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 小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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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 小戎第1部分阅读(2/2)
心的地方,谁会感兴趣?更何况,雪歌今天还是跟着缘花,有要事在身。

    猎户早已等候多时了,雪歌原以为会有不少人,但来者却只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背着一张朴实无华的长弓,衣服上绑着一应狩猎工具,旁边停着一辆双马木车,类似于后世的黄鱼车,上面叠着一只只开膛破肚的麋鹿。好在都是被腌制过的,要不然雪歌见了定要作呕了。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时代的防腐水平实在是不够,只能通过盐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了。

    缘花是这一行的熟人了,仅仅是双目一扫,便明白了什么道:“正好二十只!”少年淡淡地说道:“走吧!”少年瞧了一眼雪歌,而后微微低下头,刚想张嘴,缘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位是洞香春新来的雪歌姑娘。”少年用着极其微弱的声调:“在下绯骑,城外猎户。”纵使是这般轻微,雪歌却也是听得个八九不离十:大概是人还小面子薄吧!不过能打二十只鹿,真是好身手啊!其实她殊不知,这些麋鹿,绯骑足足打了有半个月,要不然也不会全部腌制一遍了。

    缘花和雪歌走在了前面,绯骑则在后面赶着车。十分难得,本来一向有些沉默寡言的绯骑,今天却也憋出了不少话来。当然啦,大多都是有关他平时如何打猎,射术怎么了得之类的。直到绯骑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了,便老老实实地赶着马车。

    一行人将车赶进了洞香春的一个偏门内,毕竟从大门口进入那么多血腥之物不合文雅。所谓货到付款,缘花立刻拿出了一吊布币给他,绯骑道了声谢。若是换做常时,绯骑定马上赶着马车默默地走了。然而今日,绯骑却原地不动地停顿了片刻,直到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方才辞别离去。

    此举倒是弄得雪歌有些尴尬了,绯骑走后不久便问缘花:“这孩子一向这么……腼腆吗?”缘花扑哧一笑,说道:“你觉得呢?不过是个老实人。”雪歌知道缘花的话定有另一层意思,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一来一回,时候倒也是不早了,洞香春里逐渐来了些过客。洞香春里,酒道、茶道、棋道分明,雪歌由于是第一天来,因此将她安排在了相对而言较为大众化的“杜康居”。相传杜康从黄米饭的葡萄糖中发酵出了酒精,是为“酒祖”,因此这“杜康居”亦是如其大名,美酒佳酿、珍贵稀奇,无所不包:雄烈的赵酒、肃杀的燕酒、醇和的鲁酒……还有阿三喝的自家酿的浑酒。

    雪歌眼前顿时闪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而那白衣公子也朝自己望了过来,随即爽朗一笑道:“没成想竟是小妹在此。”“都说了,我有名字的。别叫我小妹!”雪歌有些不快,她可不想就这么被人占了便宜。卫鞅装模作样,拱手一揖而又僵硬笑道:“雪歌姑娘!还请为在下上一壶赵酒。”雪歌拿他没办法,没好气地给他上了一壶赵酒以及一碟豆子。谁也不会想到历史上铁血肃杀的商君竟是如此一个嬉皮笑脸之徒,或许是一种洒脱吧!

    卫鞅这般名士,何时要过豆子这种下酒小菜?道:“传闻‘大盘灭国’三战三捷的阿三先生上洞香春最喜站着喝酒再配上一碟豆子,今日鞅便也来尝尝。”如此一个不起眼的阿三,竟然也能被卫鞅所知,雪歌问道:“阿三真的那么厉害吗?”卫鞅正色道:“棋逢对手,可惜未尝一见。”

    “鞅兄!”一个略显老成,或者说还带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来者是一位衣着简约,然边角之处却又充斥着华贵符文的贵族公子,看上去似乎不比卫鞅大多少,与他的嗓音极为不符。

    卫鞅却是突然变得有些面无表情,看得雪歌一愣,但即刻又恢复了正常,苦笑道:“没想到公子也到酒肆了。”公子微微摇头:“鞅兄倒是高看我了。谁不知这洞香春乃是天下名流汇集之地,我魏昂能来一次也算是荣幸啊!”“雪歌姑娘,再来一壶赵酒。”雪歌又上了一壶酒,因为还有别的杂物,因此先到一边去了。

