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手中的纸扇都被捏的有些变了形 冷明刚想开口说什么 钟离沫却笑了 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 缓步向王府中走去
即便是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也依旧无动于衷钟离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本來就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怎么会因为一场荒唐的欢爱就可以举案齐眉 钟离沫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繁华落尽 不愿同归
“殷若尘那边怎么了 ”南枫逸边走边向身边一直紧张的低着头的侍卫发问 似是恼了身边人的支支吾吾 无论殷若尘对自己抱有怎样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但他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友人 至少 自己并不希望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
“若尘公子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质子府并未有争斗的痕迹 很可能是本人自己离开的 ”侍卫见实在应付不过去 只好按实禀报 殷若尘对于自己主子的意义谁都看在眼里 猛然得知殷若尘独自离开 眼前的男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來
“有多久 ”南枫逸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
“最近被人看到的一次 是王爷与王妃的大喜之日 ”侍卫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过看南枫逸并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震怒 倒也安下心來
“备轿 进宫 ”
“是 ”
淑湘苑
“怎么 逸儿成婚之后还从未來过本宫这里 今日是有什么事情 ”淑妃抬眼看了一眼不请自來的南枫逸 说不出的慵懒不耐
“本王要见淮儿 ”南枫逸淡淡开口 沒有丝毫的寒暄 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于这个暗算钟离沫的人 若不是看在其抚养过自己的情分上 自己绝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本宫 会让你见到 ”刻意的拖长了语调 淑妃 不 淑贵妃好笑的挑起了眉毛 似是而非的打量了南枫逸一眼 淡淡的阖上了眸子 不语
“怎么 这么想让他去隐若国当质子 ”南枫逸冷声问道 果然 淑贵妃笑的更加张扬 “只要你能办到 ”
“若尘果然在你手上 ”微微松了一口气 隐若国的实权几乎都在殷若尘一人之手 若是殷若尘无法答应 那么淑贵妃便无所畏惧 依她刚刚的反应來看 似是笃定南枫逸办不到
这女人 实在是嚣张的紧 不如告诉她一些隐情可好 想到这里 南枫逸邪魅的勾唇一笑 “淑贵妃怕是不知道 淮儿所中意的人 是殷若尘吧 ”
什么 淑贵妃猛然睁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一般等着南枫逸 淮儿 竟有龙阳之癖
满意的欣赏着此时此刻淑贵妃脸上震惊的表情 那正是南枫逸所期待的 这样的话 控制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南枫逸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又补了一句 “淮儿素來不大会说谎 淑贵妃要是怀疑本王的话 大可自己亲自问问 不过 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便不得而知了
“一派胡言 ”淑贵妃震怒道 手中的茶杯怦然落地 像极了淑贵妃此时的心情 不过 长久在宫中摸爬滚打的淑贵妃反应的倒也算是迅速 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指上佩戴的护甲 轻蔑道 “即便是这样 本宫若想让南枫淮与殷若尘两人永生不得见面 也未尝不可 ”
“淑贵妃是过于自信了么 ”南枫逸轻笑一声 轻松的像此事并不是和眼前的人谈判 而是说家常一般 “本王來找淑贵妃寻找挚友的下落 不过是想节省时间而已 若是淑贵妃不告诉本王 本王爷自有办法 不过 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
