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是春暖花开的幸福,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后面,被凤霖遗忘,灰暗袭来,终身孤独。
☆、第114章 过度
凤回到宁波,凤霖妈一直没搞明白凤霖为什么忽然辞掉这么个百万年薪的工作回来,凤霖的理由是:累了,工作了那么多年,每天工作14个小时,我休息休息不成啊。
休息休息当然不是不成,问题是:百万年薪啊,你这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再去哪找啊,人家空着位置等你这财神去发工资啊。凤霖妈盯着凤霖脸左看右看,凤霖脸色确实非常不好,又灰又暗,蔫得跟在冰箱里放了一周的西蓝花似的。
凤霖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跟你说了一遍又一遍了,没——事——”凤霖发火。
“你吵什么吵,你有事没事我会不知道,你也不相想,你是我生的。”凤霖妈火气更大。
凤霖妈揣测着女儿肯定出大问题了,否则跳槽有可能,辞职休假这种事万万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这个女儿身上,九成是失恋了,而且不是一般性失恋,情况说不定石破天惊,不行,非审个水落石出不可。凤霖妈立即发动盖世太保+克格勃+fbi的全部手腕,各种严刑逼供,得到的结果是凤霖冲天花板乱翻了通白眼,一声不吭。
不过也就闹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起床,凤霖妈来拽凤霖去医院做妇科检查,却发现凤霖两腮通红,目光迷乱,凤霖妈吓了一跳,拿出体温计来一量,39度。哎呦,我的傻闺女,你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妈养你就是了,你别来这手啊。
凤霖这一病就足足病了一周,不光发烧,还低血压,血糖也低到临界,病完,又休养了一周,凤霖身体康复了,人却瘦了很多,皮肤也黄黄的,眼角额头的细纹全出来了。凤霖看着自己镜中已两鬓新生的几缕白发,不由的一声长叹:晓镜但愁云鬓改,婚姻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没有,工作没有,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青春也没有。人生永远给人第二次机会,时间却没这么大方
凤霖摇摇头,怨妇不是自己这种还没挣到终身饭票的女人可以当的,整饬整饬赶紧奔赴下一站吧。凤霖开始收拾行李,同时在网上向上海的各大公司发简历求职,跟各猎头公司联系。
凤霖妈舍不得:“哎呀,去什么上海啊,宁波找个工作多好天天在家白吃白住,还不用做家务。谁能像你爹娘那样伺候你啊”凤霖妈这两天到处托人给凤霖介绍相亲对象,结果人家说起的都是35岁以上离婚有孩男人。这些男人里,如果职位够得上个中层、经济条件够得上个中等。提出的条件最少也得是25-30间未婚女,凤霖压根不够格,人家要是肯见也是卖介绍人面子。
凤霖妈心里暗暗生气:呸,我才不要这号女婿。
凤霖倒没想到老妈这些小动作,只是解释:”宁波工作机会太少,很难见到有我可以申请的职位出现在市场上。”
凤霖妈不屑的撇嘴:“哪个公司不需要会计,一抓一大把,不就是薪水低点嘛,你一年挣10万跟一年挣100万有区别么?反正你这些年还是靠你妈我倒贴。活的那么辛苦干嘛啊。”
凤霖无语,有很多事,不光是钱的问题。
凤霖妈忽然怀疑:“你上次好像说过,那个人,去上海发展了?”
