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山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眼睑,目不转睛盯着戚馥寒消失的方向。无论戚馥寒目的是什么,青山一门心思系在江东宇的安全之上。他这一生,再没有比保护江东宇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轻咳几声,江东宇喘息变得沉重,“不许任何人问起王妃之事,馥儿所需尽量满足,但千万别刻意为之。馥儿她……太聪明。”
“我明白。”青山重重点头,“回房吧,外头风大,你的咳疾怕是很难见好。”
“看样子,得好好养一阵子。”江东宇别有深意的望着青山,仿佛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语罢,朝着湖心小筑方向走去。湖边最是风大,但小筑之内,却是温暖如春。
戚馥寒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在王府内抓药,总是悄悄的男扮女装从后门溜出去,在街市上抓了药才悄悄回来。
如今九儿大有好转,只需抓些养气固本的药便能逐渐恢复功力。
自九儿病着,街市上这条路,戚馥寒已经走了不下数十遍。眼看药铺就在跟前,陡然间一抹蓝色的影子自身侧擦肩,惊动戚馥寒骤然背过身去,立刻头也不回朝巷子深处走去。
没错,就是当日那迷雾山庄的两人,今日好在是蓝衫男子一人。
天下果然太小,这样的地方都能碰见。
戚馥寒不敢停住脚步,径直走进巷子,忽然脚下旋转瞬间躲起来。许久才探出头往外头窥探,生怕教蓝衣男子发现。不是她怕,而是担心被人知晓自己追查迷雾山庄之事,万一连累师傅,可谓得不偿失。那九儿的伤,便是瞒得太值得。
谁知那蓝衣男子竟幽灵般朝着巷子深处走来,东张西望,仿佛边走边等着什么人。
当下,戚馥寒的手心开始微微泛出冷汗。
正文 钟情于你
眼看,蓝衣男子近在眼前,戚馥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突然之间,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她跟前,灼热的手立刻揽住她的腰肢。戚馥寒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哗啦一声折扇打开之音,俊逸而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鼻尖,紧紧抵着他的鼻间。
那一刻,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属于男子的炙热温度,还有彼此的呼吸心跳。
“六……”
“嘘,别出声。”道是何人,却是流连民间的江东皓无疑。
折扇挡着,扇面后头,两人紧贴墙壁,四目相对,几乎近距离接触。戚馥寒想挣扎,却听得蓝衣男子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她不能挣扎,也不可挣扎,万一惊动了蓝衣男子,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长长的羽睫微微煽动着,戚馥寒的视线有意的转向一旁,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江东皓。她尽力躲避,却避不开江东皓炙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脸上。
通透的肌肤隐隐透着迷人的馨香,如水的眸子晕开星星点点的光芒。五官精致,娇嫩的唇微微抿出清冷的弧度。
脚步声渐行渐远,江东皓却看得入了迷。
不是因为戚馥寒无可比拟的容貌,却是她毫无涟漪的眸子。这样的纯净不可亵渎,干净得犹如初生的婴儿,让人有种打心底里生出的怜惜。恨不能呵护她一生,恨不能留她在身边一世。
唇,渐渐靠近。江东皓未能忍住,扣住她腰肢的手,愈发加重了力道。
“六爷!”戚馥寒骤然推开他,在他的唇即将得逞的碰到她时。眼底透着些许愠色,戚馥寒退开几步,“六爷请自重。”
收起折扇,江东皓显得怅然,仍不改脸上的俊逸之色,“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六爷便是这样的闲暇,以至于每日都在民间戏耍,等着去救这个救那个?”戚馥寒不以为然,方才他险些侵犯自己,若不是看在他着实又救了自己一次的份上,她必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这又有何不好?”江东皓干笑几声,“便如同你,分明是红颜如玉,却要这身打扮,不知是不是想抢我的风头。”
“不知你在说什么。”戚馥寒转身欲走。
“若我是个未嫁女子,便会钟情与你。这样的俊俏男子,可谓世间少有,果真将我都生生比了下去。”江东皓笑得邪魅。
戚馥寒顿了顿,一声冷哼,“若是人人都似六爷这般想,岂非世人都是混账透顶?六爷还是管好自己,莫再多思多虑。”
“世间谁人生死都与我无关,我只想与你……交个朋友。”江东皓快步走到她跟前。
巷口处,戚馥寒与江东皓对立着,戚馥寒的眼底依旧没有半分涟漪。
许久,她才道,“你我身份悬殊,还是各走各路的好。以后我自会小心,不会再劳烦六爷相救。六爷还是回宫里去,安心做你的六皇子。”说完,戚馥寒头也不回。
江东皓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不远处,一抹犀利的目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即浮起的,是猩红色的危险。
好戏,又要开锣了。
正文 你必是我的
踏进王府后门的瞬间,戚馥寒总觉得身后有些怪异,仿佛总有明灭不定的光盯着自己。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但是回头,却没有找到丝毫动静。敛了神色,戚馥寒快速进入王府,再不出来。
“爷?”小墨子小步跑过来。
四王府外的大树荫下,江东皓径直伫立,目光沉重,“是四哥的人?”
