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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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47部分阅读
    他的话感染,纷纷挥舞着拳头,“大梁万岁!大梁万岁!”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高声喊着,“恩人来了,快拜谢恩人啊!”

    话音刚落,人群便已经潮水般地跪下,沈云初抬眼看去,几位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正是前些日子拜托萧九找的少年游侠。

    还是当初那般意气风发,只是不再是当初祸害的形象,而成了百姓们心中的恩人,救世主!

    他们几位走到沈云初面前,纷纷鞠躬道,“见过娇娇,娇娇这几日可安好?”

    沈云初微笑,抬手扶起打头的那位,“南兄辛苦了,不知道慈济堂那边如何了?可缺药草与粮食?”

    “回娇娇的话,一切都好!”

    众人早就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的恩人竟然会对沈家大娘毕恭毕敬,而且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沈家大娘竟然是慈济堂背后的主人?

    众人不解,有些大胆的人就扬声问道,“这沈家大娘与诸位恩人是熟识?”

    打头的少年转身道,“慈济堂就是娇娇办的,你们在场的诸位敢说自己没有领过慈济堂的救济?谁没喝过慈济堂的粥?谁没喝过慈济堂熬的药?说不准你们谁还住在慈济堂中呢!你们却恩将仇报,围住沈府要处置你们真正的救命恩人!”

    正文 锋芒毕露

    一席话说得众人面红耳赤!

    那场空前绝后的冻雨,将京都中的药草与粮食都泡在书中,再加后来气温骤降,雨水冻成冰,他们无家可归,只好住在慈济堂中,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娇娇,我们对不住娇娇,我们不该听信贵府二娘的话,还以为娇娇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求娇娇看在我们愚昧无知的份上原谅我们啊!”刚才那位对着沈云初骂她恶毒的学子,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她面前忏悔,“实不相瞒,我的娘亲还是慈济堂的一碗药汤给救活的,我真是连禽(这里防和谐)兽都不如,竟然出言辱骂自己的恩人,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沈云初亲自将他扶起来,扬声道,“不知者无罪,想来也怪我,做那些帮助百姓的事情也不愿意留名,这才瞒过了你,所以也谈不上恩将仇报,倒是你虽然有些善恶不辨,但也是忠勇为国,还肯主动为民请命,也算是个有担当的大丈夫,何不擦亮眼睛,化悔恨为力量,为救灾出一份力?”

    她的话音刚落,那被他扶起来的学子泣涕涟涟,呜咽道,“多谢沈家大娘一番开导,学生顿时茅塞顿开,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学生这就去临江王府报名,义务救灾去。”

    这时候少师府的马车忽然缓缓驶过来停在沈云初跟前,墨痕坐在马车上躬身行礼,“娇娇,我家主子听说娇娇今日要进宫献策,特意嘱托奴来接娇娇入宫。”

    红烟上前两步,扬眉一笑,大声道,“多谢少师大人,想来是听说我家娇娇上次被太后召见之时,马车被恶人断了车轮,险些丧命,这才放心不下吧。”

    沈云初微笑,红烟这丫头反应真快,趁机将上次入宫被韦氏暗害的事情抖了出来,想来京中的百姓都知道韦氏的恶毒与沈云颜的虚假了,她冲墨痕微微点头,然后简单交代了林妈妈几句,最后被红烟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后,周子仪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礼,他身后围观的灾民们顿时炸了锅!

    “这是少师府的马车吧?”有人好奇地问道。

    “是啊,没看到那几位国子监的学子都对着马车行礼?”有人愧疚地叹息一声,“我们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在沈家二娘的哭诉下,将沈家大娘想得那般坏,沈大娘可是荀少师青眼有加的人,怎会是坏人呢?那默默资助的慈济堂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呢!”

    众人点头附和,立即有人称赞道,“沈家大娘这般行事,这才是真正的心善,做好事不留姓名,便是施恩不图报,不像沈家二娘,这些年虽然也出了不少银子救济穷困百姓,却也不过为了沽名钓誉,听说这次京都受灾,她不仅没有捐助一件首饰,甚至还拖累了大家!”

