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or双人房

首页
字体:
上 页 目 录 下 章
单人房or双人房第11部分阅读(2/2)
“我不走……”

    听着这样的对话躺在床上,普华半夜感觉什么东西碰到手背,很热,起了皮,干裂了。

    想了想,是永道的嘴唇。

    她想把手抽回来,但又没动。

    他跪在床边,小心翼翼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走……”普华想起,在医院时也有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时她太疼了,不太记得了。

    过了午夜他去了客厅,出去之前帮她翻好身,盖好被子。

    听着外间不间断的咳嗽,她慢慢把脸埋进枕头里。眼泪不知不觉流出来,一滴滴的,感觉比那个晚上还要疼。

    5-9

    普华养病的一个月,永道从没离开过。头发长到了耳际,是永博强迫才在厨房里随便剪的。

    早晨他在厨房里熬好粥等她吃了才出去买菜,出门时用自己的钥匙反锁房门,中午回来做饭,热粥,给她炒两样合口的小菜或是带外卖。如果普华睡醒了,他把午饭端到床头柜上,给电暖气的水碗里加上水,帮她把温度计甩到35度以下,再退出去。如果她睡着了,他就搬把椅子,在单人床边坐着等她睡醒。

    他吃她的剩饭剩菜,所以她每餐都不一样,粥也是换着样子。食欲不振的时候,有几顿喝了粥还会吐。感觉她特别不舒服,他就不熬粥,出去买了她以前爱喝的一种麦||乳|精回来,加了牛奶冲得浓浓的喂她。

    她喝了,他也冲一杯。她不喝,他也跟着饿着。

    他尽量不去打扰她休息,大多数时间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有时收拾一下杂乱弄坏的东西,有时站在阳台上抽烟。他们已经把能说的,不能说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说尽做尽了,再谈什么都已惘然。

    他常常在门口站着,站很久,久到她睡着时就站在那,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他还在。

    他从储物间剩下的东西里找到了自己的枕头,放在床侧帮她支持身体,她虽然没有流露什么不愿但也不抱着那个枕头睡,每次都是他悄悄塞到她身后,再见时枕头常常滚在床角地上。于是他换了沙发上的靠垫,把那个枕头收走了。

    普华恢复到走动自如,永道差不多也把储物间里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些还能要能修补的他都装在箱子里,在外面加了标签。几箱是他的,还有一些是普华的,都分开来。

    普华汇给他的钱,他锁在了床头柜里。家里的所有存折,除了他的工资卡,一直都是用她的名字,所以也一并放在里面,钱不多,他列了张清单,提醒她什么时候哪笔存款到期该转存。哪些是外汇,可以折合成|人民币再存。

    房子在普华名下,他交的首付,但并没提出要怎么分,只是把需要的各项按揭手续和材料都找出来,连着家里电器的说明书,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放在她方便拿到的地方。

    除了一辆车,他基本上净身出户,户口本还是一个,他是户主,和她的身份证,离婚证书也都在卧室的衣柜里锁着。

    东西都收拾好要搬走的前一晚,普华听见外面客厅有声音,说话的是尹程。

    “以后怎么办?”

    “没想过。”

    “真就走了?”

    “当初说好的,她好了,让走就走。”

    “那你们……”

    永道的声音太低,普华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什么。当初是这么决定的,她也准备这么贯彻。

    该走的时候就走,走了就别回头。

    搬的那天是周末,天气还好,说好了普华在里间躺着不出来,但工人一箱箱往外移东西,她还是忍着疼下床,站在门缝后面看着他们工作。

    中午永道照旧是熬粥端到她房里,他没有马上出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嗓子不太好,还在咳嗽,嘴边起皮的地方发展成一大片上火的干痕。

    他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艰难地开口,“有点事,我跟你说一下。”

