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一眼,我忙闪身躲进了书架,并拉上了一部份的帘子,屏声静气,载沛见我藏好,对着门外朗声道:“进来吧。”
哈齐推门进来,冲着载沛行了一礼,道:“王爷,奴才已经把崔公公送走了。”
“恩,他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回王爷,没说什,只是极其得意,奴才在送他出去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李总管可好。”
“他怎么回的?”
“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又很快收敛了一些得色,道李总管在忙着给太后老佛爷煎药。
”
“太后病了?”
“是。崔公公说。后是头痛症又犯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奴才发现。崔公公自进府以来。一不停地问东问西。还总是四处张望着。”
“哦?”载沛心里腾地一。皱着眉道:“你怎么回地?”
“就只是照着平时地样子回。”
“行了。你出去吧。”
“喳,奴才告退了。”
哈齐一出去,我便闪了出来,吃惊地看载沛,载沛也是一脸的忧色,最终我道:“哥哥,看来我不能再留在府里了,太后只怕是有所察觉。”
“怎么察觉的,我们掩饰的很了,哈齐都不知道你回来了啊?”载沛不解地道。
“只怕是宫里面的人露了什么行迹,太后已经不信任李莲英了。”我沉声道。
“不可能,李莲英从来没帮过我们。”
“可是他也没有帮着太后是两不相帮。”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载沛焦虑地道:“可是就算是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宫里的眼线肯定是被太后给察觉了,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经怀疑到李莲英身上去了。”
“哥哥,所以我得出去了,不能再在府里了只怕明后天就会有人来搜了。”我着急地道。
“不用,我估摸着,太后只是心我们府里是不是跟宫里有什么勾结,昨儿夜里皇上才被囚了,今天却晋了玉嫔为贵妃,离皇贵妃只一步之遥,可是晋升的却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载沛沉思着。
我点了点头,道:“哥哥,我猜应该是那天你让玉儿示警让太后起了心了。”
“看来得要想法子查查,这位崔玉贵是个什么人了?”载沛皱着眉道。
我忽然定了定神道:“哥哥个人倒不用查,看着他的样子只怕是想跟李莲英斗的,李总管是个什么样人我都清楚,虽然他做事,向来是不招惹话柄,且是谁也不得罪,可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泥人,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跟他纠缠了。”
“你说的不错,可是这样一个小人,是最让人烦心的啊?”载沛忧心道。
“哥哥,咱们现在没时间跟他耗了,现在只差东风了。”
“不知道载可已经准备好了,我毕竟是有些放心不下啊?他才十五呢。”
“咱们大清算虚岁。”我及时纠正着。
忽然载沛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道:“你也知道咱们大清算虚岁啊?敢问格格芳龄?”
我一时竟呆在那里,一脸尴尬,却又有些不甘,但是事实如此,我竟然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只得道:“说正事,说正事。”
“呵呵,放心吧,雅素虽然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不过他还算机敏,想来到时候,他定是有法子能绊住那大人的。”载沛安心的道。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哥哥,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他做这件事,你明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如何能应付的了这种勾心斗角?”
“你放心,我让明顺和他一起了,更何况,就是因为他是个老实人,那大人才不会起,你想想?一个平时就忠厚的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使诈,你也不要太小看了你的这把牙刷。”载沛自信满满地道。
“什么叫我的这把牙刷?胡说八道。”说完适时的低下头,假装翻开我刚在搁在一旁的一本书,掩饰着自己忽然变的有些发烫的脸。
兹禧和荣禄听着删华就崔玉贵的回复,却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慈禧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转向荣禄,道:“你怎么看?”
荣禄忙躬身道:“老佛爷,奴才觉得,并无异常啊?”
“你好好想想?可有什么感觉?是不是秀丫头回来了?”慈禧有些
。
荣禄笑道:“老佛爷多虑了,奴才昨儿个还接到消息,说秀格格还在日本的鹿儿岛,哪有那么快就回来了?”
“那是谁?这么有本事,让小李子都对这些事儿睁一眼闭一眼了?”
“老佛爷,会不会是孚亲王呢?”
“不大可能,哼,这个小子虽有些本事,可是载漪给他扣了那么大顶帽子,他都因为要顾忌哀家的颜面,而忍了,他对哀家虽说不上是十分的忠心,可是至少不会跟哀家做对的,只有那个丫头敢。”慈禧有些笃定的道。
荣禄显然亲不么想,上前回道:“老佛爷,奴才倒不觉得他不会跟您做对,想想,当年韩信可以忍跨下之辱,孚王爷是留过洋的,又极有才华,这种事,放在普通男人身上,没几个能忍,奴才倒觉得,他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慈禧心里一惊,沉思了半,道:“你加紧些,把那些乱党,尽快抓完,同时再派人随时盯着孚王府的动静,还有……还有载漪的,他跟日本人走的太近了,哀家始终有些不放心。”
“喳,奴才这就办,不过,老佛爷,恕奴才多嘴,是否应该及早将皇上送至瀛台?”荣禄在说时,眼角的余光还在向上扫视着慈禧的表情。
慈禧愣了好半晌,一直未说话,过柱香,才忽然道:“你去办吧,现在就把他送过去,也不要通知皇后她们了。”
“喳,奴才这就去办。”荣匆匆去了。
慈禧看着自己的储秀宫,忽一阵心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好好听哀家的话呢?为什么你就这么一心地想要致哀家于死地呢?哼,就算是秀丫头想帮你,可是她现在就算是在京城,也帮不了你了,也真是难为她了,你做了那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如今却还是一心向着你,哀家辛辛苦苦把你们两个带大,你们却这么不识好歹,哼,罢,暂时留着你的命,也不枉哀家和你母子一场。”
又过了好一会,慈禧喃喃地道:“秀丫头,要怎么来解这个局呢?还是要救皇帝,还是从此只对哀家一心一意了呢?”
