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关山月》中又写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还有他的《月下独酌》写道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首诗共一十四句,读来更是朗朗上口。”
    娅娟专心听着他讲,眼里不觉充满敬意。自强又说:“哦,有个传闻就更奇了,或是真的。我曾读过一篇文章,提到李白对月痴迷,说他去世与月有关,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娅娟不知这个传闻,便叫自强随便讲讲。自强笑道:“那文中说,‘李白乘船采石江中,傲然自得,因醉入水捉月而死。’那地方因此筑了‘捉月台’,有人又绘《李白捉月图》并题诗云:‘寒江觅得钓鱼船,月影江心月在天。世人不能容此老,画图常看水中仙。’这个传说真有趣啊!”自强此话刚一讲完,娅娟姐妹已禁不住大笑起来。
    正当自强和娅娟在谈诗时,许天明却坐在一旁不言语了,此刻他在想着心事,他的眼睛正不断地打量娅娟。自寻思道:“娅娟实在太漂亮了,她那双明眸脉脉含情,水灵灵的,盈满了蜜意,让人见后好不。她是那么活泼可爱,充满了少女的青春风采。”他想着白天海边的情景,尽管当时她没表态,但能看出,她对他是很信任的,她没拒绝他的追求,从这点看,和她好上完全还是满有希望。
    许天明再看看自强,见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谈论诗词,于是又想:“梁娅娟会喜欢他吗?我看他俩那么亲近,自强绝对很爱她了,仅凭他的那份热情,这意思已非常明显。哼,难怪上次在河边时,我刚说到爱慕娅娟他就变得那么烦躁,原来他是有想法的。”他再掉头窥视娅娟,又寻思道:“不去管他,自强和我虽是朋友,但我岂能让着他呢?梁娅娟她那么美丽,谁不想要?柳自强要,我亦想要,那要看谁有能耐了。柳自强啊,你的机会没有我多,我可不想轻易放弃。”
    许天明正暗自痴想,忽听娅琼在旁问他:“喂,天明,怎么你总不说话呢?你在想啥?今夜月色那么姣好,难道你也没有心情?”
    天明猛然怔了一下,便将目光转向娅琼,他不自然地冲她笑笑,就说:“娅琼你咋这样问呢?我对诗词无啥研究,所以当然不便说了。”
    “不过,”他忽然又看着娅娟,对她笑道:“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娅娟你是很全面的,文理都好,我可真的对你佩服。”
    “哈哈,”娅娟听后忽又笑了,对天明道:“你又夸我,我有什么好全面呢?其实文科自强更好,柳自强他很有文才,我还需要向他学呢。”
    天明听后就无话了,倒是自强急了起来,忙接口道:“哪呀?娅娟,我看你也太谦虚了,其实天明讲的真话,你功底甚好,学习优秀,倘若要从各方面看,我才真的不及你呢。”
    娅娟的心情十分惬意,娇媚地笑笑,脸颊焕发出蔷薇的红光。然后她说:“哎!瞧你两人这样夸我,我咋说呢?我也不知说啥好了。”
    其实,就在天明和自强赞美她时,,娅娟也是很矛盾的,她想起浴场发生的事情,心情更是难以平静。是啊!假如让她作出选择,他俩谁更适合她呢?柳自强他温文尔雅,单纯稚气,实在还是很可爱的;许天明他风度翩翩,老练成熟,比及自强也不逊色。他俩确都各有长处,对她有意,这事又该如何办呢?如果真要选择其一,另一人将是何感想?她真不敢再想下去。“算了,”她寻思道:“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应该高兴,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她抬头望下那轮满月,便把话题重又回到诗词上去……
    这一晚,娅娟和天明动过的心思,柳自强是猜不到的,尽管他已隐约看出许天明有非分之想,但他相信,娅娟定然不会负他。他那么热忱地与她谈论,尤其涉及文学问题,他是充满自信感的,他认为文学是他的强项,也感到了娅娟对他特别欣赏。而天明不能和他相比,娅娟凭什么喜欢天明?正因如此,自强更无戒备之心,他根本不知,他的这位要好的朋友,已在暗中打起了主意。
