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梭。
转眼间,秋月无边,寒来雪飘。
炎国的冬天,比苍国要冷上很多,墨熙宸和花倾羽也回了苍国复命,放眼望去,偌大的炎国,花倾颜也就有南灵韵这么一个姐姐了,南灵韵又有了身孕,冬天路滑,薛渡根本不让南灵韵出门,花倾颜独守深宫的日子越发的难熬。
炎国的皇宫几天就逛得差不多了,花倾颜走到哪里都会惹一身不愉快,太监宫女的小声议论还好,麻烦的是有哪些个看花倾颜不顺眼的妃子,动不动就找花倾颜的麻烦,墨相走了,恒王妃不来,灼华公主在后宫里还有什么靠山,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当然乐此不疲,尽管每次她们都没有占到便宜。
最烦不胜烦的要数薛渡了,每隔天就要来灼华宫一趟,南灵韵说得果然没错,放着一个大美人在皇宫里,只是看着也是好的,薛渡此人野心勃勃,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他封了公主又怎么样!只要成了他的人,挂着什么样的名号都是一样的,反正花倾颜就是苍国送给他的女人,他要不要,就在他一念之间。
在炎国的皇宫的这几个月,花倾颜整天提心吊胆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寝宫里修炼墨浣莲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她会武功这件事情不易暴露,花倾颜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傻到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了。
于是花倾颜就成了,空有一身武功,会得招式少之又少的样子。
零零碎碎的雪花飞落,一辆蓝色的马车停在恒王府后门,一个身披紫色狐裘,捂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由一个绿衣丫鬟扶着,轻敲几下后门,便有家丁打开了后门,让一主一仆进去。
沿着恒王府中的打扫干净的小路,一路来到恒王府后花园中的一处暖阁,一进暖阁,一股暖风便扑面而来。
“花姐姐,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啊。”一进门就有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正在脱狐裘的花倾颜。
“你以为皇宫是这么好出来的啊。”王府的侍女受气了花倾颜的外衣,花倾颜这才走了进来,宠溺的点了点小锡仁的额头,几个月不见,这小子长高了。
“仁儿,你爹娘呢?”环顾四周,花倾颜没看到薛恒和南灵韵的身影,不由得看向小锡仁。
“他们在楼上,花姐姐,我们上去吧。”小锡仁的一只小手拽着花倾颜的纤手,就往楼上走。
“爹爹,娘亲,花姐姐来了。”人未到,声先至,这不小锡仁还没爬上楼梯呢,就大声喊着。
楼上的薛恒和南灵韵夫妻听着儿子的喊声,薛恒就扶着大肚便便的南灵韵走到楼梯口迎接。
“姐姐,姐夫……”花倾颜向南灵韵和薛恒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颜儿,这四个月你是不是没按时吃饭,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看着明显消瘦的花倾颜,南灵韵一阵心疼。
“姐姐你还说我呢,最近是不是没听姐夫的话,还跑出去打雪仗。”花倾颜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南灵韵狠狠的瞪了薛恒一眼,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妹妹知道了呢。
“韵儿,没有个理由,为夫怎么说服皇兄,放三妹出来。”薛恒说得有些委屈。
“你用这理由就能让薛渡放行了?!”南灵韵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信薛渡会这么好骗。
“来来来,三妹先坐,和你姐姐多聊聊天,我去看看厨房的菜做得怎么样了。”薛恒说着,就拽着宝贝儿子跑了。
“灵姐姐,可以让我摸摸吗?”薛恒和小锡仁一走,花倾颜看着南灵韵的大肚子好奇,就像上去摸摸,记得当初宝宝还没显怀的时候,她没摸出来什么,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小生命能从那里出来,真的好神奇。
南灵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让贴身丫鬟扶着,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向花倾颜招了招手。
花倾颜伸出纤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南灵韵的大肚子上,感觉一阵阵微妙的移动,直呼好玩。
“小五,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南灵韵把身旁的丫鬟打发走,看着一脸好奇的趴在自己肚子听的花倾颜,肉肉一笑,即无奈,又好笑。
心里为这个本应幸福快乐一辈子的妹妹感慨万千。
“颜儿,你就打算这么在皇宫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南灵韵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脸严肃的看着花倾颜。
花倾颜不由得无力的低下了头,薛渡根本不给她下手的机会,她该怎么办。
“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慕青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请求了,薛渡行事严密谨慎,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有薛渡武功高强,暗杀根本就不可能。”花倾颜无力的说道。
“颜儿,过完年,你就准备逃吧。”南灵韵看着无力的花倾颜,艰难的支起身子,轻轻的揽过花倾颜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即使你真的完成了慕青交给你的任务,就凭你现在这副样貌,慕青也不会放过你的,与其吃力不讨好,陷入层层漩涡中,还不如直接逃走,我和你姐夫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出去之后,你就去琼国,找你楚大哥,箫楚会保护好你的。”南灵韵平静的说出一系列的计划,虽然颜儿自己不说她在皇宫里的遭遇,但薛恒的眼线可是一五一十的报告出来了。花倾颜,风华绝艳的女子,是翱翔九天的凤凰,不知道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姐姐和姐夫呢?”
