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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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第4部分阅读
    ,而你又是男女不忌,我们便各自说一下记忆深刻的人或者姿势如何?”白慕之笑得一脸滛 荡。

    “先说说女子吧。”白慕之不等秦恕回话,迳自开口,“虽说本公子只‘拾翠’,但开荤嘛,也是女子的功劳。而我亦是从第一次开始,就知道,做那种事,并不是只有一个洞可以用。”

    白慕之忆起那个‘技艺’高超的青楼花魁,“女子用嘴含的话,滋味也不是一般的销魂。”

    “本公子至今记得,那女子嘴里的热度,湿度,尤其当时盛夏,那女子嘴里还含了碎冰,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很是不一般呐。至于姿势么……”白慕之转头,对上秦恕的眼睛,笑容如夏花绚烂,“前,后,上,下,均有尝试。”

    秦恕听他说完,面上浮现得意之色,“有一种姿势,你肯定没试过。”

    十五

    “哦?”听得秦恕此言,白慕之一脸愿为其详的求教表情,一点都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谈论这等话题是何等的无耻下流,“说来听听。”

    秦恕上午吃了不少清幽拿过来的糕点,本就不怎么饿,现在筷子没了,不知红绸会不会寻人再给他送一双来,但不管她送不送过来,他都不大想吃了,便抬了抬下巴,示意白慕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

    白慕之为了想听最强‘姿势’,耸了耸肩,乖乖的收了东西,甚至还狗腿地捶了捶秦恕的肩,“现在可以说了吧。”

    “茶。”秦恕待一杯热茶放到手里,缓缓呷了口,才又说,“我曾识得一个会杂耍的女子。”

    “此女有何不同?”白慕之不解,知道秦恕一向不看对方出身,但会杂耍的市井女子,又有什么本事可以搬到大雅之堂来说?

    秦恕瞥了他一眼,鄙夷他的瞧不起人,“此女的确不同。因练习杂耍技艺,筋骨十分柔软,是以身体柔韧性极好。床弟之激|情你我都知道,快 感亦会持续良久,只是这个只凭口说,比不出高下,我要说的,是姿势。”

    白慕之一脸知道的表情,催促他说下去。

    “当时此女兴致不错,我们便试了一个姿势。此女下腰,我站立——”秦恕转头,“你可知道什么叫下腰?”

    “身子站直,然后缓缓后仰,直至以手撑地。”白慕之一脸谁不知道的表情,“只是这等姿势你会舒服?”

    “自然。”秦恕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新奇姿势的尝试,总是会带来更高的激|情。这种姿势虽然难度很大,但却能进入至深,快感叠加时,销魂噬骨。”

    玉扇‘刷’的打开,白慕之一脸的狐狸笑,“要是这么说的话,本公子也有过相似的尝试。”

    “哦?”这次轮到秦恕惊讶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白慕之。

    “本公子前些日子最为疼爱的,是一个武生。此人戏台功夫扎实,身子纤细却柔韧性相当好。把腿折到肩膀那是小意思,有次他倒立,我站着——对了,小恕恕你知道倒立是什么吧。”转头,白慕之朝着秦恕眨眼睛。

    ……

    秦恕没说话。倒立谁都知道,不就是头朝下脚朝上,用手撑着地,厉害点儿的直接用头着地……男女身体构造不同,男子这样做,的确能让别人进入的更深,可是……不会累得趴下么……

    “好吧,胜负各半。”白慕之像是想起了什么,坐回原位,神色正经起来,“一时说得兴起,倒是忘了原本的来意。”

    这句话把秦恕的思绪也跟着拉了回来,“嗯,我刚刚听红绸说,行程明天便可确定,看到你天没黑就回来还觉得奇怪,刚想问就被你这个一肚子风流事的家伙给引开了话题,什么事,现在来说说吧。”

    “消息先一步传过来了,不用明天,今天就能定下行程。”

    看着白慕之一脸神神秘秘的得意表情,秦恕直觉着不是很对,该不会是……

    “玉佩的下落,江湖上现在传闻,洞庭的云家当家知道。所以我们明天起程,马上要去的,就是这洞庭湖。”说罢闲闲端起茶杯喝着茶,等着秦恕的脸色变化。

    果然,秦恕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青,半响,才磨着牙说,“你是故意的?”