“是。”小墨子重重点头,脸上泛着难色,“爷,是不是四爷刻意安排的?不若您还是回宫吧,万一被设计,到时候小墨子……”
有意无意的摇头,江东皓敛了神色,“倒不似刻意安排,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四哥的人。别的倒无所谓,只怕母妃那边……”
“贵妃娘娘?”小墨子愣了愣,“爷这是何意?莫非爷想到了什么对策应付四爷?还是说爷想要与这男子合作,伺机打入四王府,探求各种消息,然后。。。。。。”
脑袋上一个爆栗,江东皓面色一沉,“胡说八道什么,你倒我是什么人,岂会这般小人行径?再者说,四哥惯小没有母亲,又体弱多病,岂会动这样的心思害我。下次你再敢胡说,我便将你的舌头拔下来,省得你这样的乱嚼舌根,乱了我的名声。”
语罢,江东皓拂袖而去。
小墨子一惊,忙不迭跟上去,“爷,申时了,咱还是回去吧。昨儿个贵妃娘娘交代,今儿申时必得见你。”
“你不说,我倒是将这事忘了。”江东皓一怔,“只是……母妃见了,说来说去也不过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事情,我倒着实没有心思。”话虽这样说,江东皓还是乖乖朝皇宫方向走去。
云儿,你等着,不出半月,你必会是我的。
佳人若如斯,近在咫尺,何不早入怀?!
景德宫里,长公主江雨枫与佟贵妃正惬意的品着茶。佟贵妃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仿佛正在等着江东皓。
谁知杯中的香茗都已喝尽,江东皓才姗姗来迟。
乍见江雨枫也在,江东皓斜睨小墨子一眼,大有无奈之叹。
近至跟前,江东皓浅浅行礼,“给母妃请安,长姐。”
“皓儿当真愈发俊俏,越来越像母妃。”江雨枫开口便赞道,眉眼微扬,笑得有些过分。
“若真像我,就该与我一同的心思,何至于此每日流连烟花之地,结交那些个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怕低了自己的身份,误了自个儿的前程。”佟贵妃一改在皇帝面前娇羞羞的模样,俨然严母之态。
江东皓不悦的凝起眉头,“母亲的心思便是儿臣的前程吗?母妃可想过孩儿到底要什么?”
“放肆,这是你跟母妃说话的态度吗?果真是越发不像样,越发不成规矩。”佟贵妃冷然厉喝。
忽然眸色一转,江东皓随即赔笑道,“母妃教训得是,孩儿方才输了些银两,故而冲撞了母妃。”继而冲江雨枫道,“长姐快与母妃说说吧。”
江雨枫噗嗤一笑,“母妃你看他,十足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就别与他计较。如今是输了银两,来日要是将自个儿压在赌桌上,是否还要我去给你赎回来?”
