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们最绝望的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只感觉腿部渐渐发麻,即使有力气,也跳不动了。
女兵享受着特殊待遇,站在旁边看着,毕竟他们是女兵,如果九班长不饶恕他们的话,她们也在所难免,只是女娃毕竟是女娃,女兵班还是有点特权的。
黑暗的跑道上一只只青蛙在迈向一个地方,只是李翔偶尔会一个冲刺冲过来,将一个兄弟一脚踹飞,那带着他多大的怒气,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承受,承受。
“你们给我听着,班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们惹谁都好,别惹班长,干部当你们是宝,老子当你们是草。” 狗杂碎!有本事把我们一根根拔了,没本事就别再那吠,老子听着不舒服。
其实我也没本事,要不我就直接上去干翻他,还在心里问候,我的莽撞哪去了?怎么现在越看自己越不顺眼,懦弱了?
凡事只是一个过程,习惯了就好,也就没什么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债多了也就不怕压了,就是这个理。 漫长的一圈,腿在发抖,即使蹲着也感觉腿不停的在颤抖。
“抱着你们的腿蹲下,时间一分钟,别让我看到有人动。”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浑身打摆子,摇摇晃晃的,就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再也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呃感觉,牙都咬碎了,嘴皮的都破了,还有设么可坚持的。
“下一个科目,你们的最爱——老汉推车!两人一组准备,前面那个趴下,后面那个抓脚,不用我多说了吧,开始!”
用手当脚,后面被人提着,走在这没有尽头的跑道上,心里种种的不甘,愤怒,抑制。不好的情绪来临之前总是带着狂风暴雨的,渐渐的后面那个兄弟手在松开。
“哥们,你抓紧点好不,我都快掉下去了,你这样我咋整?”
“唉,兄弟,要不你来试试?你不觉得累啊?”
“累?老子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就当泻火吧”
“咋滴?咱把惹事那小子干一顿?真憋火,看着他就想掏他,他叫啥来着?”
“除了罗军还有谁?一连的大肉b,看着他老子火就火冒三丈。”
“每次都被他害,这气儿可不怎么顺啊,要不待会给他长长记xg?”
“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你就去,我是没那能耐了。”
“得,当我没说。”
似乎聊天可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一路说着话,也就不觉得累了,也不觉得疼了,只是机械的爬行在跑道上。
时间几点了就不知道了,看着这天空,无比黑暗,没有一点繁星,月是故乡明呐。
“兄弟,你老家哪的?为什么来当兵啊?”
“我老家湖南的,闲着没事干来受罪来了,不当兵还能干啥?真未遂去啊?”
“看你说的,你体能也好,文采也好,就是直了点,哪像我,啥都没成,啥都跟人比不上。”
“哎,那你为啥来当兵啊?” “我是给家人逼来的,说不当兵就让我滚出家,没办法。”
“看来我们是沦落人呐!”
一组一组的换,一个科目一个科目的来,尝试过了老黑整我们的各种手段,心里也不再问候他了,毕竟没意义。
只觉得熬完一分钟是一分钟,熬完一小时是一小时,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什么兔子跳,海豚跳,蝎子跳都来了。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只会跳,也只能跳了。
我们被李翔整的越开越有jg神,反倒是李翔坐在那点头了。废话,尝试过各种折磨以后,还有心思想睡觉,一个二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嗷嗷叫着面对训练,这帮龟儿子真能整。
“喂,指导员,我是李翔,是!是!是!明白!”
经过李翔身边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那表情,就跟“黑猫jg犬”看见主人的表情一样,没办法,部队的通病。
“十秒钟到我跟前集合!速度!十,九,八,七,六……”
别说数了,就是爬我也趴过去了,只是再也没有能力走路,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兄弟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相互支撑着,有些左脚废了,有些右脚废了,反正找不出几个能正常走里的人。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我们东倒西歪,原本想着是李翔能理解,自己又不是没被人整过,可是接下来的话让我们凉了半截心。
“俯卧撑准备!”
“杀!”
那样痛苦的表情,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声,好在这个基地周围荒无人烟,要不周围人还以为这里是“731”部队再做什么人体试验呢。
“好ri子都是自己争取的,我被骂了你们能好过?尊重是相互的,如果我过的不舒服,你们会过的更不舒服,这是新训团历来的规矩。到这来的班长,别的本事没有,就整人的伎俩多的是,如果我愿意,你们的每天都是如此。记住,有一天回到这的人,记住我说的话。”
这辈子我都不想回来了,这里就是一个魔窟,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我留念呢?死都不会来,谁会来谁孙子。 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我们就这样磨蹭着走进了宿舍,属于我们的一天又过了,不知道过了多少这样的ri子。
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撑到了现在,新兵马上结束了,一天比一天近,我会去哪?我也不知道,今后的路似乎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厄运的开始。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时刻
离离开的ri子越来越近,心也就越来越慌,不知道李胜华口中的克拉玛依会是什么样子?
