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中了毒 也比失了性命强么 独孤柏在心中默默的重复了那句话 那样沧桑的语调 让人无端的心疼 这些年的坎坎坷坷 起起伏伏 早就让钟离沫历练成为了一个超世脱俗的存在 可正因为这样 将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如此透彻 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吧
两人再也无话 一人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一人望着看着天空人出神 静谧 在这件屋子中悄然蔓延
第三十三章 恩断义绝
烛火相伴 墨香随行 窗外景色正好 烈日西沉 撒下令人动容的光泽 就连落队的孤雁也变的少了几分伤悲 多了几分坚强 偏偏在这等最为惬意的时候,总有人去打乱这一切的平静
轩辕彻一脸坏笑的推门而入 戏谑的看着南枫逸 白净修长的手指上一个不明物体在轻轻环绕 一字一句开口问道 “在你弟弟身上 有好玩的事情 要不要听 ”
不耐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似乎是在恼了轩辕彻打乱了自己的闲情逸致 南枫逸双臂环抱与胸前 令自己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双腿交叠 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样看进了轩辕彻的眸底 剑眉一挑 示意轩辕彻说下去
一个香囊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南枫逸眼前的书桌上 定睛一看 清秀的落樱阁三字映入眼帘 精致的绣工 明显的却淡淡的樱花香味 毫无疑问是落樱阁的东西 南枫逸装作漫不经心的拿起精致的香囊放在手中把玩着 还不忘夸赞一番 轻啧一声 “绣工倒是不错 怎么 从哪里拿到的 ”
“明知故问 ”轩辕彻冷笑一声 不满于南枫逸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宝贝弟弟的东西 随身携带的 好好看看 ”
虽然心中略微有些猜忌 但听到轩辕彻亲口说出的时候 还是不住的猛然皱起好看的剑眉 将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 淮儿他
“看來你是猜到了 ”看南枫逸英眉紧蹙的样子 轩辕彻收了玩笑的神情 一下子坐到了南枫逸面前的书桌上 严肃的问道 “南枫淮现在应该已经是落樱阁的人了 你准备怎么办 ”即便是询问的语气 可是那不含任何温度的眸子又作何解释 就连那只平日里只爱抚琴弄箫的手 也做成了刀的手势 横在自己的颈间
“容我想想 ”意外的 南枫逸叹了一口气 沒有反驳轩辕彻的提议 只是疲惫的揉着自己的眉心 “还有别的事情么 ”疏离的语气 在糊涂的人也应该感觉到南枫逸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会 可是 某人偏偏不吃这套 该办的事情还沒办完 自己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紧接着 一打用信封封着的密函被扔到了南枫逸面前 轩辕彻站直了身体 “南枫淮自从被绑架之后所有的小动作都在这里了 好好看看 然后告诉我你的决定 ”说罢还不忘开玩笑的说 “你们的人还真是沒用 多大点事 这么久都办不妥 ”
南枫逸现在根本沒心情和轩辕彻斗嘴 整个人愈发的沉稳 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收的一干二净 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足足有一指高的密函 一双本就沒什么感情宣泄的眸子越加的深不可测 轩辕彻温润的笑了一声 知道让南枫逸接受这些事情还要一些时日 也不强逼着他做决定 转身 淡淡道 “你下不了手的话 我來 ”
你若下不了手 就别怪我动手
“我说了 容我想想 ”南枫逸的语气很强硬 但却暗自惊讶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的平静 全然沒有当初刚刚知道南枫淮的背叛时的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早就置身于事外的淡然 只是 那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自己能下的了手么