凤霖吓一跳:“跟他没关系。”虽然凤霖一再说傅世泽并无过错,流产只是个偶然事件,离婚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家里人,包括亲戚,对傅世泽,鞭尸三百的心都有。
凤霖妈狐疑的看看凤霖,心里想想,觉得女儿还不至于这么脑残,一颗树上吊死两次——凤霖妈恨透了这个曾经是“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似的乘龙快婿。
真是说周公,周公就来托梦,上海那些公司的招聘电话还没来,傅世泽的电话先来了,凤霖正和父母在吃晚饭,一看头像闪动,那个惊悸啊,吓得躲卫生间里接去了。
傅世泽现在正在给华光做一个上海的收购项目,在北京去开会,陈长风告诉他凤霖从天正辞职,并把华光那个会计副主管挖去顶缸的事。至于凤霖辞职的原因,就不知道了,只是暗暗猜测是不是凤霖跟严然明闹翻了。
傅世泽问凤霖是怎么回事。凤霖怕长篇大论被父母听见,就含糊的说:“辞职了呗,想换个地方发展。”
傅世泽再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凤霖,我今天晚上就飞到宁波。”
凤霖吓得:“嗯,你别来了,我过两天就来上海找工作。”
“真的,好的,我日日夜夜等待你的到来。”
三天后,凤霖开着她妈的凌志车来到上海,在离傅世泽住处不远的一个酒店住下。
傅世泽下班后来看她。两人一起吃晚饭,凤霖把辞职的原因说了一遍。傅世泽尽量控制着自己,但是眼睛里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激动:凤霖,你终于离开他了,而且离开的如此幻灭,从此,,是否我就是你的唯一?
饭后,傅世泽邀请凤霖到他的住处看一下:“这是公司给我租的,很小,就两室,但是离办公室近,很方便。”这里是黄金地段,房子贵,租金高,而且还特难找,事务所在上海的分所才开了两年多,正在拓展业务,所以傅世泽很注意节约开支。
凤霖环顾了一下,房子就一大一小两室,只有一个卫生间,装修也非常普通。傅世泽在上海过很简朴的生活。
傅世泽轻声的说:“凤霖,你来上海找工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老是住酒店吧。要不要先在我这暂住”
凤霖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傅世泽窘:“嗯,有两间卧室。”
凤霖一笑:“好的,谢谢。”
凤霖搬了进来,傅世泽将主卧让给她睡,自己搬进小房间,里面就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凤霖继续投简历,她寻找的是60万以上年薪,80万左右总收入的职位。这个层次的职位,劳资双方都需要花漫长的时间彼此寻觅,一个月内,凤霖得到了几个初步面试的机会。
凤霖不上班,天天在家不是收拾房间,就是琢磨烧饭做菜和去哪里吃好吃的。凤霖有洁癖,傅世泽每天一下班回家,进门总是纤尘不染,香气扑鼻。两人似乎重回了最初同居的岁月,不同的是凤霖现在有的是闲暇,所以饭菜越做越精致,品种越来越多,一顿饭至少5个菜,两个点心,一道汤,天天琳琅满目一桌子的小盘子小碟子。但是份量却越来越少,荤菜就一碟子,蔬菜两筷子能夹完,虽然份量少,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而且凤霖要求菜不过夜,吃不完就倒掉。傅世泽知道她烧菜很花时间,不舍得浪费,于是努力的吃啊吃,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吃撑着。
傅世泽又开始感慨了:“猪一样的生活啊。”
但是凤霖自己却胃口不佳,日益消瘦,人也比过去沉默多了,简直金口难开,貌似有轻度抑郁的倾向。傅世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而且傅世泽感觉到凤霖做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说话也好,做事也罢,傅世泽感觉到凤霖有一半的思绪还游离在一个未名的空间里。她在想什么呢?傅世泽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凤霖有一个微博,但是很少上,傅世泽从离开北京后就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凤霖这些年微博里100的内容都是:今天去xx地方吃了xx,味道怎么怎么样,然后再上一张菜的照片。但是最近凤霖上得多了,傅世泽看见她有事在上面发一些意义含混的语句,比如:写在沙滩上的记忆,等待潮水的冲刷,但现在只有风吹动沙粒,日子过的那么慢,往事何时才能沉埋。
傅世泽揣摩着凤霖的心情,不敢有所表示。傅世泽心里说:凤霖,我愿一生守候,只等你的回眸。
每天晚上,傅世泽吃过晚饭后就在自己房间里加班,凤霖则抱着笔记本坐自己床上泡网,傅世泽睡觉前总会到她房间来道声晚安,坐在她床沿上聊一会,问她今天找工作有无进展,把自己的模型数据跟她讨论。
