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湘王府的世子,是未来的帝师,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整日里都在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里面辗转求存,甚至一颗心已经被仇恨折磨的沧桑腐烂,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人。”
“我思来想去,我与你终究逃不过两种结局,要么我固守自己的本心,不让自己沉『迷』于浮华,自此以后离你远远的,然后你怅然若失地继承你的湘王之位;要么便如我梦里那般爱恨之后遍体鳞伤,你再继续承担你湘王府的百年基业,为生民立命,为天下开太平。所以你说,我明知道结局惨烈,又怎会不绕开你?”
沈云初抬眼看他眸中的万千柔软,忽然心痛得要窒息,明知道结局必然痛得肝肠寸断,却始终舍不得让他怅然若失。所以,沈云初,你何时这般没出息,松了你的心防,让他生根发芽,落地开花,枝繁叶茂你都不知情,嗯?
“阿初,你总是这般看低自己,你以为一个你,抵不过湘王府在我心里的重量么?还是说你以为你比不过我母亲自缢换来的湘王府的世子之位呢?”荀阳低头看着她,忽然就笑了,笑得很是苦涩,“你何必看轻了自己,我今年二十七岁了,阿初,我十八岁等到二十七岁,非你不娶,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当真比不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么?”
所以呢?
沈云初瞪大眼睛看他,似乎没有料到自己在荀阳心中这般重。
荀阳见她呆傻的小『摸』样,便知道她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过一句话,一人之重,举天下之轻。何止是天下,便是世间万物都舀来跟你比,都不及你。”
“你愿意为我放弃齐人之美?”
“愿意。”
“你愿意为了我弃了湘王之位?”
“愿意。”
“你愿意为了我弃天下人不顾?”
“愿意。”
沈云初还想再问,荀阳却不给她机会,薄唇垂下去,将她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转转缠绵,温柔缱绻,良久之后才在她耳畔低声细语,“愿意愿意我都愿意,阿初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荀阳的甜言蜜语让沈云初甜醉了,她何德何能有幸得他垂青,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无穷的勇气,她反手抱住他的腰,“可是你祖母对我并不十分满意,不过不要紧,我会让她觉得我足够与你匹配的。”
荀阳清泉般的眸子明晃晃的,低声笑出来,格外的悦耳,“阿初,你本来就很好,可你能这般为我想,我还是很欣喜,小乖乖,其实你不必为难自己,只要是我喜欢的,我祖母都喜欢,她老人家巴不得我赶紧娶个娇娇回家,别说你本就聪慧通透,模样生的也好看,纵使你百无一处她也会喜欢的。”
沈云初傲骄地冷哼一声,只觉得虽然看准了自己的本心有些慌『乱』,可是荀阳待她如此,她很快就稳下了心,可是被众人小瞧,让她心里不舒服,“待我在皇后娘娘的牡丹宴上大放异彩,让那些觉得我配不上你的人惊掉下巴,让那些觊觎你的京中娇娇统统自惭形愧,让尔玉公主这等的金枝玉叶自此不敢肖想你!”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纵使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不怕,有我替你撑腰。”荀阳顺着她说,她说要星星他不给摘太阳,随手从怀里掏出把梳子,“小乖乖,头发有些『乱』了,我替你重新挽了发髻。”
荀阳挽发的手法,比起上次快了许多,转眼的功夫就帮她梳好了发髻,沈云初伸手轻轻『摸』了『摸』,倒是像模像样的,挑剔地看他,可人家的模样、气度、风华,无一不 好,无一不养眼,她忍不住恨恨道:“荀阳你个招桃花的伪圣人,你以后若是再见到京中的诸位娇娇,不可以长得这般好看,你看尔玉公主瞅我的眼神,跟杀父仇人般!”
“尔玉公主并不似人前那般天真,她九岁时便懂得为讨皇后欢心去陷害得宠的妃子,这些年折在她手上的人很多,可她若是胆敢用计害你,你不必对她客气,若是伤了她,我也能护住你。”荀阳声音淡雅,幽幽地盯着她,眼神有些委屈,“你也不准在别的郎君面前这般『迷』人!纵使荀 卿是你未来的叔叔,你也当避着他些才好,今日若不是我得了消息赶过去,你做出来的那些抹茶味的糕点,岂不是让他吃头一个?”
