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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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第34部分阅读
    …

    “唉……不过神医就是神医了,我应该是毒发过一次了。四个月前从崖上跳下去那次,掉在深潭里时,浑身开始发痒,痒的受不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深潭里的水草缠的,后来上而来崖还痒,我就知道不是了。不过很可惜,我那时身子很虚,从崖上掉下去摔得不轻,手好像都断了,疼的……晕了过去。不知道晕了几天,反正醒了后就没事了,除了摔伤的地方疼,没有别的地方痒了……”

    秦恕看着几个人同时出现的惊讶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挠了挠头,“呃……反正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那不是毒发,可后来一想,从没有哪个时候,痒的那么深,像是骨血都痒,想抓也抓不到,这才觉得,应该是毒发吧。”

    众人沉默半响,白慕之才记起来继续接着摇着扇子,说了句这样的话,“小恕你真是……吉人天相啊……”

    “那么接下来——”木华淡定的收了收东西,“就是等着半个时辰过后,小恕睡过去了。各位有什么话想对小恕说的,趁现在赶紧说完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便是解毒开始,此后的三天三夜,各位的承诺,请一定记号了。”

    “清幽小姐,半个时辰后,劳您帮忙了。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木神医慢走。”清幽淡淡一笑,转身对着房间的四个人说,“那么,我也先去看看孩子,半个时辰后再来,几位慢聊。”

    “有劳清幽姑娘照顾。”柳谦客气道谢。

    “柳公子不必如此,小恕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家寨主的朋友,清幽做这些事,理所应当。”清幽转身,缓缓走出房间,还细心的帮他们关了门。

    “小恕……解毒过程虽然久了些,可是只要你坚持住,一定不会有事。”柳谦说。

    “小恕,我们在外面等着你。”白慕之说。

    “小恕,我守着你。”司徒傲说。

    明明刚刚气氛还很好,这下怎么一下子转得这么悲凉,搞得像他要死了似的。秦恕桃花眼一瞪,“喂喂喂,你们几个说点好听的行不行?都到这份上了,我知道自己有救了,自然会坚持住,我一定会活着出来见你们的。什么走火入魔,老子才不怕!”

    “嗯!小恕会没事!”白慕之眼睛放光,拉起秦恕的手,紧紧握住。柳谦和司徒傲见状,纷纷皱了眉,利的像刀子的眼神,也不住的往白慕之身上砍去。哪知白慕之跟没看见似的,就是不放手。

    秦恕叹息一声,“你们几个,好好相处好不好?我们都好好的,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经过这么些日子,这么些事,大家心里想珍惜什么,手里想抓住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即如此,我们以后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不好么?”

    这些话,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说的。只是这样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他一直压在心里不大敢说。每个人对他的情他都知道,他对每个人的感觉虽不一样,却也都不想放手,那么……这样可好?

    他知道他自私了,可如果不说出来,他心里压得实在难受。咬着唇,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又后悔了,这样的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无奈一笑,“对不起,是我强求了……那个,我还是先解了毒再慢慢说其它好了……”

    却不知三人对视一眼,一起握住了秦恕的手,四双手握在一起,温度是那么的炽热,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小恕,我们在一起。”

    “真的?”秦恕抬起头,看到三个人眼里满满的真诚,内心澎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慌忙放开他们的手,“那个……还是等我的毒解了,我们再好好聊好了……现在说这些,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似的……”

    “好。”三个人一样,纵容的笑,纵容的话,纵容的表情。

    脸有些热,气氛有些尴尬,秦恕第一回觉得,为何木华和清幽要离开,搞得他一个人面对这三个,头一回有了这样的心境。“那个……”刚想找点什么来转移下话题,外面的脚步声帮了他。

    “谁?”没等他说话呢,白慕之已经发问。

    “属下红绸。”

    “属下张峰。”

    原来是白慕之的手下红绸和司徒傲的手下张峰。他们二人不时不懂分寸的人,这个时候到这来,肯定是有要事。把他们叫进来,白慕之摇着扇子,“何事?”

    “公子,我跟张峰一起追着天阴教的余孽知道西域边境,本来马上可以把他们一口气剿灭,可这个张峰实在是笨的可以,老拖后腿,最后那几个人跑了!”红绸柳眉倒竖,一脸想揍人的表情。

    “禀堡主,实在是这妖女只顾卖弄风——情,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下手急了些,这才……跑了几个人。”张峰黑着脸,眉宇间一股不满。

    红绸叉腰,纤腰一转,手指头就戳上了张峰的胸,“喂,你想说老娘卖弄风马蚤是不是?你懂个屁!那叫美人计知不知道?就凭你个二愣子,死脑筋,等你追上人,黄花菜都凉了,居然不听老娘的指挥,擅自下手?”

    张峰一张黑脸憋得黑里透红,瓮声瓮气的说,“你一个姑娘家,天天抛头露面就算了,居然还……还……”

    “姑娘家怎么了?”红绸一步步往前走,手指头戳着,身子往前蹭着,眼看着有些丰满的胸部就要贴上张峰的身子,张峰紧握着拳头,不想跟她动手,身子不住的往后退,直到快到门边,听她嘴一张一合不停的说话,“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你不是也打不过么?”