可是 在自己对他毫无防备之时 他已经给自己下了这么多的套了啊南枫淮啊南枫淮 你还真是不负众望 果真的 长大了
轩辕彻出了那个有些压抑的书房之后 长吁了一口气 那个人 终究是要动手了 可是 为什么要将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牵着进來 计划 提前了么
眼前浮现出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自己永远看不清他的脸 只有他的话在耳边清晰的相依 一遍遍的萦绕 “成王败寇 我要的 是这个天下 ”
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 自己又坚持了多少年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按那人的计划走到最后 可是 中间的变数 却沒有任何人能够控制的了
更何况 一切结束之时 钟离沫 你又会怎样
南枫逸逐字逐句的看着密函里的内容 借着明亮的烛光 看着那一行行刚劲的字体 南枫逸微微攥紧了手指 直到骨节发白 策划子虚乌有的绑架 挑拨淑贵妃与自己的关系 加入落樱阁 和南枫梓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合作关系 可是却 目的不明
重重的将那些密函扔在火盆中 眼睛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翩然而落的信笺 看着那火焰猛然窜高 险些撩到书桌边的纸张 而后渐渐的降低 恢复成以往安静的样子 偶尔传來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着那原本直挺的信笺被烧的渐渐弯起一角 那刚劲的字体渐渐消失 渐渐被火焰吞噬 化为灰烬
淮儿 这一次我若是不动手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冷明 ”轻声唤了一声 那个忠于职守的人立即在门外应了一声 “九爷 有何吩咐 ”
“着手 先从德妃娘娘的死因查起 ”南枫逸吩咐道 既然已经背叛的那么彻底 既然已经与我为敌 那么 本王还需顾忌什么 自己一向看重的兄弟之宜 不过成了你伤害我的最好的武器
“九爷”冷明想说什么 却还是忍住了 “属下领命 ”既然都能够去调查自己母妃的死因 九爷现在是要无所顾忌的出手了吧 从九爷十一岁那年 到今年已经将近二十二岁的年纪 十年的帐 终于要开始一点点算清么
皇后的 四王爷的 淑贵妃的 十三皇子的 甚至 皇上的 都要 一个个的开始了么
自己从十一岁那一年开始着手培养左相府 只因淑贵妃是母妃的挚友 这也才造就了南枫王朝之中 最为年轻的左相 可是南枫淮 是你将我逼到了这一步 既然敢做 就别怕我连根将你们一族的势力拔起 不过一个左相 不过一个贵妃 只要本王高兴 想培养谁 就培养谁
自此以后 恩断义绝
第三十四章 无法逃离
“伯伯 你说给四哥锦囊他就明白了 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四哥不相信我 ”本应是深秋的季节 落樱阁却满目的樱花盛开的正艳 一颗颗樱花树首尾相连 花瓣偶尔随风飞舞 艳丽至极 果真是应了落樱阁的这个名字 南枫淮百无聊赖的坐在石桌上 晃荡着自己的双腿陪着铁面阎王坐在院落之中看着如画美景 落樱阁之中四季如春 倒也不会觉得凉
“记着 无论别人对你说了什么 都要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铁面阎王沒有直接回答南枫淮的问題 反而是冒了一句貌似是人生哲理的句子 南枫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歪着头看着铁面阎王 “那伯伯 我要相信你么 ”
铁面阎王一怔 沒想到自己的话就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反驳了回來 若是让他去怀疑所有 那么怎么能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话呢
“伯伯--”看铁面阎王练就沒有动作 隔着冰冷的面具 南枫淮看不到铁面阎王的表情 便沒有判断他心情的依据 明媚一笑 从石桌上跳下來 双手扶着铁面阎王的双肩轻轻揉捏起來 “淮儿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伯伯的 伯伯会帮淮儿得到那个人的 对不对 ”
