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可是又觉着奇怪。看这媚娘长相不俗。举止间也颇有些大家风范。这样地女子却是为何会被夫家给休掉地?
两人便把心中地疑问提了出来。那媚娘一阵苦笑。原来她娘家本姓蓟。原是个大商户。常和洋人有些来往。在法租界倒也算上是能说地上话地。她地夫家姓丁。丈夫叫丁继善。也是个商人。可是却没有蓟家势大。五年前丁继善向蓟家求婚。媚娘是独女。她爹见丁继善长相倒也不俗。家境也算不错。与人接物又温文有礼。便应了这门婚事。hu
两人刚成亲时。倒也甜甜蜜蜜。一年半后媚娘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于是媚娘在夫家地地位更是无人替代。那丁继善也在岳父地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大。本来媚娘以为。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地人。谁知道变故突生。
蓟父去香港做生意。回来地路上却遇到了打劫。回来之后心里地一股怨气始终是散不去。一病不起。去年刚开春便死了。媚娘刚经丧父之痛。无心打理家中事务。便一股恼儿地都交给了自己地丈夫。谁知却是引狼入室。
丁继善慢慢吞食了岳父的家财,生意做的更大了,可是自己的妻子却只知道每日里为老父的逝去伤心,他也不去安慰,反而觉得妻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丁母本是个刻薄的人,以前媳妇娘家势大,如今媳妇没了娘家依靠,她便开始变着法儿的去找媳妇儿的麻烦,那丁继善也因为媚娘只顾老父,对他不上心,便也只站在母亲一方,每日拿媚娘出气。
没多久,丁继善便纳了家里地一个丫环做妾,对那丫环竟是比对媚娘还好,媚娘心里虽痛,但还好有一双儿女陪在身侧,倒也不觉得难熬,谁知就连这种日子丁家却也不肯给她了。
丁继善去杭州行商的时候,无意中看中了一家胡姓的小姐,那胡家在杭州是做丝绸生意的,做的又比别家的大,丁继善一是相中了胡小姐,二是相中了胡家的财势,便想要上门求亲,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做妾?
丁继善便起了休妻之念,妻子娘家本就没什么人,所以也不怕妻子的娘家找他麻烦,只是媚娘虽然如今没有娘家撑腰,可是却也并未犯七出之条,丁继善竟是找不着借口休妻。
就在他烦扰地时候,他新纳的小妾却给他出了个主意,原来媚娘善裁衣,也擅长织补,因为受丈夫冷落,每日里除了陪一双儿女玩乐,也没什么事好做,便常常会帮家里的下人们补下衣裳什么的,于是那小妾便出主意,说媚娘借补衣裳,和家里的一个下人暗通款曲,红杏出墙。
媚娘又何曾做过这种事,自是抵死不认,丁继善也不好下狠手,只得说她不守妇道,禀告了自己的母亲,要休了媚娘,丁母竟是个心狠的,就要以家法处死了媚娘,谁知媚娘命大,在执行家法的前一晚,一个受过媚娘恩惠的下人,偷偷把她放了出来。
媚娘逃脱虎口,却是有家归不得,一阵伤心,只觉得老天无眼,便要打算投江自尽,谁知却被薛宏救了下来。
听到这儿,薛宏和马彪都气地直咬牙,最后薛宏道:“我以前曾听一个人说过,人活着本不容易,好好做自己就成,没必要为了别人地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好过。所以你听我一句劝,你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你又如何忍心让他年纪幼小就没了娘亲呢?”
