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些门道,心下笃定了许多。陈大勇又按照张崇喜的建议出高价买下了一张别人手里的《上证报》,由张崇喜边看边解释里面的内容给他听。等到上交所开门,三人便进去排队,好家伙,长长人龙,一直排到了大门外面去了,陈大勇和张崇喜足足了拍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队,才算是把各自的股票账户给办好了。
办好了股票账户,却便不等于能买到股票了,还要去证劵营业部开户排队领委托单,进行委托买入股票业务。
三人当即又马不停蹄的又赶往就近的万国证劵黄埔营业部排队,这一排,差点将陈大勇和张崇喜给累死,两人足足排了两个多小时,但前面的队伍还老长,最后陈大勇和张崇喜两人一商量,干脆两人合伙算在同一个账户里,这样以后两人就可以轮流排队了。
两人商定后,便轮流排队,这一排又是两个多小时,才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开了户,拿到了委托单,进行了委托买入股票。陈大勇说到做到,一口气在帐户里存了两万,而相比之下张崇喜可就少了许多,只有三千块,其中两千还是陈大勇借给他的。这样这个以陈大勇名义设立的户头余额就有了两万三,按照陈锋之前的嘱咐,买爱使电子、豫园商场、和申华电子这三只股票,有多少卖多少。
陈大勇和张崇喜本以为万事大吉,等着好消息了,但熟知历史的他却是没他们乐观,几人在旅馆足足等了两天,每天来回好几趟的跑去万国看告示牌,希望能看到买入委托成交的消息,却是连连失望。
这样一连五天,还是没有等到好消息。这时候张崇喜不禁有些灰心了,但陈大勇却还是一副很是乐观的样子,在陈锋的特意开导下,父子俩便把这次的上海行当成了旅游,每日里除去“万国”看告示外,便优哉游哉的在上海滩到处乱逛,着实让陈大勇这包工头见了世面。
三人在上海这一呆就呆了一个星期之久,一直待到了国庆节前夕,期间,两人又轮换着排队,去进行委托买入业务,但奈何这时候每天股市一开盘就飞涨,几乎人人惜售,没舍得愿意抛,即使有那么一两个要抛掉的,但也轮不到他们的份儿。
每天住在对他们来说价值不菲的旅馆里,这住宿费就花了不少,更何况前两天打去家里电话,赵小兰说乡里又有几个跟风的组建了施工队,抢了自家的生意,让陈大勇早点回去呢。
这时候,即使陈大勇这乐天派也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了。
好在最后关头,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9月30号的时候,上交所开始推行千分之三的流量约束控制,规定只有当日某流通股换手率达到千分之三以上的时侯,才允许该股当日收盘股价有1的涨幅。尽管这一措施,后来证明便不是很有效,但在这一天,三人总算是等来了好消息,委托买入成功,共买入100股爱使电子,5股豫园商场,100股申华电子,其中被称之为“皇家股票”的5股豫园股票尤为难得,其价位现在已经高达1900元了。而这时候陈大勇账户中的余额所剩无几。
买到了股票后,陈大勇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事,当即便买了当天回程的长途汽车票,立马打道回府。
回到玉洋乡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夜了,之前为了省长途电话费,也没事先通知赵小兰今天回来。她陡然半夜被拍门叫醒,见到父子俩平安返回,自是少不了一场意外欢喜。
“臭小子,之前嚷嚷着要跟着你爸,现在受苦了吧,看你都瘦了。”赵小兰一脸心疼的搂抱着儿子,开始念叨。
陈锋也不还嘴,只是乐呵呵的笑着说:“妈,这几天不见,怪想你的。在上海吃的饭菜,都没妈你烧得香。”
“臭小子,出去一趟,就变得油嘴滑舌,懂得拍马屁了。”赵小兰说归这么说,眼眶却是早已泛红了,“你是不是饿了,妈现在就给你下你最爱的馄饨去。”
“谢谢妈!我去给你看火。”
陈锋主动请缨,陈大勇也跟着去灶台旁凑热闹。
“他爸,这次还顺利吧?那股票都买到了?”赵小兰一边忙活下饺子,一边询问。
“还算顺利吧。就是多等了几天。都照儿子说的那几只买的,我看肯定能赚。你不知道上海那边的情形,大家好像都拿钱不当钱似的,买股票的地方更是每天排起了长龙,那家伙,好几百米长……那股票也是邪性,一天一个价,噌噌噌的直往上涨……要不是急着回来,我倒还想多留几天,看着自个儿买的这几只股票每天往上涨,也是一件乐事……”
赵小兰禁不住泼冷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一直涨可总有个头的,我看等到它涨价涨得差不多时候,我们就收手好了。”
陈大勇这人尽管有些冲动,但也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听妻子这么一说也不由点头。
陈锋却是不乐意了,连忙插嘴道:“妈,我梦里这三只股票可是连续涨到明年上半年的,像爸爸今天买入的那只‘豫园’,我梦里梦到明年五月份的时候,都破万了。若是早卖的话,还不赔死?”