    “那是你使诈!”张峰抵着门框,小心的呼着气,生怕呼吸幅度大了,不小心贴上红绸的那里,她又要说他占便宜……

    “使诈怎么了?人家兵还不厌诈呢,你一个大男人心思就不能活泛点?谁赢了就是谁厉害!再说,是谁吃‘姑娘家’的豆腐吃的不亦乐乎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是臭男人一个——”

    眉梢微挑,红绸媚眼如丝的身子又往前依了半分,“还是……你想再继续?”

    张峰额角直冒冷汗,逮了个空子从门板和红绸之间钻出,憋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嘴里只冒出一个字,“你——”

    “我怎么了?还是张副堡主想再试试跟‘姑娘家’比比武,看谁更ihai?”

    “你们——可够了?”看了半天戏,司徒傲这么一说,见两个人都低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齐齐瞪向司徒傲,“你让他们再闹会嘛,”秦恕斜斜靠着桌子抖着脚,跟白慕之一样,笑得眉眼jj,“没准七星寨和黑鹰堡很快要结亲家呢……”

    “老娘才不会嫁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

    “我才不要取这种不要……的女人!”

    “那种女人?不要什么?张峰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

    柳谦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阻了两人继续口水的态势,“你们两个,不会只是来这里吵嘴吧。打情骂俏可以一会儿再继续,先把正事说了吧。”

    “谁会跟他打情骂俏——”红绸脸一红,正了正声音,“是这样,那些天阴教余孽数量虽不多,但武功都是极不错的,报复心又强。我们没有一下子把他们一网打尽,怕是他们要回来寻仇。我和张峰找了好些天,自从他们消失后再也没找到过他们的影子,很是担心这里的安危,只有一路寻了回来……”红绸神色严肃,“为防他们找上门,我们得提早准备。”

    张峰上前一步,这次倒是同意红绸的话,“他们武功是不错,可我们要有充足准备,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他们,这下可以一并解决了。”柳谦眸光深沉,“红绸,依对方的行事,你猜什么时候他们会找上门?”

    “他们行事谨慎,布局周详,依红绸看,大约五日,就会找上门了。”

    “五日啊——”柳谦眸光落在窗外傲雪的红梅上,那时秦恕应该好了吧……

    一百二十七 最危险的局面

    半个时辰过去,秦恕果真如木华所言,晕过去了。说晕过去也不算很多,他应该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沉到没有了意识。清幽拿起手上的金针,在秦恕耳边轻声说,“小恕,请一定坚强一些,三天,很快就会过去。”

    秦恕只觉得意识模糊,眼前漆黑浑身无力,宛如在梦境之中,在那一片混沌之中,感觉有熟悉的声音飘入耳内,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不禁轻笑:幽幽姐,我会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房间门关上之后,里头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白慕之柳谦司徒傲在门口守着,干着急没办法。

    天黑了又亮了,房间里头除了灯一直亮着之外,一点变化都没有,一转眼,一天过去了。

    “要不要给他们弄点吃了?”白慕之转头问柳谦,“这一天都过去了,要是一点东西都不吃,会不会饿坏了?”

    柳谦摇摇头,“木华说三天之内不许打扰。”

    司徒傲显然也是有些着急,却也只是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等吧。”

    正在这时,派出去打听消息的红绸张峰回来了,都是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对三人微微躬身施了礼,担忧的看了看房间,压低了声音,“出事了。”

    现在几个人最怕听到的,就是出事这两个字。司徒傲豁的站了起来,白慕之柳谦也同时眸光一凉,“出了什么事?”

    张峰一脸焦急,“昨夜我跟红绸出去打探消息,怕天阴教的那些孙子耍阴招,探查的范围就大了些。就查到昨夜一夜之间,附近的几个江湖小帮派的帮主,连带着此处的县丞,离奇死了。死状都十分可怖,身子枯干焦黑,面容变形,若不是死者身上的标记和穿着的衣服,怕是无法判断是谁。”

    红绸接着说,“也不知从哪儿散出的流言,说这些人是中了毒蛊,被下蛊的人吸干了血。还传说以前此处如此安定从没有这等事情发生过,定是这两天来的一伙人身上带着可怕的蛊,为练邪功吸干了他们的血。这一伙人,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说的我们。”

    “那么……官府方面可有什么动静?”白慕之心下一沉。若只是些小小的武功流派,倒是没什么关系,他们三家虽说一夜之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可只要他们一亮出招牌,定是没有人敢上来挑衅,怕就怕官府中人。江湖跟官府,从来都是事不关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若是江湖中人有心招惹,官府亦不会善罢甘休。自成一派的世家,不管江湖中威名多么的高,若是官府有意查办,定是双拳难敌四手的……

    “本来这种类似于江湖仇杀的戏码官府看了不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死了一个县丞。我和张峰去查了这县丞,知道他官虽不大,人倒极好,上任的两年来颇有些政绩,听说上面也有人,这两年只为历练。现在这个人是既得百姓拥戴,又得朝廷器重,他的死,官府方面必会追究。”红绸又想了想,“还有一个事情红绸不得不说。公子,这里虽不是什么繁华大县,官府的兵力不会很多,但是此处据我朝大将刘将军的大营并不很远,一来一去只需半天工夫,听说死的那位县丞跟刘将军的儿子交情甚好,我怕……”

    柳谦走了两步,回头,“目前除了那个蛊毒流言,可还有其它?”