听说那有汗蒸房,有健身房,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好玩事。最后的ri子里,只能充满着对那的向往,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些老黑们,以后天各一方。
那久违的通知似乎姗姗来迟,不知道我们这一帮子光头都在等着吗?越是最后一两天越焦急难耐,这么多ri子的相处,舍不得那些兄弟,也舍不得这些老黑,毕竟他们给了我这么多荣誉。
如果说,这些苦是我为前身所要付出的代价,我愿意死过一次重得新生。
我们要做的只是等待,老黑们没能把谁逼疯,也没能让谁犯什么事,似乎这是他们满意的结果。
以后说起来,新兵连的连长班长是谁,自己脸上也有光不是?毕竟虎父无犬子,我相信这些ri子的提炼。
让我们已接近一块钢,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钢,至于用于刀身还是刀刃,要看自己的造化。
“好钢使在刀刃上”
这是老汤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尽管我不是那么明了,但最起码知道我们只是钢,不是好钢。
最近的时间,兄弟们都各自张罗着,给自己各家打电话,至于做什么,不用我说,都知道。
谁都想分个好点的地方,在这么久了,起码知道像吐鲁番、博州阿拉山口那样的“魔鬼地带”不适合我们呆。
顺其自然,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如果注定我要去博州,我也接受。姐姐有能耐,但是她对我的要求历来是她铺路,我自己走。
很多时候也怨过他,对谁都那么热心,反倒是对自己的弟弟不管不问,我哪知道这也是种爱。她帮我把什么都做了,哪还有现在的我,自强不息。
“新兵蛋子们,你们的好ri子就要到头了,下了基层中队,记得我汤飞说的话:新兵永远是你们最怀念的ri子。如果哪天我说错了,我立马脱了这身衣服给你们做牛做马去。”
不知道这段ri子是不是对老汤的折磨,他总想着离开,比我们还积极。
他总是一副颠倒是非的样子,不知道关爱是要说出来的吗?明明爱我们爱的那么深,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管我们何必对我那么狠心呢?
只能一个解释,他希望我们成为钢,他自己的兵,他得负责。
妈妈说,只要你熬过了两个月后面就舒服了,关键是两个月难熬。一狠心,我就过来了,可跟老汤说的完全不一样。
老汤的言下之意,是未来还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眼前已经没有退路了,总不至于打报告回家吧?我可不干,我还没尝试到荣誉就先背负一身屈辱,我可不甘心。
“过了明天,你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看你们哪个妈要你们,今天和兄弟们聚聚,有啥没了的心愿赶紧去做!今天一连的可以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没老没少,兄弟们玩去吧!”
一种内心的喜悦油然而生,不知道多久没有尝试人的滋味了,那种感觉就像刚出狱的犯人,从获zi you。
我们都知道,自己要走了,这些兄弟以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了,一种暗暗的伤,有种失落,突然间想留在这,哪怕是被他们蹂躏。
“三位连长,这是我彭浩源第一次跟你们敬礼,第一说这些肉麻的话,李连长我感激过,汤指导我恨过,但是在走之前,我真想的对你们说一句‘感谢你们给我的光荣,这辈子我都记得?’”
“傻孩子,那有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爹妈的,哪有自己的爹妈不爱自己孩子的。你能理解就好,我就怕我今晚就被兄弟们给折腾死了呢!哈哈!”
“谢谢连长指导员,咱不废话了,感谢!”
“不管到了哪里,记住你是x jiāng的兵,发扬x jiāng战士的作风,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让三位领导失望。”
突然感觉自己娘们兮兮的,就差擦鼻子抹眼泪了,不过都是真心话。
自己以前不人不鬼的,从来不做人事,现在感觉自己有过一次死才有新生,那种感觉太强烈了,没想到我彭浩源也有今天。
晚上兄弟们举行告别仪式,这整的有点伤感,部队的规矩不予酒沾边,无酒不欢这里是个例外。
老黑们自己掏钱给我们买了几件可乐,差不多十二件不多。在各自班里,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前提是平安,快乐,严肃,活泼。
“来,兄弟们,每人拿起一瓶,没酒咱拿可乐,举起来!”
“干!”
“谁说干?好!就这样才爽快,干!抓最后一名,奖励一瓶。”
不带这样玩的,这是可乐,不是水,别说能喝完,喝完估计肚子都该成孕妇了,这班长玩的太黑了。
“准备!喝!”
哎呦妈呀,这ri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哇!刚觉得自己像个人了,现在又被郑伟这样整,你nǎǎi的,死就死,正好可以大醉一场,干。
可乐那独有的二氧化碳刺激着自己的喉咙,一狠心就跟喝水一样,一瓶一股脑往下灌,旁边还有些龟孙子在挠我痒痒,我只能去捏别人肚子。
“孩子们加油!加油干啊!干掉那可乐,不要漏!”
郑伟喝完扯着嗓子喊,看来他是经过锻炼的,我们的速度没法比,一点一点往下吞。
“都爷们儿呢,咱都成娘们儿了。”
“噗……”
意外发生了,郑伟捏我肚子,被我喷了一脸。
“你大爷个蛋,你喷我,你找屎!”