李莲英一直躲在屏风的后面,全身发抖,却是怎么也不敢出声,只是以自己颤颤微微的双腿,拖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向外面挪着,他心里早已经是骇的四分五裂了。
他知道太后在怀疑自己,可是他没想到,太后对皇上和秀格格已经动了杀机了,只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也一直在忍耐着,但是荣禄刚才那一番话,很明显是在不着痕迹的引着太后对皇上和孚王府下手啊。
先是说孚亲王能忍人所不能忍,跟着又提出了把皇上送至瀛台,太后其实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真的囚了皇上,所以昨儿个也只是把皇上软禁了起来,并没有打算送到瀛台,可是荣禄最后那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把皇上囚禁起来的决心,帮太后下了。
“无耻,无耻之。”李莲英在心里哀叹着,好容易才挪了出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叫声,他认得,那个声音是珍主子的哭声,他皱着眉头,望向了那个方向,心里一阵悲痛,珍妃是在禁皇上的地方,看来她是不顾太后的旨意,硬冲了出来,去见皇上了。
“痴人啊,痴人啊。”李莲英知道珍妃对皇上的感情,那是真的,可是太懂事了,她太懂事了,但凡她知道一些进退,能劝着点皇上,又何至于会闹到这一步,还偏偏为了吃醋,一直不停的打压着玉主子,还不准皇上近玉主子的身,若是皇上时不时的去上玉主子那儿一趟,以玉主子的性情,也能劝着点皇上,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站在储秀宫外的台阶下,他回身望了一眼这座,让整个大清都要仰其鼻息的地方,他只觉得从自己的心里冒出了阵阵寒意,从心脏,慢慢的漫延至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光绪看着被人越拖越远的珍妃,心如刀绞,他悲痛欲绝,狠狠地看着他身边的那两个人,荣禄和崔玉贵,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神色,他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的这两张小人脸,狠狠地踩在脚下。
忽然他的眼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抬头望去,却是玉妃,是啊,玉贵妃,太后今天,这种时候,晋了她的妃位,还真是个大讽刺啊,往她的身边望去,竟然是皇后,他一直都很厌恶的皇后,可是现在,这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悲色,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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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五章 倾轧(上)
看着玉妃,忽然又把眼神飘向了珍妃被拖走的方悲戚,可是也没有放过光绪的这个眼神,会意的点了点头,光绪神色一松,步履竟有些不稳,蹒跚一下,一旁的崔玉贵适时的扶住了这位过气皇帝,但却不掩一脸的厌恶之色。(读者吧 lwen2)
玉儿见光绪走远,也终于哭出了声来,一旁的皇后,竟然有些哭地力歇,摇摇欲坠,玉儿忙忍住悲声,扶住皇后,皇后抽泣道:“玉妹妹,咱们不如去求求老佛爷吧。”
“皇后娘娘,此时去求老佛爷,无异于火上浇油,不若等两天,太后的气消些了,咱们再去吧?”玉儿哽咽道。
“罢,妹妹一向比本宫有主意,皇上虽然宠信珍妃多一些,本宫也一直在心里有些怨,可是他毕竟是本宫的丈夫,如今逢此大难,本宫乃是他的结发夫妻,又岂能坐视,还望过两日,老佛爷能看在本宫是她亲侄女的份上,能轻罚皇上,呜呜……”
“皇后娘娘,臣妾扶您回宫歇息吧,累了一天了,还要保重凤体。”
皇后点了点头,着玉儿扶着她回了寝宫,待玉儿走后,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只是茫然的看着殿外沉沉的暮色,心里一片惊慌。玉儿离开后,却没有回去,而是直入珍妃的住处,到了那儿之后,却看到瑾妃正站在珍妃的门外,苦求守卫在此的两个太监。
“二位公公,你们就让我进看看珍妃吧?我并无他意,只是想看看她的病情可有好转。”瑾妃已经是口不择言了,连本宫也不敢自称,竟然只是我、我的自呼。
玉儿眉头皱,却听那两个太监中,较大的那个屑地道:“瑾妃娘娘,您还是请回吧,没有太后的旨意,奴才不能放娘娘进去的,您是主子,还请不要为难奴才。”
“二位公公,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请二位不要嫌弃。”瑾妃从袖笼里拿出了两个玉饰别递给了那两个太监,又道“珍妃是我的亲妹妹,她如今大病未愈日又逢此事,我只是怕她会有什么意外,还请……”
“够了小主,您请回?否则休怪奴才们不客气了,到时候闹到老佛爷跟前,可就没您的好日子过了皇上也是太后一句话的事儿,若想好好的就不要再在此闹了。”说着又看眼手上的玉佩,又道:“奴才就看在这个玉佩的份上,不把您在此搅闹的事儿报之太后了,快走吧。”
完还推开瑾妃拉着他地那只手。妃一时不察到在地。两人竟然大笑起来妃身边地小宫女忙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一干跟在身边地太监宫女然是束手无策。
这时玉儿轻轻咳了一声。地太监唱道:“玉贵妃驾到。”
那边地几人这才发现玉儿一行人地到来忙不跌地施礼。玉儿走到了跟前。看着头发已经变地凌乱地瑾妃。又看了眼那守门地两个太监。那两人都是一脸惧色。跪了下去。
玉儿冷眼看着二人。道:“狗奴才。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两人慌忙跪下。其中一人道:“回娘娘。奴才等奉太后地旨意。在此看守珍妃娘娘。”
“太后可有下旨。不准人探视?”