    “回公子,方才我和红绸回来时,已经有新的流言出来。说我们一行看起来十分古怪,个个都人中龙凤的样子,绝不是普通人。还说我们一行有古怪郎中,漂亮女人,传言他们都是要人命的,隔两天就会有一具尸体抛出,这等恶行,定是我们……”张峰欲言又止,“我们自是不可能做那些没谱的事,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依事态发展来看,对方有心把人引到我们这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府方面,死了帮主的小流派,都有可能找上门来。”

    “这样的话——”司徒傲沉了脸,“对方肯定是天阴教的那些余孽了?”

    “禀堡主,依属下和红绸的判断,天阴教的那些人最早也应该五日才到,到得这么快,着急有点匪夷所思。而且我们现在没一点消息可以证明,对方就是天阴教的人。若是他们,行踪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居然没露一点马脚。属下觉得,不排除其它可能。”

    红绸推了张峰一把,愤愤道,“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但依这卑鄙的行径来看,定是那帮孙子无疑!低估了对手,是我们自视过高,查不到对方在哪,是我们能力不济,张峰你不必找什么理由推脱,我们接下来就去把那帮孙子找出来,一把火把他们全烧成灰!”

    “我不是找理由推脱,只是陈述事实,我们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天阴教的人,所以不能妄下定论。依事态发展看,确有可能是他们,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我们不能只针对天阴教,忽略了别的可能。”

    “你就是想推卸责任!”红绸杏眸圆瞪,一身红衣像着了火般,掩不住的怒气。

    “我是陈述事实。”张峰黑衣黑脸,平静的声音,激得红绸怒意更甚,“你就是没承担没责任感的烂男人!”

    “你——”

    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时,柳谦白慕之和司徒傲已经走到一块儿低低说了很久,这时齐齐转身,柳谦发话,“不要再吵了。”

    听得柳谦这话,二人一齐红了脸,现在的确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秦恕生死未卜,木华和清幽在里面正耗着力气精力,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江湖流派和不敢惹的官府……一起站好行礼,“属下听公子吩咐!”

    “事已至此,想来远远不会简单结束。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我们窝藏犯人的消息传开,很多人会一起找上门。现在正是小恕疗毒的关键时候,这个宅子,是不可能任他们搜查胡作非为的。三天已过去一天,只要我们把剩下的两天守好,待小恕毒解之后,一切都可以跟着水落石出,我们也不会背负那种罪名。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拖过这两天,现在,更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可明白?”

    红绸张峰齐齐咬了牙,大声道:“是!”

    “张峰,你现在带一小队人马,去跟着官府的人,确定他们有没有听信谗言,有没有去找刘将军的军队帮忙,如果有,行动是怎么样的,有多少人,每一个事情发生,都要在第一时间传回来!”

    “红绸,你现在去找黄莹,让她带一队人,去跟踪那些江湖流派,不管他们想联盟还是想怎么样,有任何新的消息,让她及时回报!同时,你带着你的人,去找天阴教余孽的消息,你对天阴教徒很熟,人又细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正确的消息回复!”

    “是!红绸必不辱使命!”

    “好了,各自行动吧!”继司徒傲白慕之柳谦相继说完后,两个人毫不示弱的互相瞪了一眼,像是在说我一定比你强之类的话,之后迅速离开。

    “那么接下来……”柳谦转身,看着白慕之和司徒傲。

    “我们守着小恕。”白慕之玉扇子摇摇,笑的极为张扬,接过柳谦的话,“我们一定能守住小恕!”

    司徒傲低头想了想,“你们两个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既知接下来可能有不平常的情况需要好好应对,就要让自己有良好的状态。”

    白慕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有不久前滴过血的痕迹,为秦恕他们都走到今天了,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放弃!懒懒一笑,“我说司徒傲,我们习武之人,几天不睡觉没什么关系吧。打坐调息一会儿,既增进功力,又饱满精神。白某是觉得,没有睡觉的必要,如果司徒兄和柳兄需要,尽管去休息,我会——好好的守住小恕。”

    “我也不需要。”柳谦微笑,“既如此,大家一起努力吧。”

    且不说房间外面的人怎么心急火燎,房间里面,木华只是在专心致志的给秦恕施针。用过幽云十二针的秦恕,体内真气现在算是很老实,没有到处乱窜。秦恕也很争气,好几次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都又挺过来了,木华一边给他施针,一边不停的注入内力,稳住他的心脉。

    木华的回天针法,是独门秘传。这针法有些损耗内力,要用内力催动着真气绕对方经脉一周,将其毒素带出。四行散之所以为四行散,不仅仅是很霸道之外,毒素还分别分布于四肢,木华的这种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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