正文 占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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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变故再生
“娇娇,原来你在这里,让奴好找,十三郎特意打发奴特意来寻娇娇。”翠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断了沈云初的思绪。
荀阳丝毫不避讳翠丫,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道:“府中布局复杂,我送你过去吧。”
“跟去让尔玉公主盯着你看么?”沈云初赶紧甩开他的手,眼波横了他一眼,“你最好暂时先呆在这里歇息一盏茶的功夫,我不愿让人瞧见我们从一处走出去。”
“你要小心。”荀阳有些依依不舍,到底忍住了,有些事情的确需要沈云初独自去面对,他只需要站在她身后便可。
待沈云初领着翠丫回到菡萏院时,荀卿早就开始烹茶,倚在亭中厚厚的毯子上,炭火中掺着香料似的,亭中的熏香味道越发浓郁,有些刺鼻,沈云初禁不住想捂住鼻子,可是看了眼尔玉公主与荀洁言笑晏晏的模样,她也只好便作罢了。
荀卿见她走过来,勾唇笑笑,“千呼万唤始出来,初娘竟连发髻都换过了,看来我们王府的奴很是勤快,真正做到了宾客如归。”
那三人这才发现沈云初来了,纷纷抬眼看她,眼中神色各异,尔玉公主先是打量她一番,然后才甜甜地笑道:“还以为初姐姐迷路了,如今看初姐姐连发髻都换过了,又不像是迷路的模样,方才究竟去做什么了,可不许瞒着我们啊!”
沈云初心中将荀卿暗骂了几遍,脸上却露出温婉的笑意,挨着安康郡主坐下,“外面起风了,我的头发被风吹散了,委实无脸面见贵人,便让我的奴帮着重新挽了个发髻,外加上王府中处处曲径通幽,我竟是找不到返回的路了,也幸亏十三郎烹茶的手法高明,茶香飘得很远,我便循着茶香找过来了。”
沈云初很明智将话题引到了茶艺上,荀卿也不打算为难她似的,挑眉笑了笑,便招呼她随便坐就好。
刚好安康郡主招手示意她坐过来,沈云初不知道安康郡主因何突然对她改了态度,但是她能感知到安康的友善。
可她刚落座,荀洁怀里的雪球突然转了转脑袋,慵懒地眯起它的猫眼,忽然看向沈云初,它懒腰一伸,猫爪子立即露了出来,沈云初本能察觉到危险,说时迟那时快,雪球已经从荀洁的怀里蹿了出来,径直地扑向了沈云初。
沈云初自小习武,身手很是敏捷,腰部一缩,那只猫伸着尖锐的爪子将将地从她的头顶越过去,发髻上插着的那根簪子被锋利的猫爪子挠到了地上。
沈云初伸手抓住自己的发髻,不让头发散开,更不想让人看到她披头散发的丑模样,她起身去寻她掉落的簪子,可她才要起身,却不防备裙角被人踩住了,纵使她平衡能力再好,却也敌不过突如其来的力度,她还是往地上栽去。
安康郡主被那只猫惊到了,可她见沈云初跌倒,慌忙弯腰去扶她,两人坐得近,安康郡主低头将她的簪子捡起来,还冲她善意地笑了笑,示意要帮她攒发。
沈云初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听到“哐当”一声,桌子上煮茶的沸水直直地散了过来,那水本就是烹茶用的,正地冒着磅礴的白气,若是被那样高温度的烫水一浇,不死也得被烧伤,若是被烫到脸上,算是毁容了!