说完郑伟趁我不注意捏了一把我的可乐瓶,这一下我有喷了,而且是那种很夸张的喷,周围没来的及躲的兄弟都喷了,这算放水吗?
“你大爷的蛋,你故意的是吧,兄弟们!咋办?”
“干翻他!”
一个二个猥琐的看着我,就像看着没穿衣服的姑娘。这下可不好,早就领教过郑伟的手段,什么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能做出来。
我可不想被他给扒了,站到国旗台唱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
勉强着干掉一瓶可乐兄弟们才算放过我,偶尔还有兄弟给我投来一个佩服的颜sè,让我心里一顿鄙视。
“兄弟,想喝可乐也不至于这样整啊,要喝我给你就是”
问候,问候,全是问候,问候你大爷家的女xg。
第一轮就这样,我得到了大奖,奖励可乐一瓶,可这“再来一瓶”我并不觉得可乐,我肚子都快胀成球了。
“报告!班长,我去wc”
“咋了,醉了?大的压缩,小的分解!不到完事谁敢走出门一步,后果自负”
妈呀,又是这句话,算了,我还是忍忍吧,要是让三急憋死,那我就亏大了。
“第一轮彭浩源海量,喝了两瓶,现在第二轮开始,什么时候多的那一件完了我们就解散。”
“原来让班长掏钱不是我们应该的,死吧,被乐死吧。”
至于后来怎么样,不好意思说,风水轮流转,谁都有份。
说个小谜语:一人喝可乐喝多了,抱着树。(打一动物)答案:兔(吐)。再来一个人,同样抱着树。(打一动物)野兔(也吐)。再来一人,对着树施肥。(打一动物)流氓兔。
这便是我们最后的结局,整个基地一片“哇哇”声,这就是老黑们最后送我们的留恋。
啥念想都没有了,一顿胃酸的刺激,爽死了。我可是头一遭,没想到喝可乐也把我喝成这样了,头一次。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宣誓:服从中国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
这句短短的话却让我们历经心酸,一字一句都有它的代价,我们都知道今后我们将面临死亡,但没人怕过。
第三十章 意外不是这样玩的
第二天,兄弟都收拾好了,老黑们将我们的随身物品他们眼中的违禁物品都还给我们。拿着那久违的手表,上面还有一行字:珍惜部队的每一天。
尽管不是很清楚,但心里还是暖暖的,这是李胜华的字迹。
各地来的大巴已经在等候了,牌照有新,新b,新f……不知道这六分之一国土上还有多少地方,而我只知道湘,相b,湘c,最熟悉的还是湘c。
食堂里,团长亲自欢送,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美味,这么多饮料,还有可乐。什么?可乐,我滴个胃啊!很不乐意的一声,还好控制自己了。
“同志们!感谢你们这些ri子的付出,作为团长,我看见了你们的努力,你们也取得了成就。在此,我向你们及你们的家人致以崇高的敬意于深切的慰问”
掌声……,反正要走了,费力点也无所谓
“同志们来自五湖四海,在这将自己锻造成一把利刃,祖国人民不会忘记你们,x jiāng人民不会忘记你们,你们的青chun,你们的汗水,将在x jiāng的土地上开花结果,永远璀璨。让我们举杯为自己干杯,为这些带兵骨干,为你们干杯!” “干!”
一声发自内心的激动,久久的回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今后誓死保卫x jiāng,我们是x jiāng的战士。
“今天是你们最后一顿了,好好吃,吃完好上路,别留遗憾!敞开了吃,别等以后想念新兵连馒头的时候就晚了。”
这样的送行词简直有点不可思议,跟上断头台一边惨烈。兄弟们嘟着嘴巴,很明白这高等文化人啥意思,可就是没人动,没什么胃口,真被说的跟自己吃“断头饭”一样,更多的是兴奋。
下一秒就能离开这个“魔鬼地带”了,没什么比这个更应该庆祝的事。但自己的下一秒在哪?也许会意外,也许会不舍,也许也就没有也许。
马虎的填了几口,离开的喜悦与不舍,让我们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两个月的生活,我们共甘共苦,经历了一切的苦难,什么时候都在一起,没有比这更亲切的陌生人了。
“新兵连所有人员cāo场集合,准备分兵!”
克拉玛依,我来了,只要跟着郑伟和李胜华我都是安心的,没有任何想法,我这匹烈马也有人收伏的时候,真不简单。
兄弟们如习惯了紧急集合的速度,迅速到指定地点集合,都知道那里有自己未来的班长连长,都不想自己关键时刻给他们留下不良印象,毕竟这么多天,自己什么事都知道了。
“新训团,记住你们军旗下的誓言,一辈子记住!即使有天牺牲了,记住自己的连队,记住自己的战友,下辈子还当x jiāng的兵!”
“战时用我,用我必胜!战时用我,用我必胜!战时用我,用我必胜!”
团长简单的训示完就将时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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