    这是出事以来,他们第一次谈话。普华靠着叠起来的枕头,垂着睫毛,头转向另一边。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放在老地方,应该可以找到。药箱里有些药过期了,我给你换了,消炎药不要自己随便吃,感冒发烧的药不能多吃,按着说明分开饭钱饭后放的,不舒服就要去医院。供暖的钱我给物业了,电暖气出门要关上,上面别烘干东西,省得着火。物业的号码我贴在厨房门后面,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你别自己随便弄,现在伤还没好,以后就是好了也别逞强,尤其是电的,要找人来修。”看她没什么反感,他便继续说下去。

    “有人来家里的时候最好找个人过来陪你,省得不方便。”他摸出衣兜里的钥匙,放在手心里摩了摩,“过去两年,我都是白天你不在的时候回来,这是钥匙,你留好了。还有一把备用的在厨房装杂物的盒子下面压着,别随便给别人。浴室排风扇的电源最近有点松,应该没漏电,但是插的时候小心一点,手别是湿的。还有,拖鞋我给你换成防滑的了,别用受伤的那边吃劲,再过一个月,要回去照个片子看看怎么样了……”

    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他拉着椅子凑到床边。普华本来披着外衣坐,等他凑到近处,她便躺下背过身,没有看他。

    因为她还不跟他说话,他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走之前,一直在床边站着,出去了,又走回来看了两眼,摸了摸她放在被外的手。

    储物室里一下空了下来,永道用过的衣柜里只有几十个悬着的空衣架。娟娟陪着普华在屋里走动透气,她总在经过储物间的时候推门往里瞧瞧。角落里剩给她的箱子也是封好的,上面写了些字,她没去拆开检查还剩了什么,最后一次把储物间锁上以后就没再进去。

    每一年的一月都是最冷的,普华却感觉这一年还好,也可能是家里有了暖气,她不用缩手缩脚的在床上忍受漫漫寒冬。肋骨上的伤一天好似一天,普华回到父亲身边住着过年,娟娟有空的时候会过去陪她。

    正月十五,海英带着孩子来看普华,尹程也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吃涮锅,娟娟讲了几个冷笑话,普华靠在沙发上抱一个靠垫听大家说话,给海英的孩子包了大大的红包。

    所有人都刻意不去回忆,时光似乎就能流走的很快,冬日的寒冷在西北风里把过往一片片吹远。

    在普华的印象里,这个冬天和每个冬天都一样,也不一样。

    自从永道走了之后,永博也没再联系她,最后一封邮件之后,每次发给他的信都是退件。

    编辑部院子里的木兰花盛开时,普华收拾好办公桌里的文具,取出压在玻璃板下的旧照片,离开了出版社。

    散伙饭局上,她特意敬了刘燕三杯茶。

    通过刘燕的关系,她在天津找到了一份工作。诺大的北京机会很多,但是她想离开一阵,换换环境和心情,又不要走得太远,每个周末可以见到父亲。更重要的是,林果果在那里,她敞开怀抱收容了她,在初到天津的一周里,普华就住在林果果家里,每天睡在林博的小床上。

    普华的新公司就在天津老城区著名的睦南道上,她的窗户正对着街上的一排行道树。木兰花虽不过分香,但每到风吹过还是有隐隐的甜气飘进办公室里。

    普华做的不再是翻译,而是行政助理。公司不大,上上下下十来个人,她需要翻译的东西都是些进出口单据,比过去轻松很多,上手很快。

    租好房子,开始上班的第六天,普华在公司楼下碰到一个人,说来也巧,竟然是虞世南。

    与那年在师大校园里遇到时不同,虞世南几乎没有认出普华来,倒是他身边的人,远远就大声叫了一句:“嫂子!”

    “永道呢?”虞世南自然看向她身后。

    普华顺着耳边的短发,淡然平静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告诉他们:“以后叫我名字吧,我和他……分开了。”

    ——————————————————————

    就是要讲个非常简单的道理,种瓜免费给路人吃,甜不甜由你讲,但吃瓜人不要信口指指点点种瓜人不是东西。瓜是给你们免费品尝的,你们是否体谅尊重过种瓜人的劳动成果?!