根本来不及思考,沈云初奋力将扶她起身的安康郡主推开了,她危机之中将头偏向一边,极力让自己的脸蛋躲开危险的沸水,那滚烫的热水便洒在了她肩膀上,钻心的疼痛疼得她急抽凉气。
而安康郡主被她用力一推,突然尖叫一声,身子翻过栏杆,朝池塘掉了下去。
此时虽然天气转暖了,甚至前几日杜鹃花都开了,可是京都的天气从来都 shubao2/c ss12/1htl是乍暖还寒的,这几日天阴,气温很低,那池塘中的水也才解了冰冻没多久,若是此时掉进去,不被淹死也得被冻得去掉半条命。
荀卿距离她们并不远,眼看安康郡主的鞋子已经浸到了水里面,他施展轻功飞了出去,长臂一伸,拦着了她的腰身,而后抱着她脚尖踏水,飞身而起,直接飞上了旁边水榭的浮桥。安康郡主吓的花容失色,抓着荀卿的胳膊浑身颤抖。
而沈云初就没有如此的幸运了,她尚且来不及替安康郡主着急,那只猫再次冲着她跃了过来,“哐当”一声似乎又打翻了什么东西,沈云初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鼻而来,眼前有灼热的火光闪过来,几块烧得通红的炭块朝她的面门飞了过来。
沈云初顿时惊叫,她抬袖子去挡,宽大的袖角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将火炭子甩了很远,然而湘王府的香炉设计的很是奢华,底层是无烟无味的上等木炭,上面却盛着香油,如此既能熏蒸香气,又能顶替暖炉供热。所以沈云初虽然甩开了那几块火红的木炭子,炉中的香油却是顺着她的脖颈洒了下来,肩膀上挽着的披帛,甚至是她披散的头发,无一幸免,都沾了粘腻腻的香油。
还好只是被香油污了脖颈,污了衣服,而不是被火炭烧着了将她烧熟,沈云初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摸样,禁不住暗自庆幸,然而她还来不及安稳起身,变故再起!
尔玉公主忽然尖声大叫,她胳膊一甩,那烧着茶水的火炉子倒置着掉下来,正烧得噼里啪啦的木炭快,朝着沈云初铺天盖地地砸过来,沈云初冷眼一看,利落地在地上翻滚,想躲开那烧的正旺的木炭,然而她才滚了半身,却被尔玉公主的腿挡住了去路。
有几块木炭砸落在她身旁,然后顺着那力度滚了过来,本来那木炭纵使沾了她的身,也不见得会将她烧着,因为她的肩膀被沸水烫伤了,衣裳是湿漉漉的,可如今她脖颈间被洒了香油,那几块木炭溅出来的火星子掉在她脖子里,顿时火燎燎地烧了起来!
“啊——”沈云初觉得脖颈间的皮被活生生撕了下来似的,疼得死去活来,而她头发上的香油遇到了火星,大有燎原之势。
正文 将计就计
偏偏尔玉公主挡着她的去路还尖声大叫着,“快来人啊,快救火啊,沈家娇娇毁容了!”
原本在亭子外面伺候的奴仆闻言纷纷涌过来,而当先奔过来的是名宫中的侍卫,手中提着满桶的水,沈云初暗呼不好,若是被那桶凉水浇到身上,衣裳必然湿透了,若是被那侍卫隔着湿衣看到她曼妙的 曲线,她必然要嫁给那侍卫,尔玉公主好狠毒的心思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沈云初脚腕有力一勾,尔玉公主突然倒地,替她挡住了那翻滚过来的火炭子,而那侍卫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变故,那桶冰冷的水已经倒了下来。
沈云初唇角冷笑,也顾不得脖颈间的疼痛,奋力躲开那桶刺骨的冷水,虽然她的裙角湿湿的贴在腿上很是难受,但是总好过尔玉公主被浇了个透心凉。
“公主!”沈云初大声惊呼,也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指着那侍卫厉声吼道:“你还杵在那里作甚,若是公主被你的凉水一浇,得了风寒,或者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你的家里人有几条命够被你连累的,你还不赶紧送公主去找太医!”
那侍卫早就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僵在那里,突闻沈云初说要砍他和他家里人的脑袋,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去抱伏在地上的凉水污渍中瑟瑟发抖的尔玉公主。
荀洁见尔玉公主被侍卫抱走了,想开口阻拦,却最终保持了沉默,幽幽地看了沈云初一眼,叫到:“还不赶紧去请少师大人过来,让他帮沈家娇娇悄悄可是当真烧毁容了!”
