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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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39部分阅读(2/2)
直接来找哀家,哀家替你做主。只是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你莫要总拿些小误会叨扰她。”

    沈云初知晓,韦太后终于说到正题了。只是说自己祖母年纪大了,不要叨扰,却又说可以来找她,太后如今年逾花甲,又是有头痛症,又是有哮喘症,岂不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太后今日将韦氏与自己召进宫里,不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么,如今故意将此事说成误会,又口口声声说韦氏疼爱她,便是想公然偏颇韦氏了?

    她知书达理地笑笑,轻声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此事大抵是有误会的,林太医在阿初的药里面查出好几种毒药,所以阿初才找来祖母身边最忠心的林妈妈查抄梧桐苑,结果查出银两与毒,而那银两恰好是母亲封地的贡银,阿初当场就吓傻了,阿初也是不愿意冤枉了母亲,这才交给祖母做主的。谁知祖母似乎认定了母亲毒害阿初,这才闹到太后这里。”

    沈云初不紧不慢地说着,丝毫不理会韦氏警告的目光,韦太后越是想拿首饰堵住她的嘴,她越要将此事撕开了说!

    韦太后也没料到沈云初如此不知好歹,但是又不好太公然偏颇韦氏,这明摆着人证物证铁证如山,她眼波幽深地盯着沈云初,虚假地笑道,“阿初的意思是要哀家替你做主处置了你母亲?”

    沈云初做出畏惧的模样,叩头,哀声道,“阿初不敢,再如何说她也是阿初的母亲,她能狠心毒害阿初,阿初却不敢声张。”这话说得无比委婉,无比隐忍,无比忍辱负重,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不敢对人言,却又字字如刀,指责韦太后教导出来的侄女如何迫害庶女。

    好一个不敢声张!

    韦太后目光变冷,都闹到她这里来了,还叫不敢声张么?今日之事若不让沈云初心服口服,她不知好歹将事情传播出去,她也跟着被天下百姓嗤笑!

    想到这里,她转首看韦氏,怒道:“哀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竟然能做出毒害庶女这等有失体面的事情来!”

    韦太后是真的生气了!

    一来是因为沈云初本就是卑贱的庶女,她屈尊降贵想压下此事,沈云初却不给她这份薄面,偏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将事情撕开了说。

    二来是因为韦氏有失分寸。山阴公主嫁到湘王府时,府中已经有个荀阳这个嫡长子,山阴 公主却没有做出丝毫有失分寸的事。而韦秀茹嫁给沈将军,府中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小庶女,她当真就容不下,偏要捅出篓子来么?她做此事钱可有考虑过她?简直是将她的颜面都丢尽了,她怎能不生气!

    韦氏眼看韦太后眼中阴云密布,赶紧跪下,做出后悔万分的表情,“太后娘娘息怒,当时侄女只是嘱托那奴要好好照顾初娘,并不曾要毒害她,大抵是那奴听错了侄女的意思,这才酿成过错,侄女也后悔莫及,且不说侄女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便是不将她当做亲生的疼爱,看在夫君为国效力的份上,侄女也不会错待她半分,都是误会!侄女敢指天保证,往后定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也不允许此类事情的发生。”

    韦氏这段话说得很是动听,话里话外将此事的过错归结到人命如草芥的奴身上,又对太后做出保证,让太后安心,自己以后必定不会再连累她老人家丢脸。

    韦太后见韦氏如此肯改过自新,脸色好看了许多,她转头看向沈云初,“初娘,你母亲所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此事哀家也有责任,平日里太娇惯她,她做事情便毛手毛脚的,不过她的本意也是为你好,想来以后也不会再犯错了,你身为她的女儿,自不言母之过,说明你这个孩子心眼好,也很孝顺,又懂事,哀家很喜欢。不像尔玉公主,这孩子前几日又闯了大祸,简直要哀家操碎了心,如今被皇后关在宫里闭门思过。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即便将她过到皇后的名下,她还是扶不上墙,尽做出些恶毒的事情!”

    沈云初心中冷笑,庶出就是庶出的,这是指责她么?明着在骂尔玉公主,其实是说她身为庶女却不夹着尾巴做人,到处闯祸么?