赵小兰一听却是不乐意了,立马训斥道:“以后不许说什么梦不梦的?妈前两天去观音庙求了张平安符,待会儿给你戴上,以后就不会乱做梦了。”
陈锋只好嘟嘟嘴,识趣的不再说话。
陈大勇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儿子,苦笑道:“儿子,爸真希望你梦到的都不是真的。”
陈锋有些感动的同时,不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要不是真的,那我们家的两万多就打水漂了,妈还不心疼死。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正文 第9章 强jian案
当夜,父子俩吃完热乎乎的馄饨后,陈锋便被赵小兰强迫着戴上观音庙求来的平安符回屋睡觉。
躺下没多久,陈锋就呼呼大睡了。
在梦里,陈锋居然梦到了上次跟父母说的那个梦,豪华别墅,还有那辆奔驰车,然后他又梦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还有那具浮肿的女尸……
他满头大汗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挂在自个人胸口的平安符,深度怀疑它的功效,以前没戴的时候还天天美梦,这一戴就立马恶梦了。他当即就想把平安符扯下来,但想到母亲,只好无奈的没有付诸实施。
父母都不在家,吃过窝里留的稀饭后,便出门在村里溜达。今天国庆节,星期二,但学校却是没放假,不然就可跟陈平这些大点孩子一起玩了。
习惯性的来到村桥头,看见几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在虐待小动物——蚂蚁,他当然没兴趣参与。另外还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则围坐在榕树下的石台上,大呼小叫的玩纸牌,对这个陈锋倒是有了一些兴趣,凑上去观战。
其中一人看见陈锋过来,不由取笑道:“呦!这不是大勇哥家的小子吗?怎么?你也想来玩两手。”
陈锋依稀还认得这人,是村里的半职业赌棍,名叫刘永顺,几年后因为在地下赌场出千,被人当场逮住,剁了两根手指,在当地引为一时话题。后来,听说他在老家呆不下去,跑到外地去了,从此就没有了这人的消息。
陈锋笑笑,随口道:“玩两手也行,玩多大的?”
刘永顺一听不由眼睛一亮,陈大勇自从半年前拉起施工队,赚了不少的钱,他可是知之甚详的,他的小心思当下活泛了起来,说道:“我们本来是玩一盘五块钱的,不过,你要是来玩的话,就玩每盘一块钱好了。对了,你会玩什么?”
见他目光闪烁,陈锋哪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他自问牌技很是不错的,当初大学的时候,曾打遍整栋宿舍楼而无敌手,在网上也是有名的扣王。
陈锋刚想回答,却见另外一个小青年突然出声骂道:“刘永顺,你他妈的害臊不害臊?小锋他才七八岁呢,你是不是想故意讹他的钱?”