    另一个人顿时附和道,“沈家二娘太可恶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想夺了沈大娘的功劳,这才害了京都的百姓,刚才她不是说自己如何冤枉?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冤枉沈大娘,听她话里的意思,倒是跟她那恶毒的娘亲一样,无数次地害过沈大娘,亏她那张脸看起来单纯无辜的,竟然是蛇蝎般恶毒的妇人!”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说沈二娘这种人的,长得单纯乖巧,心却是剧毒无比,所以说她何止是蛇蝎夫人,她简直是不要脸,你没听她说她与晋王殿下两情相悦么,天下人谁不知道,那晋王殿下原本是要娶沈大娘为正妃的,原来她竟然跟自己的姐夫珠胎暗结,还要害自己的姐姐,这种人在就该下阿鼻地狱了!”

    “那个韦氏也不是好人,听说昨日被沈将军休了呢,活该,这种恶毒的妇人早该被休了,她可是好多次要害沈家大娘呢,也亏得沈大娘聪明,没被她害了,否则今日哪里还有沈大娘来救济你我!”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远,沈云初靠在车壁上满意地勾唇笑笑,韦氏本打算将她逼入绝境,她这次将计就计,不仅使老夫人彻底怨恨韦氏,不会再庇护沈云颜,还将韦氏与沈云颜的真面目当众揭露出来,沈云颜在她出场前,表现的越是楚楚可怜惹人同情,那么现在她的名声就越是臭不可闻。

    百姓们就是这样,一旦将你捧得高高的,你便被贴上了神一般的标签,便越发容不得你有丝毫的瑕疵,如今沈云颜也算是从云端跌入尘埃里了,不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么?如今还不是人人喊打的疯婆子!

    想到这里她蹙紧了眉,担忧道,“红烟,若是荀少师有朝一日做出夺人未婚妻的事情,是否也会如沈云颜那般被百姓们不原谅呢?”荀阳在梁国的百姓心中何尝不是圣人般的存在,若是她冒天下大不韪嫁给荀阳,是不是也会连累荀阳被百姓们唾骂?

    “不会的!”红烟摇摇头,“娇娇莫要胡思乱想了,奴虽然在云州,倒也知道荀少师是百年难遇的圣人呢,他怎会 抢夺人家别人的未婚妻,娇娇你怎会有此一问?”

    沈云初苦涩一笑,“没什么,我们还是趁着父亲被陛下留在宫中,赶紧将这份折子递上去,若是晚一分,百姓们便多受一分的苦楚。”

    马车一路疾驶,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下车之时,墨痕忽然递给她一个字条,“娇娇,我家主子方才派信鸽送来的,请娇娇过目。”

    她心中一紧,在宫门口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墨痕如此光明正大给她递纸条,想来是千钧一发的要紧事,不由得赶紧打开看,“但求锋芒毕露,切记!”

    沈云初心中诧异,不由得拧紧了眉骨,犹记得荀阳当初夜闯梧桐苑,曾经跟她说过要她藏拙,不要轻易展示自己的政治天分,如今马上要觐见,竟然要她锋芒毕露,这又是为何?

    没走几步,便迎上一位手持佛尘的宦官,那宦官看到沈云初,赶紧主动走过来,施礼道,“可是沈家大娘?”

    土豆啥也不说了,蹲在墙角愧疚去!!

    正文 觐见明帝

    沈云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宦官的服饰与脸,顿时一惊,这可是将来陛下身前最受信任的内侍大总管,半分也得罪不起,她连忙还了一礼,“公公有礼,不知陛下召我何事?”

    那宦官见沈云初举止得体,喜笑颜开,连忙避开她的礼,笑道,“将军今日一大早便替娇娇将批评治灾策略的折子呈给陛下了,陛下看了之后,这才派人到沈府宣娇娇觐见,不料那些人却没能接到娇娇,陛下得知说娇娇已经在路上了,便专程令奴在此候着娇娇呢。”

    专程候着她?