    其实打从这一天起,许天明就拿定主意要竞争了,白天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开始,他在盘算,这次旅行他一定要追上娅娟,因为这位女子的心思,他已完全揣测到了,他对她的那份殷勤早在夜校就有表现,而她从未有过反感。她总是那么温情脉脉,他能看出,娅娟还是青睐他的。这晚赏月,许天明虽少有谈论,但他明白,向娅娟求爱,他仍占有绝对优势。他已经过深思熟虑,并把步骤早想好了。许天明巴望明日的到来,他好想一下就到天亮,这难耐的夜啊,他是不能再等待了。于是,当他们聊过午夜以后,他就主动提醒大家,该回饭店去休息了。
    第八章
    又黎明了,当清晨的阳光重又染红水面的时候,邛海又迎来新的一天。同样又是风平浪静,沉静的海面辽阔而悠远,淡淡的晨霾轻笼岸边的亭台水榭,在朝辉的映照下,几只小船漂荡在水面。
    柳自强无精打采地坐在船头,他的对面是娅琼妹妹,她正两手握着双浆,一边划船,一边笑盈盈地与他说话。自强被动地应答着,他无心与她多说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困扰他,他回想着刚在岸边发生的事情。
    今天来这儿划船游玩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他们租了两只小船,两人一组分开使用,按自强所愿,他要和娅娟一起划船,可是就在上船的时候,许天明则自作主张,把他的想法全搅乱了。
    当时天明对他说道:“自强,那两只船我已租了,咱们这样,我们可以分成两组,你和娅琼,我和娅娟,你看这样还满意吧?”
    自强一听就傻眼了,刚想反对,却听娅琼嚷了起来:“好好,好啊,这样安排也就对了,我和我姐早已说过,今日划船,就让我和自强一起。”
    “咳!”自强心中甚是不乐,连忙说道:“娅琼,怎么你要和我一起?这不妥吧,我看最好你跟天明,我和娅娟会更好些……”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让天明给打断了。
    “喂喂,咋了?”天明嚷道:“自强你咋这样说呢?你为什么不跟娅琼?人家可是主动找你,她喜欢你,你却怎么就不领情?。再说了,此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又何必非这样嘛?”
    “你,”自强一听心就急了,赶忙说道:“天明你咋这样说呢?你在胡闹,娅琼何时喜欢我啦?我看算了,咱俩还是调换一下,还是你陪娅琼为好。”
    娅琼不禁有点脸红,默然不语,她掉头看了娅娟一眼,示意她能帮她说话。娅娟懂得妹妹的心思,于是笑道:“好啦,自强,我看你就让点步吧!你陪娅琼其实也好,我亦同意,你和天明就别争啦。”
    自强略微怔了一下,心中不乐,却听天明又在嚷了:“走呀,娅娟,咱俩这就上船去吧?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没意见,与我搭配那是最好。”说着他竟牵了娅娟,两人一道上船去了。
    柳自强呆呆地看着他俩,情致明显低落下来,他是那么怏怏不乐,直到他俩划着小船离开岸边,他才招呼娅琼妹妹跨上船去。
    此刻他和娅琼一起,内心愈发不能安宁,他远远地看着那只小船,看着天明陪伴娅娟,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这一天,他注定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娅娟,而许天明呢?他分明已是有所图谋,柳自强开始隐隐感到,天明对娅娟的那种亲近,对他的威胁已很大了。他凝望那只远去的小船,自寻思道:“这就怪了,娅娟为何也那样呢?她既知道我很爱她,为什么却要去跟天明?她为啥非让娅琼跟我?就因天明那句话吗?咳!娅娟也是,天明说的你也当真,说什么娅琼她喜欢我,又怎样呢?可我并不喜欢她呀!我这颗心已完全给你,你咋就不问问我呢?”
    柳自强心里实在很乱,他把目光转向了娅琼,蓦然发现她的言语逐渐减少,他见她正闷闷不乐,就问她道:“你,你怎么啦?娅琼你象不太高兴,难道跟我也不开心?”
    听他问话,她还真的生起气来,便冲他说:“是的,很不开心,人家已说许多话了,可你咋的?怎么总是应付我呢?瞧你那样愁眉不展,想必定然有心事吧?”