    既然吃了还要乱讲,索性没的吃,便两厢干净,本文就此停更,在我群里继续。

    辛劳了一年,三次大改,行文40万的人,看到下面的话,感不到一丝快乐和鼓励,还把瓜捧到人家面前有必要吗?我一年前就说过,写文的不是孙子,看文的不是大爷,没有天经地义,也没有不劳而获。

    无论霸王潜水还是负二砸场子,这个故事还是故事,我还是我,我就这点水平,我就这点能力,我就这点不的固执,做到这份上还挨骂,那宁可故事烂了,也要留到清静干爽没污浊的犄角旮旯去讲给那些用心的人听。

    不喜请绕行,请给没日没夜坐在电脑前字斟句酌废寝忘食的所有写文人一点起码的尊重,还一点宽松包容的环境。谢谢!

    琴瑟琵琶

    6-1

    普华的大学一年级,除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什么都有一些,又不像别人那样圆满,有时同屋麦麦和唐唐姐俩问她老在忙什么,天天像陀螺一样转,她就真的转一圈,然后努力笑一下。

    大一念到一半,叶爸爸从厂里内退,工资剩下原来的一半,一半的生活费用要普华自己打理。她把业余时间排的几乎没有一刻能闲下来,打工,家教,辅导,帮老师做事,有时忙到晚上躺在床上该睡了,脑子里还是做不完的事情,轻度的失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她按着书上说的喝牛奶吃维生素b帮助入睡,效果也只是一两晚。

    这样的生活,与她想象的不同,容不得她去回忆或展望,只能过一天是一天。第一学期普华就知道了纪安永身在隔壁的邮电,后半年又在社团期刊上见到了虞世南的照片。但是除了娟娟和沐海英,她什么老同学都没见过,更没回过原来的中学。

    她学会了看开,比如施永道三个字她从来不提,不跟自己提,也不跟别人说。至于交际,跟谁都是淡淡的,好则好,不好就不勉强,她没精力去应酬别人。

    到了大一期末考完,封青组织老六班聚会,把分到文科班的人也一一考虑到,来了几次电话邀请她,因为顾念着班主任也在,娟娟又劝,普华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聚会当天普华有两个家教,忙完赶到地点已经有些晚了。她找了附近的小区停好自行车,在临街的一家橱窗前照了照自己。没什么太漂亮的衣服,她特别把留长的头发梳成马尾辫,绑了一个生日时娟娟送的发带,对着橱窗练习了几次微笑。

    普华在领位小姐的指引下上了餐厅二楼,是封青第一个认出了她,拉到老师身边坐。两年不同班,有些人忘了她的名字,有些人把她错当成别人,普华也没刻意自我介绍,和老师问了好就在桌边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听大家说话。

    普华坐了一会儿,在人群中搜索着,不期然与一双同样搜索的眼睛撞到。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笑,又都有些生分,如果不是在座都是熟人,她还以为他会挥挥手说声“嘿”,就像中学时一样。笑过了垂下睫毛,普华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纪安永。

    一年里他变了很多,变得更淡定,更稳健,坐在一堆男生中间并不显得突出,让人愿意亲近。他胖了些,还是一丝不苟的短发,窄边眼镜,再不是中学时青涩的孩子了。

    虽然对他有过太多的失望和不解,但这一次重逢普华并没什么怨恨。反而因为他淡淡的一笑,放下了几年来心里的介怀。到毕业,他们也没机会坐下好好聊过,断了电话里的联系就彻底没了音信,从娟娟说他考到隔壁开始,普华多少是希望再见上他一次的,哪怕确定他过得很好,她也觉得不负曾经朋友一场。

    普华漫不经心的喝着饮料,和身边的同学闲聊,因为同班时间不长,能聊的很少。娟娟来的晚,不过好在是来了,让普华多了个伴。中间纪安永倒是过来说过话,还借题敬了一轮酒,普华不会喝,以果汁代替,与他碰杯“叮咚”的一响,又是相视一笑,她心里明明白白,只剩下释然和坦率。平静的就像是见了娟娟海英一样的老朋友那样窝心。

    娟娟给她杯里添了果汁,海英正在讲和尹程的近况,二楼入口的地方上来一对人,虽然不亲密,但相携笑谈的女生轮廓,还是让普华马上想到了一个人。

    走过来,果然是裘因,令她没想到的,与她同来的竟是施永道!

