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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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要从良第39部分阅读
    它来免她的灾。她的命盘之中,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她想要留下的,却一个也留不住?

      

      门口传来激烈的脚步声,玉锦夜风一般跑进她的房间。

      

      “胡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五哥现在就要起程!你要不要一起走?”他才半天不在,回来就看见了玉锦岚在发疯的套马,准备离开。他们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胡姬花的脸色那么差,比当初她将死的时候还要难看。

      

      “我不走。你和他一起走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她抬起头,眼底是全是破碎的伤痕。

      

      “可是……”入了夜,玉锦夜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红色。

      

      “没有什么可是,你陪着他,小心些。他还在气头上,我怕他一个人走,会遇到什么事情。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她说,勉强撑起个笑容给他。比哭还要难看。

      

      玉锦夜见她如此坚定,也只好点点头。

      

      “锦夜……”她叫住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或许要过很久。他问起你,我和你说过什么没有。你替我告诉他,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来没骗过他。他若问了,你就告诉他。他若是不问,你不要和他说。好不好?”

      

      事已至此,她只能相信这个男孩子。她的真心,被人践踏也好,无视也好,但那都是她的真心,她要尽力的表白。

      

      哪怕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他。

      

      但愿有朝一日,她的真心,会被他明白。她落雪般,洁白的感情。交给了他,她就不会再给别人。在他们看来,她或许开朗得过头,但她也有自己的底限。做了承诺,就尽力实现。爱上了他,她就不打算回头。但若是他……,不要她。那她该如何是好?

      

      就算她再精明,也算不清这笔感情的账。她太倔强,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眼里不能揉一点沙子。宁可把自己伤得一塌糊涂,也不委曲求全。

      

      如今,马匹的嘶鸣,就在她房间外不远处响起。

      

      只要她跑出去,拉住他的缰绳,哀求他,让他不要离开。让他带她一起走。他肯定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对她视若无物。可是她不愿意,他们两个人,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如果真的因为这件小事而一蹶不振,从此天涯两隔,那她也认了。

      

      未来未知的日子里,还会有多少像这样的小事?难道她要永远乞求他的爱?永远委屈自己?

      

      不对,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他是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是他真的爱她,那就要学会尊重她,倾听她,照顾她的感受。

      

      她不是他的妾,不是他的附属品,她要做他的妻。明正言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正妻。

      

      那个骄傲的男人,如今陷入怀疑的旋涡,完全不肯听她的解释。那好,该说的,她都说了,她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他更疑惑。所以,她也就不解释了。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对彼此都好。

      

      若他对她是真心,那他迟早会明白。但若是他们的感情,敌不过他的骄傲……那她也无话可说。

      

      马匹远去的蹄踏声,声声都重重的落在她的心房之上。她摊开掌心,刚刚握得太用力,十指丹蔻刺进肉中,浸出血来,鲜红鲜红的,似三月里的碧树春花。

      

      一夜无眠。想着玉锦岚愤怒又酸楚的脸,想着他对自己的好,不惜身陷囫囵也要救她出来的决心。胡姬花开始怀疑自己昨天的行为。

      

      到底为了什么,我们,是相互伤害的敌人,也是真心相爱的敌人。

      

      她坐在窗前,对镜梳装。推开窗,就看见清晨破晓的第一缕阳光。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一夜狂奔,恐怕已经出了江南城,不知道他,还气不气。

      

      放下桃木梳子,她叹了口气。镜中的女子,因为有人疼爱而变得丰润美丽,如今爱她的人负气远行,只一夜,她的脸上就变得憔悴不堪,黑色的眼圈,印在苍白的脸上,再多的粉与胭脂,都无法遮掩。。

      

      真是冤孽……她站起身,扶了扶别在发髻中的金花步摇,理好长裙,走出房外。

      

    第二四六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 3

      轻叩开百花楼的大门,看见前厅后厅都是一片狼籍,恐怕昨晚又是个莺莺燕语,风流快活的不夜天。

      

      她来得太早,姑娘们还没有起,仰头看了看苏二娘的房间,也是房门紧闭。她想到自己以前,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罢休的时光,忍不住摇头轻笑。

      

      自己离开那段时光太远了,虽然才半年,但却好像一世。

      

      如今,旧地重游,不知道是否又要重操旧业,若她又像当日那般,没了安身去处,不知苏二娘会不会再收留她。

      

      她想着,顺手收拾起来,扶起地上斜躺的桌椅,把桌上的餐盘杯碗,仔细的码放整齐,正要端去厨房清理的时候,看见百花楼门被人推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先是把脑袋探进门缝里,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在院中,遂又把门缝推大些,轻手轻脚的走进百花楼。