    公子昂瞥了一眼雪歌,问道:“这位雪歌姑娘就是鞅兄昨天救下的小妹?”卫鞅沉吟片刻,道:“公子的消息可真灵通,本来打算带她回丞相府上,不过她执意不肯,便留她在洞香春了。”公子昂靠近了道:“鞅兄若是对她有意思,我也可以上下打点一下。”卫鞅又是一脸苦笑:“算了吧,我什么情况,公子又不是不知。”

    几乎是同时间,大量的客人都朝着杜康居的正堂涌了过去。杜康居的正堂是一处论战台,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擂台,不过可不是用来比武打斗的,而是让有真知灼见之人上台发表言论的。政论之风在那个时代是一种流行,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充分体现了言论自由。当然,也会有些滥竽充数之辈上台胡诌一通,对于这类人往往都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若是有写可圈可点之处的,便拍手称好。而只有那些思维独特,又具有一定高度的见解,才会被人喝“彩”。

    一般来讲,客人们也就私下表达一下自己的政治观点,因此像这样“论战”并不多见,或日,或七八日。卫鞅记得上次政论那都是快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至于公子昂,本身就是来感受一下士风的,如此机会怎能错过?两人皆不约而同地小跑了过去。

    正文 第五章 唇枪舌剑

    今天上论战台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称赵国士子赵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台下顿时一片热闹,有表示鄙夷的唏嘘声,也有表现惊讶的议论声。卫鞅并没有发声,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赵烨,因为他深知“高手在民间”这一千古道理。至于公子昂,因为根本不懂洞香春的行情,便也选择和卫鞅一样,在一旁默不作声。

    赵烨礼数颇为周全,又是微微一拱手,缓缓说道:“赵烨这厢有礼了!”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哗然,有说他虚张声势、繁文缛节的,也有说他为人谦恭、隐而不发的。雪歌刚好干完了杂务,见到人聚一处,便也起了从众心理,跟了过去。来到论战台前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幸好雪歌腿脚灵活,还是当年那个铁榔头,总算稍稍挤进去了一点。

    赵烨道:“诸位皆知!两个月前,六国会盟于大梁,商议分秦事宜。然而时至今日,除了先前商定的六国分工之外,却不见任何动静。在下以为其中必大有文章!”在一旁喝酒的一名黑衣商人和一名身量较小的黑衣剑士此刻也将目光凝聚到了论战台上。

    赵烨继续说道:“赵国早先答应与陇西三十六族联合,两线起兵,如今却是杳无音讯,若说是被秦国识破,却也不见斥候传闻秦国向西调兵迹象。魏国作为联军主力,四十万大军更是未见向西一步,河西之地仅有六万老弱之师驻守。齐燕两国的粮草、兵甲来了不过数千,楚国也是按兵不动。唯有韩国派了三万人马一直驻扎在魏国境内。”

    赵烨将所有现象统统归纳整理了一遍,在那样一个信息技术极其落后的时代,像赵烨这样的可以算得上是路路通、包打听了。台下的众人此刻都被赵烨吊起了兴趣,揣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卫鞅本也是口舌快捷之辈,但如今碍于公子昂在,想起了老师先前说的:“想要在魏国发展,小心说话。”只好低下了头。

    却是一旁的雪歌口无忌言,不假思索地就问了一句:“那秦国呢?阁下以为秦国在干什么?”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了雪歌身上,就连在一旁的商人和武士也站了起来,倒是弄得雪歌有些尴尬了。赵烨笑道:“这位姑娘问得好!秦国听闻六国会盟,定然知道其中缘由。秦国此刻定在想方设法分化六国,使得大计泡汤、泥牛入海。然分秦事宜,却是六国国君钦定,于六国皆是有利,秦国若是真能说得动列国国君,那也只能算是天不亡秦!”