现在正是酷暑,上海闷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凤霖穿着夏天的薄睡裙坐在凉席上,看上去消瘦落寞。傅世泽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接受自己,有一天晚上,傅世泽尝试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赤-裸的小腿,那曲线曾使他多么疯狂。凤霖没有拒绝,但是人却哆嗦了一下,傅世泽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于是收回了手,回自己房间。
八月底了,一天晚上,傅世泽正在加班,忽然看见凤霖在微博上写下一行字:为了追求梦中的那份幸福,我翻山越岭,累累伤痕,我始终不曾拥有那许诺给我的蓝图,却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我相信我有足够的坚强,我唯一困惑的是,我离开那最初的自己已经有多远。
傅世泽忽然痛苦的不能自己,将头埋在双臂间默默哭泣。过了会,傅世泽到凤霖的房间,看见凤霖穿着一条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这条裙子过去她也穿过,现在人瘦了以后,看起来很宽松。傅世泽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裙子的腰部,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多余的尺寸。
凤霖笑:“我天生细腰,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才16寸的腰围,班里女同学都羡慕我。”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她一会,缓慢的低下头去,吻在她唇上。凤霖没有拒绝,两人反反复复的浅吻着,傅世泽感觉到自己眼中有泪,但是凤霖却很平静。凤霖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包裹在厚厚的一层壳里,任外面电闪雷鸣,我自安然不动。
傅世泽一面吻一面低声问:“可以吗?”
凤霖犹豫了一下,有隐隐的不安和不愿从心底升起,但是被她压抑了下去。
理智点,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无论是终身相守是彻底分手,都必须快点决定。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说。
凤霖于是点了点头。
傅世泽将台灯关了,慢慢的压倒在凤霖身上,开始深吻,舌头纠结在一起,衣服从两人的肩上褪去,傅世泽依然保持着强健紧凑的身材,皮肤细腻光洁,背部肌肉坚硬如铁,臀部消瘦。凤霖用手摩擦着,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走神,这男人在床上曾经让她多么痴迷,但今夜她却并不感动。
傅世泽温柔而持久的挑逗着凤霖,凤霖温婉的迎合着他,傅世泽又感觉到了凤霖的那种心不在焉——过去她在床上是非常热情豪放的
傅世泽尽心尽力的取悦着凤霖,凤霖也柔情的承受着,最终两人同时释放。凤霖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傅世泽第一次为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感到不自信:“喜欢吗?”
凤霖说:“嗯,喜欢。很。”
傅世泽一愣,两人对对方在床上反应太熟悉了,他知道凤霖今夜并不投入,怎么担得起“消魂”两字。但是傅世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凤霖抱在怀里:损失的那份亲密,我是否可以用一生来补救?
从此后,两人每夜同床而卧。凤霖总是背向傅世泽侧卧,两眼望着窗外。在卧室的半明半暗中,凤霖的思绪总是那么飘忽,似乎想去思考点什么,最终发现自己想得起来的都是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凤霖茫然的问自己:34年的人生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怎么夜深人静,留给我的居然全部都是不堪回首。
两个多月过去了,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上海正是秋老虎,天气热的变了态。傅世泽暗暗的在按日子计算,卢雅婷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她没有再发eail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已经将他们彻底的抛在了脑后,或者即使没有完全淡忘,也因为家庭丈夫孩子的缘故,意识到再与命运挣扎,得不敷出,往日的目标,如今已经不再值得争取。
