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将入相的能耐,也不能闲在家里当疲民呀!于是乎,凭着少年人特有的愣头青劲儿,李小白在下大夫府上找了份书吏的活儿。“你小子,还真去当书吏啦!”隔壁王大哥把他好一通嘲笑。
    作为下大夫府的书吏,本来活就不如那些中大夫、甚至上大夫家的多。前些天被叫去参与招贤馆布置一事,那些重活累活自然会有苦力来做,再加上招贤馆本就是在一座府库的基础上改造而成,工程量极小,昨天便迅速竣工了。
    李小白闲来无事,只好到街上去逛逛,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说安邑的大街算得上小商品批发集散中心的话,栎阳的街道便只能说是一群小贩的集合地了。至少李小白和这想的差不多,一路上多的便是陇西的皮货,而中原各国的商品全都成了稀罕货,有何看头?纯粹就是出来打发时间的。
    李小白就这般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都不知走到何处时,忽然远方猛然行来一辆双马小轺车。李小白见状,赶忙往旁边闪躲,但他预判失误,车轮还是从他身边擦过,那根长长的车轴将他顶飞到了一边去……
    轺车又行了几丈路方才停了下来,走下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草草地给了李小白一吊钱,道:“这是我家主人赏你的,拿去治吧!”听闻此话,李小白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赏我的?你的车把我撞倒了竟然还好意思说赏?
    李小白尖叫着顽强地站了起来,毕竟被车轴划了一下,虽说只是皮外伤,却是长长的一道伤口,都把外衣给染红了。李小白骂道:“给我停下!休想这般了事!”刚说完话,李小白的伤口似乎又裂了一下,使他痛得又坐倒在地上。
    车主人是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但与之年岁极其不符的却是嘴角边那一抹蔑视般的微笑:“竟遇着个讹钱的,罢了!再给他一吊钱。”“混账!”李小白气急败坏,不知怎的身上突然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很明显,这一撞,可不止皮外伤,而是伤筋动骨了,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
    一个李小白倒了下去,千千万万个李小白站了出来。只见街上不少老百姓都围了上来,不放那轺车走。李小白强忍着剧痛,竭尽全力地大叫起来:“诸位乡亲们!你们倒是给评评理啊。那车主人把我撞飞了,就想拿两吊钱来了事,自己二话不说就走了,有这样的吗?”顿时,人群中冒出了几个声音:“不中啊!这种事就该交官府来看看。”
    李小白这一招发动群众还算有些效果,围观者们基本上都选择朝那辆轺车贴了上去,死活不放车离开。车主人终于发话了:“你们这些刁民,准备干什么?”“干甚?当然是不能放你过啦!”一个胆子大的人突然喊了出来。车主人这下的话更狠了:“你们可知我是谁吗?我家可是郿县白氏!我父亲是上大夫!”
    “一个老世族就敢这般漠视王法了吗?若是细细说来,我陈家还是齐国王族旁支。”一个手持长剑,身着便衣的少年闯了上来,在他的身后,是一位不过十五六岁的天(i)真(g)少女。没错,他便是前些天嬴渠梁在演武场遇到的那位剑术奇才——陈子安,而身后的那位少女则是他的小妹陈子星。
    车主人瞪了陈子安一眼,道:“齐国王族又如何?这里可是秦国地界!”陈子星挺身而出:“老世族又如何?这里可是国都栎阳!”此言一出,倒是让那车主人哑口无言了。
    确实,老世族在秦西秦东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秦西的渭水河谷是秦国的发源地,老世族势力根深蒂固,难以动摇;秦东却因为战争的缘故,土地归属常有变化,甚至到了献公时期,献公将秦国一划为二,秦西实行贵族封地制,秦东则效法变法后的山东诸国,实行自耕农制,只有几家大世族还稍微有几块土地。而栎阳,虽名为国都,却是对抗魏国的第一线,自然是在秦东,几位族老早就教导过,不要在秦东惹是生非,要不然会惹上不少麻烦事。
    但这个车主人似乎是个不识好歹的:“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陈子安极其果断地砍断了一条缰绳,马似乎受了惊,急叫起来,连带着那车主人也受了惊。见陈子安实力不俗,那车主人只好下车赔礼道歉、拱手作揖,并亲自交出了三吊钱。
    此刻的李小白已经昏厥了过去,陈子星见状:“哥,我们还是快将他送去医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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