    中学时的裘因只算漂亮的话,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很美了。见到裘因精心勾画的妆容和那身粉色的衣裙,普华由衷觉得配得刚好,反显得自己身上寒碜了。

    变化最大的是施永道,学校顶楼一别有三百多个日子未见,他几乎变得她不敢认。

    他穿了休闲西装,举手投足再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从前的炙热浓烈如今都收敛在一双摄人的眸子后面,有些傲慢,冷冰冰的,以一种成年男人的判断在审视她,余光里草草一瞥,好像刻意就要漠视她的存在,转到别处与男生说话,叫上了裘因。

    时间真是可怕,仅仅一年,什么都变了。裘因变得更美了,他变得对她视而不见了。

    出门时普华还准备了一句“对不起”,设想见到他时该怎么说,现在怀揣着这句送不出去的话,她心里突然堵得慌。

    推说空调太冷,普华去了洗手间。走过男生桌,听见裘因谈学校,游戏,论坛,灌水,还有博克?什么是博克?她没听说过。

    在洗手间锁了门板,普华坐下静了静。外间有人进来,听声音是六班几个女生。

    “她和纪安永……”a说。

    “嗨,已经过去了,她不提我也不好老问。”b说。

    “那不尴尬吗?”a问。

    “过去的事不提就当没发生吧,也不是只有他们俩,挺正常的。”b回答。

    “环境不一样肯定这样,当初要是裘因没去北大现在也不会跟封青施永道他们混得这么熟,到了一个环境里人都会变,尤其又是北大,不分也得分。”c插话。

    “对了,她不是报外院吗?怎么去的北大?”a又问。

    “还用说,人家家里路子硬呗!”c说完不咸不淡笑了。

    几个女孩出去后,普华还坐着发呆。一年里她也当裘因在外院,从她成了纪安永女朋友以后,她很少关心裘因,每次想到都有种说不出的……不是嫉妒,可能就剩下自卑。

    而现在,她又成了施永道的好朋友?普华对着洗手池上的玻璃挤洗手液,心思有些恍惚。

    从洗手间出去,不巧在走道里碰到了裘因,她想低头过去,裘因偏偏看到她了,特别过来打招呼,手搭在她肩上做出颇亲热的样子。

    “嗨,叶普华!过得怎么样?”

    “还好……”她略略答了要走,又被她拉住。

    “嗯……你更苗条了!”裘因帮她正了正头上的发带,把打结的地方绑紧,“一会儿聊啊!”

    她转进洗手间,空气中飘弥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时都散不去,普华用力扯下了头上的发带收进口袋里,走回桌边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后来,裘因还是到她们坐的角落来问好,坐在大家当中,她讲了初一初二一路到高三的很多事,谈得最多的还是北大,新人新事物新名词。普华也假装在听,她清楚施永道坐在最远的一桌,在和纪安永聊天。能够见他开朗不再阴霾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

    “嘿,叶普华,说说,怎么减肥的,我都胖了五斤了!”裘因挤到她身边,捏捏她的手臂,又扬起自己的手腕,“真羡慕你还那么瘦!”

    裘因确实胖了些,但刚刚好,都算不上丰满,纤细的手指配上淡色的甲油显得肌肤白嫩,普华不知怎么去形容她,僵笑着说不出话,好在娟娟帮她解了围。

    裘因坐了好一会儿,不是施永道来叫,她还在追问普华家教和打工的事。他举着酒杯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这桌旁,影子正投在普华脸上。她下意识抬头以为他要讲什么,但他只是附在裘因耳边低声说:“过去吧,封青要问你bbs上的事。”然后陪裘因走回了男生桌,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打。

    后半席,不管别人讲什么,普华都?br />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
上 页 目 录 下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