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妙药?”
荀阳:“……”
有时候偷腥偷的太不着痕迹,没有被她发现的话,就没有妙趣可言了,他有些郁结,这丫头何时这般迟钝了,方才被他亲了,不是该扬着小拳头凿他的胸膛,羞红着脸骂他黑心黑肺算计她么?
正文 各种毒药
沈云初此时完全顾不得理会荀阳,自己兴致勃勃地品尝着每样菜肴,一边兴致勃勃地加一句,“我尝出来了,这是xx的味道,药老此人当真是神奇,我甚是喜欢他!”
药老做了八样了八遍甚是喜欢他,说到最后,荀阳的俊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但是他自诩一把年纪,又不好跟你不许喜欢别人,只许喜欢我一个,只能眸色幽黑幽黑地生闷气。
两人早膳用的晚,沈云初又不敢让人随便进她的内室,未出阁的娇娇,屋里藏着个男人,这男人还是梁国百姓心目中的圣人,事情若是传出去,那还得了!所以碗碟都是她亲自收拾的,而荀阳这个始作俑者,反而慵懒地斜倚在她的靠枕上翻着她的书。
没过多久,林太医便带着他的医侍来了梧桐苑,翠丫在帘外禀告,沈云初有些疑惑,她并不曾遣人去请林太医,如何会不请自来呢?
今日她本打算引蛇出洞而后清洗梧桐苑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自然是要先关门而后打狗,林太医的突然到访,会不会扰了她的计划?
林太医的态度比前几次都好,见到沈云初时,脸上竟然前所未有地带着奉承之色,主动寒暄道,“娇娇,微臣是山阴公主请过来的,说是娇娇昨日在湘王府受伤了,因此公主殿下特意遣人请微臣替娇娇看伤。”
沈云初顿时了然,林太医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没担当没魄力,这类人往往都有趋炎附势支线,随即客气道,“有劳林太医了,只是云初的伤处不同于平时,在湘王府时候被火炭子所烫, 伤在了脖颈间与肩臂之上,不是把脉开药便能治好的,因此不方便让林太医诊治。”
女子爱美,也爱貌美的名声,若是她脖颈肩膀上那大片触目惊心的烫伤被人瞧去,委实有碍观瞻,虽说医者父母心,林太医到底是男人,不知山阴公主 此举因为而生。
林太医没料到沈云初会拒绝,他在梁国太医院也算是医术最好的,以为沈云初拒绝是不信他的医术,顿时有种被轻视的羞辱感,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娇娇大可以放心,尔玉公主的烫伤便是微臣亲自诊治的,开了几服药,内外兼治,已经好了许多,若是娇娇的伤势与公主相差无几,想来也不难治的。”
尔玉公主嫡公主之尊都让林太医给医治了,可见林太医的医术的确很高,然而她有荀阳这个医术高明却不轻易外露的先生替她诊治,自然不需要林太医,“林太医既然是受山阴公主所托,我自然不好让林太医难交差的,我这里有几幅民间的方子,还请林太医代为看上一看,哪服药的功效要稍好些,如何服用。”
罗妈妈一大早就被她遣到稻香村去了,否则她若是发现荀阳躲在她闺阁床榻之上,大概又要老泪纵横了。翠丫又在帮她煎药暂时走不开,沈云初只好吩咐春烟帮林太医上茶。
春烟本就是个心灵手巧的,见了几次沈云初烹茶,沈云初随口教过她一些诀窍,她自己又肯花心思琢磨,她的茶艺很是不错,惹得林太医频频看她。
沈云初私心是不愿意春烟呆在屋子里的,此处距离内室太近,若是春烟发了荀阳,她可不敢担保春烟会替她守口如瓶,毕竟是从韦氏那里出来的丫头,她不敢深信,沈云初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太医偷瞥春烟,微笑道,“林太医似乎对茶艺很有研究。”
林太医早就听说过沈云初茶艺好,尤其是听说沈云初的茶艺是荀阳亲自指导的,得到过山阴公主的称赞,只是他无缘也无资格品尝一番,如今听沈云初提及茶艺,禁不住捋着胡须叹道,“谈不上有研究,只是微臣闲暇时候的消遣罢了,不敢在娇娇面前称大。”
沈云初注意到林太医今日一直在自称微臣,很是不解,她顶多是个得宠的庶出女儿,又是被晋王殿下解除婚约的,按理说该被林太医唾弃,纵使他受山阴公主所托,也不该如此自贬,“林太医自称微臣,实在是折煞小女子了。”
林太医眼神躲闪,“实在是……实在是微臣刚从宫里面出来,一时间说顺口了,是微……老夫冒昧了。”林太医端起茶盏遮掩自己的尴尬。
沈云初越发惊诧,却是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我这侍女无论泡茶还是烹茶都是一流的,虽说是我指导过的,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风采,连晋王殿下都对她青眼相加,不知林太医觉得如何?”
