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老哥呢?这点基础知识还是有的。”江浩说着又招了招手,“来,回来。”
    泥鳅小心翼翼地摸回江浩床边,好奇地问:“颜渊以前说过的大嫂就是白先生吧?”
    江浩哼道:“没结婚没进门的都不是我大嫂。”
    泥鳅说:“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他们嘛……”
    江浩眼珠一转,又笑了,“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无所谓了。对了,你真没其他话对我说?”
    泥鳅四处张望,“说……说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要租那么大的房子啊……”
    ……革命的队伍从不间断,可是泥鳅却沉默了。
    江浩耐心地等着。
    约莫过了两分钟,泥鳅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江浩,你刚才说,我们?”
    江浩没明白,“什么我们?”
    泥鳅咽咽口水,“你说,你哥哥和我们一样……”
    “哈,才注意到?”江浩乐不可支。
    泥鳅又咽了咽口水,心怀激动地在裤兜里摸啊摸,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
    泥鳅缓缓地将裤兜的里层布拉出来,“我……还是忘带钥匙了……”
    22
    这个沮丧,“我……还是忘带钥匙了……”
    那个无语,“……你……算了你帮我叫我哥进来。”
    泥鳅慢腾腾地退过去把门打开,江德立刻从门缝里伸进脑袋来问江浩,“你叫我?”
    从江浩的角度,不仅仅能看到江德,还能看到半蹲着的小白,手上拿着个空玻璃杯。
    这两人明显是在偷听!
    他努力忍住怒气,“哥,泥鳅今天住这里。”
    “怎么?”江德一愣。
    “他没带钥匙,回不去。”
    江德说:“没带钥匙找房东或者颜渊不就得了?那么方便,他房东……”
    江浩有些急,连忙打断他,“哥!”
    江德还想说什么,小白很有眼色地插嘴进来,“没问题没问题,书房还有张折叠床。”
    江浩想也不想,“搬过来放我旁边。”
    小白j笑道:“为什么啊?”
    江浩瞪了他一眼,“我晚上要人伺候!”
    泥鳅连忙点头,“对对对,江浩需要人伺候,我来,我来!”
    小白笑得更是j诈,打了个响指,“那个谁?”
    江德举手,“有!”
    “搬床!”
    “遵命!”
    当晚泥鳅就在江浩身边睡,虽然不同床,却也就是伸长脖子就可以够到对方的距离。
    不远。
    关了灯,屋子里麻麻地黑,且静,很容易让人心生伤感。
    不过也容易让人变得坦然。
    泥鳅睡不着,眼睛睁得贼大,半晌轻轻唤了一声,“江浩。”
    江浩也没睡着,“嗯。”
    “你之前真的说了我们……”
    “什么我们?”
    “你说……你哥和我们一样喜欢男人,你……”
    江浩轻轻地笑,“那个啊,我估计同性恋这玩意儿传染,一人gay了全家都能gay起来。”
    泥鳅突然有些口吃,“那……那你,你那,我……”
    他想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可是话在两个腮帮子里转来转去,甚至转成小型龙卷风,就是出不了嘴。
    “哦对了,”江浩好象想到了什么,“上次送你去医院的是我跟小白两个人。”
    泥鳅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这个,不过也正好解除了他的尴尬危机,连忙跟着转话题,“我知道,我好象迷迷糊糊听见你们说话,他还让你答应他两件事……”
    “对对对!就是那个!第一件是让我要听我哥的话,第二件是……泥鳅,我哥公司的电脑前几天集体中病毒了,资料数据乱成一团,第二件事就是让我帮他重做数据库,忙了整整两天,周末全耗进去了,就睡了三个小时,还把手机忘在了这边。”
    泥鳅这才想起为什么白天见着江浩会觉得他有些不一样,原来是眼圈黑了一层。
    误会他了!
    内疚加上心疼的滋味,就像无论吃什么都加蛋黄酱一样地奇怪。
    不过那句道歉的话一到舌边却硬生生地转成了,“那你,你之前在公司为什么不说?光知道笑我。”居然还语带抱怨?
    薄毯下的手使劲捏大腿,捏得大腿能出水——笨啊!怎么那么笨!
    好在江浩半点没上心,轻松地说:“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好笑,头发像摸到静电球一样都立起来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
    这下泥鳅的自我厌恶感更强了,郁闷地哼哼,“没什么。”
    “对了,还有件事得说清楚,”江浩把头侧过来一点,在黑暗中看着泥鳅的轮廓,“周末抽不出时间去探望你,实在对不起,我想过给你打电话,不过我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没带上你的手机,心想打了也没用,加上我还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出院了。周一我想打电话给组长问问的,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带,去你们办公室才发现你已经开始上班了……身体没什么吧?”
    “没什么……”泥鳅小声答道。
    原来如此。
    这么说除了那件事,一切都得已解释。
    就差那一点就能完全释然的,可是那个问号在胸口滴溜溜地滚过n圈,偏偏滚不上去。
    心里都快把自己叨成渣了。
    快问啊,问打手枪那事!
    不就是打手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男人都会打手枪啊!
    江浩见泥鳅半天没吱声,还以为他睡着了,翻了翻身也准备睡。
    “江浩……”泥鳅突然叫他。
    “嗯?”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钥匙?”
    “什么?”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钥匙,”泥鳅在黑暗中闭上眼,“却和我一起打手枪?”
    这下换江浩沉默。
    同时换泥鳅以为他睡着了。
    再同时换泥鳅翻了翻身准备睡,当然,他知道他大概睡不着。
    “泥鳅……”江浩也突然叫他。
    泥鳅心想,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
    “我没睡。”泥鳅说。
    “你喝醉了……”
    诶?
    “我没喝酒啊。”泥鳅不解。
    “你那天喝醉了。”
    “哦……怎么?”
