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在院子里喊她,可是来人却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慢慢的接近她所在的这间屋子。
若不是凌雪的听力敏锐,她根本不可能发现它。
眼看着来人在门口停了一下,抬脚就迈进了房门,凌雪也不犹豫,出手就是直取面门的杀招。
然而下一刻,她却愣住了,这人竟然是介从之,剑气已经将他额前的几缕发吹开,凌雪这一杀招出的很急,收手已不可能,只能强行偏开自己的剑。
同时大声喊道:“快躲开!”
介从之虽然想着凌雪可能会打他,可是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索命的杀招,反应慢上一慢,再躲开已来不及,肩膀被划开一道血红的口子。
不过,好歹并没有伤及性命。凌雪解下包绕着剑刃的布条,布条已经染血,自是不能再用,她也是没想到这剑竟然这样锋利,看来以后她得多缠几层。
检查了一下介从之的伤,发现并未伤及筋骨,凌雪才松了口气。
“楚意,身手越来越好了啊。”介从之捂住受伤的肩膀,咧着嘴说道。
“还不都是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凌雪擦掉剑上的血迹,白了他一眼。
“怎么,你伤了我,还是我的不是?”介从之瞪大眼睛看着她。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凌雪嘴上说着,手上却已对着他的伤口简易的包扎起来。
秦书勇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轻咳了一声,神色不明的说:“你竟然让介从之进你房间了。”
凌雪居住的这间屋子一直是对三人不开放的,平日里,凌雪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们参观。
可是今日,介从之竟然在她的房间里逗留了这么久,凌雪似是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急忙将介从之赶了出去,再次将房门紧闭。
秦书勇一眼瞥到介从之肩膀上的伤,抚了抚额头,叹道:“我就说,妹妹的房间不是好进的。”
介从之却是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忍痛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秦书勇看着这个布满干涸血迹的物什,不解的问道。
“这怎么会在你这儿?”凌雪不可思议的看着介从之,这明明是她昨晚打死那人用的半截玉簪。
“有人把它交到我手上的。”介从之看着凌雪,“楚意,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
凌雪激动的抓住介从之的衣服:“是谁交给你的?!”
“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介从之锁着眉头,看向凌雪的眼睛。
“有人跟踪我。”凌雪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激动,平静下来。
“你杀人了?”介从之说。
“嗯。”凌雪点头,“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是不是?”
“香荷公主,是她派人跟踪你的,又凭着这个簪子找到我的头上。”介从之摩挲着手中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玉簪,“可惜了我这个簪子,就这么碎了。”
说完,略带悲伤地看着凌雪:“另一半在哪儿?”
凌雪从袖子里翻出另一半,交到介从之手里,垂下眼睛:“她怎么会找到你?”
“楚意,你相信我么?”介从之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搭上了凌雪的肩膀。
“介末。”凌雪不知何时,在她面前的介从之也会变得这样沉重了。
“你要相信我,楚意,不要招惹香荷公主,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介从之手上用力,晃了晃凌雪的身体。
“你要怎么解决?”凌雪推开他的手。
“我会永远保护你不受伤害的。”介从之坚定地说着,将凌雪拉进怀里,拍了拍她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
秦书勇一直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听到介从之的这句话时,突然看向介从之,眼中不明的神采,在凌雪看向他时消散无踪。
“妹妹,你的生日快到了吧。”秦书勇一提起这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凌雪听到他提起,这才记起来,六月初六,她的生日,同时也是她生母的忌日。
“我准备给你小小的庆祝一下,怎么样?”秦书勇期待地看着凌雪。
真是难得,在这恪守礼法的洛国,秦书勇竟然会想到给她这个义妹过生日,专属于亲人的温暖瞬间弥漫了凌雪的心。
“好呀。”她笑了开来。
锦川这个时候也来了,他看到介从之的伤,并没有像秦书勇表现的那么淡定,急忙拉着他去寻医馆了。
其实,秦书勇和凌雪都清楚,介从之的伤并不很严重,对于整日舞刀弄棍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故此,两人才能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话。
要不,以凌雪的性子,早就跳着高的去医馆了。凌雪安慰自己,或许就是因为他伤的不重,她才没有特别紧张吧。
“义兄,你说,香荷公主为何会如此针对我?”凌雪看了介从之离开的方向,说道。
看了看秦书勇欲言又止的模样,凌雪继续说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妹妹,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秦书勇勉强地说。
“为我好?为我好就应该告诉我!”凌雪加重语气,她是如此享受着三人的保护,以至于现在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失去了么?