聪明如花倾颜,岂能不知薛渡的厉害,南灵韵夫妻把她放走,不说计划的万无巨细,就说她和南灵韵夫妻的关系,薛渡就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南灵韵夫妻的身上,自己抛弃一切走了,那帮自己的人呢?
花二小姐做不到忘恩负义!
“三妹你放心,薛恒不敢动我们的。”不知何时,薛恒走了进来。
“那那也有危险啊。”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要她把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姐姐姐夫扔在危险之中,她做不到。
“颜儿,我们已经想好了,等你顺路逃离之后,我和恒就发动政变,一举把薛渡打垮,薛渡根本没有经历追查你的下落。”南灵韵说得风轻云淡,但这句话的背后,南灵韵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也就只有南灵韵自己知道了。
“但是姐姐,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花倾颜还是摇头,南灵韵有多么不想薛恒坐到那个位置上,做了多大的牺牲,她看得见。
花倾颜怎么能忍心让南灵韵为自己放弃了七年来的执念呢!
就算花二小姐在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也不可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更何况是她结义金兰,发誓要生死与共的姐姐。
“三妹,你想多了,救你出去只是顺便的事情,”薛渡悠悠说道:“我的存在就是薛渡永远的威胁,薛渡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我手里握着他的软肋,他不敢轻举妄动。但除去我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样还会减少一些损失。”
“那你们孩子呢?”花倾颜轻轻一句,猛地的撞在南灵韵和薛恒的心口上。是啊,年后发动政变,还没出世的孩子,会熬过这一关吗?
政变无情,什么事请都有可能发生。
生病
“本公子当然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要看和本公子做买卖的人是谁了。”即墨流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扇了起来,哪是一个潇洒了得。
即墨流华一笑,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慵懒的倚在一张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向花倾颜,“就像灼华公主这样的美人,本公子就是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
“想不到天下第一j商竟是有情有义之人,本公主今日倒是刮目相看了。”明眸中一丝惊异而过,语气清淡,却掩不住整个人的风华无双。
“利益是利益,做人是做人,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即墨流华耷拉一个二郎腿,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好像即墨流华至始至终都在附庸风雅一般,听着是谦谦君子,看着是纨绔公子。
“本公子看灼华公主也不想留本公子在这里做客了,”说着,即墨流华站起身来,向花倾颜一抱拳,“那本公子就不叨扰公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即墨流华的声音还在花倾颜的耳边回荡,而空荡荡的大殿中,还哪里有即墨流华的影子。
花倾颜看着一地凌乱的大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细雨和嫣红进来收拾,自己则是往屏风后面的寝宫里,走去。
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薛渡这么一搅,花倾颜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花倾颜便睡下了,管他是什么时辰的。
花倾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睡得很不舒服,一会儿是薛渡张牙舞爪的恶心嘴脸,残酷无道;一会儿是即墨流华一脸的妖娆绝世,玩世不恭;一会儿是二姐洛檀雅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伤;一会儿慕青的不可一世,昏庸无道;一会儿大哥花倾羽的优雅无双,翩翩如玉;一会儿大姐南灵韵的天姿国色,孤傲冰清;一切是大姐夫薛恒的英明神武,才横治世;一会儿楚绝的青衣碧玥,如沐春风……
一桩桩,一幕幕,不断的在眼前上演,悲欢离合。
花倾颜却只能看着不管再怎么想参与,声嘶力竭的喊着,哭着,闹着,挣扎着,全是无济于事。
此时的花倾颜就像空气一般,能感知到所有人的存在,而别人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是何等无力,何等悲哀。
眼前情景一转,竟是永乐侯府,大哥花倾羽回到家中,并把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爹娘,爹爹在那里唉声叹气,娘亲哭得提不成声,花倾颜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而自己却不属于那里。
那是她家,她却触手不及。
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簌簌而下,一向坚强忍隐的花二小姐,终于崩溃了!
