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水牛的老头子,还有庙宇里的阿公,倒过得挺幸福的。
大井长年累月为村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甘醇的水,养活了好几代人的家庭,阿辉的家里早已装上的自来水,穿过几道小巷子,埋藏在地下的水管一端通向那口大井,这样一个大家族每天依靠这条水管,生活更加滋润了。
后来因为大井的水源时不时地干涸,他们家里又选择了往院子的地底下大井,那个年头村里正好来了几个钻探地下水的,霎时间许多家庭都连续好几天喝到自家地底下的水源,阿辉家里总算给这里开了先河。
有钱人家的就是不一样的,能够吃上地下更深处的水源,只要多花些钞票就可继续往地底下钻探个几十米,这样水源更充足,那些贫穷落后的家庭,后来吃不到几个月的地下水就泡汤了,还得继续到村里的大井那边取水,再次恢复到以往的习惯。
老头子的水牛,养的也够多的,繁殖得也挺快,每天清晨从牛棚里赶着三四头大水牛出门去放牧,有相当的阵容,他家里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牛棚是用稻草搭建的,老头子的院子里角落推满了草料,院子里没有铺盖水泥,竟是灰溜溜的泥土地,上面总会洒泻湿漉的牛粪,在大太阳底下晒上几天,就可以收好装入麻袋里,等待前来收购的人。
水牛每天喝饱吃足了,也不忘给老人产奶,等到母牛产仔过后,便会有村民前来买到新鲜的牛奶,老人甚至会亲自出门将多余的送往隔壁村有需求的农户,家里有小孩的特别喜爱家乡的牛奶,不过一年当中能够不间断地饮用,源生想也只有阿辉他们一家,源生们还在小学堂里读书的时候,经常几个结伴同行,每次去他家的时候,只见他起床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喝到母亲为他煮好的热牛奶,洒些白糖在里面,喝起来真香甜,老人几乎每天都要往他家里送上几斤,这样的分量,当时也只有阿辉一家能承受得起。
阿辉的母亲每天是不用下地干活的,只有父亲会去打理几亩的稻田,而她自己会经常骑着小型的摩托车到县城里做生意,县城里有几家小型的手工艺品加工厂,由于那里的规模扩大,产量的需求,导致了人力的不足,因此阿辉的母亲就会将小工厂里面未加工好的货源引进村里,让那些留守的妇女们空闲的时候去完成,自己发放些工钱,然后再将加工成品的货物运往原厂,中途收取些利润。
都说阿辉的母亲是大家闺秀,不愿意下地干活,不过有这样的门路,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由于经常在村里和县城里来回奔走,便总是会从县城里捎些日常用品回来,与此同也会顺便带些补品回娘家去坐坐,再说他们家是很少去光顾小卖部的,或许是看不上那里的东西,因为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商品档次都比较高,这也许是那些还在向往县城富足生活的理念吧。
就这样,一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汉子,另一个确实保留着大家闺秀生活习惯的女强人,生活上渐渐产生了隔阂,阿辉父亲长年累月在田园里风吹日晒,整个人看上去那么干瘦,又臭又老,阿辉不喜欢跟他在一起,倒是喜欢沉醉在母亲的爱河里,看着母亲穿着华丽,打扮得十分年轻,每天上学的路上,看着她载着满满的货物去往县城,阿辉的眼里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虽然家里经济条件都那么好,但是阿辉的父亲文化水平也不高,打小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样,学会了插秧播种,除草种地,因为本身就是个农民,老实本分的品性就得和村民一样到田里去干农活,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别人说闲话。
那一次,源生带上几把自制的鱼竿去他家,一走进去,就见到阿辉正在玩猫,那是一只大黄猫,估计还没喂过,不停地叫嚷着,跟在他的身旁磨蹭着,撒娇得很,阿辉刚吃完早餐,他母亲正在水池旁边收拾着碗筷,摩托车搁在院子门口。
好像是刚吵了一架,只见他父亲正坐在屋檐下抽着闷烟,一脸很不愉快的表情,见到阿辉吃饱了没事又在玩猫,对着他吼了几下,源生一直站在那里很是尴尬,阿辉并不是很害怕他的样子,顶撞了几句。
“阿辉,待会我又要去县城里了,你阿爸待会也会到田里干活,家里就你一个人,要不你去阿公阿嬷那边,别去小河里钓鱼了…”
“哼…别听你阿母的…源生待会我就带你们一起去田里抓田鼠…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在小河里游泳呢…不过现在你们要去钓鱼的话估计很难钓到…小卖部的那几个孩子最近一直都在那里撒网…哈哈…!”,阿辉的父亲咧着大嘴,露出了沾满烟垢的老牙,一阵会意笑声顿时引来伯母的白眼。
“你都老大不小了,还抓什么老鼠!我不喜欢那些什么阿猫阿狗…更不用说什么田鼠…呵呵…家里的蟑螂,还有蜘蛛…一见我就怕的要命…”
“你懂什么…家里的鸡鸭你都不敢杀…成天就会唠叨说…啊呀…谁家的媳妇又买新衣服啦…谁家的房子又盖好啦!真是烦死了…!”
“那你有能做些什么…种那么几亩田地,整个人晒得那么黑…你要是学着人家做点生意那就不用那么辛苦…”,源生看阿姨这回真的又生气了,手中的碗筷响的厉害,大大咧咧地冲着阿辉的父亲一顿叫嚣。
两个小孩子愣在那里都不敢出声,没想到这一来本想和阿辉出去玩着钓鱼的,这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黄猫也被争吵声吓得躲到厨房里“喵喵”叫。
阿辉跑过去又将大黄猫抱出来,伯父笑着说这猫几天都没吃到鱼肉了,家里只有猪肉喂它,吃的很少。
“源生,我们去钓鱼吧…对了,待会我要打电话给阿龙,叫他一起过来的…”
“你敢去钓鱼给我试试,看我回来打你…”,源生看伯母还在生气当中,都不敢回应阿辉了。
“好啦…唉…我也该去田里干活了,最近的荷兰豆都开始收成了…我要去看看有没有人去偷摘…阿辉待会如果要出去记得将大门锁好…对了记得喂些米粥给家里的猫…我出去了…”,于是源生看着他父亲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将烟头一扔,又带上了斗笠,扛着锄头出门了。
院子的大门倒是被他敞开了许多,临走时还吩咐阿辉带些带些茶点过去,这时候听见厨房里烧着开水,水壶“呜呼呼”地叫响,伯母赶忙跑进去提起来,又将空的热水瓶全部倒满,然后换了一双高跟鞋,叫阿辉帮忙将两箱货物报到摩托车的后座上绑好,也准备出门了,她骑着那辆摩托车还是时尚的,源生和阿辉又帮忙将它推出去后,发现她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骑着,源生想按照常理应该是和阿辉的父亲同道的,后来阿辉说伯母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要在村里绕一圈再出去的,他也不知道会去做什么。
时刻也不早了,阿辉拨通了阿龙家里的电话,料想一大早的,阿龙肯定在家里,电话里的那头正是阿姨的声音,她说阿龙还在睡觉呢。
给读者的话:
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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