说话的这人体格粗壮,长得一脸凶相,正恶狠狠的瞪着刘大顺,一副要动手抽他的样子。
陈锋盯着他看了良久,才霍然想起他是谁来,前世关于他的记忆一下子浮现脑海。他叫陈强,听说他小的时候,母亲就跟别人跑了,而他的父亲则是个酒鬼,等到他十来岁的时候一命呜呼,留下他独自一人跟着年迈的奶奶。身为孤儿的他,当然很不幸,从小就好勇斗狠,打架斗殴,年纪不到十八岁,就在当地闯出了凶名,周围聚集了那么一批小青年,隐隐要成为本地的一大流氓头子。而陈锋没记错的话,就在这一年,他七岁的时候,国庆节过后没几天,这陈强就被县里来的警察抓走了,罪名是抢劫强jian罪,两罪并罚,被判入狱十五年。当时,当地的乡民都为警察这“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奔走相告,鼓掌相庆,听说还有被害人当地村委专门派代表去县里给办案民警送锦旗一事。谁知,八年后,真正的凶手落网,供出了八年前抢劫强jian的犯罪事实,而后真相大白,坐了八年冤枉牢的陈强才沉冤昭雪,重见天日,但此时,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奶奶早已去世多年,他二十几岁的人老得像四十几岁,身体也不再强壮,得了一身的病,而且秃了顶,更重要的是臭了名声。此后,他也远走他乡,杳无音讯,只是老一辈的人,在茶余饭后谈起他时,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感叹。
就在这个月内,玉洋乡连续发生了两件恶性案件,一件就是让陈强含冤的抢劫强jian案,另外一件就是昨晚陈锋梦到的女尸案。前者在八年后,被证明是冤假错案,而后者则会被定性为自杀案。也就是因为这两件恶性案件,在次年,玉洋乡便建立了乡派出所。
“别别别!强哥,我跟他开玩笑呢,谁会跟一个小屁孩打赌啊?”刘永顺忙求饶。
“妈的,没有最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他是个小孩子。你他妈以后有心思朝别村的人使去。”陈强骂骂咧咧的边说边洗牌。
这时候,陈锋早已没有了打牌的兴趣。他原本对于这陈强这人便没有多大的印象,有的只是前世关于他那八年的冤狱记忆。而现在看来,这人虽说是个流氓混混,但也算是有原则的人,便不是十恶不赦之徒。这眼看着他要做八年的冤枉牢,而自己却不能相帮,这就好比见死不救一样,更何况两人还是同村同宗,在名义上还要管他叫一声叔呢。
陈峰心情沉重的回到家,独自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在救与不救之间犹豫不定。若是不救,这位族叔的命运就如前世记忆中的一样,将要经历八年的冤狱生涯,从此人生变得凄惨无比。若是救了他的话,这位族叔说不定会十分顺利的当上黑社会头子,为害一方,到最后铁定也是不得善终的,再说,他现在是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小屁孩,要想救他的话,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首先得要得到大人的帮助,在陈强被警察误抓之前找到真正的凶手,而前世记忆中他只知道那真正的抢劫强jian凶手与那被害人是同一个村子的,除此外,关于这个案件的其他细节,他知道的便不是很清楚。
午饭时,赵小兰见儿子不动筷,不由问道:“小锋,你怎么不吃啊?没胃口吗?”
陈峰看了看爸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爸,我昨天又做梦了。”,
“啊!”赵小兰吓了一跳,“妈不是给你戴上平安符了吗?”
小锋很想告知母亲这平安符的反效用,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陈大勇比较冷静一些,问道:“你是不是又做那些吓人的梦了?”
陈锋摇摇头,说道:“我梦到我们村的陈强叔,他几天后被警察抓走了。”
赵小兰一副嫉恶如仇的说道:“你说那个小流氓陈强?他被警察抓走也是活该,听人说,几天前他还把邻村的一个人给打得吐血了。”
陈大勇替陈强辩解道:“这也是那个邻村人该打,听人说这人也是个痞子,先打了我们村的人,陈强只不过为我们村的人出头。这孩子也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家里又没人照应,他除了当流氓还能干啥?”