    众人听闻此言,又是一片议论,不过这一次大多都是赞同赵烨的,一旁的商人和武士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了席上。赵烨此刻话锋一转:“然而不才以为,分秦灭秦之事之所以如此拖拉,不在其他五国,便在魏国庙堂!”卫鞅和公子昂一听到有关魏国庙堂之事,立刻提起了精神。尤其是公子昂,就在不久前,魏王让他重回朝堂,显然是这位王兄对自己有所器重,对于此类消息,自然是甚为关心。

    赵烨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安邑人士或许都知道,魏王前日里提拔公子昂和白圭上了朝堂。这公子昂本是魏王之弟,又颇有才干,提拔他倒也无可厚非!然则这白圭,本是商人出身,平时多有善举,扶助魏国农商,但从一白身一跃成为大司空,实属怪哉!在下以为,分秦之事迟迟不成,便在于这魏国朝堂之争!分秦计策本是出自公叔丞相,然主持六国会盟的却是庞上将军。近日来,公叔丞相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极少上朝,魏王必然担心丞相一事,却又担心庞涓一家独大,便将公子昂与白圭提拔上来,起到制衡作用,诸位以为然否?”

    赵烨讲到这里,点到为止,不再多讲,给宾客们一个留白的空间。众人的反应大相径庭,有人喝“彩”高度赞扬的;也有人嗤之以鼻,认为他无凭无据,胡说一气;还有些中间派,大体上同意赵烨的观点,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但不管怎么说,赵烨都是大胆的,敢做敢为的。纵使是在那个言论自由的时代中最言论自由的酒垆里发表高见,一旦走了出去,还是极有可能被一些小肚鸡肠的权贵给盯上的。轻则查水表,重则直接给和谐掉。

    赵烨此时默默地离开了洞香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拦着他。唯有一旁的商人对着武士指指点点,比划着什么,那武士便迅速起身,负剑而出。

    公子昂还算是有些修养的,他既然是来感受自由风气的,自然就不会把一国之士子给轻易和谐掉。但他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儿,今天的这番话算是点醒了他,魏国如今朝堂势力复杂,且先不说那老辣的公叔痤,单单是庞涓就够他喝一壶了,而新上来的白圭更是一个极大的对手,将来更是说不定会杀出哪路人马?于是便扔下一句:“洞香春名士云集,果真名不虚传。鞅兄,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卫鞅拱手一揖作别,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叫来了雪歌:“雪歌姑娘,那天你醒的时候落了个包袱在我那儿,今天竟忘记带了过来。我过几天有空了再还给你,你若是这几天有闲暇之余,也可来丞相府领取。”雪歌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来的一个包袱,当她刚想问卫鞅丞相府地址时,卫鞅居然已经离开洞香春了。不愧是未来的商君啊!

    梅姑却把雪歌叫住了:“雪歌,你第一天来可能还不太清楚。洞香春的侍婢是不准参与论战的。虽然你今天问出的问题很有水平,但我还是要扣你一天的工钱。”雪歌此刻欲哭无泪,这才上班第一天,工钱就被黑心老板给扣光了,怪不得餐饮服务行业的劳动力流动特别频繁啊!但嘴上却只能应下了。梅姑转变了语气,问道:“你似乎对天下大势也有些了解?”雪歌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人士,凭空多出两千多年的知识吧?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安邑城内有的是见多识广的人,我都是听来的。”梅姑笑道:“这样啊。你以后倒是可以去北城墙那里看看,那里尽是些奇人在城墙上写的文章。”

    原来,安邑非但名流云集,也有不少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所谓“高手在民间”嘛。这些高人们或许上不起洞香春这等高档之处,便只能在较为冷清的北城墙上写下自己的见解,不得不说有些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而阿三作为北门的门卒长,每天便有这么一项任务——抹去城墙上的字。

    此时此刻,阿三便正带队干着这活。战国之世,树漆十分珍贵,因此阿三他们只能拿着磨石一点一点的磨去,不过阿三却时常能够乐在其中。作为门卒里面少有的粗通文字的人,只听他顺着城墙上的字念到:“闲来无事,水上一水。砖上加一,砖下保持队形。可有人能在砖上写下这样的十五字?”“什么东西!”阿三读得一腔怒火,最近不知怎么的,城墙上写的东西越来越蹩脚了,这不是增加他们的工作量吗?