    杜公公是黄门内侍,过不了多久便是这宫里的大总管,竟然劳烦他的大驾来接自己,再加上荀阳忽然派人传了纸条过来,沈云初顿时觉得这次的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看到巍峨的未央宫,那公公让她侯在凌云殿外,自己先进去通报,沈云初只能忐忑地捏着手绢等待着。

    恍然间听到寺人传她觐见,她便低着头跟着领路人进去了,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明黄,便知道是当今陛下,她连忙跪下三叩万岁,头低垂着,眼睛死死盯着纤尘不染的白玉地面,卑微的姿态摆的无比熟稔。

    明帝胡须尚且留的不长,约摸四十多岁,威严的目光落在沈云初的头顶,“朕手中这份批评治灾策略的折子是你亲笔写的?”

    沈云初顿时觉得被明帝的目光压的透不过气来,却大胆地迎上明帝的视线,表情镇定,举止得体,甚至唇角挂上几抹自得的笑意,“回陛下的话,是臣女亲笔所写!”

    明帝被她唇角的笑意晃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她,之间女子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眉宇间生的比寻常女子英气,那份沉稳聪慧的气度更是让他心底涌出种欣赏,但又似乎想到什么,皱了眉头,眸中杀气顿现 ,冷声道,“女子不得参政,你竟然敢妄议朝政,可知罪?”

    沈云初感知到杀气,只觉得脊背蹿过一股寒意,却不得不忍下心头的惧意,大胆进言,“陛下,臣女不曾妄议朝政,臣女不过就是对家妹提出的治灾策略有些不同的意见,算是姐妹间的切磋,况且前两日陛下允许皇后娘娘以及京中娇娇帮忙出主意,臣女这是谨遵圣旨!”

    “倒是个利嘴!”,明帝冷哼一声,佯装恼怒道,“你折子上言辞犀利,斥责朕的政令与决策,就不怕惹恼了朕,砍了你的脑袋么?”

    “陛下是盛世明君,焉有盛世明君以言论定罪者?因此臣女才敢如此直言!”沈云初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明帝忽然发笑,笑声朗朗,连朝堂上的沙漏都多漏了一捧沙子,“你这女娃娃好胆色,你且说说你那嫡亲妹妹所献的治灾策略有何不妥?”

    沈云初暗暗松口气,一颗心重新跳回胸腔中,“回陛下的话,父亲昨日返京便被陛下留在宫中议事,臣女思父心切,一直想等着父亲忙完好承欢膝下,谁知等到午夜时分父亲已经秉烛忙碌,臣女不忍老父整夜不眠,便将妹妹的治灾策略拿出来仔细分析,若是陛下当真想听实话,臣女要先求个赦免罪过的口谕。”

    明帝禁不住挑眉,小小年纪,思虑倒甚是周全,“你方才不是还说朕是盛世明君,不会因为你言辞犀利就砍了你的脑袋吗?怎么这会子却又要免死金牌了?”

    沈云初从容不迫,“古人都言圣意难测,臣女这等小女子更不敢暗自揣测陛下所思所想,偏偏臣女又是个贪生怕死的,瞻前顾后出尔反尔,让陛下见笑了。”

    “你这女娃娃甚是有意思!”陛下被她自嘲的话逗得喜笑颜开的,满朝文武恨不得都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今日遇见沈云初这个敢在他面前坦诚自己各种缺点的人,倒也觉得新奇,“你且说说,朕恕你无罪!”

    “叩谢陛下不罚之恩。”沈云初不慌不忙地磕头,然后才娓娓道来,“那几条策略本来很好,又得陛下青眼,按理说能够很好的缓解灾情,但是却适得其反,京都中流民哗变,臣女思来想去,猜测是执行期间出了差错。第一条是要富帮贫,号召那些有存粮的富户与大族将多余的粮食拿出来,按区域给他们划分灾民范围,这本是极好的注意,但是有些府邸为富不仁,他们看到政令上面说是按照区域划分,便私下里命令府中的奴将流民驱赶到不属于他们的区域,如此这般,那些灾民被他们四处驱赶,无藏身之处,只能揭竿而起了。”

    沈云初分析到这里,不着痕迹地偷瞄了一眼明帝,但见他不自觉地倾身过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缓了缓心神,继续道,“第二条的弊端在于,陛下派遣的前去祭天的人,并不合适,虽然秦王殿下出身高贵,在军中很有声望,但是他杀戮太重,反正民望不济,尚且比不上晋王殿下 ,当然,臣女私以为晋王殿下的出身不够高贵,百姓对他不够信任……”

    “大胆!”明帝已然脸色铁青,眼中寒光骤射,“你小小的庶女,竟然敢肆意品评朕的儿子,妄图干涉朕立储,若非朕有言在言饶你不受罚,朕立即就命人砍了你的脑袋!”