一语既出,连佟贵妃也有些忍俊不禁,眉梢的霜色立时融开不少。
正文 有了心上人
“好了,皓儿快些坐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都一贯的出去玩,也不知道陪陪母妃。”江雨枫嗔怪着,江东皓含笑坐下,一敛外头的放浪不羁之色。
江东皓抿一口香茗,“母妃宫里的东西果真是极好的,连皇后宫里都比不得。还是父皇最疼母妃,怕是要宠冠六宫了。”
“六爷可不敢这样说。”仪秋笑着上前为江东皓斟茶,她本是佟贵妃的贴身侍婢,自小跟着佟贵妃,深得佟贵妃的信任,“六爷这样说,怕是隔墙有耳教人听了去,那头的云坤宫可是要闹起来不可收拾的。”
“仪秋还是这样的小心。”江东皓不以为然。
“一入宫门深似海。”佟贵妃训导,“小心总是没错的。在这宫里,若是行差踏错,可是会万劫不复的。就像当年的南妃……”
一声轻叹,佟贵妃的嘴角却是冰冷的残笑。
江东皓的面色沉了一下,“母妃何故要提起她?”
江雨枫冷笑,“当年的南妃极为得宠,圣宠优渥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留下个四皇子也是个短命种,父皇面上是赐婚,实则是拿戚家那丫头冲喜。哼,谁知道是冲好还是冲坏,若是老四命数不济,说不定会……”
“够了!”江东皓不想再听下去,“人死为大,长姐还说这些做什么?”
佟贵妃也看了口无遮拦的江雨枫一眼,“枫儿,你不是不知道皓儿跟老四的关系,怎可在皓儿面前胡言乱语。老四再不济也是个皇子,也是你的四弟,皇上尚且没有说什么,何时轮到你说话?”
咽了咽口水,江雨枫垂下眉眼,方才的威风立刻散了去,“是,母妃教训得是。枫儿下次不敢了!”
江东皓长长呼出一口气,“母妃,来日儿臣求你一件事,你是否会应允?”
“什么事,你且说说看。”佟贵妃放下茶杯,锐利的眸子扫过江东皓眼底的喜悦。当下面色一沉,仿佛心中有数。
犹豫了一阵,江东皓还是没能说出口,到底他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总不能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是云儿,还是四王府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江东皓顿了顿,道,“儿臣现在还未想到该如何跟母妃说,待儿臣有了十足的把握,再来禀告母妃。到时候,还望母妃应允,成全儿臣。”
“好。”佟贵妃颔首,眼底却闪烁着迫人的寒光。
“儿臣还有事,先告退。”江东皓起身,嘴角带着难掩的笑意。及至出门,都始终笑靥满面。
身后,佟贵妃眯起危险的眸子。
江雨枫乍见佟贵妃这般模样,顿时愣住,“母妃怎么了?”
“皓儿似乎有事瞒着我。”纵横六宫这么多年,至今盛宠不衰,岂是江东皓随便可以搪塞的。单看江东皓的面色,佟贵妃便深知事情不妙,“怕只怕皓儿有了心上人。”
“有心上人是好事,母妃何至于此如此担忧?”江雨枫不明就里。
佟贵妃骤然直视江雨枫的脸,目光如狼凶狠,“愚蠢,皇室的婚姻岂可随意做主。何况皓儿的王妃,必得是有助他一臂之力的女子。路边的闲花野草,怎么配得上皓儿?她们哪有资格沾染我的儿子!”
