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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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第1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

    正文 正文

    严格来说,北京并不是个适合居住的城市。污染指数、消费水平与人口密度

    三项指数居高不下,但是各形各色的人还是如削尖了脑袋一样往城里挤。我很困

    惑,不知道自已的选择是否正确。一直以来我都在向往陶渊明的那种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推开窗子不见南山,只见高楼林立,一如坚硬的钢筋水泥构筑的森林。从林

    的生存法则的严酷世人皆知,都市的生存法则同样严酷。不上则下,下则死。

    每天早上对面的七十四中和一六五中两所学校都是一片人仰马翻之声,于是

    便能及时的吵醒我。

    在门口买煎饼的时候发现传达室的老王不见了,替代他的是一个面相朴实的

    小伙子,穿着北京保安的制式服装,发现我盯着他看,他很憨厚的对我笑了笑,

    我也对他点了点头,人嘛,相互理解尊重是必要的。

    啃着煎饼七拐八拐的去公司上班,路过美院附属学校时我停了大约有五分钟,

    看两个女孩分别用“千鸟”和“螺旋丸”的招式在互殴,拳来爪往,披头散发好

    不壮观。

    王府井大街上己是人头攒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地方没一天消停时候。

    穿过五四大街,美术馆门口出了车祸,一西装革履的哥们坐在地上抱着腿哭得跟

    泪人儿是的。

    北京最大的公园是哪个我不知道,但是最长的公园肯定是皇城根遗址公园,

    几个老头子拎着明晃晃的剑形铁片子在那闪转腾挪,想到几十年后我也和他们一

    个德性我不由得黯然神伤。

    2002年我和姬明宇告别了被我们祸害了四年的大学校园,这厮挂靠着他

    在相关部门当权的老子开了这家徒有虚名的广告公司。主要业务就是高价接广告

    业务,然后再低价转包出去,赚取中间差价,其实相当于变相的替他爸接受贿赂。

    大约是从大学开始我才认识到姬明宇同学将来必定大有作为,纵观我俩小二

    十年的交情,之前我竟一无所知,可见我这人不敏感兼没投资眼光之极。

    良心这东西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也不是对每人都可以有的,唯算幸运的是姬

    明宇这厮对我这交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还算是有良心,毕业后没把我扔在一边,有

    了好处总是让我沾

    面对着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校园,姬明宇这厮走个了小小的后门,仗着他

    爸是副书记的关系从办公室老师那拿到了宿舍号,这样就开始了我们为期四年的

    同居生涯。

    介绍一样我们的宿舍504,三张上下层的铁架子床,破桌子,烂衣柜和别

    的大学宿舍基础设备都差不多,大概因为我校历史悠久,所以也更残破吧。

    六条雄性动物分别是:管理系北京大爷朱友福,历史系东北二爷杨利,计算

    机系湖南的三爷司马田,我,广州的郭唯,姬明宇。

    当我们分别自报家门后,我上铺的宿舍老大福爷长叹一声道:“猪、羊、马、

    鸡…都是禽兽啊…”

    老三反驳道:“大哥,我姓司马,不是马。”

    二爷一翻白眼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知是谁都漏了风声,504禽兽宿舍的名声不胫而走。

