机楼,也不再需要依靠怡心院提供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夜生活再也不会只有青楼这唯一的选择,那些附庸风雅的也好,品性高洁的也好,不愿意去青楼的,有了更好的选择,必然趋之若鹜。
于是,京城里又开始流传,丁氏被打压得不行了,连来钱最快的怡心院都关门了,其他的产业,估计也马上就要步其后尘了。
丁香莲很乐见这些流言的飞速传播,闷头对怡心院进行全面改造,对怡心院的老鸨姑娘们进行训练,期待着酒吧开张后,京城乃至月氏国人的反应。顺带的,以后和五位哥哥也有了相聚的好去处,不会动不动就上佳园来。
风际行更是颇觉称心如意,丁丁的见面礼确实够份量,给足了他面子,没有拿到自己送的见面礼之后,就将自己甩到一边去,可以期待,两人的合作,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这一次,“飘”酒吧的开张,丁香莲又是如同拍卖会一般,做足了宣传功夫,也请了些月氏国有份量的人,首屈一指的当然是非江柏翎丞相大人莫属,如果得到这位身为月氏国年轻人的楷模的认可,“飘”就一步站稳了脚跟,引领月氏国年轻人的新时尚。至于凌子啸等人,自是友情支持。
当夜幕降临,“飘”酒吧即将正式开张的时候,丁香莲亲自在大门口迎宾,一批批贵客手持精美请柬,应邀而来。这次发放请柬的范围有所扩大,丁氏的各位供奉仍然享受优先待遇,然后就是丁氏的重要供应商和大客户,还有就是在拍卖会上成功竞拍的每一位客户,算是对敢于吃螃蟹,大力支持丁氏新生事物的客户的回馈。
金玉满堂的拍卖会已经举行了三次了,每次都有惊喜,如今已经是月氏国家喻户晓的社交会,已经不再需要发放请柬,而是要限制进入,否则,必定爆棚。现在,丁氏又推出一个命名为“飘”的酒吧,大家都在期待,又会有怎样别开生面的新意呢?
飘的门口灯火辉煌,进入飘,却立即进入一个模糊通道,灯火似明又暗,什么都看不真切。通道约摸两丈长,向前走,逐渐可以看到尽头处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组不同款式和材质的桌椅,有的古朴大方,有的典雅别致,有的实在是别出心裁,让人惊叹制造者超常的想象力。
但这还不是最吸引目光的地方,直到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方圆五丈的圆形大厅,大厅周围,强烈灯光照耀下,是落地式的帷幕,白布黑字,对比强烈,力透布背,洋洋洒洒地书写着李白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江柏翎,凌子啸,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三国时的曹植,是丁香莲在月氏国史书中看到过的唯一记载过的“陈王”,因谥号“思”,故又称陈思王,这个人物,丁香莲没有更改,只将岑夫子和丹丘生改成了江柏翎和凌子啸。
所有入场的人,在看到这首词后,再也错不开眼。
诗篇发端就是一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有着浓浓的舒卷往复的咏叹味,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就在眼前,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然后,诗情渐趋狂放,虽未直写杯中之物,但行乐不可无酒之意,尽皆展示,并将饮酒完全诗意化了。虽然有失望有愤慨,但并不就此消沉,那个硕大的“我”字,完全是一个人的价值的宣言,豪情万丈,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的本质,令人忍不住击节赞叹。希望就在眼前,破费千金又算得了什么,那种能驱使金钱而又不为金钱驱使的,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足令一切凡夫俗子们为之咋舌。
诗篇下篇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壮语,尤其是最后一句,如神来之笔,口气甚大,狂放至极,不拘形迹的豪迈跃然眼前,令人嗟叹咏歌,但求淋漓尽致。
江柏翎将整首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慢,但心中豪情却是一遍比一遍升腾,颇有荡气回肠之感。请柬上一再强调将有惊喜送给自己,不来就会后悔。犹豫再三,隐约有一种预感,认为丁丁不会让自己失望,这才下定决心前来。以江柏翎的地位,一个店铺重新开业,根本就不可能前来捧场,这已经是给了丁丁天大的面子。
谁知果然有惊喜,而且是大大的惊喜,令自己这个月氏国史上有名的才子,如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也不得不自愧弗如。但是,久在山巅无对手的失落,于今日终结,这才是真正的惊喜,丁丁,这也是你的手笔吗?你也将我看成朋友,看成对手,够资格一同饮酒吗?以你商人家奴的低贱身份,却有这份豪情,果然够狂放,当浮一大白,至于和本丞相一起嘛……你还不够格!
凌子啸激|情澎湃地欣赏着这首词,紧盯着自己的名字,不经意间,嘴角上翘,弯出一抹令人无比温暖的弧度,双眸在昏暗中熠熠生辉,幻化出集俏皮可爱和萧索孤独于一身的丁丁……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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