“未曾。”
“好大狗胆,竟然敢假传太后懿旨,来人哪,把他们二人押上,随本宫去见太后。”
“玉妃娘娘开恩,奴才万死。”
这时瑾妃忙上前道:“玉姐姐,还请开恩,饶了他们二人吧,他们也是无心之过。”
玉儿心里有些奇怪,打量了瑾妃一眼,却又看不出什么,那两个太监早已经嗑头破,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二人起来,却并没有打算进去,只是看向二人,问道:“可有太医来看过珍妃?”
“回娘娘,太医刚走没多久。”
“可说了什么?”
“太医说了,珍主子没有大碍,只是思虑过重。”
“你们可有人去煎药?”
“珍主子身边的奴婢已经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本宫和瑾妃也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在此当差吧。”
完玉儿上前挽起了瑾妃的手,下往外走去,一路上瑾妃仍然时不时小心的打量着这位今天得以晋位的贵妃娘娘,心里却似打鼓一般,待出了珍妃的住处,瑾妃才向玉儿道谢:“刚才多谢谢贵妃娘娘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瑾妃妹妹一向都极为沉稳,今日为何这般沉不住气?”玉儿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
“是妹妹鲁莽了,只是珍妃是妹妹的亲妹,心有所系,难免思虑不周,刚才有劳贵妃娘娘相护了。”瑾妃向玉儿甩了下锦帕,施礼道谢。
玉儿忙扶了她起来,对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太监道:“你们还不扶你们的主子回宫?”
瑾妃走了,玉儿又回身看了一眼囚禁珍妃的地方,心里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去了,一路之上都在想着,太后如今到底是什么打算?只是一时生气,还是已经拿定主意,要废了皇上?
可是又不太对劲,既然要废皇上,何故又要晋自己的位?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心里不担心太后会杀皇上,可是却担心她身边有人想要取皇上的命,看着那个荣禄,她总觉得心里极不踏实。
这时身边有人低声问道:“主子刚才为何不进去看一眼珍主子?”
玉儿转脸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王善,摇了摇头,道:“本宫今儿个进去容易,可是日后,在太后跟前,只怕就再无说话的份儿了。”
“原来主子是怕得罪太后?”
“是啊,如今还有谁敢得罪太后呢?”玉儿在心里说了一句,开口却道:“今日的事儿太多了,本宫也累了,进去只怕也是徒增烦扰,还是回去,好好歇一歇,明日再找皇后娘娘商议一下吧。”
“主子,可是想去求老佛爷?”
“求?现在求老佛爷有用吗?”玉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宫外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明天不知道会是什么天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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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倾轧(下)
娘,歇了吧,已经二更了。(读者吧 lwen2)”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看着宫女、太监退的干净净,玉儿摊开手掌,一张纸条出现在她的手心。慢慢展开来,里面只有四个字“后日一早”。
“后天?”玉儿低喃道:“原来是后天啊。
”
看着窗外的夜色,又是出奇的安详,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犹豫了半晌之后,她扬声道:“王善可在外面?”
“奴才在。”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道。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王善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向玉儿躬身行了一礼。玉儿却未多言,只有一句话:“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王善应声而去,玉儿的手始有些颤抖了,两个小时过后,王善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娘娘,奴才已经安排妥贴了。”
“好,本宫知道你下去歇着吧。”
玉儿站了起来。在寝宫来回踱了几趟。忽然道:“不要怪本宫心狠。只是若不除掉你。皇上就算出困。还是得被你所惑。为了大清社稷。本宫不得不出此下策。要怪。就怪你太不知收敛。本宫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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