    正文 第六章 神秘玉佩

    接下来的几天,雪歌一向都是老老实实,太太平平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毕竟第一天就让梅姑扣了工钱,仕途不顺啊!不过这倒也让她增进了和缘花、元香、月儿她们的关系,四女每天休息之时便会交流交流自己一天的经历,颇有点像后世的女同学们在寝室里一起谈东扯西、评头论足。唯一的缺陷是,这年头聊的话题不能太露骨了。

    直到工作到第五天,雪歌方才想起卫鞅那里还留了个包袱,便跑去询问梅姑丞相府怎么去。梅姑起初被她吓到了,她一个侍婢去丞相府作甚?但后来得知和卫鞅有关,便也放了她半天假,并告之她地址。

    公叔痤作为开府丞相,拥有自己独立的官邸,可以随时召大臣前来议事,如同那个时代的诸多丞相一般,权力极大,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做到虚君实相。公叔痤的府邸并不是靠近王城,而是在东城区的一处闹市之中,门口仅有两名卫兵守候。倒是有些出乎雪歌的意料,凭借着她看网络小说得出的经验,原以为丞相府这种重要的地方定是戒备森严。

    两名卫兵都是穿着红色双层皮甲,头戴士官胄,手持长戟,典型的魏国小将装束。一名卫兵拦下了雪歌:“此处丞相府邸,姑娘有何要事?”雪歌有些愕然,道:“中庶子卫鞅,在这儿吧?”卫兵释然道:“原来是雪歌姑娘来了,中庶子已经吩咐过了,请随我来。”雪歌本想问她卫鞅是如何讲得这么清楚的,但毕竟是丞相府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卫鞅目前正在书房批阅公文,不过不是丞相的大书房,而是他的小书房。公叔痤历来器重卫鞅,平时也会将一些公文让给卫鞅批阅以锻炼他的实践能力。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卫鞅领到的公文越来越多了,几乎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与公叔痤病情严重有着离不开的干系。

    雪歌一见到卫鞅,就发现他有些疲劳的神情了,很有可能是熬夜了,但还算有些干劲,至少不想自己以前还能在课上睡着了。不劳卫兵通报,卫鞅就意识到了雪歌的到来,起身拿起一个包袱交给雪歌。雪歌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个包袱,感到十分陌生,但卫鞅既然说了是自己的,便也是有些道理。

    打开包袱一看,竟然是自己亲爱的手机,不过只剩下一格电了,超长待机的能力堪比诺基亚板砖机啊!除此之外,便是一本《萌妹子穿越指南》,雪歌不禁有些疑惑了:自己虽然穿越前看了这本书,但毕竟是在爬山的时候出的事啊?这书怎么会也带到这里来了?但雪歌并没有把太多的精力聚焦在书上,而是另一件物品,自己从未见过的,一块透明的蓝玉,分不清它的形状。

    雪歌疑惑地问道:“这些都是我的?”卫鞅此刻又在批公文,猛地一抬头:“千真万确。那天姑娘身上遗落下来的一个包袱,鞅竟然把它拿回丞相府了。这些天公务繁忙,实在是没机会登门造访。”本来穿越这种事情就已经是很反科学的存在了,多了一块玉又能代表什么呢?或许能像别的穿越主角一般,得到了宝;或许它也只是被黑洞吸入的。

    不管怎么说,能拿到手机还是好的。雪歌一解锁,竟发现屏保居然换成了卫鞅的自拍,这一霎那,她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莫非商君也是穿越人士?盯着卫鞅追问道:“我的屏保怎么成了你的照片?”卫鞅笑道:“在下愚钝,姑娘的东西实在弄不来。只是那天误打误撞,此物竟将卫鞅画得如此神似,实属难得。至于姑娘所谓屏保、照片是什么?在下一无所知。”

    雪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商君果然是高智商啊!无师自通,就会拍照改屏保了。最可气的是,他的自拍照竟然还是卖萌的嘟嘴。

    正文 第七章 求贤雄篇

    比起安邑,栎阳实在太寒酸了些。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夜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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