    “我,唉!”自强不想对她说明,连忙解释:“我哪能呢?怎么你要这样去想?娅琼你可不要误会,倘若是我怠慢了你,请你原谅,你也别再生我气了。”
    娅琼心情变得平和,听他解释,终又对他笑了起来,然后她说:“我也没啥,刚才或许是我多心。不过呢,你也不必想太多嘛,凡事最好顺其自然,和我一道,你也应该高兴才好。”
    自强深深凝视娅琼,见她那么纯情,便暗想道:“娅琼虽然不及娅娟,但她亦是很可爱的,她天真活泼,快乐而单纯,起码是个很好的妹妹。罢了,今日既然都已这样,就如此吧!也别让她再扫兴了。”想到这里,他就变得活跃起来,对她笑道:“嗯,是该这样,我是应该愉快一些,开心最好。行啊,娅琼,咱俩现就好好配合,把浆给我,也让我来划一会吧。”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他俩相互交换了位置,柳自强便摇着双浆向前用力划了过去,此刻娅琼坐在船头,凝视着他划船的身影,不禁悄悄动起了心思。其实早在高一的时候,这位天真烂漫的少女就对自强有了爱慕,因为他们没有同班,所以他们彼此接触往往都在放学以后。在她心中,他不仅风流倜傥,热情开朗,而且非常诚实可信。由于同住一个院里,她们姐妹与他的交往就很频繁,不过娅琼也能感到,自强对她姐姐的态度,似乎还要更特别些。此刻默然注视着他,不禁心生几分惆怅。但很快的,当他们目光相遇的时候,面对他那亲切的微笑,她的内心又有了自信。她又暗想:“自强虽对我姐很好,但他对我也不错啊,倘若他和我姐相爱,那显然是不合适的,娅娟年龄大他一岁,大人们也不赞同吧?况且,我姐现在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我咋不能亲近他呢?”她再度悄悄打量着他,见他一边划船,一边凝视远方的海面,于是又想:“无论怎样,我的条件会更适合,我比他小,又同年级,将来还有好多机会,而我姐姐要上大学,一旦考走,想在一起都不容易,他也总该现实些吧!”她这样想着,心情便又轻松了许多。她仍然深深凝视着他,见他那么帅气,那么潇洒,简直对他充满了敬意,她不禁又热血奔涌,心儿便又跳动起来……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天气变得有点炎热,他们的小船在水面漂了几小时后,自强便说要去岸边树下歇凉。此时娅娟和天明早就已经不知去向,自从早晨上船以后,没过多久,两只小船就漂散了,好在他们带有食物,午餐倒是不用愁的,所以,当自强提议回岸边时,娅琼便说与他上岸共进午餐。
    第九章
    再说娅娟和天明划的小船随波漂荡,约一小时后,已离岸边十分远了,此刻天明正自得意,他不断与娅娟攀谈,说着笑着,那一双眼一直深深盯着她看。确切地说,他很庆幸今天能与娅娟同船,这个安排也是他早盘算好的,他就想和她单独接触,而当实现这一步后,他的信心就更足了。许天明已明显感到娅娟对他流露的温情,她那么随和,竟能按照他的意愿爽快的同意与他搭配。他看出她很顾及妹妹,更加明白他的用意已经收到实际效果,尤其是当两只小船渐渐漂离远去的时候,她仍是那么泰然自若,与他闲聊,全然不知这都是他玩弄的伎俩。真的,娅娟实在太单纯了,直到天明盯着她看,她才有所察觉,他又对她动痴心了。
    于是,当两人又聊一会以后,她便问道:“怎么你总这样看我?看不够吗?这下倒又在想啥了?。”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两颊泛起一片红晕。
    他还是那么痴迷地看她,目不转睛,眼底闪着渴求的光彩。他一边轻轻摇动双浆,一边答道:“娅娟,我,我就希望这样看你,你哪知道,我对你有亲近之感,我喜欢你,那是永远看不够的。”
    许天明的这样几句无疑是向娅娟示爱,使她不禁一阵兴奋,内心也已羞怯起来。她也开始注意看他,接着笑道:“你,天明,怎么就你那么大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全无半点反感之意,容貌更加靓丽娇好。
    见她总是那么柔情,天明终于发起了攻势,他忽然直直地看着她说:“娅娟,难得这儿那么清静,就是咱俩,我想咱就谈正事吧?”
