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双本应温和的眸子此时此刻却满是敌意,她绝对不会忘记淮儿丢失那日南枫逸脸上事不关己的淡漠表情,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好好带自己的淮儿的。
“淑妃娘娘?”南枫逸紧紧的皱着一双剑眉,他最厌恶别人用满是敌意的眼光打量自己,更何况还是在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
“淮儿,你先下去,额娘有事和你九哥说。”淑妃面色稍霁,颦着一双秀眉吩咐南枫淮。
“娘娘,有什么话是淮儿不能听的?”南枫逸挑眉,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场,让淑妃不禁的微微颤了一下。
“逸儿今日来此何意?”随手整理了衣衫,淑妃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的看向南枫逸,南枫淮明白自己的母妃已经开始对九哥怀有戒心,自是有些高兴,可碍于两人都在场,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一时间屋子里静默的出奇。
“皇上驾到。”门外的通报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将屋内的几人的心思唤了回来。
“臣妾参见皇上。”“儿臣参见父皇。”
问过安后,众人才起身,南枫阙看向南枫逸的眸子有几分探寻和惊讶,“是你将淮儿救回来的?”
“回父皇,儿臣无能。”南枫逸嘴上恭敬的说,脸上却带着不屑的神色,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南枫淮,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南枫淮吐吐舌头表示了解,“不过是一名江湖侠士偶然路过将淮儿救了回来,淮儿报了诚王府的名字,那位侠士才将人送了回来。”
“侠士所在何处?”南枫阙点点头,心中暗忖,猜的南枫逸这小子也断断没有这个没本事将淮儿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心里这么想着,语气上也轻蔑了起来,“谅你也没这个本事。”
“父皇”南枫逸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南枫淮的声音却将话头接了去,“父皇此言差矣,边关一战,九哥带领十万大军短短数日就收复了城池,将百姓解救于水火之中,敢问整个南枫王朝,还有何人能如此骁勇善战?”见南枫阙说不出来话,南枫淮才继续说下去,“父皇,你就没有想过,一味的无视九哥,其实是您亲手将九哥推离你南枫王朝。以九哥的天资和谋略,无论到哪里都能成就一番伟业!”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南枫阙惊得是他从未想过这一面,若是往后南枫逸真 的起了谋逆之心,又有何人可以阻拦,南枫逸心中不悦,南枫淮毕竟是鲁莽了些,好在这些说辞还不至于让南枫阙怀疑自己,但是自己多年的伪装怕也是功亏一篑了,他不相信淮儿想不透这一点。
南枫淮突然闭了嘴,面露难色的看了南枫逸一眼,貌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枫逸现在不算太好的脸色,却见南枫逸并未动怒,方才放下心,只得佯装害怕的跪在地上行叩拜之礼,“淮儿一时冲动顶撞了父皇,还请父皇降罪。”
“黄口小儿,何罪之有。”南枫阙幽幽叹了一口气,淮儿的确还是孩子,又一向与南枫逸最亲,出言维护也无可厚非,可若是南枫逸真有这等心思,自己倒是应作何想,“平身吧,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儿臣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为侠士请赏,二是为了通报一声,绑架淮儿的山贼,在淮儿被救走之后,被全数灭口,特此来问问,是否父皇还有安排其他人来营救淮儿?”南枫逸淡然一笑,温柔的望着南枫淮略带惊讶的脸,心中不禁放松起来,还好,淮儿并不知道。
“还有这等事?”淑妃惊讶道,不自觉的握紧了南枫淮的手指,南枫淮吃痛,坚硬的护甲就那样掐进皮肤里,又碍于南枫阙在场不能张扬,只得在一旁低声安慰着情绪激动的母妃。
“怎么回事?”南枫阙龙眉一紧,略带不悦的看着南枫逸,他自己不会去查么?
