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句,他眼里的苦涩瞬间遍及了那张俊美的脸。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若雪剑,剑体还在微微发光。
沧月见他手中的若雪剑,大吃一惊。这若雪剑怎么会在他的手上,难道白姑娘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
她像劝他不用担心,但终是用沉默来代替。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他的心。
他沉默了半响,思绪像是从失神中回来,见沧月静静的看着自己,沉默不语。
“沧月,你的飞镖绝技是哪学的?”
“我从小在圣教长大,是教中师傅教的!这些师父都是教中极有身份的长老。”沧月有些疑惑他为何问起自己的飞镖,但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跟你有着同样的武功,同样的伸手,包括使飞镖的手法也与你如出一辙?”箫出尘双眼望着她,想从她的嘴里找到一丝线索。
“应该没有呀!我圣教的武功从不外传,不过我们是被分开训练的,其他的长老手下有没有同样武功的弟子我也不清楚!但是不可能呀,我教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分坛内没有一个会用飞镖来作为自己的武器。而那些长老向来不出教,只负责为圣教训练弟子。”沧月如实回答着。箫出尘听她如此说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来看看,这大殿有什么机关密道?”他环顾四周,示意沧月也查看一眼。
沧月仔仔细细的将大殿格局尽览眼底。
咦?那是什么!
“箫大哥,你看,那地上有血迹!”沧月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指向地上的那一滴浅浅的血迹。
箫出尘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手将地上的血迹染上手指,果然是新鲜血迹!哪里来的血迹?
对了!那百花宫主的颈部被出尘剑剑锋划过,滴出血来,那这里便是她逃跑的方向!
二人相视一眼,喜出望外!只要沿着这条血迹便能找到她逃跑的方向,那密道便有迹可循。
二人小心翼翼观察着地上那浅的几乎用肉眼看不出的血迹,沿着它来到了大殿右侧的一副画前,血迹到这里便没了踪迹。难道她会穿墙不成!
就是这里了,这幅画定有蹊跷!
箫出尘被这幅画上的情景吸引了过去。
画中是一群孩子,五六岁的稚龄。但他们并不是在与伙伴们打闹与嬉戏,而是在赤手空拳的相互搏斗。乍一看一以为是一群天真的孩子,但那一张张咬牙切齿,怒目瞪张的孩子脸蛋,不论是那凶狠的眼神,还是那慌乱,惊慌失措的眼神,都告诉我们这是一场生死搏杀。那些孩子心里是害怕的,但他们不得不冲上前去。
从他们不服输,倔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要想活命必须打败对手。不能输了士气,因为一旦输了士气,下一秒输的便有可能是自己的命。一群原本该天真无邪的孩子,应在那一生唯一最珍贵的童年岁月里快乐成长。可是这搏斗画面的残忍,血腥,甚至令人不愿再看下去。
这画的意境到底是要表述什么?
沧月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这幅画,此刻已没有什么能让自己的眼睛移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这画面!这画面是那样相熟?那不是自己童年的真实写照吗?那些孩子们惊慌失措的眼神,那些孩子们倔强着不肯服输的模样,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那种生死搏杀的刻骨,能深深铭记进自己的血液里。只有经历这一场场的厮杀才能傲然屹立,只有杀尽了身边所有的同伴,用他们的鲜血来证明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唯一的强者。
可是,这百花谷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何能将我日月神教的特训用画记载下来,仿佛身临其境般。
“沧月,你怎么了?”箫出尘见她脸色如此难看,不禁为她担心。她伤势初愈便劳苦奔波,会不会再次倒下?
“我没事,只是,这画面。”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伸手将这幅悬挂的画卷起,那卷画后那块突出的石头,与朱雀坛石室中的一模一样。
此时箫出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百花宫主的毒镖,到方才沧月的失色,这个百花谷定与那魔教密不可分!但此时的他已不再担心身旁的沧月会加害于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心里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沧月看了他一眼,对他轻轻点头。扭动手中的石块,瞬间一条密道呈现眼前。
果然如此!
