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比较实在。
    啧啧!这女人真是现实。
    相较之下,火雁就单纯多了。
    不知道何时她才会气消回来。当然,解乐心中最挂念的,还是少夫人身边那娇柔的小女人——心莲。
    第十章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鸡。
    明月银晖漫洒在大地,孤灯烛火荧荧燃,拖曳出一条颀长寂寥的人影。
    解君遥伏首於案前,桌上堆叠了高高的帐本,手上的算盘则拨弄不停,核对著一本又一本的帐。
    看似专注努力,可惜幽幽的叹息声,却泄漏了他的心事。
    是的,长夜漫漫多寂寞。
    爹娘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火雁也离开了好几个月。
    在忆及那率真、直接的笑容後,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甚至有人走到他身边,他都毫无所觉。
    「唉!困了就去睡吧,何必在这里乱拨珠子。」解揶揄道。
    「不,我不困,对完这本帐,我再去睡。」解君遥一回神,赶紧努力收摄心神,重新估算手上这本帐。
    「哟!这麽努力做给谁看?不会太晚了吗?」
    「爹,你……你在说什麽?」他故作镇定地问。「以前你不是老希望我赶紧继承你的衣钵,我现在这麽努力,不好吗?」
    「不好!」解老实不客气地道。「我儿子这个时候应该在风花雪月、饮酒作乐,而不是守在这里算帐。这麽大的转变,还真是奇怪哩!」
    爹才奇怪呢!儿子变好了,难道他不满意?
    「爹,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很高兴我终於想通了。」解君遥是这麽以为的。
    「想通了,是吗?」解上前拍拍他的肩。「如果真的想通了,就去把人接回来吧,都好几个月了,难道你不怕她忘了你吗?」
    「忘了我……」解君遥即时收口。「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够了,你已经够努力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雁儿。」解直接道出症结。「其实雁儿很单纯的,只要你去哄哄她就没事了。」
    「爹,你不懂,我……」解君遥苦涩地摇摇头。
    是的,他会如此努力全都是为了火雁。他要让她知道他并不只是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一个没用的二世祖。这几个月来他拚命地努力,就是想做出点成绩来。
    他成长了,不再是个只会享乐的公子爷。
    但是,都好几个月了,两人分开这麽久,他实在没有把握再次与火雁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
    「爹,我看还是算了。」没错,他不敢,他真的不敢去见她,怕那结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没用的小子。」解忍不住骂道。「我还以为我儿子对女人多有办法哩。」
    「不,爹,你不知道,雁雁她……她根本不是一般女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不知不觉中陷了下去,搞得这麽惨烈。
    「呵呵!她要是一般女子,岂能拴住你解大少爷的心?」解讪笑问。「好了,去吧、去吧,勇敢一次,总要试了才知道。若不去尝试,你永远都只有半夜躲在帐房里哀声叹气的分。」
    「我……我真的可以去吗?」解君遥有些为难。「爹,万一雁雁不跟我回来,那你和娘一定会很失望吧!」
    「当然!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我的乖媳妇给带回来,知道吗?」
    解君遥很想点头承诺,但他没有把握。
    火雁是那麽烈性的女子,她会那麽轻易便原谅他吗?
    「怎麽还是一副死样子?」解用力地拍一下他的背。「抬起头、挺起胸膛来,我没有这麽畏畏缩缩的儿子。 管理商行的工作你都能够做得有声有色,怎麽才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搞不定?我不管,我要你亲口答应我,你一定会将雁儿带回来。」
    看著他爹坚定的眼神,解君遥突然觉得信心十足。
    「是,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带著雁雁一起回来的。」
    「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解终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皎洁的月光漫洒大地,在火雁住的「雁居」里,不时传来惨烈的低呼声。
    「哎哟!讨厌,又失败了。」夜深人静的,她尽量压低了音量,就是怕惹人注目。
    又一次将书拿起来顶在头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前阵子,二姊冰心和夫婿回来小住了几天,她乘机将她拉到一旁询问如何让自已姿态变优美的方法。不知道冰心是故意整她还是真的,竟然要她顶著水盆走路?
    可惜她天生粗鲁,砸破的水盆实在不在少数。现在夜已深了,只好用书代替。如果顶著的水盆掉下来,吵到其他人不要紧,吵到娘事情可就大条了。
    几个月前,凤小邪看到女儿气呼呼地回来,非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一脸开心地告诉她,她被休回家的时间比她预估的要晚些,实在值得高兴。
    哼!什麽话嘛?哪有当娘的一天到晚在算日子,数著女儿何时会被休回家的?真是太过分了,要是现在让娘看见了,一定会笑她蠢,姿态好看又能挽回什麽?
    「都是死遥遥害的。」她努著唇叨念著。
    都怪他,没事干麽说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她粗鲁又不是一、两天的事,当初他们还不是高高兴兴地一起玩乐,他也没说什麽呀!怎麽来了个云柳柳,一切就变了?!