凤霖已经跟一家私营,正准备上市的公司进入最后的薪金谈判阶段,职位是财务副总监。财务总监是老总的妻弟,貌似是个占着空头衔的,需要找个人去真正干活。三轮面试下来,老总对凤霖相当满意,只是对凤霖的要价有点嫌高,但是凤霖有把握能逼近自己的底价。
傅世泽欣喜之余,暗暗的想,是不是这就是结局了,他和凤霖今后就这样在上海发展,从此天天上班下班,做饭洗衣,生儿育女,卢雅婷也好,严然明也罢,终会渐行渐远,埋没在日复一日平淡而忙绿的岁月里,再深的伤痕也渐渐会被时间磨平。他和凤霖,终会像在上海生活的千万对平凡夫妻一样,长相厮守,享受宁静的幸福。
这天是仲秋节,傅世泽为了庆祝佳节同时也预祝凤霖找到合适的工作,带她去旋转餐厅吃晚饭。窗内灯光烛影,窗外霓虹灯辉煌,美酒轻歌,今宵月圆,两人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人生恍若初相见。
回到家,凤霖放下包包,正想去洗澡,傅世泽却拥着她,走到了阳台上,一轮圆月挂在深蓝色的天空,小区的绿化略微隔离了一下都市的喧嚣,中秋的晚风吹散了白昼的酷热。傅世泽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缎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傅世泽单膝跪下:“凤霖,我无颜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求你看在你心中依然有我的份上,嫁给我吧。”
凤霖发呆,有无数断续的感慨回旋在脑际,却都凑不成篇章。大脑的最高层,理智和本能都在催促着凤霖接受,却又有无名的惊悸如昨夜的梦魇在阻止她说出就在舌尖的那个“好”。
有百念在凤霖心头交集,有酸楚在她胸口升起,一直升到喉头化为一个硬块,凤霖为了抑制自己眼中的泪水,抬头去看那空中的明月,圆月正在薄纱般的云中穿行。凤霖对自己说:幸福在于未来,而不是过去,受往事的影响而错过现在,那就是双倍的损失。我今年不是21岁,是34岁,离过婚,芓宫受损,做梦这种奢侈品不属于我。我没资格做闺中怨妇,也没条件摆谱当纯情公主
凤霖在心里罗列着应该接受的种种理由:
1他条件优越,在概率上来说,以我的年龄和条件再遇到比他更合适的对象机会几乎就是零,即使遇到,也没足够的时间去细致的观察对方,培养感情,建立信任,只能匆匆的奔赴婚姻,再来一场陌生的豪赌。同样是赌博,我又为何不选择他,至少更熟悉游戏规则。
2他确实爱我,我们有感情基础,也彼此深深的知道对方,不光是知道对方有多好,更重要的是,知道对方有多糟——所以永远不会有意外的真相砸在面前,措手不及。
3,时不我待,我和他都不再年轻,必须赶紧建立家庭,抚育子女,其实即使我现在就能顺利怀孕,也已经是高龄产妇,而他,也已经年近40
4,我对他有感情有信任,缺少的只是婚姻的信心,但是现在卢小姐已经结婚再生育,我们又在上海,威胁已经不大,他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对我也有很多的付出和包容,我的过错也并不比他少
凤霖低下头,默默的凝视傅世泽,傅世泽久跪不动,眼睛全是乞求,此刻开口道:“凤霖,求你再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凤霖不由的一声长叹,傅世泽确实是聪明,他了解她颇深,并一直都比她自己灵敏。凤霖最清楚这句话美丽的话背后残酷的内容,对他来说,她并不是他仅有的选择,只是因为爱她才使得她对他如此重要,而在她这一头,他却一直是她无可争辩的最佳选择,如今甚至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一旦错过,可能就今生孤独。
蓦地里所有的往事重回到凤霖的心中,原来一切对她都是避无可避,因为他从来都是她的不二选项,正所谓的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这个男人是她命里的劫数。
凤霖点点好:“好。”
泪水模糊了傅世泽的眼睛。把戒指戴在凤霖手指上,傅世泽站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吻她:“凤霖,凤霖,我起誓,今生今世,爱你敬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凤霖有刹那无语,过了会,慢慢的说:“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我都一个再次幸福的机会,我不会到上海来。夫妻之间,彼此付出是应该的。只要你给我信心,我愿意去承受宿命,一起面对将来。”
傅世泽急道:“凤霖,这次不会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庭,给你和孩子一个幸福。请相信我一次。”
凤霖点点头:“我?br />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