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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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10部分阅读
    医不是说你的貂是死于蓝玉草之毒吗?”

    沈云颜神色一滞,自知失语,不敢再说下去,而山阴公主却蹙了眉,“哪里来的蓝玉草之毒?”

    “杨太医说阿初的血中带着蓝玉草的毒,貂爪子被银簪子划破,又抓伤了阿初的手背,阿初的血就那样渗进了貂爪子中。”沈云初直接无视韦氏的警告 之色,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然后转头对沈云颜眨眼道,“要不是有人在貂爪子上面抹了菩提花,你的到底都是那只貂对我动了杀念,太后娘娘不屑再庇佑它,它才有此劫难的。”

    “你——”如果不是众人都在,她真想抓花沈云初的脸,她的出这么可恶的话来!

    可沈云初话里话外并无一句对太后娘娘的不尊,甚至还变相地阿谀,山阴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幽幽地瞥了韦氏一眼,“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一路穿山绕水,进了后院,众人将山阴公主迎进了老夫人的稻香村,山阴公主第一次来,免不了对室内摆放的瓜果探究一番,老夫人跟在身后耐心地讲解着,这些瓜果如何采摘又是如何快马加鞭运进京中的。

    “这样小的东西,竟然能够结出那么大的瓜?”山阴公主自顾自对着院落花盆中匍匐而起的小瓜苗叹息,脸上的表情新奇活泼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这些可都是祖母亲自栽种的呢!“沈云颜原本还觉得老夫人种瓜不种花的行为,登不上台面,此刻见山阴公主打心眼里喜欢,禁不住骄傲地夸赞,“祖母可是种瓜的好手,每年秋天的时候,这一大片都是瓜蔓,我小时候在这里捉迷藏,时常不留心就能踢到一个呢!”

    山阴公主清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待到秋天时分,本宫还要再来稻香村中玩,阿颜再讲些趣事给本宫听听。”

    老夫人见她们谈得开心,悄然吩咐沈云初烹茶,以备山阴公主赏玩累了饮用。

    没过多久,林妈妈吩咐一帮小丫鬟们搬来了烹茶用的红泥小火驴,沈云初跪坐在檐下煮茶,她淡淡看着山阴公主,唇角浮起笑意,心中有些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娇娇你看,殿下怎地竟跟个小孩子似的?”翠丫问。

    沈云初忽然想起湘王面对山阴公主时,脸上浮现的关切之情,一个男人用他的怀抱撑起一片蓝天,他怀中的女人才能不经岁月沧桑,永远无忧无虑。

    她低声呢喃道:“从前听醉吟先生酒后念诗,愿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那时候我听不懂,现在懂了。”

    “娇娇说什么?”翠丫又问。

    “没什么。”沈云初脑中忽然浮现萧铭的狠毒与绝情,大概是她命不好,所以才会付出七年只换得万箭穿心,而山阴公主却能无忧一生。

    “闲雅从容,你这丫头竟是得了四郎的真传,只是不知道烹出来的茶味道比之四郎如何?”山阴公主不知何时来到檐下。

    沈云初玉指芊芊,娴熟地洗盏更茶,姿容优雅,气度闲适,偶尔有春风拂过来,她胸前的衣襟随风舞动,显得她越发的洒脱秀雅。

    山阴公主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先是清清浅浅地嗅了嗅,然后抿唇尝了尝,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好茶艺,本宫竟不知峨眉雪芽能有这么浓郁扑鼻的香气,想来初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多谢殿下夸奖!”沈云初站起身来,认真地福了福。

    老夫人甚是开心,今日得了山阴公主一句称赞,他日初娘在京都的贵妇圈中也算是有敲门砖,不日就会收到无数的宴会帖子,如此,婚嫁不成的阴影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牡丹宴筹备的如何了?”韦氏心中不悦,她的阿颜昨日哭了一夜,本想着借山阴公主的手收拾沈云初,没想到沈云初着贱蹄子如此好命,竟得了青眼。

    “昨日寿州太守遣人献上了三盆墨牡丹,据说堪称牡丹之王,想来今年的牡丹又要艳压群芳了吧?”皇后娘娘每年春日都要举办牡丹宴,实则是春日百花宴,不过梁王朝的人都偏爱 牡丹,因此又称为牡丹宴。