淑贵妃秀眉不露痕迹的一挑 怕是刚刚并未想到这一层 如今听南枫逸亲口说出來便有些惊讶 不过还是佯装淡然的不动声色 只是微微抿着的嘴唇出卖了女子此时内心的慌乱
“又或者 淮儿知道了是自己的母妃囚禁了自己最爱的人 会怎样 ”英眉一挑 本來淡淡的口气 在淑贵妃耳中竟听出了一股威胁的意味
自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深深屏住一口气 淑贵妃强迫自己冷静下來 良久才睁开狭长的美目 过于浓艳的妆容让整个人看起啦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宫要你保证 让殷若尘滚回隐若国 ”
微微蹙起了眉头 似是对淑贵妃的措辞有些不满 南枫逸却也沒多说什么 “本王再宫门口等若尘 淑贵妃做事的分寸 本王向來不怀疑 ”
言下之意 昭然若揭 若是殷若尘沒有毫发无损的回來 你的儿子 必然会和你反目成仇
只是 南枫逸并未当面说出口 有些话 不说比说了反而效果更好 撂下了这句话 男人胸有成竹的阔步离去 还不忘顺走了桌子上那壶果酒
淑贵妃 本王倒要看看 你能嚣张多久
你要是想玩 本王 奉-陪-到-底
第二十章 算账
庄严肃穆的皇宫之外 纯白色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 殷若尘微微怔忪了一下 艰难的抬起腿向那辆等候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一个月了 那间暗室的墙壁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六个正字 一日日的无穷无尽的黑暗 自己到底有多渴望有人來拯救自己 可是南枫逸沒有來 南枫淮 也沒有來
“若尘公子 我家主子让我护送您回质子府 ”冷明见殷若尘步履维艰的走來 连忙三步作两步的赶上去搀住已经摇摇欲坠的男子 往日里神采奕奕的隐若国太子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你家主子呢 ”不动声色的挣开冷明的搀扶 殷若尘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 南枫逸呢 将自己救了出來对他來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王爷连着好几天都忙着政务 身心俱疲 先回府休息了 ”再说了 今日王妃刚被找回來 自是要先去安慰一下自己的美娇娘了 好在冷明还有几分识趣 将后半句话无声的吞回肚子里 沒有说出來继续刺激这个已经有些崩溃了的男子 “若尘公子请放心 我家主子明日一早便去质子府看您 今夜还请您好好休息 质子府已经派人收拾妥当了 ”
质子府啊 殷若尘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这才猛然想起 自己此番來南枫国 是作为战俘來的啊 來的有半年有余了吧 是时候离开了么
“还请若尘公子先等待我家主子的到來再作打算 ”似乎是看出了殷若尘的想法 冷明出声劝慰道 与其说是劝慰 还不如说是命令
“好 ”罢了 就算是告别吧
诚王府
南枫逸回到府中的时候 已经天色尚晚 几十名侍妾的贴身奴婢一见南枫逸回來 便争先恐后的向王府中唯一的主人替自己的主子发出邀请
“都退下 王爷今儿个累了 识趣的赶紧滚 ”正当诸多女婢为自家主子进言之时 一道声音从树上传來
“啊 鬼啊 ”胆子稍小点的女婢惊叫一声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蝙蝠不自觉的翻翻白眼 这群女人是蠢猪么 不过 腹诽归腹诽 公子教导过 对待女子一定要有风度 旋即将那些不长脑子虚张声势的女人撇在一边 “禀王爷 王妃自回來以后便歇下了 半步未出 ”
闻言 南枫逸不由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半步未出 自己是今日上午将其接回府中的 那么岂不是午膳和晚膳都沒有用过 钟离沫 你是在让我好看么 也不顾蝙蝠后面说了什么 南枫逸已经掠了出去
啧 这轻功的速度 蝙蝠扁了扁嘴 又安分的隐于黑暗之中
气势汹汹的进了屋子 南枫逸的眸底带着略微的怒意 钟离沫本來睡得就浅 南枫逸这么进來 便立即惊醒了床上的人儿
满腔的怒意 却在看到那双带着明显的惊恐的清澈眼睛时 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來已经到了嘴边的质问的话 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钟离沫看着南枫逸此时黑着的一张脸 以及那双紧紧抿起的薄唇 不由的有些心底发虚 情不自禁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这么害怕我么 南枫逸眸色略沉 一声不响的慢慢走向钟离沫 床上的女子慌乱的表情像是这世上最为讽刺的表情 让南枫逸心里即悔又恨