赵小兰附和道:“那倒是,也亏了阿香婆将他拉扯到这么大。可惜,就是不学好,当上了流氓。不过,他还知道孝顺,平日里得了些钱,听说都交给阿香婆的。”
“儿子,你梦里陈强他为什么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把人给打伤了?”陈大勇转向儿子。
“我梦里他因为抢劫强jian被抓的,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啊!”陈大勇夫妇俩一听不由惊叫出声。
“哎呦喂!这小流氓还真是作孽哟!”赵小兰义愤填膺。
陈大勇半信半疑道:“不会吧。陈强这小子,打架诈赌的倒是可能,抢劫强jian的话,应该不会。”
“我还没说完呢。”陈锋没好气的白了父母一眼,“八年后,真正的抢劫强jian凶手被抓到了,证明陈强是冤枉的。”
“啊!”陈大勇夫妇俩这次更是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陈大勇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儿子,你不会开玩笑吧。连八年后的事情,你也能梦到?”
陈锋没好气的说道:“爸你要是不信的话,几天后,事情就知晓了,就是可怜了那位被施暴的女人,好像是雅河村的。”
赵小兰的娘家可就在雅河村,村子里不少人都跟她沾亲带故的,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忙问道:“儿子,你说说看,那姑娘叫什么?”
陈锋苦笑着摇摇头:“我梦里只知道她是雅河村的,还有就是事发的当晚,她一个人出的村子。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这要是真的,那……那……”赵小兰有些慌神,“儿子,你再好好想想,除了梦到这些外,就没有梦到其他的吗?”
陈锋脑中极力回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叫道:“对了,她好像是雅河村村干部的女儿。”这是在陈强冤案昭雪之后,他听人说起过的。
“哦,我想想,村支书他没有女儿,村长有个女儿还小……对了,村主任刘德才有个女儿,叫喜儿的,今年刚好十五岁了,不会就是她吧,这姑娘打小就招人喜欢,长得漂亮不说,读书也很好,今年上初三了,听说很有可能考上中专和县一中呢。哪个丧心病狂挨千刀的,对这么可爱的喜儿下毒手啊!”赵小兰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用手的拍打着桌面,“不行,这事我不知道还罢了,知道的话,可不能见死不救,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给那畜牲糟蹋了。”
说着赵小兰就站起身,打算去雅河村去找刘德才。
“你这是干什么?”陈大勇拉住了她,“你现在去找刘德才有用吗?难道你说我们儿子做梦梦到你闺女被人糟蹋了?要有人信才行。”
“儿子,你再好好想想,那个禽兽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的?”陈大勇一脸郑重的向儿子询问。
“他也是雅河村的人,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年龄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不会太大。”陈锋如实回答。
陈大勇听完沉吟了良久,才说道:“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儿子,你这事以后千万不要对人提起,就当你没做过这样的梦,忘掉它。”
赵小兰一听还以为丈夫撒手不管了,着急道:“他爸,那你总得想个办法才行吧。这要是真的,我们见死不救,可就成了罪人了。”
陈大勇苦笑了一声,道:“现在你就去雅河村一趟吧,对刘德才婆娘说说,她闺女长得漂亮,让她平时注意点,让她闺女平时少出门。”
“刘德才的老婆阿欣嫂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这能管用吗?”赵小兰有些没把握。
陈大勇只好无奈道:“唉!算了,就当我们家做善事吧。我另外再去请两个人,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盯这喜儿的哨,以防万一,总行了吧。”
赵小兰想了想,有些满意的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喜儿这丫头还是蛮招人喜爱的,每次见到我都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喊我婶的,我总不能让她白喊了,现在就去跟她妈好好说说。唉,现在的那些小青年没一个学好的,也不知是哪家的缺德货,真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