    “好可爱的兔子啊!”山阴公主看到侍女小丫鬟怀中的兔子,不由得惊喜道,“本宫尚未见过额前一抹胭脂红的玉兔呢,初娘你快递过来给本宫抱抱。”

    “啊——”沈云初去接身边小丫鬟手中的玉兔,岂料素来温驯的兔子突然开口咬了她,指尖忽然流了血,钻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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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青梅竹马

    沈云初眼皮猛烈的跳了跳,以牙还牙才是韦氏的手法,她害死了沈云颜的小貂,韦氏便要害死她的海东青。

    那对海东青是她从云州带过来的,已经养了好几年。

    准确地说是五年前,她养的一对小白鸽被某只海东青吃掉,哭了很久闷闷不乐的,九郎便上山帮她抓了一对海东青,“这便是吃掉你鸽子的那只苍鹰孵出来的小鹰,我将它们抓了来给你养着玩,也算帮你报了仇。”

    刚抓回来的时候这两只小鹰都很有骨气地闹绝食,还是九郎亲自喂它们,这才养活。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吃掉她鸽子的那只大海东青,本就是九郎喂养的,否则那两只小的海东青不会偏偏只吃他喂的食物。他竟然在她面前充当盖世英雄,白白被她崇拜了好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两只海东青,她跟九郎才结下青梅竹马的情谊。若说在这世上她与谁最亲近,除了父亲就是九郎。

    “娇娇,幸亏小瓜与小豆此刻都不在府里面,要不然——”翠丫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心口,低声地感叹道。

    沈云初心口的石头,忽的着了地,她庆幸地叹息,“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小瓜跟小豆谁吃了那些鹰食暴毙,另一只都不会独活,到时候她也要跟沈云颜一般哭个昏天暗地了,她能失去的东西不多。

    她忽然明白老夫人方才那种仓皇失措的心情了,“听说那只玉兔,祖母已经养了六年有余了,这些年我与父亲都不在祖母身前尽孝,只有那只兔子日夜陪伴着祖母,她本能地去紧张那只兔子而不是我,也就无可厚非了。”

    翠丫神情有些黯然,“人心都是肉长的,娇娇如此体恤老夫人,可老夫人——”如此做实在是未免太凉薄了。

    沈云初眼角的余光扫了扫不远处侍候的小丫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告诉罗妈妈,将人捆了仍在柴房里,等我回去亲自审问她。”沈云 初眉梢冷凝,她倒要看看沈云虹还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等到沈云初再回到老夫人屋里,正在说笑的众人纷纷停下来看她,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继续说笑,竟无人理会她手指上的伤如何了,都当她是最完美的空气,只有沈云虹与安康郡主沉不住气地冲她抛来得意的笑。

    沈云初静静地站在老夫人的不远处,默默地瞥了眼老夫人怀中的玉兔,并不做声,山阴公主委实觉得她实在有些可怜,微笑着冲她招招手,“初娘快过来,本宫看看你的手如何了。”

    “不妨事,不过是咬破一点皮而已。”沈云初音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山阴公主的青睐而激动,因为她知道,山阴公主只是可怜她在沈府无人疼爱而已。

    而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可怜她,尤其这人还是命数如此幸福的山阴公主。

    “指如削葱根,初娘可曾跟着四郎学弹琴?”山阴公主并不在乎她的冷淡,热情地执起她的手夸赞。

    “学过皮毛。”沈云初神色淡淡。

    山阴公主神色顿喜,“能否给本宫弹奏一曲?”

    不知道是山阴公主不了解她,才提出这个鲁莽的要求,还是她柔和的表象下暗藏着想让自己出丑的心。

    沈云初眼角的余光越过沈云颜紧张的神色,淡淡摇头,“少师大抵觉得阿初资质鲁钝,所以只教了数日便不肯再教,这些年阿初不曾练习,早就生疏了,实在不敢污了殿下的耳朵。再者,二妹妹琴艺超然,阿初若是卖弄,岂不是班门弄斧?”