    随着跨入新环境,在高中禁欲过度的雄性们相继露出了狰狞的嘴脸,陆续的

    开始发情,甭管长得什么操性的都想划拉个姑娘在身边傍着。

    就说对面504宿舍的麻子同学吧,一张脸长得像挨了霰弹的靶子,主啊,

    我操你大爷我不是诚心打击他,凭他这脸型,这身材,当个特型演员绝对是国宝

    级人物。

    不过令我大跌眼镜的事实是:到了大二的时候,明宇这厮已经换了好几个女

    朋友,麻子开始了幸福的约会,福爷在校外租房与女友同居,而老子至今却仍是

    光棍一条。

    虽说我和明宇无论任何方面均可算是势均力敌,可是不知咋回事 这厮在异性

    那边硬是比我吃香,混得那叫一个滋润,简直是如鱼得水。

    为了赔偿他带给我的心理压力,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剥削着他,谁叫丫家里有

    钱呢,而且还不是他妈一般的有钱。

    周五在午休的时候,我躺在宿舍里梆梆硬的板子床上聆听明宇的教诲。他让

    我明白了一个事实,并非我不优秀,而是我优秀的有些恶毒,这不是我的错,错

    的是学校里同年级或低年级没有哪个女生能配得上我的品味 ,高年级的女生又没

    有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勇气与情怀。

    我怎么琢磨着这话都觉得有点他妈不对味儿,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于是我

    更加郁闷了。我决定离开这个让人郁闷的宿舍还有这个该死的滛棍,无德青年,

    大学生中的败类,将来的社会渣滓。

    在这个风情万种的秋天,我惆怅的徘徊在校园里,两只眼睛绿油油的。穿过

    宿舍楼下的一片小树林,我怨气冲天的样子惊飞了两对正在热吻的小鸳鸯。我躺

    在墙根下花池子边的长椅上,自怨自艾的抽着烟。

    因为出来的匆忙,所以光脚穿了双拖鞋。踢掉了拖鞋跷着躺式二郎腿,看上

    去一派悠然自得。在秋日的暖洋中我昏昏欲睡,下午课?管他呢。

    突然间我有些怀念杨柳这表子,杨柳其实不是表子,只是在学校里大家都在

    背后叫她表子,曾经我也不例外。

    我记不清我是如何与杨柳勾搭成j的了,反正野鸡豺狼配这种现象无论在哪

    都再正常不过了。杨柳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那年我高二,她高三。我们俩从没

    谈过什么感情,甚至平时彼此间话都不多,高考完毕后她远赴华南,从此音迅全

    无彼此再没联络。

    说良心话,杨柳长得不错,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加上完美的三围比例,站在

    一群高中生里真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境。性感,风马蚤,滛荡,反正能让男人葧起的

    字眼儿放在她身上都合适,相当女人的一个表子。

    想着想着我就漫步云端了,身上暖洋洋的,身下硬梆梆的。她是我唯一有过

    的女人,我所有的春梦与性遐想中的女主角都是她。经历过杨柳这样的女人后唯

    一的后遗症是:我对周围青瓜蛋子一样的小女生完全没了性致,导致我现如今孤

    家寡人的惨淡经营着人生。

    可以说杨柳算是害了我,相到这里我突然很气愤,也有些意兴索然。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白色的绑带高根凉鞋闯进了我的视野,十个白生

    生的脚趾纤秀美丽。我愕然抬起头,然后调节眼球的晶状体,看到一个穿着白色

    连衣裙的美女死盯着我看。

    “花痴啊?没见过帅哥么?”迷迷糊糊中这一句就脱口而出。

    美女道:“同学,你怎么骂人?”

    不可否认美女就算是在生气的时候也是极为美丽的,我想了大约有三秒后懒

    洋洋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穿上拖鞋,绕着美女转了一圈道:“我骂人了

    吗?谁听到了?”

    我站在她的面前用俯视的姿态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大约有一米七,我的身高

    是一米八五,在气势上她又被我完全压倒,我想此刻她毫不怀疑我会狠狠的打她

    一顿。

    “天可怜见,刚睡醒就有美女上门,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无量天尊,我的上

    帝……”

    美女疑惑的看着我自顾在那叨叨咕咕,怀疑我的精神是否正常。

    未待她反应过来,我一把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在她红润如樱桃般的唇上亲了

    一口然后转身就跑,很难想象穿着拖鞋的我能在瞬间消失,这种速度真他妈不是

    盖的!