媚娘听了更是伤心,道:“我就算不忍心,可是从今以后便见不着儿女了,他们以后也只会叫那胡小姐做娘了,呜呜……”
马彪想了想道:“若那胡小姐是个好人还罢了,若不是个好人,只怕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又如何会对你地孩子好?你应该为孩子们多想想。”
这时薛宏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我家主子过些日子要去洋人的国家,一直让我找些善织补的女子跟她一起去,听你说自己很擅长此道,咱们这儿正好有些缝衣的活计,你先做着,若真是不错,咱们便带上你一起走,你的儿女如今倒是不好直接就救出来,不若等到咱们主子的船要出前,我们才想法帮你救出来,你们母子三人便可团聚了。”
那媚娘一听,感激不已,便应了,每日里帮着薛宏做着一些奇怪样式的衣服,然后盼着他主子出的那一天,母子便可团聚,于是做起事来也更是尽心,薛、马二人见她的针线活儿果然是做的极好的,在他们找的那几个女人中竟是最好的,且手艺还远远超过其他的人,便是打定了主意,定是要带她走的了。
等到前天夜里,薛宏和马彪便悄悄把她和小四儿他们安排在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座仓库里,两人自找人手,趁着深夜,悄悄潜入丁府,救了媚娘的一对儿女,果如马彪所说,那个胡小姐哪里能待见这两个丈夫前妻的孩子,只找了一个老妇照拂,只要不饿死两个孩子就好,所以薛宏和马彪可说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孩子救了出来。
媚娘见着两个孩子,一阵痛哭,两孩子一觉醒来,现自己的娘竟然抱着自己在哭,也是又喜又悲,一人一句的数落着爹爹有了新娘后,对自己如何如何不好,新娘又是如何如何刻薄自己,把媚娘给痛的直哭。
我的船刚刚靠岸,薛宏便急急的把他们都给带上了船,也是怕丁家现孩子不见了,会满城的找,到时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我们看着那个跪下在地上仍在哭泣的媚娘,秋谨一拍桌子道:“这个丁继善就是个混蛋,薛大哥,你们怎么不教训教训他?”
第一一七章 做贼去
薛宏摇头道:“这只怕是不好,那姓丁的在帮着法国人做事,咱们倒是不太好出手的。”
秋谨撅起嘴道:“怕他们干嘛,咱们今天晚上去,教训完了就走人,他们找鬼去。”
众人一听,皆是大笑,那媚娘也破涕为笑,我笑着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的,不过你们可以把罗大人和杜大人叫上,他两个若是听说了这人所为,只怕也会心里痒的,要出手的。况且有他们在,你们也可安全些,只是不要闹腾的太过了。”
说完便不再理他们,转了个身自闭上眼睛休息了。果然,到了夜间,杜心五和罗胜也都兴奋的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桃红见着几人出,也有些坐不住,我笑道:“去吧,晓茜留下就可以了,不过你要听罗大人和杜大人的话,不可胡来?”
桃红忙笑道:“格格放心,我自会小心的。”说着便匆匆换了身衣服,追着几人的身影跑了出去。
晓茜有些好笑道:“格格,您就由着他们这样去惹事生非?”
“那倒不是,阿谨和月欣虽然跟着林姑娘学了几年的艺,可是却从未与人交手,也不过是帮她们找人练练手罢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格格,林师姐何时上船呢?”
“她传了消息来,说是还有些私事要办,会在广州上船的。”
等到第二天一早,一干做坏事的人都回来了,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我笑着道:“你们这是捡到金子了?”
秋谨却笑道:“正是捡到金子了,咱们路不熟,没摸到姓丁的房间,倒是把他家的金库给搬空了一半,若不是赶着上船,定是会把他的金库给掏空的。”
我一愣。笑道:“你们还真是去做贼了。不得了了。我这儿可成贼窝了。”
众人听着又是一阵大笑。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船队准时在早上八点时出地。我又穿着一身朝服。站在船头。接受上海各级官员及百姓地跪别。
没得几日船便到了杭州。又补给了一些布匹、丝绸。秋谨和月欣地爹都上船过一次。看自己地女儿。都对自己地女儿好一阵嘱咐。又给他们抬了几箱子地行李上来。看地我直笑。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着自己地爹。却又不好说什么。
王大人和秋大人跪在地上。看着船队慢慢地消失在自己地视线里。都是一阵难受。两人都没儿子。就一女儿。如今女儿去那么远地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而且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会遇着什么凶险。想着竟是落下泪来。
这时旁边就有官员劝道:“二位大人。莫要伤心了。两位小姐能跟着公主出访。那是她们地福气。如今老佛爷和皇上对孚王府可都是天恩浩荡地。那位王爷虽然让出了军机。但估摸着再进军机也是早晚地事儿。如今两位小姐能跟秀格格在一块。那二位大人地前程可就不可限量了。”
这一番话倒真是入了两人地心。两人都是热衷名利地人。把女儿送到学堂里去。本就是打着主意。希望自己地女儿能攀上权势。如今也算是目地达到了。想想两人便相视一笑。各自抬着公主赏地礼物回家去了。
看着还在抹泪地两个,我笑道:“可别哭了,再哭,你们可要把我也给招哭了。”
两人尽快擦了眼泪,秋谨道:“我有些气我爹,也不叫我娘来见一面。”
月欣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爹也是。”
“你们的爹只怕也是怕你们的娘跟你们一样,哭作一堆,到时候劝也无法劝的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叹口气。想想,若是让娘跟自己哭成一堆。她们上了年纪,只怕是真要伤身的。
就在我们三人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狗叫,跟着就听到载沣大吵大闹的声音:“你们敢不给我,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我一惊,房间里的几人都是一骇,我忙起了身,往舱外走去,到了甲板上,却见载沣正和小四儿拉扯着一把小提琴,我认得那是小四儿地,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自是湘云他们,都在帮着小四儿,载沣这边却是豆豆在一旁狂叫,小冬子正在喝斥小四儿几个。
杜心五和罗胜站在一旁,正在犹豫,应该拉哪一边,一见我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忙躬身向我施礼,大声道:“臣等参见格格。”
他们两人一叫,其他几人也现了,载沣忙撒了手,小四儿不小心,一坐了下去,几个小孩儿忙跪了下来,载沣看了我一眼,没敢出声,上前扶起小四儿,帮他拍了拍灰,问道:“可摔着了?”