箫出尘跨步迈进密道之中,沧月紧随其后,这一男一女的身影即刻消失在这大殿之内。
所向披靡
箫出尘与沧月二人沿着密道往前走着,此情此景,就如当初在那万丈深渊之下,二人都觉的颇为尴尬。
当初他并不知道她是尾随自己而下的深渊,可如今一切已明了。他又怎能继续装聋作哑?还是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的深情厚义今生的我怎能承受得起,在我的心里,眼里,早就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女子。除了她,任何人都走不进来。也只有她能够拥有若雪剑,今生今世,只愿与她携手在那苍茫山之中,度过属于我们的最美年华。
这次,依旧是沧月用火芯点亮了密道中的火把。箫出尘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密道倒与那青龙坛颇为相似。
沧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箫大哥,我觉得这这百花谷与我日月神教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我真不知道我教中有这么一处啊!从未有所耳闻。”
“也许这里就如那深渊之下的秘籍洞,就连狂杀也不曾知道有那么一处,也许你们魔教先祖所创也不一定!”箫出尘未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沧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露出赞许的目光。进来百花谷之前,遇见了流星与云殇。他二人埋伏在外,想必教主定在谷内。他二人不让我入内,怕我影响主上的大计。我不怕被惩罚,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入谷内,不为别的,就为箫大哥你与天下英雄为敌也要救我,还远赴天山为我寻找雪莲的这份恩情我也定不能让教主加害于你!若是真到了那一刻,忠义不能两全。我定会用自己的命来保你安好。至于我,此生不求自己能伴你左右,能看着你幸福,看着你与白姑娘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便够了。
这时,密道内敞亮了起来。但是温度却越来越高,不知哪来的热气,好生令人燥热不安。隆隆声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回事?
他二人回头一看,惊呆了!
火球,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整个密道,直径长达三米的大火球正向他二人滚滚而来。
箫出尘一把拉了愣在那里原地不动的沧月,飞身向前急速而去。此时若不用上轻功,他二人必将成为那火球下的牺牲品。
火球滚的速度好快好快,在这径直的密道内,连个转弯口都没有,火球似毫无牵绊,紧追二人身后。火光喷亮了他二人前方的路。沧月被热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再看箫出尘,更是大汗淋漓。
“箫大哥,怎么办?我们怕是跑不过这火球!”
“你快运功继续往前飞,我来帮你挡住它!”箫出尘似命令的口吻,不容沧月说一个不字。但沧月又岂是那苟且偷生之徒?让她弃自己所爱独活?这根本不可能!
“箫大哥,你别管我,你快跑!该挡住它的是我!白姑娘还在等着你去营救,你岂能轻易放弃?”沧月的一句话戳进了他的心里。
雪儿,雪儿!
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居然抛下你,与你分别数月之久。你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全我都浑然不知。当初我就不该只身前往天山,我该带着你一同前去。不论天山一行是否危机重重,我都应该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曾答应过你,再也不与你分离,我曾答应过你,会在你身边守着你。可是,是我没有守住这份承诺。你怪我吗?你应该怪我!我总以为你会懂我,总以为你是世上最懂我之人。我更以为你拥有若雪剑,凭借一套玄天剑法便能所向披靡,仅仅因为这些我却忽略了你的安全。
我错了!
我居然忘了你久居深山,不知事态荒凉,人心险恶。
雪儿!我的雪儿!
师兄来了,师兄来带你回家!
他站住了身子,挡在了沧月面前。
滚滚火球浓烟呛人,只几步路的距离,二人便将丧身于此!
沧月睁大眼睛,大声呼叫:“不!”
就在沧月以为火球将滚过箫出尘的身体径直滚向自己之时。那巨大的火球瞬间粉碎,化作了点点火星。
“玄天八式所向披靡!”玄天口诀脱口而出,他一剑将火球震碎,化为乌有。
沧月大声哭了起来,一把抱住眼前的青衣男子,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手。“你坏死了!我以为你死了!你怎么能这样吓我!”
箫出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颇为尴尬的想将她的身子与自己分离,用手将她的肩膀扶起,然而她却越哭越来劲,紧紧的抱住他不放,哭的他的肩上都湿了一大片。
“你居然让我走,让我逃命,说用你的身体来挡下它。你怎么能这样吓我!”沧月说完笑出声来,他二人都没事,她又怎能不开心呢!
“我是让你先走,我才方便用剑击碎火球啊。你在身边,剑气不将你击得老远?”箫出尘觉得眼前的女子挺有意思,又哭又笑,实在好笑。
“那人家以为你想救我,人家以为你要为了救我而死。”她没再说下去,这话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她放开了抱着他的手,脸红的低下了头。方才情绪如此激动,自己讲他紧紧抱住,真是羞死人了。
“难道你认为区区一个火球便能要了我的命?”箫出尘一脸傲气,他的武功不说盖世无双但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这出尘剑又是此等天下奇兵,这女人怎会以为自己不敌那火球,又怎会以为自己要为她牺牲?真是傻傻的,笨的有点可爱。
若是此时在身边的是雪儿,她会怎样?
箫出尘眼里泛起了温柔的光,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是那样的懂我。我的一个眼神,根本不用说出口,她就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方才我用的是玄天八式,若是与她在一起,我二人根本无需言语交流,只需一个眼神,定能心照不宣的使出玄天八式。此生能有此等爱人,夫复何求?