    白慕之笑得一脸无辜,摊手道,“我也不想小恕恕你身处劣势啊,怎奈消息传来的渠道不会有假,所以这洞庭一行,是势在必行的。怪只怪你当初太风流,惹上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姐啊……”

    秦恕翻了个白眼,头仰在躺椅上装死。

    四年前他刚刚武艺得成初出江湖,本就誓做采花贼,这采的第一枝花,便是洞庭府赫赫有名的云家小姐。当时不知道这家后台多厉害不能随便惹,尤其那位小姐更是个死缠烂打的性子,甚至搞出个非他不嫁的豪言壮语,搞得后来云家的老爷子下了血手令,命云家人见了他秦恕,便要除之后而快。

    所以这些年秦恕在外面怎么逍遥,这洞庭是云家的老巢,是万万不敢去的。云家人再厉害,在别处,也不能奈他何,只是这洞庭……

    “就知道你不敢。”白慕之挥着扇子,“不然这次就算我赢,你就不用去了。”

    跟白慕之赌了那么次,秦恕还从没认输过,而且每每比起来,两个人不相上下的时候多,让他认输,岂能心甘?

    狠狠瞪了他一眼,秦恕道,“我才不会认输!”

    “那么——”白慕之拉长的尾音写着无尽的得意,“不然这次规则变变,由我护着你,如何?”

    身子倾到秦恕面前,低低的说,“小恕恕暂时委屈,当一回,我的人——”

    秦恕对这句话的反应最大,没受伤的脚用力一踹,“你怎么不说当一回我的人!”谁知这一踹,引发了一连串的不和谐动作……

    白慕之本来是好好坐着的,这时倾了身子离秦恕很近,身下的椅子也跟着他的动作有了倾斜,椅子角没有着地,哪里经得起秦恕的一脚?椅子往后倒的同时,白慕之为了身体的平衡,也就往前倾——

    当然,以他的武功,其实应该是可以稳住身子并且不扑到秦恕身上去,可这是秦恕自己引起的,他又一直很想的动作,当然是……不会避开……甚至嘴里还说着,“原来小恕恕这么喜欢我,如此的迫不及待啊——”

    其实都是玩笑的成份大些,秦恕也知道白慕之是顺势玩笑之意,只是偏偏上天给他们两个制造了又一个机会。

    白慕之这顺势一扑,只是以为会扑到秦恕怀里,至于具体落到哪里,自然没多大研究。

    所以当白慕之的唇准备无误的印在秦恕唇上的时候,二人都吃了一惊。

    白慕之惊的是秦恕的唇如此柔软,如此润泽,如此……甜美……他本不想这么快的,没有任何准备的吻秦恕,虽然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但是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也忍不住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嗯,果然,滋味比想象中,更加的甜美。

    秦恕惊的是这样的类似亲吻的动作不应该在‘朋友’身上出现,后悔自己踹白慕之的动作,也有些怨恨白慕之趁机开玩笑的心态,明明可以稳住身形不跌在他怀不是么?

    而白慕之的舌尖轻舔,让他浑身一震,他们之间,不可以这样!伸手一推,推开了白慕之,本来想开口说个滚,或者骂个什么风马蚤男人,可是这种突然间气氛的转变,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溜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一咬唇,他黑了脸,头转向一边。

    “滋味可真不错啊……不愧是‘汲情先生’——”白慕之这话,自然是玩笑话,只是当他定住身形,看到秦恕的‘不正常’表情,先是怔了下,然后眼睛放光,秦恕他,终于要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个好现象。只要秦恕肯想,他便很开心。虽然他不知道最后他的决定,心里有些忐忑,但起码,秦恕开始想了。