    正文 不孝不悌

    她心中幽幽探出一口气,在某些人眼中,庶女的就不该被当人对待,庶出的就该像府中的奴仆般夹着尾巴任打任骂热欺负,稍稍有所反抗就是不知好歹,她脸上却温婉笑笑,好似听不出太后的言外之意,“尔玉公主尚未及笄,还是个小孩子,做事情难免任性,只图一时快活,不计较后果,想来待她长到阿初这个年纪,便知道有所收敛了。”

    沈云初这话丝毫不谦逊,太后贬低尔玉公主那是为了打压庶出的,为了打压她,她却顺着话头往下说,便是对公主不敬,但是这话本就是韦太后先说起的,她想治沈云初的罪,竟然无话可说,顿了半晌才道,“初娘竟是个通透的。”

    “谢太后娘娘夸赞,母亲也那般夸赞过阿初,因此母亲病了之后才将沈府托给阿初治理,幸亏阿初勤奋,倒也不曾辜负了母亲的好意。”沈云初对着太后温婉笑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充满骄傲,好似是禁不住长辈夸赞的小孩子。

    韦太后意味深长地笑笑,“倒也未必,若是你当真将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你的药里面也不会被人做了手脚。”

    沈云初无辜眨眼,“太后娘娘,母亲方才不是为此事已经认过粗了么?只是太后娘娘还训斥母亲了呢,只是不知道寻常人家嫡母毒害庶女,是不是也这般只是随口训斥几句呢。”

    韦太后目光森寒,“大胆!”

    沈云初等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与韦太后对视片刻,当她确认韦太后对她动了杀气 ,急忙无比温顺地跪伏在太后面前,虽然姿势摆的无比卑贱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仍能够发现她的脊背挺得无比的直,“太后息怒啊!”

    “能言善辩是好事,若是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只怕谁也保不住你这颗脑袋!”韦太后厉声训斥道,看了她笔直的脊背,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哀家方才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你若是没听懂,哀家再重申一遍,下毒一事你母亲并非刻意要害你,你又不曾中毒而亡,眼巴巴地抓着此事,不就是想让自己的母亲受罚么?哀家方才苦口婆心,你倒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心里去,既然你要按照寻常人家来处理,哀家绝不袒护谁!”

    韦氏与沈云颜早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韦太后年轻时手段狠厉是出了名的,连当朝宰相都时常被训斥的冷汗淋淋,虽然如今安居后宫不再过问政事,但是当朝也没有几个大臣不怕太后的,韦氏心中暗自幸灾乐祸,沈云初如今惹太后生气,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韦太后扬声道,“哀家罚你母亲闭门三个月,反思己过,然而你如此盼着你母亲受罚,也是不孝,听说你虐待庶妹,让你的三妹妹顿顿吃白米粥就咸菜梗子,便是不悌,如此不孝不悌之辈,如何配掌家!哀家夺去你的掌家权,罚你到沈府的祠堂抄写女则三百遍!”

    沈云初跪在地上不语,抄写女则是小事,罚祠堂也是小事,只不过今日若是认罚,她的名声也便毁尽了!

    不孝不悌么?

    不过是太后一念之词,她不敢反驳,却是装出一副烈性子的模样,“太后娘娘,臣女有话说!若是太后娘娘要赐死臣女,臣女也要在死前给自己争个清白!”

    韦太后胸腔剧烈起伏,没料到沈云初如此难缠,她都如此疾言厉色地呵斥她,但凡她不是个蠢笨的,就该知道此事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夹起尾巴做人,任由太后处置,因为再如何说,太后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摘了她的脑袋。

    可偏偏她却要以死明志!

    “你是说哀家冤枉了你不成!”韦太后冷冷地盯着她,“你今日若是解释不清楚,哀家便真摘了你的脑袋!”

    沈云初面不改色,“太后不曾冤枉了臣女,然而臣女却非不孝不悌之人!臣女若是不孝,当初就不会带病去菩提寺为母亲祈福,难不成逆来顺受任由自己的母亲冠上毒害庶女的罪名,才算是孝顺了么?臣女若是不悌,早就不留神弄出个误会来,毒杀了庶妹,太后只知道臣女给庶妹吃咸菜梗子,却不问问,这些都是三妹妹自己要求的。当初三妹妹大闹梧桐苑,嫌弃自己的膳食太油腻,臣女这才吩咐大厨房将三妹妹的膳食都换成白米粥,她若是不喜欢吃,只管再来跟臣女说便是,臣女并非以权压人的人!这件事情整个沈府的奴都知情,都可以作证,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传相关证人来审问一番!若是太后娘娘只凭这件事便定了臣女不孝不悌的罪,臣女宁死不认罪!”