情形再一转,花倾颜竟然看到了墨熙宸在自家师傅墨浣莲的英明领导下,在苍城丞相府门前摆起了擂台了,邀请天下女子打擂,赢的,得到墨熙宸认可,家可以嫁给墨熙宸,或者成为的墨相的小妾。
仙姿神骨,似是仙人临时,一柄羽扇,指点江山如画,所过之处,无不适太平盛世!
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
天下第一相招亲,天下女子无不动容。
繁华的苍城一时间人满为患,各国未嫁女,尽现妖娆。
丞相府门前,更是姹紫嫣红,硬是灰白得毫无生机的寒冬,装点得像向盛夏里百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的盛景。
各样女子一群翩飞,五颜六色的裙摆,汇成一道横跨大地的彩虹,美轮美奂。
萧瑟的寒气无情的吹气,灼伤了女子们的脸,一个个娇滴滴的女子,竟不畏严寒,在寒风中你争我斗,互不相让。
燕瘦环肥,盛装浓抹,女子们各有千秋,各个分毫不让。
来参见墨相选妻的女子,更胜青皇后宫三千。
这边擂台打得热火朝天,那边青皇慕青一道圣旨下,竟要把墨相处死!
本来花倾颜是不屑看这些的,墨相成亲与她何干,然而自己的却管不住自己,硬是要去看,去听。使花倾颜不慎懊恼,一股无名火在胸口堵着,就要把花二小姐堵得上不来气了。
威严的御林军出动,直接把墨熙宸压上了刑场……
花二小姐这个急啊,连喘带跑,上气不接下气,而自己的一双不争气的腿,就像生了根一样,不管怎么跑,花倾颜都在原地踏步。
“不要,不要!”花倾颜的大喊,从梦中惊起。
满头大汗,花倾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原来是一场梦。
花倾颜扶额,只觉得这一场梦,做得好累好乏,全身无力。
“小姐,你醒了!”嫣红惊喜的声音传来,“公主醒来,快传御医,通知恒王妃。”
再次虚弱的瘫倒在枕头上,花倾颜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细雨和嫣红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头顶晃来晃去。
“颜儿,姐姐在这呢,你哪里不舒服说话啊。”南灵韵焦急的声音响起,花倾颜清晰的听着耳中,晕沉的脑袋,不听话的嘴巴,就像刚刚的梦中,叫不出声,抓不事物,看得真切,听得真切。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南灵韵气得大叫,颜儿都病成这样子了,那些个吃白饭的御医一个个都哪儿去了!
“来了。”妖娆的声音爽朗清脆,一个大红色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一手轻巧的提着中年御医,狠狠的扔在床榻旁。
“即墨公子,你——”看到即墨流华,南灵韵不由得一愣,先不说即墨流华为什么来炎京了,但这里是炎国的后宫,男人止步的地方,即墨流华怎么进来的!
擅闯后宫可是死罪!
“多谢流华姑娘。”嫣红微微颔首,以表示自己对即墨流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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