      

      胡姬花开站在角落中,看着那男人的动作,也不吭声。直到他从前厅,摸摸索索的来到后厅,她才从角落里轻咳一声,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啊?苏妈妈还没有醒嘛?”那男人没料到这么早,百花楼里已经有人起身,听到咳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我是小花呀,公子不认得我嘛?每天都是由我打算收拾的。苏妈妈还在睡呢,公子有事?要不要我去叫醒她?”她把碗筷放到一旁,笑模笑样的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的眉眼还真有几分像苏二娘。

      

      “不用不用,妈妈昨晚肯定是操劳了。让她安睡吧。小花?你在这楼里多久了?我怎么没见过?”

      

      那男人听说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一时放下心来,大咧咧的找了个椅子坐下,跷起二郎脚,从桌上找些客人剩下的花生毛豆,就手捡起来吃了。

      

      “公子贵人多忘事嘛,小花来楼里也半年多了。不过这些日子做错了事,被妈妈罚着在厨房打下手,误了见公子,公子莫怪啊。”她说完,殷勤的从桌上提起半壶残酒,找了干净的杯子,给那男人斟满一盅。

      

      “嘿嘿,你这丫头还挺有眼力价的。你认得我是谁?”

      

      “当然认得了,苏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材,让人想忘都难呢。”

      

      她决心赌一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自称苏二娘早年流落在外的儿子。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知道她是谁,就让他当她是个呆头呆脑的傻丫头好了。正好方便她套话。

      

      “哈哈哈,苏公子,不错,小爷我喜欢这个名字。来来,你再多叫小爷几声。”年轻的男子,听到她唤他苏公子,立刻笑得惊天动地,越发没有模样起来。

      

      胡姬花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等他笑够了,闹够了。

      

      “丫头,你犯了什么事儿?说来给本爷听听,爷到时候帮你在我娘面前求个情,许就免了你的罪过。”男人看着胡姬花,一双油手,在下巴上来回的游走。两只腻生生,滑溜溜的眼珠,不知在她身上打了几个滚。

      

      “我嘛?人笨,手拙,做错事也是难免的,就不劳苏公子烦心了。不过,公子若是真为人家好,不如替小花在妈妈跟前求个请,让小花也去参加今年的花魁大赛,好不好?”她看男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赶快添满了酒杯。

      

      “哈哈哈……你?你也想参加花魁大赛?我说小花呀小花,别看你人不大,心思可是够大的啊?你当那花魁大赛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看你瘦不拉唧,全身没有二两肉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百花楼当个丫头吧,别去做那黄粱美梦了。”男人轻叱一声,满脸的不屑。

      

      胡姬花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他没见识过她的能耐,她不怪他。这个男人,只怕他知道了她是谁之后,就再也不会露出这么放肆的模样来。

      

      到时候,等她摸清了情况,显出真身。和她玩手段?姑娘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听说这花魁大赛每年的头牌娘子,并不一定要生得十分美丽。只要有金主,恩客,愿意花大价钱捧,就可以一举夺魁。别人办不到的事情,难道苏公子,你也不行嘛?”

      

      时候还早,她不着急,添着油,加着火,慢慢的和这男人熬,直到熬出他的真话,直到熬出她想要的消息。

      

      “我?我一没钱,二没权,就算真的想捧你,也是有心无力啊。再说了,我要是真有了钱,我肯定先把小……”他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停口。警惕的四下望了望,就只低头喝酒,不再说话了。

      

      胡姬花拿着酒壶,站在他旁边,也不着急,看他一杯一杯的喝,她就一杯一杯的斟。

      

      小什么?小红,小翠?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在这个酒色俱齐的烟花之地,谁能独善其身?

      

      不管这男子是人是鬼,是骗子还是儿子,她都会把他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公子,酒快没了,我再去给你拿一瓶可好?”那男人喝了半晌闷酒,脸慢慢的开始红润起来。眼神也迷离了,看着胡姬花的样子也是重重叠叠,成双成对的。

      

      “好好……你懂事……给我拿酒……我要不醉不归……谁是老鸨的儿子……呵呵,你们这帮败类,你们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娘……我娘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娘……最好的娘……”他说着,抓住了胡姬花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身边,喃喃低语。

      

      嗯?吐真剂开始发挥作用了。哥儿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她蹲在那男人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面庞。

      

      “苏公子?你娘不是老鸨?那她是谁?”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脆悦耳,每个字都被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我娘……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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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四七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 4

      “哟,胡姑娘,你怎么来了?这位是谁啊?大清早就喝成这样?”绯云打开房门,看见胡姬花与那男人坐在后厅里,大呼小叫了起来。

      

      “姐姐起得可真早,这位苏公子,不知道姐姐见过没有。”

      

      她见男人彻底酒醉过去了,也不再和他纠缠,反正她一时半会也走不掉了,今天就当陪他练练手,像这种一喝酒就管不住嘴的男人,想套他的话,不如囊中取物一样方便?