    沈云颜有些讶异,没想到沈云初不仅没有借机在山阴公主面前显露,而且还夸赞她,但是当她看到沈云虹嘲讽的目光,她很快就明白,沈云初根本就不会弹琴,还故意如此推脱,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岂会让沈云初如愿,掩嘴笑道:“大姐姐谦虚了,纵然只学到少师的皮毛,也应该比妹妹弹得好才是,又怎么会污了公主殿下的耳朵呢?”

    “呵——”沈云初低声冷笑,扬了扬手上的伤,在山阴公主看不到的角度,冲着沈云颜挑了挑英气的眉峰,那意思是,我不会弹又怎样?

    她口中却乖巧地答道:“我早就知道二妹妹的琴艺登峰造极,比起少师也丝毫不逊风采,若不是我伤了手,定然向妹妹讨教一二,不能平白丢了少师的脸面!”

    她语气是捍卫师尊的,声调是带着屈辱的,听在别人的耳中,会认为她有些恼怒,但是碍于好修养,让她忍下了脾气。而且她这几句话,既不会使自己丢了颜面,又故意将沈云颜推向荀阳的对立面。

    山阴公主就不悦地瞥了沈云颜一眼,“你年龄尚浅也该知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若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就当真成了井底之蛙!”

    这几句话不可谓不重,沈云颜但是羞红了脸,洁白的小牙咬着自己的下唇,无限委屈的模样,山阴公主却不理会她,对沈云初道:“少师惊才艳艳,你好歹也是他亲自教导过的,光这份殊荣就了不得,又怎能妄自菲薄?”

    这时候安康郡主突然兴冲冲从外面回来,手中捧着许多杜鹃花,“母妃,沈府花园中的杜鹃花开的甚好,株株盛开,竟跟小朵的牡丹花似的。”

    “母妃,你瞧,是不是花团锦簇?”她指着自己鬓发上的杜鹃花问。

    众人去看,见她插了六朵各色的杜鹃花,安康郡主笑道:“女儿见牡丹花开的好看,禁不住诗兴大发,即兴吟了首,母妃帮女儿看看可有哪里不合律?”

    “啊——”见自己的女儿居然主动写诗,山阴公主正笑的心满意足,突然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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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吃麦芽糖

    抱兔子的小丫鬟突然尖叫着,将手中的白龙扔到地上,那只玉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原本柔顺的兔毛滚成一团。

    立即有机灵点的小丫鬟,弯腰抱起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心疼地理着兔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来人,将这个毛手毛脚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满屋子的奴仆骤然色变!

    老夫人平时是个吃斋念佛的,对府中的奴仆都是慈眉善目的,连大声呵斥都不曾有过,怎会突然变得如此狠心?

    山阴公主本能地扭着头去看韦氏,见韦氏端坐在那里,傲然的眉眼间无半分波动,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她心中一震,顿时明白这只玉兔对沈府老夫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以至于即使自己这个堂堂公主坐在这里,老夫人丝毫不顾忌她就动了杀念!

    “老……老夫人饶命啊!白龙咬了奴一口,奴这才……老夫人饶命啊!”那小丫鬟一句话颤了几颤,战战兢兢地跪爬到老夫人面前,拼命地磕头求饶。

    “难道这位小丫头也是秀色可餐?”安康郡主突然出声打断,她不悦地皱眉瞪沈云初,她还等着母妃夸赞呢,中间来这么一出戏,平白地扰了人的好心情。

    她觉得一定是沈云初在后面捣鬼,怎么她自己被咬了以后,稻香村的小丫鬟偏偏也跟着被咬了呢?

    “会不会是这只玉兔生病了?”山阴公主疑惑地问道,甚至还将手伸过去给小兔子咬,“要不然今日你这小家伙怎地总是调皮咬人呢?”