    “呃……你刚刚东西没吃很多,筷子就扔了,现在正事谈完了,我还有事忙——我会让人再给你送东西过来吃。”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很快却也有几分沉重,不知道是该窃笑,还是该担忧。

    果然一会儿就有人送东西过来给秦恕,但是他还是没心情吃。这天午后到夜里,秦恕都关了房门,没见任何人。

    只是待夜深人静时,秦恕开了窗子,对着如水的月色,怔怔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看到了小院中一道月下昂然挺立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

    虽夏日炎热,但是那道身影,有着说不出来的寂寥冷清。

    秦恕的心,动了一下。

    手搭上窗棂,他真的不懂白慕之的心思吗?抑或只是在逃避?

    十六

    白慕之和秦恕都是属于那种没事时懒散的比谁都不差,有事时也积极的跟勤奋人没两样的人,所以说好了第二日出发,不管这夜里有没有睡得着,有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到,也是精神亦亦的一早就起了床,准备出发。

    红绸和黄莹正在准备车马,并命人将必要的东西一件件带上马车,而清幽,正在和秦恕话别。

    “幽幽姐,那个死风马蚤男人不让你跟着,也是为你好,你看宝宝都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你得好好休养啊,我还要做干爹呢,等我以后空了,就会去看你的。”秦恕不正经的冲清幽眨眼。

    清幽失笑,掩唇看了他一下,这才回过头,从一直跟着她的小婢那里拿过一个小包袱,交到秦恕手上,“你我相处时日并不算多,但清幽从心里喜欢你,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清幽心里,你只是个渴望温情和关怀的善良孩子,”素手放到秦恕耳边,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以后你一个人,路上万望小心。孤苦时,记得有个幽幽姐,惦念着你。”

    秦恕把小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深青色的袍子,料子很好,样式并不算繁复,但是针脚很细,很密……手指抚上那细密的针脚,一种温暖,便从指尖,泛到了心底,“幽幽姐……”

    “放心,你的尺寸我一看就看得出来,再说,不是还给你上过药,扶过你么?你一定穿得下。”清幽又将小包袱包好,指了指不远处的几辆马车,“少主在等你了,过去吧。”

    秦恕实在是不在适合这样的温情,这样的清幽,让他有些想躲避的冲动,他可以对着女人侃侃而谈,可以调情,可以无赖,可偏偏,不知道怎么而对温情,亲人般的感情。

    最后只得紧紧握了握清幽的手,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十分真诚地说,“幽幽姐,宝宝快出生时,一定要让人捎信给我。”

    “嗯。”清幽眼角有些湿意,推了推秦恕的身子,“走吧。”

    白慕之就在马车边等着他,见他捧着衣服走近,邪气的吹声口哨,“哟,想不到小恕恕瘸着半条腿,也把本公子最得力的助手清幽搞定了?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秦恕瞪了他一眼,“下次不要让我听到你调侃她。”说完阴着脸,有些吃力的上了马车。

    今天一早醒来,就有白慕之请的大夫等着,给他卸了夹板。想来他用的药确是不错,一下了板,他就试着下地试了试,脚落地的瞬间,还是有些疼,而且撑不起身子的重量,只得另一脚快些踏在地上以稳住身形。出门前他自己在房间里走了会儿,虽然好些,但依旧是一瘸一拐的。大夫说如果不适可以用上拐杖,架着走两天,他偏偏不肯。

    出门时他的样子很狼狈,以为白慕之见了他会笑,实际上他的确是看到了白慕之想调侃嘲笑他的神情,但不知怎的,他脸色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只问他感觉怎么样,并没有嘲笑他,甚至还想搀着走来着,只是,他拒绝了。

    昨天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本来就让两个人的气氛就有些怪异,如果白慕之嘲笑他了,他不会当真,情况或许会好些。或者他让白慕之搀一把,再顺势损上两句,气氛也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做,所以很不幸的,气氛更僵了。