    “没什么,睡觉吧。”
    隐约地好象听见江浩叹了口气,泥鳅把脑袋往那边移了移,想看清楚,并问:“江浩?”
    江浩趁其不备地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快睡!”
    于是泥鳅摸着额头眼睁睁地看着太阳升起来。
    ……喝什么……醉?
    第二天江浩直睡到中午才起床,醒来时没看见泥鳅,便扯着脖子乱喊。
    泥鳅听见动静,很快出现在门边,身后还跟了个人。
    江浩一见那人,本来快堆上脸的笑容立刻就没了,粗声粗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颜渊大摇大摆地走到江浩身边,看了看他的腿,“哟?真的瘸了?”
    江浩哼哼,“看热闹的出去!”
    颜渊笑,“你以为我想来,早上你哥叫我来我还说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说着“啧”了几声,“没人照顾的确有点难办。”
    “我哥人呢?”江浩问。
    颜渊说:“江大忙人早就去公司了,你以为现在几点?小白也上班去了。”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第一,给王先生送备用钥匙,第二,代替他照顾你!”
    泥鳅在颜渊身后抓了抓头,小声说,“那个,我有三天假……”
    没人理他。
    “多管闲事。”江浩说,“你会做什么?会做菜?会洗衣服?”
    颜渊很不屑,“吃的可以叫外卖,衣服有洗衣机搞定。”
    “我有三天假……”
    还是没人理他。
    “你大老粗一个,怎么给我换药?照顾人还要擦身,还要陪我去厕所,还要……”
    “停停停,”颜渊打断道,“我来之前都想好了,这些都没问题!”
    “三天假……”
    “你没问题我有!”江浩竖起眉毛,“总之你快回去,我看着你碍眼!”
    颜渊冷笑,“行啊,走就走,”回头看了一下泥鳅,“王先生,我送你。”
    “泥鳅不走!”江浩说。
    “你凭什么不让他走?你哥说他昨天就来了,好歹你得让他回家洗澡换衣服!”
    “洗澡可以在这里洗,衣服可以穿……”江浩突然顿住。
    颜渊贼笑开来,讽刺道:“穿什么?你的?你自己还穿着你哥的衣服呢!还真以为这是你家了?”
    江浩听了这句,立刻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头。
    人在屋檐下,的确不得不低头。
    泥鳅左看右看,心里闪过一个主意,逮着颜渊和江浩都不说话的空档连忙建议,“江浩可以……可以暂时住我那里,我有三天假……”
    江浩猛抬头,“三天?你不早说!”
    颜渊猛回头,“住你那?你不早说!”
    泥鳅那才叫一个无辜啊……
    “我说了,你们不理我……t t”
    最终回
    在江德家吃了简单的午饭,颜渊开车送那江浩和泥鳅回大槐树居民区,刚熄火就接到个电话。
    他讲完电话,脸色不好,对泥鳅说有要紧事必须得走,不能扶江浩上楼了。
    泥鳅连忙露出手臂上的小肌肉,“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颜渊半带怀疑地走了,江浩架着单边拐杖和泥鳅一步步地挪。
    天下事就是有这么巧,刚上到二楼,五楼的四眼又出现了。
    泥鳅想起自己出院那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碰见他的,就问他是不是每天都取信。
    四眼点点头,问江浩:“这位先生受伤了?我来帮忙吧。”
    江浩狐疑地看着他,“你是?”
    泥鳅抢着说明,“他是住在我楼上的邻居,人很好的,上次……”说到这里突然一停,忙转头去问四眼,“上次你为什么要送我内裤?”
    四眼脸一下就红了,正要说什么,江浩摆了摆手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泥鳅,咱们先上去行不?”
    泥鳅生怕累着江浩,只得暂时放弃疑惑,从左边扶住江浩。
    四眼从右边扶。
    “最近生意如何?”走了几步后江浩突然问那四眼。
    四眼一愣,“你……”
    江浩笑道:“我是江德的弟弟,我叫江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四眼这才恍然,“啊,你好你好,我听说过你……我最近还行,老样子。”
    “他呢?生意还顺利?”
    四眼温柔地笑笑,“恩,也还行。”
    泥鳅被他们一口一个生意弄得满脑袋糨糊,再看江浩和和气气地和四眼说话,心里就有些堵。
    说实话那四眼长得挺不错的,比自己好看,性格好象也不坏,很温顺……而且他们似乎一见如故?
    又是嫉妒吧,泥鳅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
    强忍着肚子里的酸水,好容易把江浩弄上四楼,四眼和他们道别,江浩呵呵地挥手做再见。
    泥鳅鼓着腮帮子。
    江浩回头看见他一脸不高兴,心里有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欢乐起来,“泥鳅。”
    泥鳅没听见。
    “泥鳅!”
    泥鳅还在发呆。
    江浩笑着捏了一下他的下巴,“泥鳅!”
    泥鳅这才如梦初醒地弹了一下,“啊?”
    江浩耐心地深呼吸,“开门。”
    “哦……”泥鳅东摸摸西摸摸,然后问江浩,“钥匙你拿去了?”
    江浩一愣,“没有啊……”
    泥鳅的脸扭曲了。
    江浩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难道……”
    “我……好象把钥匙落在你哥哥家了……”
    ……
    这样的台词很熟悉。
    --我忘带钥匙了。
    --我还是忘带钥匙了。
    --我把钥匙落在你哥哥家了。
    江浩很想问,你上辈子跟钥匙结了仇吗?
    还是……算了……
    看着泥鳅那懊悔又自责的表情,还是会担心,会心痛,于是只得仰天长叹--真的算了,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于是他从随身的工作包里摸出一把栓着红线的钥匙递给泥鳅,“拿这个开。”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