    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树林里又有两只鸳鸯惊慌失措的跑了出

    来。

    周六烂醉了一场,周日睡了一整天,晚上打了一夜的星际。周一的早晨,我

    睡眼朦胧来到课室应酬据说新来的英语讲师点名。

    环视周围,哥几个都是明显的睡眠不足的德性,二龙还不时的捶捶后腰,一

    副让媳妇掏空的架式。

    我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间听着周围的嘈杂的声音。随着高跟鞋撞击地板的

    清脆声,周围传来一阵雄性动物的惊叹伴随着抽冷气儿,咽口水的声音。综合耳

    朵传来的情报,我肯定,新任的英语老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我只盼着她快些点名。一段

    例行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就是你们的新英语讲师,我的名字叫……”

    沙沙沙吱吱吱,粉笔与黑板接触的声音,我没兴趣知道她叫什么,反正我讨

    厌英语,并且讨厌与英语相关的一切校园事物,英语课对我来说就是睡觉课。

    毕业和肄业对我也没什么区别,大不了我跟着丁洋混,他开公司当经理怎么

    着我也得弄个副的干干。反正俺们俩从幼儿园时就订下了,丫敢反悔我就住他们

    家不走了。

    “好了,现在开始点名,我希望我点到的同学能站起来让我认识一下,并做

    下简单的自我介绍……范德彪…马大元…潘金莲…聂小倩…朱元璋…唐明煌…”

    我操,我们学校还都是名人!

    “陈二龙…丁洋…刘司晨…黄志刚…于小伟…欧阳雨……”

    “有…”我懒洋洋的低着头站起来以示意本人存在,然后坐下。

    良久,英语讲师没有继续点名,而是用一种苦大仇深的语气咬牙切齿的道:

    “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

    我不耐烦的道:“烦不烦啊,没见过帅哥啊?”

    “站起来看着我!”她怒吼道,这声音像条愤怒的母龙。

    操,至于么?这么点儿小事儿这女人居然怒了?我站起来向前面看去。

    我看到一张美丽的脸,虽然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但尽管如此,对我来

    说这张脸还是太熟悉了。

    “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靠,这回不妙了,用宿舍里小南蛮子梁若

    文的话说就是:“我这次仆街仆到死了……”

    不得不佩服我的机智与冷静,看着她杀人的目光我反倒平静下来,“您好,

    杨老师,有什么要提问的吗?”

    “你…出去!”她快抓狂了,估计从来没遇见过我这号儿不要脸到若无其事

    的人吧?

    “给我个理由先。”我用一脸的无辜博取周围人的同情。

    “我-讨-厌-你!”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理由,不可否认其中包含着

    刻骨的仇恨,如果她是条龙,我想现在我已经粉身碎骨了吧?

    “谢谢,我对您同样缺乏好感,不过这不是赶我出去的理由。”我坐下,看

    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书,懒洋洋的从座位出来,边向前走边道:“但是为了不耽

    误其他无辜的同学的学习时间,我自愿离开,虽然我同样无辜。”

    径直走到她面前我欠了欠身低声道:“我相信人民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

    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样的流言呢?再见!”然后我慢慢悠悠的离开

    了现场。

    在身后的课室一片乱哄哄中我听到杨柳彻斯底里的尖叫:“安静~~~继续

    点名!!孙卖国……该死的,下一个,周叛变…”我打着呵欠渐行渐远。

    “这个大杨柳还真他妈有意思……”我自言自语道。外面真是个好天气,所

    以今晚我决定去会会故人,顺便喝一杯。

    我五岁那年生日,我爸推着自行车等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接我放学。当他把我

    抱起来安放在车大梁的小座上后,我爸随口问我:“儿子,你长大了想干嘛?”

    我极其严肃的说:“我想当兵。”

    “为啥想当兵?”

    “当兵能打日本鬼子。”

    我爸哈哈大笑,把自行车骑的飞快。

    我十岁那年生日,我爸骑着摩托车路过学校,正赶上我们放学。我坐在后坐

    上,我爸挺高兴的问我:“小子,你长大了想干点什么?”

    我想了想道:“当警察。”

    “咋不想当兵了?”