    她故意将“不留神 ”“误会”咬着牙发重音,其中的暗讽之意,谁都能听的出来,沈云颜吓的脸色都白了,“太后娘娘,大姐姐今日心情不好,这才言语冲撞了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饶大姐姐一条命。”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为她求情,但是因为心情不好冲撞太后,这种理由分明是煽风点火,沈云初冷冷地看沈云颜,“二妹妹此言差矣,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赏罚分明,不会因为我为自己申辩便要了我的命的!”

    反应倒是机敏,韦太后闻言细细打量沈云初,这才发现她的眉宇间无分毫的畏惧之色,其胆色其气度都远远超过了沈云颜,再看她破釜沉舟的气势,似乎明白了荀少师与韦庄为何偏偏对她青眼有加的原因。

    韦太后点头,声音威严,“不错,哀家也非以权压人之人,更不会因为你言语冲撞而打杀了你,但是天地自有法度,万事皆有规矩,人生而尊卑有别,嫡庶有分,若是任由着庶出的处处压嫡出的一头,梁国怕也要变天了!哀家还没有老糊涂,你不敬嫡母在前,冒犯哀家在后,死罪虽不至于,活罪却难逃!”

    沈云初神色一凛,没料到韦太后竟然如此行事,活罪难逃,宫里面的人有的是手段使活罪变成死罪,她今日便要命丧大明宫了么?

    正文 韦庄救场

    韦太后话音落,立即有宫人进来,作势要拖沈云初出去,沈云初只觉得胳膊被两只钳子夹住似的,疼痛难耐,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冯女官突然低声禀告道,“禀太后,韦三郎求见,老奴拦不住……”

    冯尚宫话音刚落,沈云初便觉得疼痛感顿时消失,韦庄将那两位宫人踢飞,潇洒落脚,风轻云淡地扯了扯自己的长袍,“狗奴才,在太后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若不是沈云初此刻被吓到了,若不是有太后与韦氏在侧,她定然赞叹韦庄落脚之恨,那两个奴才被踢飞了,重重地摔在三丈之外,唇角血流不止。

    “你这坏成何体统!”太后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行惊得站起来,严厉地训斥他,但是眼中却无恼意,“敢不经通传就闯宫,见了哀家不请安,倒是一脚踹飞了哀家的奴,还敢在哀家面前骂她们成何体统,秀奴你越发乖张不可教诲!”

    秀奴是韦庄的||乳|名,家中的长辈一般都如此称呼他,沈云初忍住心中的狂笑,想不到韦庄这般的纨绔二世祖,竟然被长辈起了 如此惹人发笑的小名。不过由此也可见,韦庄之宠,众星捧月,只怕太子殿下都无这份尊荣。

    韦庄走过去扶太后坐下,“太后娘娘息怒,侄孙这是担心太后气坏了身子,这才急匆匆赶过来的。如今见那些狗奴才,竟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肆无忌惮地教训人,这不是置太后您的仁慈之名于不顾么?”

    “你这泼猴,浑说什么,哀家还不知道你,大概是为了人家才特意眼巴巴赶过来的吧!”韦氏本就喜欢韦庄,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被他哄得一腔怒气都散去了,笑眯眯地调侃道, “我们家秀奴何时也学会心疼人了。”

    韦庄含羞笑笑,撒娇道,“太后,您老人家就别取笑侄孙了,侄孙这里八字还没一撇呢。”

    太后经她提醒,顿时想起韦庄托人去提亲,被拒绝了的,“初娘,既然秀奴为你求情,我便不罚你,只是你本就是庶出的,凭你的身份,是端端没有资格嫁入韦家的,只是既然秀奴喜欢,哀家便赐你做个如夫人,只是你若是嫁入韦府,当敛了脾气与小性子安心相夫教子。”