    沈云初心中冷笑,秦王与晋王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二人无论谁承继尊位,对她而言都非好事,她自然要借这个机会打压秦王与晋王,再者,她方才所说的评语句句属实,必然是踩痛了陛下的痛脚,才会惹得龙颜大怒,因此明帝的怒火不仅不让沈云初退缩,反而笃定了明帝对自己这两个儿子都是不满意的,她做出正气凛然的模样,“两王夺嫡,街头总角了,臣女岂能没有听说?但是臣女哪里敢干扰圣断,更不敢妄议立储,不过就是就事论事,陛下既然想安抚民意,自然是要能派出一位令百姓们信服且安心的人选才好。”——

    正文 陛下明察

    明帝敛了杀气,眼波沉沉地瞪视着她,“那依你之见,朕该让谁去祭天?”

    自然是您老人家亲自去比较好了,沈云初心中如此嘀咕,但是也甚至此时京中不太平,陛下自然不能随意离宫,心思微转便想到既能打压秦王与晋王,又能使陛下与百姓信服的人选,“临江王乃是陛下的胞弟,出身高贵,又得陛下重任,况且临江王世子赈灾出力最多,百姓们对他感激涕零,在百姓中名声很好,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俗!”闺中娇娇竟然还懂得民心所向,明帝神色莫辨,不知道想起什么,眼中却忽然 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机。

    沈云初心中含糊糟糕,却沉了心思,明帝之所以对她起了杀机,大概是觉得她身为女子却见识不俗,敢于指点朝政,生怕她变成第二位韦太后,祸乱朝政,这才动了杀机?不过,她却非后宫之人,自然也不会变成垂帘听政的太后,明帝的杀机又是为哪般?

    她心思流转,忽然想起荀阳那张纸条,荀阳让她在明帝面前极尽展示自己的政治才能,这是想绝了她被纳入后宫的可能性?

    可是明帝怎会有这种想法,是秦王还是晋王欲娶她为妃呢?

    沈云初后背湿了一片,却佯装坦然地迎视他审视的目光,从容不迫地继续分析道,“第三条派遣钦差去抚慰东岛国那边的民心与军心,这本就是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陛下派了曾在边疆五郡做过太守的韩大人,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韩大人所忠心的人是否是陛下就另当别论了!”

    “你什么意思?”明帝危险地眯眼,听她的意思,他派韩道同做钦差是错了,“你这是指责朕没有识人之明?”

    “臣女不敢!”沈云初不卑不亢,有些生死置之度外的破釜沉舟的孤勇,不理睬明帝的怒火,继续展现自己的锋芒,“非是陛下识人不明,也非陛下堵塞了言路,而是他们之间的联络的方式太过低调,因此满朝文武,就连专门为陛下搜集情报的临江王怕也也没料到,韩大人竟然是秦王殿下的爪牙。”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挑拨君臣关系是什么罪?”明帝沉了嗓音。

    “臣女不敢!”沈云初毕恭毕敬,却也不见丝毫的心虚与慌乱,尽管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无比平静,“请陛下明察秋毫,臣女与韩大人无冤无仇,甚至不曾谋面,自然不会陷害他,何况陷害韩大人,对臣女无一分一毫的好处,臣女为何要做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明帝冷冷地审视她良久,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毕竟沈将军在云州驻守多年,很少参与京都朝臣的派系之争,又不曾参与到秦王与晋王的争斗之中,实在没有必要指使自己的女儿冒险陷害别人,他问道,“韩道同是秦王的爪牙之士,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云初心中冷笑,陛下恐怕以为她手中有股庞大的情报关系网吧,或者以为自己是父亲指使的,做皇帝的从来都是疑心病最重,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前世是晋王萧铭的正妃,为了帮助萧铭登上九五之位,对于秦王手中的势力与爪牙,最清楚不过了,甚至还通过韩夫人的门路,说服韩道同做了无间道,倒戈晋王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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