      

      那真相,她又不着急知道,让他再多捂些日子,等捂热乎了,她再全部掏出来,掏他个透心凉。

      

      绯云的眼波瞟过那男人醉得通红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过,这楼里哪个没见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非说自己就是苏妈妈的儿子,妹妹,你看他是不是个西贝货?”绯云说着,呶呶嘴,一脸不屑。

      

      “那倒不一定。”胡姬花说着,笑了笑。从绯云房里拿了条薄被,盖在那男人身上。

      

      他的眉眼之间,有类似苏二娘的地方。虽然神情闪烁,不似良人,但也未必能有多坏。大j大恶之人,都懂得不动声色这个道理,才不会和刚认识几分钟的人说三道四,掏心掏肺。

      

      “这还有什么不一定的啊,妹妹你足智多谋,不如多留几日,替苏妈妈好好审审这个人。也别让妈妈吃了哑巴亏。”难得她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居然今天这么热心肠。

      

      “只可惜,我允了别人,在这里待不了两天,要不然还真能帮着苏妈妈些忙。”她说完,起身上楼。事情未明朗之前,所有人都是怀疑对像。

      

      这就如同杀人游戏,天黑请闭眼,再睁开眼时,除了那个被杀死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是鬼。

      

      苏二娘还未醒,胡姬花在门口守了一会,无事可做,又踱下楼来。绕过那个还在沉睡的男人,穿过前厅,出了百花楼的大门。

      

      轻轻合上楼门,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一哆嗦。转过身,看着那人,手脚瞬间冰凉。

      

      怎么,会是她?

      

      “胡姬花见过三公主。”她想向她行礼,却被那女子挡住。

      

      “这里人多嘴杂,不易讲话。姑娘若是没事,就随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坐吧。”她说完,安然的走开,胡姬花跟在她身后,胸中乱鼓擂心,不知她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处茶楼,三公主先行进去,挑了个背人靠窗的角落坐下,胡姬花坐在她对面。

      

      “出了宫,我只是烨辰的妻,冷家的媳妇,不是三公主了。你叫我素萱就好。”她的落落大方,更显出她的局促不安。这算什么?战胜者的炫耀?

      

      “冷……夫人。不知找胡姬花有何贵干。”她不要叫她什么荤萱素萱,她还没和她那么熟,熟得可以直呼姓名。她喝着茶,却觉得喉头似火燎。

      

      冷夫人。她自己给自己,念了魔咒。让她痛不欲生的魔咒,让她心空如洞的魔咒。

      

      “他和我说,你是青楼里出来的。我原是不信的,总要自己亲眼看看,才算了了桩心事。你是百花楼的姑娘?胡姬花是你本名,还是艺名?不知道胡姑娘有没有见过真的胡姬花,就像姑娘头上的花簪一样,胡姬花,是一种很美很名贵的兰花。”

      

      素萱抿了口茶,她的一举一动,都透出皇族的典雅。那是骨子里带出的气质,需要三代以上的遗传,是浸在血液中的高贵。

      

      “胡姬花是我本名,我是从百花楼里出来的姑娘。怎样?”她直视她的双眼,这世上,唯一可以伤害她的那个人,已经在昨天把她伤了个遍,如今她谁也不怕。

      

      别人嘲笑她,贬低她,她都无所谓。青楼里出来的姑娘怎么了?就不是人了嘛?再说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怕她的盘问。

      

      “胡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来找你,并不是想教训你,更不想批评你。我只是想知道,在烨辰心里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早知道,在他心里有个人。我也知道,无论我多好,对他多用情,都比不上那个人的一根小手指头。她比我早遇见他,她占据了他的心。就算他和我成婚的当天,他都没把我放在心上过。”她说,平静又安然。

      

      除非她是瞎了,才会看不到那男人脸上赤红的五指掌痕,才会看不见,她夫君,看她时眼中深切的厌恶。

      

      连新婚之夜,他对她,都是粗鲁又无情的。他让她觉得疼,身疼,心更疼。

      

      可她并不怪他,她知道他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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