    “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老夫人色变,赶紧阻止,将怀中的玉兔交给那个机灵点的小丫鬟,吩咐她出去了,生怕玉兔不留神咬了公主,那可就是死罪了。

    “难道白龙当真是生病了?”她疑惑地扫了旁边的沈云初一眼,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沉郁。

    “小双是专门喂养兔子的丫鬟,按理说兔子跟她很熟,不该咬她才是啊!”林妈妈知晓这只玉兔对老夫人的意义很重要,满脸担忧地劝慰道:“老夫人莫急,奴这就去找人来替白龙诊治。”

    “嗯。”老夫人淡淡应了声,快节奏地捻着手中的佛珠。

    “不如拿了我的令牌,遣人去请宫中的黄内侍。”山阴公主忽然道,他专门负责诊治各宫主子的宠物,手段很是了得。”

    “多谢公主!”老夫人顿时感激拜谢。

    “举手之劳而已,老夫人太过客气了!”山阴公主没料到老夫人居然要给她行大礼,赶紧扶起她。

    “对公主来讲,仅是举手之劳,却是救了我老太婆半条命啊!”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溢满了感激之情,“实不相瞒,这只玉兔对我老太婆十分重要!”

    “这玉兔是暹罗进贡的吧?”山阴公主柔柔一笑,“听说养了六年了,日夜相伴,朝夕相处,也难怪老夫人如此宝贝呢!”

    “不仅如此,我那故去的女儿,额前也有这样一抹胭脂色,就在她死后三年的忌日那天,光庭抱回来这只玉兔,说是暹罗刚刚进贡的,我就觉得这是我的女儿又回来了!”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缓缓讲述着,一脸的悲怆之意。

    “老夫人节哀啊!”山阴公主体会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可也觉得就凭一抹胭脂色的胎记,就认定了玉兔是自己女儿的转世,甚至要乱棍打死那小丫鬟,实在是有些——

    “念在这位小丫鬟勤恳劳苦的份上,老夫人就饶了她性命吧。”山阴公主看那小丫鬟哭的泪人般的小脸,心头一软,禁不住求情道。

    没过多久,黄内侍便来了,沈云初抬眼看去,宦官的衣服,没有粗浓,嘴唇有些厚,关于这位黄内侍的事情,全部跳进了脑海。

    记得前世梁王朝与齐国打仗前夕,忽然爆发了大范围的马瘟,陛下焦急万分,许多的马医都束手无策,黄内侍被萧铭举荐参与研治,竟然立了头功,从此飞黄腾达,一跃成为明帝身边最受宠的宦官之一。当然,此人为萧铭登上东宫之位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现在想想, 萧铭虽然出身不好,但是他卑微的出身,决定他能伸能屈的性格,所以他肯与这些低贱的下层奴仆相交。

    这些人在关键时刻,不失为一招妙棋。

    “那这只玉兔为何咬人?是不是因为它病了?”山阴公主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说过兔子咬人呢。”

    “玉兔并无大碍!”黄内侍抓着玉兔又是看眼睛,又是看耳朵,又是摸肚子,折腾了半晌,很肯定地说道,“若说得病的话,它也只是多吃了麦芽糖,肠胃有些不舒服罢了。”

    “麦芽糖?”老夫人诧异,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厉声问她:“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喂它吃麦芽糖的?”

    “奴……奴……不曾!”不完整了,“不曾喂过!”

    “小兔子吃多了麦芽糖,就会无缘无故地咬人吗?”安康郡主摸着玉兔柔软的皮毛,探究地看着它动来动去的红鼻子,软声问道。

    “回禀郡主,兔子吃多了麦芽糖也 不会咬人,奴估摸着,定然是这小丫鬟手上沾着什么甜腻腻的味道,兔子以为她要喂它吃麦芽糖,这才会咬她。”黄内侍躬身回答道。

    站在沈云初身后的翠丫,忽然低声惊呼一声,幸亏她的声音不大,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捂着嘴去看沈云初,因为她脑中忽然闪过方才在檐下收拾茶具的几位小丫鬟,那里面仿佛是有这位小双的,而那些茶具,刚好也是她家娇娇碰过的,所以她们两人才都被咬了!

    可小双是专门帮老夫人抱兔子的小丫鬟,怎么会突然帮忙干那些粗活呢?

    她想偷偷捏了捏沈云初的手,想告诉沈云初她的猜想,却见沈云初正在看她,并且冲她微微地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她微怔,莫非是——

    “你方才可是吃麦芽糖了?”老夫人问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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