“晋王殿下?”林太医听说萧铭也对这位侍女有兴趣,不免有些坐立难安,“晋王殿下……殿下亲口夸过的,自然是无错的。”
沈云初眯眼看他,暗忖,林太医这只胆怯的老狐狸定然知道些什么隱秘的内幕,要不然不该如此闪烁其词,只希望能够从他最终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知林太医在宫中可曾见到晋王殿下了?”
“不曾。”林太医听她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顿时有有了希冀,偷眼瞄了春烟好几次,听沈云初问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摇头,“微臣好久不曾见过晋王殿下了,听说少师大人遇刺一事,陛下大发雷霆,责备他不会办事,罚晋王殿下府内思过呢。”
沈云初稍稍舒口气,她故意用春烟扰林太医的心智,便是为了趁他心不在焉时候探听是否因为晋王萧铭那里在出幺蛾子,不是他就好,但是林太医今日对她的态度,委实是尊敬了许多,沈云初越发不得其解。
说话间,翠丫已经将两碗药都端了过来,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沈云初微微挑眉,翠丫怎地同时煎了两碗,她尚未来得及吩咐翠丫要她煎第二服药的时候要给不安分的人留些动手的机会,这样才好引蛇出洞,难不成是荀阳已经吩咐过翠丫了?
沈云初客气地请林太医查药,“还请林太医看看这两碗药哪个药效好?”
林太医用手扇着,使劲嗅了嗅,“有药渣么?给我看看。”
翠丫将药渣要过来,林太医仔仔细细地辨识着残渣,看了半晌道,钦佩道,“这药开的甚好,既能治疗烫伤,还加了止疼止痒的药物,是专门治疗娇娇的烫伤的,不知是何人调配?”
沈云初自然不能承认是荀阳给配的,要不然尔玉公主那边定然要趁机召荀阳替她治伤,她可不想让荀阳跟尔玉公主走的太近,微笑着答道,“是出自醉吟先生之手,我幼时曾经被烫过的,那时候便是醉吟先生给医治的,竟也没有留疤。”
“这碗药!”林太医脸色大变,“这碗药之中有味名为遇离子的药,本就是治疗烫伤的绝佳之圣品,尤其难得,只是……只是这药中掺杂了太多伤身的东西,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是临江王的世子遣人送过来的,当真是对身体有害么?”沈云初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知道药里面掺杂了怎样的毒药,九郎他……他总不至于要害我的。”
林太医不再说话,似乎很坚信临江王府的世子不会在药里面掺杂毒药,他皱着眉头拣药渣子,“有见血封侯,看着毒药的颗粒大小与颜色,好似……”他看了沈云初一眼,“好似……是府中三娘上次,娇娇应该是知情的吧?”
上次的见血封侯是沈云初逼迫林太医卖给沈云虹的,她自然是知情的,她冷冷笑道,“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
“有!”林太医很郑重地跟沈云初借了笔墨纸砚,细细地将两碗药的成分记下来,然后又很专业地告诉沈云初药里面掺杂了何种药草,遇到她药方中的哪种药草会相生相克。又列举了哪种药草会使使伤口加重腐烂,以及哪种药草会无比活血,使她的伤口难以不愈合。
这些深宅内院的龌龊事情,林太医见识多了,只要他肯细细讲解,沈云初顿时长了不少的见识,“想不到我这院子里想要我倒霉的人这么多!”
