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菱纱死咬着唇看着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之间的气氛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仿佛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方秘书匆匆赶到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站在门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房间里的一对男女才将目光聚集在门口的来人身上。
“顾团长，你先回军区去，这儿我来处理。”
“方叔叔，”韩菱纱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糯糯地说，“你怎么来啦？”
“还不是为了你……小…”方秘书宠溺地一笑，走到她面前。
“小什么呀？我已经二十岁了，不小了。”韩菱纱怕方秘书一时口快将自己的身份露了出来，以前是怕同学对她产生异样的看法，而现在……她是要看看顾泽宇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动她。
方秘书什么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咳咳……小姑娘，自己整理一下出去军训，这当初还信誓旦旦地给我保证来着。”
注意到自己穿着睡衣，领子的扣子还解开了一颗，韩菱纱羞红了脸，赶紧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去了洗手间。
在经过顾泽宇的时候，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军训的时候全都是统一的迷彩服，你穿得这么标新立异的像什么样子？”
韩菱纱敢打赌这绝对不是个问句，绝对的肯定句！衣服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搭，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目光的审视：“穿迷彩服傻不溜秋的，按军事化的来是吧？可以啊，你把你的军衬脱给我，我立马穿着去军训！”
任谁都知道一个军人的军装意味着什么，随随便便地脱下那身军装之后，一个军人就真的不能再坐拥那份威严与庄重了。所有的荣誉，所有的血泪都将在那一刻被隐去。
顾泽宇被她这句话噎得无话可说，还是方秘书解了围，拉过他就往外走。
走廊上，顾泽宇懊恼地耙了耙短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想点燃，看见一旁的方秘书又不好意思地放下来，军人在别人面前抽烟总归是不礼貌的。
“没事儿，抽吧……”方秘书摆摆手，示意他继续，“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顾泽宇也不矫情，见他不反对，点燃，狠吸了一口。
“这小姑娘怎么就那么……”
“闹心，是吧？”方秘书眯眯一笑，“她也就是从小被周围的人宠坏了，你又何必计较呢？其实，这孩子也蛮可怜的，小小的年纪，母亲就去了，她妈妈刚走的那段时间，他爸又忙，平日里没多少时间陪她。她几乎就是这家住一晚那家住一宿长大的。现在这脾气也怪不得谁，你也顺着她点，啊？”
顾泽宇倒不知道背后有这么多的故事，吐出一个烟圈：“方秘书，她家里到底什么背景？”
方秘书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韩菱纱打开了寝室门，穿着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白球鞋走了出来。
“方叔叔，今儿这事，你可别告诉我爸啊。”
“恩，快去操场吧，要实在不行，就别撑着，累垮了，看你爸不训你！”
“他敢！我罚他！”韩菱纱笑着眉眼弯弯。
顾泽宇看着眼前这个可爱俏丽的女孩子，再联想起昨天拿银针扎他的那个凶悍的女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方秘书本来就是百忙中抽出点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将韩菱纱送到训练场之后，就匆匆地回了军区，顾泽宇自然也没有得到关于韩菱纱家世的信息。
如果她也是军区里的话……军区里姓韩的人很多，但是能够牵动方秘书的人寥寥可数。不会是韩师长吧？很快，顾泽宇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军区里的人都说韩行远的独生女儿娇贵得像一个公主，如果真是他女儿，他怎么会舍得让她来吃军训这份苦？再者，韩行远的夫人，他也是见过的，这个韩菱纱的母亲不是很早就过世了吗？
顾泽宇回想起方秘书那番话，却也觉得那样的事对韩菱纱这么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不怎么能够承受。想着也怪可怜的，但是顾泽宇明白，可怜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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