沉默半晌,秦书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轻道:“我原本并不想让你卷进这个漩涡中的,可是……”
“你若是真想知道些什么,就跟我来。”秦书勇说。
“去哪?”凌雪顺手将房门上了锁。
“楚府。”秦书勇用着只有凌雪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不愉快的生辰宴很快就结束了,楚成原本想要好好和久别的妹子叙叙旧,可是却同秦书勇和锦川一起,被凌雪赶了出来。
仰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锦川叹气道:“我们走吧。”
等到几人渐行渐远,凌雪才爬上房顶,感受着风中冷冷的温度,她突然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可是抬头看去,天是漆黑一片的,无助感慢慢袭上心头,她是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那颗紫色的星星真的不见了,锦川说它消失了四年,她这四年间也很少有空看星,如今看来,是真不见了。
锦川没有骗她,那么介从之也能看到紫芒星的事也是真的?可是那个说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为何没有告诉她?
凌雪不断的想着,突然感到心中一紧,轻皱起眉头。
“在想什么?把眉头皱的这么紧?”介从之的声音在身前十步左右的距离响起。
这回,介从之学聪明了,知道先出声提醒她了。
“没想什么。”凌雪恢复平静,见到来人是介从之,她刚刚的警戒状态顿时放开了。
“你在怪我没能来参加你的生辰宴?”介从之大步迈到凌雪身前。微风将他的长发吹到她的眼前,散发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香味钻进凌雪的鼻孔。
“没有。”凌雪错开一步,“你不是说不能来么?”
“我就知道你怪我了。”介从之让凌雪正视他,“这样简陋的宴会怎能配得上你,何况,还是你的义兄给你办的。”
说到最后,语气中俨然有了酸溜溜的味道。
凌雪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刚刚对他的埋怨一扫而光。他总是这样,总是能够让她游移的心安定下来。
“你是故意不来的?”凌雪说。
“不不,我是真的被禁足了,现在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呢,得赶快回去。”介从之满脸你相信我的表情。
面对这样的介从之,凌雪彻底心软起来。
“既然被禁足了,还偷跑出来做什么?”凌雪任由他将她搂在怀里。
“自然是想你了,我好怕,好怕我一撒手,你就会躲起来,躲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介从之轻柔的抚摸凌雪的发丝。
“怎么会呢?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凌雪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手。
“呵呵,好。”介从之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
凌雪也让他的举动弄的窘迫起来,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他,任由他抓着,他的手上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让白皙的手臂显出厚重的感觉。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多久,凌雪被这夜晚的冷风吹的有些凉了,微微起身:“你今天来,就没有什么别的事要跟我说了么?”
手中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让介从之心里一空,听到凌雪的话,他的心就更乱了。
“你想要听什么事?”介从之习惯性的放出上位者的气势。
看到这样变化的介从之,凌雪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握紧拳头,他果然是不想跟她说么?如今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的事,就算他刻意隐瞒又岂能瞒得过她?
香荷公主和介王府的小王爷将要成婚的喜讯,在凌雪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她以为,他一直没有跟她说,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间,本来想要借这次简单的宴会给他一个合适的时间。
可是他却让锦川带话,说他来不了了,就是这样怕见到她,面对她的质问么?她一直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介从之的计策而已。
可是那一刻,她对他的信心真的有些动摇了。
然而,介从之的再次出现,却让她无法再怀疑他。
本以为,他该给她一个解释了,可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气势,分外的蛮横。她有哪句话触到了他的底线?
沉默了一会儿,凌雪开口:“紫芒星的故事,你听说过么?”
“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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