    尤其白慕之又拿清幽来调侃。秦恕知道他并非恶意,但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清幽之于他的强烈亲人般的,想守护的感觉,他亦始料未及,只是不希望,会有人伤害她。

    白慕之朝左右吩咐了两句,走上车时,就见秦恕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断了的腿,手小力的揉着。还明明一脸不舍,却死活不肯往外看的表情。

    忍不住心里叹息,唉……真是个矛盾的人……

    白慕之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自己也算是个城府不浅,不怎么善良的人,而且他一向欣赏聪明人,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就栽这根木头上了。

    秦恕游戏人间,说的话,做的事,无章法可循,明明是个聪明人,却无时无刻不在做傻事。明明不相信感情不是么?却还是会对女子有怜悯之心?对清幽有亲情之厚?明明放不下,却偏偏逼着自己放下……

    聪明又傻气,永远都矛盾着,但总是心底有着善意的人儿,每每牵动他的心。

    真不知道,他看上他哪里,还非要追着寻一个答案出来。

    白慕之上车坐好,挑起车窗边的帘子对外面说了句,“走”,马车便开始移动,秦恕的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

    ‘刷’的一声,玉扇打开,白慕之笑嘻嘻的说,“我说小恕恕啊,清幽可是本公子的人,你觉得本公子会那么没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再说,她那么能干,很多事,本公子还得仰仗她呢。”

    “你……”秦恕猛然明白过来,白慕之是在用这句话向他保证,清幽的安全。瞪着笑若狐狸的白慕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慕之这时倒发了善心,“小恕脚不舒服吧,本公子就纾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帮你揉一揉吧。”说完不等秦恕回话,玉扇放到一边,手搭上秦恕的小腿,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感觉到秦恕的身子在他的手放到伤处时轻轻的颤,他的唇边弯起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得意弧度。

    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因为秦恕伤着不宜骑马,白慕之又不放心他的伤,所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都是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赶路。而那种原本有些小暧昧的气氛,随着几日来白慕之时不时的故意调侃玩笑,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快到洞庭时,变得基本上跟原来无异。

    “哎呀!”随着马车一停,白慕之再次装做不小心,往秦恕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做作的喊,“小恕恕,车突然间停了我好怕怕……”

    “滚!”回应他的,是秦恕的一脚,外加咬牙切齿的带着我忍你很久了的语气的话。

    跟着秦恕下了车,白慕之掸了掸衣服上的尘,极是幽怨的说了句,“小恕恕腿好了,就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你够了没有?”秦恕虎虎回头,眼睛放着寒光。

    “够够够!当然够!”白慕之一向臭美的很,自然也不愿意在大街上出洋相。

    是的,他们现在,就是在大街上。行了大概十几日,这里已离洞庭不远,大概只两三日路程,便可到洞庭湖了。

    此处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小的镇子,很是繁华,而他们的马车,正停在一处君悦客栈,看规模,这客栈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正巧红绸走了过来,对着白慕之行了礼,“公子,此处就是我们已经订好的客栈,乃此处最佳。”

    “看来店家很会做生意啊。”白慕之扫了几眼,便看到比一般客栈更大更豪华的厅堂,店家的洒食生意,好像也是不错。

    “回公子,本来跟店家说好的,我们好清静,可以包下客栈一天,店家当时也没二话,可是今日说是此处突然间有江湖人士非要在这请客,还亮了刀子,店家不敢惹,所以这里才……这么多人。”红绸顿了一下,“红绸已命人再去寻他处客栈,相信不一会儿便可回话,公子是不是……”

    “不用。”白慕之笑得春风满面,玉扇随着‘刷’一声打开,“既然订好了房间,店家自是给我们留着呢,我们又何需另寻他处?别人吵就吵他们的,本公子也想看看,这洞庭的别样‘风光’呢。”

    十七

    虽然秦恕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样的江湖人士,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声音,但还是看不惯白慕之的风马蚤样子。

    这次虽然没有什么花瓣漫天,但是白慕之还是整了整根本没有任何纰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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