    “日本鬼子都打出中国了,反动派也投降了,我打谁去?”

    我爸微笑着摇摇头,没说话,摩托车很快,也很稳当。

    我十八岁那年生日,我爸开着新车去接我放学。我坐在副驾驶席上,我爸看

    了看我后装做漫不经心的口气问我:“小雨,准备考哪?”

    我看着窗外,许冰欢笑着跨上混子黄毛的摩托,抱着他的腰一脸的快乐与骄

    傲。

    我爸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叹了口气问我:“想将来干什么没?”

    “当流氓!”我抹了把眼睛笑嘻嘻的对他道。

    十八岁那年,我收到了第一份刻骨铭心的生日礼物——幻灭。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有关人生的一些问题。

    我成绩优秀,待人礼貌,长的也不赖,无论是身高,还是脸的可观赏度,都

    远远超过那个校外的混混儿黄毛。我不明白,是我错了还是许冰瞎了?

    门被推开,老爸走进来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我坐起来刚想开口说话,老爸

    扔了根烟给我道:“咱家没出过流氓,我没法教你,自已探索吧。”

    帮我点着了烟,我在他的指导下抽了一口,看我呛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咳嗽,

    他嘿嘿的笑道:“那姑娘不适合你。”

    然后老妈冲进来,夺走了我手上的烟,看着她拎着老爸的耳朵走出房间,听

    着楼下传来老妈大声斥责,我从床下摸出盒烟自己点上,悠然的吐了个烟圈后笑

    了。

    是许冰瞎了。

    杨洋出离的愤怒了,恼羞成怒,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愤怒过。就算是小学时

    被一个幼儿园的小屁孩吃豆腐也没有现在愤怒。

    “这个该死的混蛋!”杨洋坐在办公室怒骂着将手中的点名薄一点点的撕个

    粉碎,那张讨厌的嚣张的脸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办公室的老杜色咪咪的走过来抬起手做势要拍她的肩膀,嘴里道:“啊呀小

    杨,谁惹你生气了?和杜哥说说。”操,不嫌恶心,五十多岁还自称杜哥。

    杨洋用杀人的目光盯着老杜写满滛荡两字的色脸,寒声道:“杜老师,请别

    拿你的手碰我,而且我和你没那么熟。”

    老杜尴尬的缩回手,杨洋怒冲冲的拿起挎包离座而去,周围传来另几个老师

    的窃笑。

    “这个小杨,脾气怎么这么大嘛,怎么这个样子。”老杜搓着手自嘲的发表

    着不满。

    “杜老师,您若是校长的话您女儿的脾气恐怕更大吧?”一个四十多岁的女

    老师不动声色的嘲讽道。

    “她…她…她是?”老杜吃惊大发了,有点磕吧。

    “她是杨校长的千金。”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杨洋坐在车里怒冲冲的死劲按着手机按键给自己的好姐妹胡丽丽打电话。

    “喂,狐狸精,起床了没?”

    “啊呵~~”听筒中长长的一声呵欠,胡丽丽慵懒的道:“小羊羊,怎么这

    么大的火气啊?昨晚和几个朋友去蹦迪,闹的太晚了,清晨才回来……呵~~”

    杨洋想了想,觉得今晚自已也应该去happy一下:“晚上有约会没有?

    我们学校东边街上新开了一间叫涅磐的酒吧,调酒师是英国回来的,据说手艺不

    错。”

    “嗯…好,好……晚上给我打电话……”胡丽丽的声音越来越低,啪嗒一声,

    应该是睡着了电话落下的声音。

    杨洋恨恨的合上手机,红色的捷达发出一阵轰鸣扬尘而去。

    火星要撞地球了。

    “我不知道你们这间酒吧的老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取了这么个丧气的名字,

    还”涅磐“,操,稍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涅磐不就他妈是和尚挂了归西吗?和尚

    就够衰了,死和尚岂不更衰?”我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一杯酒下肚满腹牢马蚤。

    二哥terry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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