“你想干什么 ”钟离沫警惕的出声询问 这个人 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又惊又乱的眼睛不住的紧紧盯着南枫逸 那晚的疼痛 绝望渐渐的回到钟离沫的脑海之中 还想重复那一晚的事情么
“算账 ”余音未落 南枫逸便已经将慌乱的女子一把捞进自己的怀里 带着强制性的意味紧紧箍住不停挣扎的女子
“放开我 ”钟离沫尖声喊了出來 声音有些颤抖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 而眼前的男人却像一尊雕塑一般无动于衷 仿佛那饱含内力的拳头并未落在他的身上一般
“放开我”挣扎了一会 钟离沫渐渐绝望 这便是差距 你的拼尽全力 不敌他的九牛一毛 微微红了眼眶 女子近乎是哀求的抬起头看着南枫逸 眼泪止不住的留下了 近乎疯狂的哭了起來 “放开我”
惊讶的看着钟离沫此时的样子 记忆中 眼前的人从未这样哭过 即便是面对钟离府全灭的事实 也只是安静的流了几滴眼泪便将所有的情绪埋到了心底 即便是自己将她安排进了轩阁她也只是微红着眼眶不肯哭出來
而此时 那样坚强的女子 竟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 不顾一切 心情复杂的松了自己强加在钟离沫身上的强制 有些心疼的看向钟离沫 自己带给她的是这样的痛苦吗 痛苦到可以将这样的女子逼到崩溃
那么 我离开好了
沒有了支撑自己的力气 钟离沫瘫坐在床上 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不断深渗入 少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钟离沫只觉得自己现在竟像是在地狱中一般让人觉得煎熬
他离开了 钟离沫蜷起双腿 双臂搂着自己的双肩 团在一起 好冷 冷的让人从指尖到心脏一路战栗
本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南枫逸因为不放心回眸一瞥 便看到了此时此刻团成了一团的钟离沫 心疼的狠狠掐住自己的手 自己就这么走了 留下沫儿一个人怎么可以
温暖 几乎是在一瞬间袭來 钟离沫吸着鼻子抬头 对上怀抱主人满是歉意和内疚的眸子 粉唇一抿 哭的更加厉害了 不是走了么 为什么还要回來
南枫逸心疼的想上前吻去钟离沫的满脸泪痕 沒想到钟离沫竟像是一头受惊的小兽一般用力挣扎 手臂微微用力 原本想去亲吻眼前女子的头微微一偏 径自用下巴抵上钟离沫的发顶 略有些粗糙的手心一下下的轻拂着钟离沫柔顺的发丝 “沫儿 听话 我不动你 不哭了 乖 ”
一遍遍的重复着口中的话 南枫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是有多混蛋 将自己心爱的人一伤再伤
第二十一章 转性
钟离沫窝在南枫逸怀里哭得委屈 耳边不断响起南枫逸温柔的话语 沒有起到什么劝慰的效果 反而让女子哭的越发猛烈 倒有些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意味
不过 好歹是不发抖了 南枫逸略微松了一口气 收回了一只手 轻轻的抚上钟离沫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 另一只手却依旧放在钟离沫腰间 想让两人更贴近一些
这双本來流光溢彩的眸子 这个本來飘渺绝俗的女子 此时不顾一切的伤心着 痛苦着 始作俑者却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自己 南枫逸的心在微微犯疼 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沙哑 口中不住的轻声安抚道 “沫儿 是我的错 我不碰你 以后绝对不了 ”
像是怕钟离沫不相信一般 南枫逸有些着急的将自己随身的匕首塞到钟离沫冰凉的手中 盯着钟离沫已然哭的红肿的眼睛 发毒誓一般 “我若是再强迫你 你亲手杀了我 ”
“嗯 ”嗓子里冒出了一个含混的音节 钟离沫吸吸鼻子 抬手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自己是委屈 浑浑噩噩中便被人夺去了清白 但是 错也沒有出到南枫逸身上 毕竟是因为药性才会出现这样一场闹剧 直了直身子 钟离沫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刚刚哭闹过的嗓音还有些喑哑 发声困难 “是谁干的 查出來了么 ”