沈云初头发被香油粘着,脖颈间的肌肤通红通红,发梢被火星溅到有些烧焦,外加上襦裙的下摆被水淋湿了,怎么看怎么狼狈,荀洁私心觉得,若是被荀阳看到她那副摸样,才升起的旖旎之心也便被浇灭了,男人都爱美人,荀少师应该也不例外。
“不用了!”沈云初冷冷地横了她一眼,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自己,“翠丫,我们这就回去,洁娘若是有善心,便遣个小丫头去请大夫,直接将大夫请到我们沈府的梧桐苑去。”
“娇娇,你的脖子被烧伤了!”翠丫奔到她身边,吓得面色发白,却依旧很镇定地将手中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遮住她的狼狈,不让闻讯赶过来的奴仆们瞧到她家娇娇的披头散发的模样,她回头对旁边尚且处于呆傻状态的小丫头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阿初,你伤的可严重?”荀阳急匆匆地奔过来,再无本分往日淡雅的模样,纵使当年叛军围攻京都之时,他都不曾这般焦急过。
“你别过来!”沈云初将掩着自己的披风紧了紧,不想让荀阳瞧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她与荀阳才确立了彼此的心意,她只想让荀阳记住自己最美丽的时刻,况且荀阳若是看到她被尔玉公主算计得如此凄惨,想来又该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她暂时不想与皇后娘娘结怨。
“听话!”荀阳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暗中恼恨她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旁人如何,“医治你的伤最要紧!”说话间,荀阳不管不顾伸手抱住她,将她身上的披风遮在她身上,直接奔向了自己的听涛居。
荀洁惊诧地盯着他们亲昵的模样,不甘心地攥紧了衣袖,寻常娇娇最在乎自己的容貌,若是遇到这种毁容的事情,不是该大哭小叫乱嚷嚷么?若是恰巧被自己心上人看到自己的丑样子,不是该被刺激得崩溃么?
凭什么沈云初还能如此冷静,而她竟敢让荀阳亲自察看她的伤势,荀洁不信沈云初当真没有毁容,她分明见到她脖颈间触目惊心的红,她不信沈云初不在乎她在荀阳心中的形象,女为悦己者容,任何的女子都不愿让心爱的男子看到自己的丑摸样,最可恨的是,荀阳走之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说:“你最好在我处理完她的伤势之前给我个完美的借口,否则菩提寺脚下的尼姑庵便是你余生的落脚处!”
听涛居中,荀阳将沈云初轻轻放在塌上,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小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绪,然后吩咐身后的翠丫道,“去让人准备一盆温水,一块干净的毛巾,让墨痕将我的药箱拿过来,最后你再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襦裙送过来。”
翠丫闻言去准备。
荀阳先将沈云初的头发挽起来,露出她脖颈间的烧伤,嫩滑的皮肤上赫然一片水泡,没有水泡的地方也是通红通红的,他的玉手相碰不敢碰,颤声问道:“阿初,你明明很痛,为何不哭出来?在我面前你不必佯装勇敢!”
沈云初顿时两眼泪汪汪,“你不是说你最怕我的眼泪,我怕我一哭,你慌了神治不好我!”
“傻丫头!”荀阳清泉般的眼睛中泛着猩红,恨不能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不过是皮肉伤,我保证你过几日就好,你如今还是先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免得着凉了!”
“这如何使得啊!”沈云初脖颈间疼得已经麻木了,“这里是你的听涛居,若是你祖母或者山阴公主闻讯赶过来的话,岂不是……”
“没有我的同意,谁都进不来的,你放心,总是陛下此时到了我的院门外,不经过我的同意他也进不来的!”荀阳的玉手轻轻解开她襦裙上的带子,然后将半湿衣服随手扔在地毯上,“这衣服我早就想撕了,竟是跟荀卿那件一样的颜色,看了便使人生厌,我买给你的衣服,哪一件不比这件好看!”
“荀阳!”沈云初气鼓鼓地瞪着他,“那可都是银子买过来的,我此时是伤患,险些毁容了,你不替我着急心疼,不替我仔细医治,还顾得着为件衣服费心思,你太讨厌了!”
“你都不替自己着急心疼,那种时候还有心思算计尔玉公主,看来是伤得不够重才是!”荀阳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去开门,墨痕低着头将清水与毛巾放下,将背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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