他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满腹心事的继续向密道深处走去。
沧月知道他担心着他师妹的安危,便不再言语,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身后。他的背影如此凄凉,他一定很难过吧!也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他才会那样失魂落魄,我能做的只有陪着他,帮他找到他用生命去爱的那个女人。
无从选择
箫出尘与沧月二人沿着密道继续向前走着,这百花谷的确够神秘。走了那么久,除了那巨大的火球之外,他二人并没有遇到其他的机关或暗器。
但越看似简单似乎并不是真的简单。二人来到了密道的分岔路口,眼前有三条路,三条一模一样。
该走哪一条?
沧月看了一眼一直走在前面的箫出尘,见他停下脚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箫大哥,这三条岔路,我们该走哪一条?”
“我也不清楚该走哪一条!”他的确很困惑,这三条路简直一模一样,实在让人无从选择。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走中间这条吧!”沧月见他拿不定主意,提议道。
“不!我有种感觉,雪儿并不在中间这条路的终点。”箫出尘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与白姑娘有感应吗?那到底她会在哪条路的方向?”沧月一脸好奇,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到了能相互感应的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雪儿的感应很微弱。微弱的我根本不能辨认方向。或许她受了很重的伤,又或许她遇上了险境。”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若雪剑,微微泛着寒光,光亮却比之前暗淡了好多。
“白姑娘武艺高强,冰雪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快点去找她吧!”沧月的眸子里印着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身影,可他的脸上却是万般担忧之色。
“我们一条一条找过去,不能错过任何一条!”他说完,径直向右侧那条路走去。
沧月见他步伐坚决,快步跟了上去。
这条密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石门紧紧关闭着。然而从这石室的构造上不难看出,这里与魔教有着一种越来越紧密的联系。
“箫大哥,我感觉背后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似的!”沧月向背后望去,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这个鬼地方,阴森恐怖,连一向胆大好胜的她都开始有些慌乱。
“我也觉得似乎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小心点!”箫出尘看了一眼沧月,转头向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这地方好重的煞气。
箫出尘示意沧月一同找找有没有打开石门的机关。沧月径直从石室的右侧一处石壁上找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块。这石块镶嵌的很好,肉眼根本分辨不出。
“呵呵,箫大哥,这开门石居然和我们圣教密道中的一样,连镶嵌的方位都一模一样!你说巧不巧?”沧月惊喜的说着,表情有几分开心。
“这不是巧合,我敢确定这百花谷是你们魔教的一部分,有可能是你们的分支也说不定!”箫出尘凝眉沉思,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这里的每一处情景。
“我也觉得是!不然不会游那么多的巧合。甚至于这密道都建得和四坛一样。可是我在圣教那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有别的分支啊!除了四坛,就是教主亲自统领的魔狱,魔狱一支实力最为雄厚。”沧月也是一头雾水,满脸疑惑。
石室里面到底是什么?
二人不再言语,沧月扭动了手中的机关石,一间石室顿时呈现在眼前。
“救命啊!救救我!”一男子披头散发,双眼布满血丝,在石门开启后,瞬间冲了出来。他抱住箫出尘的腿,大声的喊叫着。
里面又冲出了两个浑身是血,肮脏的看不清楚是人是鬼的男人,从他们的身形上只能看出他们是男人而已。
两个脏乱不堪的男子根本不能直立着行走,像是脚失灵了一般,歪歪斜斜,一不小心便趴在地上,再难起身。
一男子伸手去拉沧月的裙角,用黯淡的声音对她说:“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人是鬼?”沧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跳开了自己,不让他的手继续拉着自己的衣裙。
箫出尘紧紧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一幕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伸手扶起抱着自己腿的那个男子,仔细打量着他。
“你们是谁?”箫出尘看着这些凌乱不堪,面目全非的男人,问道。
“这百花宫主折磨我们,她要将我们折磨至死,然后将我们的尸体用来做花肥!少侠,救救我们!”被箫出尘扶起的男子告诉二人,他们的遭遇。
“这百花宫主果真如此歹毒!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沧月恨恨的说了一句,转眼问向他们。
“我们是来百花谷打探消息的,结果那百花宫主让我们用自己交换。她说将我们收入帐中,其实全是假的,我们被抓进来之前已经有很多被关在这里的,现在都已成了花肥了!”
“难怪江湖传言,百花宫主喜爱男色,原来她是将那些男子全杀害了!”沧月看向站在一旁不语言的箫出尘,愤然说道。
“英雄,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留在这里等死啊!”一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向箫出尘磕头。
箫出尘被眼前这等情况所愣住,待回过神来,忙伸手将他再次扶起。这些男子个个遭受迫害,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自己又怎能见死不救?
“你们跟着我们吧!”说完,他转身向来时的密道走去。只那么轻轻的一句,却令那些体无完肤的男子面露喜色,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相互搀扶着,跟上前去。
沧月见他迈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忙快步追了上去。“箫大哥,我们还没找到白姑娘,这百花宫主又极难对付,带着他们恐有不便啊!”
“眼下的情况,我又怎能见死不救?”他说完,继续向前走着。
沧月停下了脚步,望着眼?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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