“你只能相信我 ”铁面阎王不以为意的说 嗓音嘶哑的像是从地狱传來的一般 南枫淮不自在的笑笑 虽是相处了些时日 却依旧沒办法习惯铁面阎王的声音 不过至少 从他双肩放松的情况來看 应该沒有生气 那便好
“是 淮儿只信任伯伯一个人 ”南枫淮笑着 手上的动作不轻不重 刚刚好 甚至于让铁面阎王微微扬起了头 似乎是很是享受 “难得糊涂听过么 在我面前 你还是乖巧些好 ”
南枫淮手上动作一顿 什么意思 这个人过于阴晴不定 又城府极深 一个处理不好 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 这人究竟又知道了什么
“继续 ”不耐烦的语气 铁面阎王不悦的动了动身体 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南枫淮 “倒是个美人胚子 ”
“伯伯 关于这个问題 我好像说过了 ”南枫淮一脸纯真的笑容 说出的话却与那张单纯的脸庞及其不符 “伯伯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是这幅身体 伯伯怕是要不起 ”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下滑的时候 有人突然闯入了两人的视线
“阁主 他來了 ”身穿一袭粉裙的女子掩着面纱轻声禀报 铁面阎王微微颦起了眉头 只不过别人看不到 手飞快的抬起扣在南枫淮的手腕上 南枫淮识趣的收了手 还不等铁面阎王下令 便笑着说 “伯伯 天色不早了 淮儿还要回去向母妃请安呢 先行告退了 ”说罢 迅速的在粉衣女子的带领下离开了落樱阁
“怎么 新的娈童 父亲的胃口倒是愈发大了 ”來人轻笑着 虽是用着敬语 可言语中带着的嘲讽意味是那样明显 “多少年了 您的口味还真是一成不变 ”
只要是美人 男女都不是问題 而且眼前的人 似乎还是有些虐待倾向 呵呵 真是个变态
樱花瓣缓缓落下 飘在两人的肩头 因为來人的到來 所有的守卫都撤了出去 只剩下两人隔着面具对视
“与你无关 说罢 什么事 ”铁面阎王冷哼了一声 拿起一旁的茶 微微掀开了面具 将茶盏送到嘴边 浅浅抿了一口
“为什么让南枫淮加入落樱阁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來人出声质问 本來因为身份的限制每次时间就不多 再加上常年的感情不和 所以两人每次见面都沒与任何寒暄 直奔主題
“各取所需 ”铁面阎王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对于來人的质问丝毫不放在心上 轻轻的将茶盏放在一旁 “我的想法 需要向你报告 别忘了你的身份 ”
來人被说的一句话都回不了 是 自己沒权力沒资格 那是自己的父亲 还是一个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有着违背伦理的想法的 令人作呕的父亲 可不管内心是多么澎湃 有多少话在嘴边想要说出來 有多少拳头想让他挨 可最后 來人只是用力握紧了拳头 愤怒的目光像是要将对方烤化一般
“怎么 舍不得走 ”铁面阎王笑了 对方那种明明被气炸了却不能有任何宣泄的样子让铁面阎王心中倍感舒爽 阴沉的笑容 配上那因为被火烧坏了喉咙的而产生的嘶哑声音 让來人一愣 似乎能透过那张冰冷的面具看到那张畸形的脸上可怖的冷笑
“还是 你终于想通了 要晚上留下來和我一起睡 ”铁面阎王继续出声 那样的话 倒是遂了自己多年的欲望了
“无耻--”恶狠狠的留下了两个字 连看都不看铁面阎王一眼 來人迅速的消失在一阵樱花雨中 那样的速度 像是身后有猛虎追赶一般
铁面阎王看着那个來人消失的方向 裂唇一笑 自言自语道 “跑不了的 你和她都跑不了的 ”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的容颜 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弦 可最后 她竟然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可恶至极 明明最爱你的人是我 铁面阎王微微喘着粗气 一双手不住的颤抖
不过 她的一双儿女都继承了她的美艳 铁面阎王还清晰的记得 那个清绝脱俗的女子看自己时厌恶的模样 还有在被自己折磨时 抽泣求饶的样子 真的是让人沒齿难忘
“暖晴 过來 ”嘶哑的声音一落 那名粉衣女子便安静的走了出來 也不管四周有沒有人 面无表情 像傀儡一般的听着铁面阎王的号令 一抽腰带 整件衣服翩然落地
寂静的庭院中 不时传來男人若破风箱般的喘声
我那么爱你 你却弃我如敝履 那你就在黄泉之下好好看看 我是怎么得到你的一双儿女 又是怎么惩罚他们的 我会让你一点点的看 慢慢的受着煎熬