“儿臣不知,只是,所有山贼均是被一人所伤,现在又苦于了无线索,还以为是大内的哪个高手做的呢。”南枫逸放心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笑的邪魅却诱人,“该说的都说了,儿臣告退。”话音未落,人便已经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向门外走去,顺便顺走了淑妃桌上的果子酒,拿在手中晃了晃,“这个儿臣带走了,你们慢聊。”
将所有人的话都阻挡在了自己的背后,南枫逸的面色才凝重了起来,钟离沫让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淮儿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事有蹊跷,还是
“九哥”袖口被人拽住,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却是南枫淮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南枫逸,“淮儿说错话了,对不起”
“想什么呢。”南枫逸好笑的使劲揉了揉十三弟的头发,安慰似的笑了。南枫淮不服气的嘟嘟嘴,“可是本来就是,父皇根本就不知道九哥的能力到底有多出众,只是一味的将九哥推开,淮儿看了心里总觉得闷闷的。”
“好了,听话。”南枫逸无所谓的笑笑,已经都习惯了,还有什么不能习惯的呢?总领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前往诚王府去向南枫逸报告钟离沫的伤势的,一直平静无波的内心此时竟是波涛汹涌,隐隐觉得自己在为公子不值,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主子和公子,谁都不是个容易退缩服软的主,这才导致了钟离沫今天的样子。
“来了?”像是等候已久一般,南枫逸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旁的侍妾还轻柔的为南枫逸揉着额头,娇笑声贯彻了整条长廊,“她选的什么?”
“军棍。”总领低着头,简单的通报,南枫逸一怔,抿紧薄唇,身边的侍妾明显的感觉到南枫逸身子的僵硬,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由得慌了手脚。
“你先下去。”南枫逸使劲将侍妾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掰开,突然袭来的力气让娇贵的女子顿时红了眼眶,还不敢说什么,只得连滚带爬的离开这个已经开始修罗化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南枫逸提气,沉声问道。
“军棍,带倒刺。”总领不由得低下头,轻声重复着,顺便刻意的加重了“倒刺”两个字。本来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的南枫逸短时觉得怒火中烧,钟离沫,你够狠,千千万万种刑具你不选,你偏偏选军棍!想到此事,不由得一甩袖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在了地上,还不解气一般,猩红着眸子厉声质问总领,“你们都满意了?她一个人糊涂你也跟着犯浑!”
“回九爷,这是公子自己的决定,公子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比谁都傲气,其实我们能劝得住的。”总领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心中的怒火谁也不必谁的少,可以笑得那么淡然的公子此时正在昏迷不醒,难道我心里就好受!?
南枫逸听着平时寡言冷血的总领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不由得一愣神,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头后仰,将手臂盖在眼睛上,大红色的锦袍挡住了南枫逸绝美的面庞,也挡住了宗灵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南枫逸才闷声道,“她,当时怎么样?”
“一直在笑,直到昏倒的前一刻也还在笑。”总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的公子,竟然能忍受住常人挨不过去的刑罚,连哼都不哼一声。
“一直在笑?一直在笑啊”南枫逸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疼的厉害,不经意间已经湿了面庞,苦涩微咸的液体绕过华贵的衣料流到嘴角,慢慢的侵入唇瓣,南枫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钟离沫,你还真是能耐。南枫逸苦笑一声,自己早该想到不是么?以钟离沫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好过,更何况是将她一伤再伤的自己。明明自己并未明确指明钟离沫必须接受何种刑罚,以为她懂得,会自己选一个并不算重的方式去接受,怎想到她会选了多少年没人轻易敢选的军棍,那五十下,打在那样纤弱的身体上该是怎么疼?
钟离沫,你真的是明白怎么折磨我。
“九爷,奴才想讨点金创膏。”总领看南枫逸一直自顾自的沉默不语,终究是沉不住气,公子还在昏迷不醒,自己怎么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下去和冷明要,就说是给你们公子的。”南枫逸依旧用衣袖遮挡着自己的脸,声音变得喑哑,带着无奈和后悔,泪流满面的样子怎么能让这些人见到,只得轻声吩咐着。
蝙蝠在钟离沫的房间里左等等不来,右等还是等不来,不由得坐立不安,心想这总领这一趟为何去了这么久,担忧的看向钟离沫昏睡的面庞,倾国倾城的脸上毫无生气,暗自一咬牙,算了,都是男的,先给公子清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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