    她一听他这样说话,就知道他想说啥了。却又问道:“你在说啥?天明瞧你又乱说了,你想和我谈啥正事?是不是你又有想法?”
    “对,”他有点尴尬,但却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是说,娅娟,我很希望与你交往,我会保证对你很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她楞了楞,忽然高声笑了起来,“哈哈,天明,天明你咋又说这呢?你知道的,你说这事我很为难,我不好回答,所以还是不谈为好。”
    “那,那为何呢?”他明显的着急起来,于是就说:“噢!你是因为柳自强吧?你,你呀!娅娟我看你不应该,你俩根本不合适嘛。”
    她低头不语,用手抚弄着她的长发,沉默了会她才说道:“天明,怎么你又胡乱想呢?你别瞎猜,我说不谈也不等于都为自强,你们两人都是我的要好的朋友,你可知道?我不愿意你俩不好。”
    “唉!娅娟,”他轻声地叹口气道:“你也实在太多虑了,其实有啥好不好的,我有分寸,当然也能体谅你啦。再说了,柳自强他小你一岁,他与你好这合适吗?你根本无需为他去想,如果因他而放弃我,你不觉得太可惜吗?”
    娅娟温柔地凝视天明,脸颊变得更加红润,许天明的这一席话使她的情感发生了变化。便寻思道:“天明这话也在理呀,柳自强他年龄小些,和他交往是不太好;而许天明他比我大些,若选择他不会错吧?”想到这里她便笑道:“好啦,天明,看着你那着急的样子,我都不知说啥好了,你的问题还是容我认真想想,总之我是有点为难。实话说吧,其实自强他也爱我,尽管他没明说,也不过是胆怯罢了。我想只是时间问题,真的,倘若不是为了高考,我们可能早一起了。”
    “这,这是真的?”天明一听急躁起来,忙冲她说:“嗬,我早想到这问题了,其实我已看出,你俩的确有点特别。不过娅娟我提醒你,你也该为你妹着想,其实娅琼亦有想法,你想过吗?倘若你不放弃自强,对你妹妹也不好吧?”
    娅娟的心绪不安宁了,许天明的步步紧逼,使她几乎不知所措,她的防线就要崩溃。她凝视他,见他表情已生怨愤,内心不禁软了下来。“你,你怎么啦?”她轻声说道:“天明你在生我气吗?其实你也别这样子,我不是说要想想吗?瞧你怎么那样急躁?怎么你就失望了呀?”她停了下,见他仍然沉默不语,接着又说:“你说娅琼有啥想法这我不知,不过倘若自强同意,那就说明很有缘了。其实娅琼年龄小些,他俩交往或许更好。”
    一听娅娟说了这话,天明顿觉如释重负,他的内心无限欣喜,连忙笑道:“噢!娅娟你真这样想吗?你说这话可是真的?你已愿意考虑我啦?好嘛,既然你要想想再说,那也没啥,我便给你一点时间,你可定要答复我啊!”他使劲地摇动双浆,小船的速度变得快了。
    娅娟微笑着点了下头,她抬手看表,已是晌午时分了。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天空仍是湛蓝一片,几丝白云在天边游动,在强烈阳光的映照下,水面变得更加碧净,远远望去,水天相接,邛海的风光着实迷人。但也正是这个时刻,天气也已更炎热了。
    他们在水面又漂了会,她便提议:“天明,我看这天已很热了,我想休息,咱们还是往回划吧?你瞧岸边有片树荫,不如就去那儿歇凉。”
    天明举目眺望了阵,见那岸边密林之处隐隐现出一些亭榭,就对她说:“嗯,好的,我已发现好去处了,瞧那地方似有楼台,很是别致,我们就往那儿划吧。”
    “好好,”娅娟也已注意到了,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她的心情无比激动,笑了笑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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