沈云初下意识地看了眼内室的方向,总算明白了荀阳坚持要她来请教林太医的原因了,这种腌臜的害人手段,荀阳懂得未必比林太医多,因此林太医一番解说,沈云初长了不少本事,不求用这些方法害人,但求被害的时候能够有所提防。
既然这碗药里面被人做了手脚,自然要趁机将作乱的人一举拿下了,沈云初吩咐翠丫,“你去稻香村将这边的事情都告知祖母,请她将林妈妈以及几位在沈府有威望的婆子借给我一用,让罗妈妈就暂时先呆在稻香村伺候祖母。”
翠丫很快就去了。
没多久林妈妈带着几位婆子急匆匆的赶过来,见了沈云初先仔细打量,唏嘘道,“想不到娇娇去湘王府回来竟然被烧伤了,娇娇瞒的太紧,老夫人方才听说了非要亲自来看看,罗妈妈好说歹说保证娇娇无甚大事才劝住。”
正文 查抄风波
她烫伤的这件事,的确瞒的紧,一来是不愿意让老夫人担忧,二来是防着韦氏趁机给她使绊子。
她敢笃定,只要她不说,韦氏就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因为湘王府的奴不敢瞎说的,湘王府在山阴公主的治理之下风气还算不错,尔玉公主与皇后自然也不会主动吐露半分,因为尔玉公主的后背也被大面积地烧伤了,兼之尔玉公主用心歹毒,传出去将来联姻之时难免不会被夫家嫌弃。何况中间还夹杂着荀洁的死。这件事只能当做秘密,被永久地埋在地下,永不会见天日。
沈云初道,“不过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我今日请林妈妈来,是因为林妈妈在府中这许多年,府中的主子奴仆都敬林妈妈几分,所以想请林妈妈帮着查抄梧桐苑,看看是哪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背后害我!”
林妈妈来之前,老夫人早就特意嘱托过,因而做起事情来也很卖力,当即提议道:“娇娇,依奴之见最好先将梧桐苑的诸位奴仆集中起来,然后再逐一抄查,也好杀个她们个措手不及而后才能人赃俱获。”
沈云初同意,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林妈妈处理,一来她非梧桐苑的人,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趁机报复谁偏颇谁,二来林妈妈如今是你老夫人身边的人,她便是代表着老夫人,谁也不敢反对。
林妈妈与翠丫私下商议一番,此事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方能既抓住凶手,又不污了娇娇的名声,还能趁机替娇娇收拢人心。
“让林太医见笑了。”沈云初见林太医毫无告辞之意,稍稍有些诧异,若是平日里,林太医早就遁走了,今日竟然选择留下来,是受人之托,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沈云初对林太医这等胆怯畏死,武力威胁便保不住秘密的人压根就不信任,“林太医方才说替尔玉公主治伤,想来应该十分的繁忙才是。”
言外之意是,林太医,你该告辞了吧?
林太医手中捧着已经快要凉掉的茶盏,如何不明白沈云初不让人替他续上热茶,便是逐客之意,但是他必须厚着脸皮留下来,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因而心中十分紧张,“微臣想……待搜出毒药,微臣的医术尚能派上些用场。”
沈云初暗自挑眉,还是对林太医不太信任,推辞道,“若是梧桐苑有何棘手的事情, 小女子定然遣人去求助林太医,只是梧桐苑不过是些琐碎的小事情,自然不敢误了公主殿下的大事。”
这已是极明显的逐客令了,要是因为林太医留在梧桐苑,而延误了尔玉公主的治疗,她们梧桐苑可担不起。
内室中的荀阳将林太医与沈云初之间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此刻再次听到林太医口口声声的“微臣”,他清泉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心思微转便有些明白了此中原因,他低低唤了声“墨风出来”,立即有团黑雾出现在他面前。
荀阳吩咐,“待林太医归家的路上,你潜进他的马车中,无论如何哪怕武力威胁,你也要问出,关于沈家大娘,他都知道些什么内幕。”
“喏。”那团黑在荀阳话落之时,旋即就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了。
没过多久,翠丫便将梧桐苑的众位丫鬟婆子都集中在院中,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暖人,虽说沈云初尚未提她做头等丫鬟,但是翠丫跟在沈云初身边由来已久,俨然已经有了大丫鬟的气势。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全场诸人,扬声道,“娇娇待梧桐苑的奴仆素来不薄,更不曾亏待过谁半分,却仍然有那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东西害娇娇,今日我奉娇娇之命将众人集中起来,为的是查查究竟是谁在背后往娇娇的药中下毒,企图谋害娇娇性命。想来此时凶手还尚未来得及销毁罪证,所以要逐一盘查你们的私人物品。我是娇娇贴身伺候的,就从我屋中先查起!”