    沈云初心中冷笑,什么叫她没有资格嫁入韦家,纵使韦庄八抬大轿抬她做正妻,她还要思量一番呢!当即怯生生地回道,“臣女自知鲁钝不堪,出身卑贱,不敢高攀了韦家。”

    韦家那是什么门第,韦庄又是一表人才,风流俊俏,多少世家的大族的嫡女,巴不得削尖了脑袋嫁入韦家,哪怕做个妾也是好的,不是韦太后自视甚高,韦家的确有几位出身不错的嫡女,做了韦庄的小妾。

    韦太后没料到沈云初竟然拒绝了,当即有些恼怒,在她看来,沈云初这哪里是不知好歹,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不过是看在韦庄喜欢的面子上,才答应要她进韦家的门,没想到她竟然给拒绝了,忍不住讽刺道,“好好好,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你是庶出的女儿,又是被晋王退过婚的,哀家倒是看看你能攀上什么样的!”

    沈云初垂眸,遮住眼中的冷笑。

    韦庄摇摇韦太后的袖子,用仅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讨价还价道,“太后,你吓到她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说话的么?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太后你怎能吓唬她呢,若是吓的她不敢进韦家的门,侄孙这辈子便不娶嫡妻了。”

    韦太后看他没出息的摸样,再看沈云初安稳如泰山无丝毫畏惧之意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出来,瞪了韦庄一眼,见他卖弄可怜,这才冲着沈云初挥挥手,“京都之中不曾听说谁家庶女治家,或许正是因为沈府嫡庶不分,这才导致府中的奴难以管教,便有了你被奴仆投毒之事。如今你母亲身体好些了,你便让你母亲为沈府操劳吧,且你母亲要在家中闭门三个月,你若是想学掌家,便多跟她学学,但愿你们从此母慈子孝,莫要让哀家失望,若是无事你且退下去吧。”

    太后三言两语便将她辛辛苦苦夺过来的掌家权给要回去了,沈云初虽然心中不服,到底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片刻,恭恭敬敬地叩了头便出去了。

    韦庄见状,也想告辞,“太后,侄孙想起家中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这便不叨扰太后休息,回府去了。”

    韦太后伸着食指戳他光洁的额头,“还说是因为想哀家了这才来看哀家,原来还是为了你八字没一撇的小妾,哀家方才心中还纳闷,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大明宫,今日怎就匆匆赶过来了,哀家人老了,不招人喜欢,你快走吧。”

    韦庄一听,顿时掀开长袍坐下,讨好道,“太后这话,侄孙可不愿意听了,太后可是世间最漂亮最尊贵的太后,侄孙每每与太后说话,便觉得天下书中的道理都不值一提,侄孙可喜欢听太后的教诲了。”

    韦太后被他哄得高兴,韦氏便跟着笑,沈云颜却趁机溜走了。

    沈云初被小宫女领着出来大明宫,那小宫女似乎知道沈云初有可能嫁入韦家,对她的态度很是热情,只是才出了大明宫的宫门,她们便被一位红衣服的宫女拦下,“这位可是沈家大娘?”

    沈云初点点头,看这位宫女的衣服,便能判断出是位品级较高的女使。

    那女使见她点头,娇俏一笑,“皇后娘娘听说沈大娘今日被太后传召入宫,便吩咐奴在此候着请沈大娘到大明宫叙旧。”

    沈云初将信将疑,那女使又对送她出门的宫女道,“娇娇交给我便好,你且回去伺候吧。”

    皇后娘娘找她不外乎在湘王府的事情,沈云初边走便思索,只是越走越偏僻似的。她前世在宫中生活过好几年,对宫中的格局甚至一草一木都是极熟悉的,看这方向,根本就不是去甘泉宫的路,不由得从太后赐给的首饰盒中拿出个金钗塞到那女使手中,“不知皇后找我何事,姐姐可否告知一二?”

    正文 浮想联翩

    那红衣女官伸手接过那只金钗,悄悄捏了一下,对成色重量很是满意,脸上忽然绽放出大大的笑脸,宽慰道,“娇娇切莫忧心,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奴在大明宫门口候着娇娇,奴私心想着皇后娘娘如此看重娇娇,想来是有好事情呢。”

    沈云初见红衣女使肯收了她的贿赂,心底也稍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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