第三十五章 合作愉快
深秋总能勾起文人马蚤客 痴情女子之间的那种淡淡的却深深的埋在心底的那份哀愁 梧桐落叶 深秋细雨 只能让独守空闺的女子更加怅惋
细雨零零 上官千千单薄的衣裙在秋风中显得越加的无助 缠缠绵绵的雨珠细细的碎在女子的衣角 发梢 单薄的身影让人怜惜 可是如今 却沒有了担心她的人 风水轮流转 转眼之间 已经是物是人非 再美的景色又怎样 再美的人又怎样 时光流逝之间 还不是被人无情的遗忘在早就被人废弃了的角落
“主子 天凉了 回去歇息吧 ”一边的侍女不冷不热的提醒了一句 将油纸伞塞到上官千千的手里便转身离去 即便之前是王妃又怎样 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介侍妾而已 而且还是 不受宠的侍妾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上官千千轻声念着 随手捻起一片落在自己身上的枯黄叶子 微微出神 夫君的置之不理 下人的肆无忌惮 自己究竟还能忍多久 亦或是 自己已经不想忍了呢
寂寥的庭院里四下无人 上官千千将落叶紧紧的攥在手里 直起身來 微微合着的眸子有些颤抖 良久 转身离去
轩阁
“四嫂 这下雨天的 你怎么过來了 ”白日里的轩阁闭了门不再做生意 错落有致的建筑在此时竟平添了一份素雅在里面 钟离沫笑着将上官千千让进了屋子 亲手给她倒了碗姜茶 “天凉 暖暖身子 ”
“你平日里 都在这里 ”上官千千有些好奇的问道 怎么自己每次不论白天黑夜过來 钟离沫都像是早早就等候在这里一般 不急不缓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钟离沫微微一笑 纤纤玉手执起精致的紫砂壶 给自己的茶盏中添了些许姜茶 语气平静道 “平日里沒事做 难道要闷在王府里看那五十名侍妾争风吃醋 未免掉了自己的身价 还不如在这里躲个清闲自在 ”
手心中的茶还有些烫手 蒸腾的水雾渐渐上升 迷了人的眼睛 让人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虚无缥缈的样子 让人无端的觉得心里一紧 自己若是这样下去 也只能自取灭亡
上官千千似乎是想通了 冲着钟离沫微笑一下 “今日前來 是为了谈谈联手一事 ”
“噢 ”钟离沫却沒有太大反应 只是眼帘低垂 静静的摆弄着那一套精致的茶具 好像是对上官千千的话沒有丝毫兴趣
鱼已经上钩了 就不能太惯着 不然会不听话的
“这件事情 我会先通知我的母家 一起协助我们的计划 ”上官千千有些心急 钟离沫的性子让人捉摸不定 刚刚还和你和和气气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便能和你冷眼以待 始终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可 ”想也沒想的 钟离沫直接否决了上官千千的计划 对上后者明显讶异的眼神 钟离沫幽幽道 “你觉得 你的母家会为了你一个人便去得罪南枫梓 若真是如此 你现在怎会还只是一个侍妾 ”
上官千千身子打了个激灵 钟离沫说的沒错 以自己母家的势力 哥哥是当朝一品官员 父亲是两代服侍了两代帝王的太傅 若是真要和南枫梓对着干 自己也断然不会落得今日的模样
“别多想 ”钟离沫莞尔一笑 轻轻拿过上官千千手中的已经有些凉了的茶盏 “你的母家未必是不心疼你 但你这样的决定 也未免有些过于冒险了 在你沒有实力去对抗南枫梓的时候 他们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
“可是 那是我的亲人”所以 怎么能看到我现在如此凄惨的下场而无动于衷呢 上官千千的心情有些低落 眼眶微红 连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不愿帮着自己 自己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你一个人 毕竟比不上整个家族重要 ”钟离沫觉得并沒有什么想不通的 若是公然与南枫梓对抗 以当初他血洗钟离府的狠辣程度來看 再次给上官府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來借机打击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看來 上官府的人倒也不是草包 有意思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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