她话落,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原来将她们召集起来是为了搜她们的东西,不用说,府中谁没有个,尤其是跟侍卫有私情的丫鬟们,此时更是满面仓皇之色,若是那些信物统统被查抄出来,只怕往后也没脸在府里面呆下去了。
众人一时间都惶惶不安。
“纵使我们是奴,也不该如此欺负人,谁还没有点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啊!”年纪稍大的婆子中有好多都是从翠竹园调遣过来的,她们来梧桐苑自然就没有安好心,如今若是被抄查,定然能搜出各种各样的“证据”,况且她们平时就瞧不起沈云初这个庶女,尤其是沈云初如今被晋王解了婚约,只怕将来还不定嫁个小厮还是破落户呢,她们越发偷懒跋扈,岂能让沈云初查抄。
翠丫一眼就知道她们都是韦氏安排的人,冷笑道,“我也有秘密,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曾做过半分对不住娇娇的事情,自然就不怕查,你们却如此不情愿,可是做贼心虚?”
“你是娇娇身边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早就将见不得人的东西藏起来,如今却偏偏要来查我们!说不定是娇娇看我们不顺眼,故意要趁着查抄的时候栽赃陷害呢。”有位黑脸的婆子生的很是粗壮,直接站出来冲翠丫理论。
“混账!”翠丫身上逼人的气势都被激出来了,冷声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娇娇浪费心思在你身上!”
翠丫轻蔑地看她,“娇娇是主子,你是奴,不管你在夫人面前如何发红发紫,你也只是是个奴!府中的主子若是想要你的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何须冤枉你!你胆敢对娇娇出言不逊,该打!”
翠丫冲旁边那两位负责惩罚奴仆的婆子使个眼色,那两位婆子顿时过来那位黑脸的妈妈拖到一边打板子。
枪打出头鸟!
那位黑脸婆子再如何嚣张,此时也只能乖乖被打,疼得呜呜叫,本来被她教唆得愤愤不平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做声。
正文 大开杀戒
翠丫对这招杀一儆百很满意,暗叹幸亏娇娇明智,否则今日之事怕是不会如此顺利,她学着沈云初平日里训人的样子扬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若是从未作出对不起娇娇的事情,娇娇怎会无缘无故地查抄梧桐苑?娇娇的药中无故被人投毒,林太医建议将你们统统送官府查办,娇娇心善不忍,此举正是想还你们个清白,你们愿意如含雪那般被刑部审讯,还是愿意让稻香村的林妈妈搜查?”
“奴愿意让林妈妈搜查。”顿时有人呼应,林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想来不会故意冤枉了她们,她们对林妈妈还是很信任的。
有人出头,就会有人响应,再说,含雪往沈云初药中投毒被送往官府的事情,她们早就听说过了,按照梁王朝的律法,家奴谋害主子,那是凌迟之罪。
如今府中大娘不愿意将此事闹到官府,而是找林妈妈来搜查,自然是好心,众人对沈云初顿时又感恩戴德起来。
翠丫见众人满脸的感激之色,也不忘了趁机替沈云初拉拢人心,“娇娇从来赏罚分明,知晓梧桐苑大部分的奴还是忠心为主的,因而娇娇特意到稻香村请了林妈妈以及诸位婆子过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忠心的。”
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弃主的!
翠丫话落,林妈妈这才带着稻香村的丫鬟婆开始搜查,最先搜查的自然是翠丫的屋子,然后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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