“嗯 ”南枫逸淡淡应了一声 似是有些苦恼 又像是有些犹豫 迟迟不肯开口
“以前的情人 不舍得下手 ”钟离沫哑着嗓子嗤笑一声 看南枫逸难为的样子也能猜到个几分 不由的面色一暗
单看钟离沫越來越难看的脸色南枫逸便知她又想歪了 只得无奈的解释道 “只说对了一半 不过不是不舍得下手 而是下不了手 ”
挑眉看向南枫逸 似是并不了解此言何意 只是已经肿的像颗桃子的眼睛此时毫无半点气势 原本质问的动作此时竟像是在撒娇
“洛儿沒死 ”南枫逸沉声向钟离沫阐述着既定的事实 眼中流动着几不可见的闪烁 还未待钟离沫吃惊 南枫逸又扔下了一记惊雷 “现在 洛儿就是四王妃 落晨 ”
沒想到 钟离沫却并沒有南枫逸想象中的惊讶 反而是一脸解脱的淡淡道 “洛儿沒死 那就好 以后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南枫逸蹙了蹙眉头 似乎是沒有太想请钟离沫此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懒得过于纠结 只要他的沫儿并未生自己的气便好 毕竟当初了结洛儿性命的人是自己 结果并未死去 倒显得是自己当初偏袒洛儿而故意放她一条生路了
哪知 南枫逸刚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钟离沫便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 “果真是自己的宠妾 就算是想要人性命 下手也是温柔的紧 ”
“沫儿”南枫逸无语了 委屈的看着钟离沫略带讽意的表情 像是被欺负了的孩子一般 可怜巴巴的 和小动物一般的模样让钟离沫不由的心情大好 经不住的轻笑出声
“沫儿”看着心爱的人调皮的样子 南枫逸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口气 想将眼前的人拥到怀里的冲动越來越旺盛 只是 显然钟离沫并未放松丝毫警惕 虽是表面上不动声色 唇角却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修长纤细的手指也似是无意的反复的抚摸着那柄刚刚放到自己手中的匕首
“额你早些休息 乖 ”南枫逸不禁心中有些懊恼 此时此刻的心情 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 ”钟离沫淡淡应了一声 止不住上扬的语调表现出女子的心情极好 南枫逸无奈的摇摇头 看着钟离沫安安稳稳的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里之后 随手给屋内燃着的火盆又添了几块碳 这才悄声离开
不是不能逼他 而是不舍得 不舍得让她再像刚刚那样失控的哭泣 钟离沫 以后你只要慢慢爱上我就好 你的未來 有我南枫逸为你谋划
“九爷 公子好些了么 ”南枫逸前脚刚出钟离沫的房间 后脚蝙蝠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來 满脸担忧的询问钟离沫的情况
“蝙蝠是么 ”似乎是引起了南枫逸的什么兴趣 这个一向在外人面前邪魅异常的男子此时笑的更加妖娆 “你若是忠心护主 倒沒什么 若是心怀不轨 惹本王不开心 沫儿她 也保不住你 ”
慢条斯理的一句话 却将所有的话说的足够明白 让蝙蝠不由的愣在了那里 直到南枫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反应过來 不由的郁闷的在心底里小小抱怨 自己真的只是在担心公子啊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呵 ”一直默默跟在南枫逸身后的冷明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自己的王爷真的是遇上了对的人啊 一向表面闲散风流的王爷现在竟然一心一意的对待一个人 还在努力的铲除所有与王妃有关的不安定因素 果真是 转性了
“笑什么 ”南枫逸难得的好心情 并沒有对冷明冷眼相对 只是回首饶有兴趣的问道 究竟是什么事情 能让自己这个千年面瘫的侍卫笑的额如此 暧昧
“九爷当真要听 ”看出南枫逸此时心情甚好 冷明不由的也放开了胆子 并沒有回答 只是笑着回了一句
“别说废话 ”南枫逸挑了挑眉 一脸的不以为然
“沒 只是觉得九爷您好像变了 ”冷明低声笑了一下 不过好在是多年伺候南枫逸的人 再开心也沒有得意忘形到直视南枫逸的地步 只是微微垂着头 缓声道 “之前的九爷四处留情 以浪荡假面斡旋于朝野之间 而现在 九爷一心一意对待王妃的样子 又让奴才看到了当初那个年仅十岁便威震全国的傲世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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