江雨枫语噎,略带惊恐的望着佟贵妃异常可怕的眼睛。
正文 你不在乎,我在乎
全京都城的孩子,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唱着一首歌谣:江边一只金孔雀,飞入高墙就不见。+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四个窝里生金蛋,变作红杏挂枝头……
意思很明显,都蕴指四王府,江边孔雀便是来自江州的戚馥寒。一首歌谣,到处传唱着戚馥寒红杏出墙的传言。一时间,整个京都城再次轰动。
上次是白巾未血,因为江东宇大闹丞相府,才被遏制下来。
如今是愈发不可收拾,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一闹不但全程轰动,乃至朝廷乃至身居庵堂的老太妃都被震动。修云庵里的老太妃是当朝皇帝的亲姨娘,已故太后的亲妹妹。不但如此,她还是南妃的干娘,算起来也是江东宇的干外婆。位份之高,无与伦比。
老太妃已经入庵堂修行多年,除了听闻南妃死讯时进宫一次,十数年未曾踏出过净土一步。如今这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老太妃的耳朵里,冲着已故南妃而来,老太妃直接出了庵堂进了四王府。
眼看,事情到了不可挽救的一步。
江东宇与戚馥寒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迎老太妃,尽管彼此心知肚明,老太妃来者不善。
“宇儿给老太妃请安。”江东宇携着一旁的戚馥寒,大礼参拜。
“馥儿见过太妃,敬祝太妃安康吉祥。”对于礼数,戚馥寒还是清楚的。何况老太妃白发迟暮,虽然面上依旧精神奕奕,但到底是个老者,敬意是不可缺少的。
“哼,安康吉祥!”老太妃端坐在上,怒目直视戚馥寒姣好的面庞,怒气冲冲,“外头如今谣言纷纷,还让我怎样安康吉祥?没有将我直接气死,已经算是你们对我网开一面了!”
戚馥寒明白,老太妃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妃既说是谣言,那自是不可信的。”戚馥寒也不争辩,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着。
“什么?你!”老太妃怒不可遏,“你这是怪我胡言乱语吗?”
“馥儿不敢!”戚馥寒垂着眉头。
江东宇搀起戚馥寒,面色有些微红,“我相信馥儿。”
“宇儿!”老太妃的竹杖狠狠跺在地上,“事到如今,你还要偏帮着她吗?你听听外头传成什么样了!空|岤来风,不无原因。你不想想,上次那些个谣言,我不追究是给她机会。如今再犯,我必不能轻饶。否则,岂非教他人笑话你是……”
话到这里,老太妃咬断了话茬,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谁都清楚老太妃想说什么:后宫之中,没有母妃护着,能活到现在,江东宇已经算是不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若是老太妃不出头,岂不是让人笑话,没娘的孩子没人做主。受了气,也只能自个儿忍着。
“笑话宇儿是没娘的孩子?”江东宇清浅的接下去,不经意的咳嗽几声,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笑就让他们笑吧,宇儿早已不去在乎这些。”
“宇儿你……你不在乎,我在乎!”老太妃怒色不减,狠狠瞪着戚馥寒,骤然道,“你给我跪下!”
戚馥寒看了江东宇一眼,没有理睬他抗议的眼神,顾自跪下。
“说,外面的谣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太妃怒声呵斥。
“不是。”戚馥寒淡然。
突然间,老太妃怒火中烧的眸子迸射出惊人的火焰,坚硬的拄杖顷刻间高举,狠狠朝戚馥寒的脊背落下。
正文 是不是你害馥儿?
“馥儿?”一声惊呼,伴随着拄杖落在身上的闷声,戚馥寒愕然扭头去看近在咫尺的脸。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江东宇用身子紧紧护着她,却不知他一个病体缠身的人,哪里来这样快的速度,以至于竟没人看见他的移动。
老太妃的拄杖砰的一声落地,心疼的蹲下身子,“宇儿你怎样?”
江东宇抱着戚馥寒的双肩,冲着她惊愕的目光,轻柔一笑,“我的女人,怎能在我面前受伤。”
一语既出,老太妃徐徐站起身子,呼吸都变得急促,却只能恨恨的坐回去。
外头,戚雅霜站在园子里,方才的一幕她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她只是过来问问,外头的谣言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上演了这么一出。戚雅霜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连跑带奔的往回赶。
相府里,云巧正与权秀云在花园里提及戚馥寒之事。
“夫人还是去看看吧,别的倒也罢了,若是连夫人都不信小姐,小姐怕是要心寒了。”云巧轻叹着摇头。
“馥儿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权秀云用指尖轻轻揉着微疼的太阳|岤,整个人显得浮躁而忐忑。
上次江东宇大闹相府,带走了戚馥寒,权秀云以为能让戚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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