    哼,云柳柳有什麽了不起嘛!顶多比她美些、艳些、娇些、端庄些……如此而已啊!
    脸孔的美丑,她是无法改变了啦,但她的气质可以变啊!她也是可以很优雅、很端庄、很有气质的……
    「哎哟!」头顶的书又掉了。「该死的,死书本,你就专门爱跟我作对,就爱跟我唱反调,让我读不会、气质也改变不了,是不是?哼哼,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掉下来,我明儿个就将你当材烧!」
    她咬牙切齿地警告完,又将书放到头顶上去。
    「雁雁,你怎麽了?」窗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火雁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解君遥一路不停歇地赶路到花家,思念的心太过强烈,顾不得先和岳父、岳母打声招呼,就直接来到火雁的房前。
    本想若能看看她的睡容也好,可想不到她没入睡就算了,竟然还对一本书大发脾气,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火雁推开窗子,见到窗外的人,她不禁傻了。
    是他,他怎麽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解君遥见她不答,表情呆滞,赶紧从窗子跳进来,再次关心地询问。
    幻觉?完了,她竟然思念过度,起了幻觉。
    书本从头上落了下来,火雁竟然毫无感觉。
    一样俊美潇洒的脸孔,让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遥遥,」火雁急忙地投入他怀里,语带哽咽地道。「你来了,你终於来看我了。」
    是幻觉也罢,反正他终究到她身边来了。
    「雁雁?」解君遥简直受宠若惊。「雁雁,你……你真的想念我吗?」
    「是啊,我想你,我好想你喔!」火雁真心地道。
    「我也是、我也是。」他迫不及待地附和。
    火雁眼眶盈泪,差点感动地落下,但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将他推开。
    「怎麽了?」怀里少了她,他顿时觉得怅然若失,难道刚刚她的举动都是在跟他开玩笑?
    「你太早来了,我……我还没学好、还不够优雅,你先消失吧!等我够美了,你再出现。」纵使他只是个幻影,她也要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你说什麽?」
    「我说我还没学会顶著水盆走路呢!连书本也顶不好,我还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不会喜欢我的。」她黯然地低头道。
    原来饱受相思折磨的人,不只是他而已。
    解君遥根本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句气话,她竟然会这麽在意,这些月来她一定受了不少苦,真令他心疼。
    「雁雁,对不起,是我不好,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真的吗?」是气话而已?
    「是真的,我还是最喜欢率真的你,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麽。」解君遥想通了,她就是她,如果她变得跟涟漪一样温柔婉约的话,他还会不习惯呢!
    「遥遥,」火雁终於重新投入他的怀里了,含著的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那你会一直这麽喜欢我吗?会吗?」
    「会的,我会的。」解君遥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珠。
    强烈的悸动火花,在他们之间爆发。
    「今晚,我留下来好吗?」他用著魅惑人心的低沈嗓音问。
    火雁连连点头。「就算你要走,我也不放人。」
    「雁雁,你真是太可爱了。」他笑开。
    抱起她,慢慢地走向内室。
    将她轻放在床榻上,看著她率真甜美的脸蛋,解君遥实在无法想像,面对一个如此生香娇美的人儿,当初竟然能够如此自制,与她同床共枕那麽久都相安无事。
    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吻她,吻遍她全身,让自己的气息和她的混合在一起,永远不要与她分离。
    热情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两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地被踢下了床,情欲狂潮席卷了两人。
    春浓暖帐里,急切的呼吸混合著娇喘连连的声音,合奏出最古老的节奏。
    长夜漫漫,却不再寂寞了——
    「雁雁,松开你的手,别谋杀亲夫。」解君遥又是在快被勒死的情况下醒来的。朦胧之间,他直觉地喊道。
    「不行,我不放你,你又会跑掉。」火雁连眼睛都没睁开,反而对他越抱越紧。
    「我保证不会。」谁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入睡?
    解君遥一睁开眼,就发觉她和往常一样,几乎整个人缠住了他;不同的是,此刻纠缠住他的人儿,是个裸身佳人耶!
    「雁雁,你终於回到我身边了。」他一反常态,不但没将她推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对了,他想到好方法了,以後就主动抱紧她,免得让她勒死。当然啦,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真是不错,他感觉自己又再度热血、蓄势待发了「我……」不对!不对劲。火雁觉得好奇怪!他不是幻影吗?
    不,他是活的,他有呼吸、有心跳、身子也很温暖,甚至她还能很直接地感受他身体上的蠢动。
    「蔼—」她的惊呼声还来不及出口,红唇即被他掳获了。
    他的刻意调情和拨弄,逗得她浑身虚软,无力抵抗。
    「你……你是真人,不是幻影。」她非常肯定地道。
    「幻影?是吗?那你就再肯定一下,说不定我是假的,我只是幻影喔!」
    他每说一句就吻她一下,让她有些慌张失措,却更加确定。
    什麽幻影?自欺欺人嘛!他根本就是真人。
    「你……你怎麽能这样对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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