小四儿摇了摇头,我又问道:“说,怎么回事儿?”
小四儿有些生气的道:“他抢我的琴,还说我是个弹棉花的。”
载沣马上辩解道:“我不过是想拿来看看,他都不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我怒道:“闭嘴!”
载沣见我火,马上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我心里有些好笑,可是知道此事若不处理好,只怕几个小孩子这一路上有的闹了,便道:“五弟,我可曾跟你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是。”载沣低下头回道。
“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君子,不应巧取豪夺取别人的心头之好。”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做?”
载沣不敢吭声了,小冬子一下跪了下来,道:“格格,这些小孩儿不过是几个野孩子,怎么能为了这些个没什么身份的人责备世子爷呢?”
我一愕,看着小冬子,道:“你说什么?你认为世子爷没做错吗?”
小冬子犹豫了一下,道:“世子爷是醇王府世子,身份自是不一般的,岂是这些小孩能比地,再说,小孩子打闹而已,格格没必要为了些许小错,伤了您跟世子爷的姐弟之情。”
大宝早一个箭步上去,照着小冬子的脸就是一个耳光,骂道:“格格什么身份,也是你能教训的?”
小冬子忙伏下了身子,我冷冷一笑,道:“载沣,把你屋里的那个火车模型送给我,可愿意?”
载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姐,你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也觉得舍不得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抢别人最喜欢的东西?”
载沣先是一愣,然后道:“姐,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应该如何做?”
载沣上前了几步,走到小四儿跟前,道:“刚才对不住了,是我不好。”
小四儿见到这样,自己反觉得不好意思,道:“其实,刚才我也错,若是好好跟你说,你也不会这样了。”
那小冬子却似乎有些不服,眼中闪了一闪,我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还不服?”
小冬子忙叩头道:“格格折杀奴才了。”
“哼,你也知道呢。小五,你说,应该如何处置这个纵容你犯错的奴才?”
载沣犹豫了一下,道:“姐,他只是想维护我。”
我笑了,道:“让你这奴才也好好念念书吧,别老是这样,丢你这个主子地脸面,去吧。”
载沣一听,知道我是原谅小冬子了,笑着站了起来道:“谢谢姐。”
这只是个小插曲,一件微不足道地小插曲,从那天开始,载沣和小四儿他们也玩成了一堆,小四儿还开始教载沣拉小提琴,载沣则教起那帮孩子玩篮球,每天几个孩子加一只狗,学习完了,就开始在船上四处疯玩。
终于到了广州,林黑儿也来了,让我意外的是,她还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却是梁宽,原来上次狮王大会之后,黄飞鸿就和王五见了面,还有霍恩弟,三人都是忧国忧民地侠义之士,竟然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三个人在京城相处了几天,黄飞鸿因为还要回黑旗军,便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告别二人,带着徒弟就回台湾了,他还没回到台湾,就接到消息,说是秀格格即将出访六国,跟着没多久,王五就给他来了一封信,让他把梁宽送到京城。
原来王五自那次见着梁宽,就觉得他和自己的大徒弟王顺一样,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材,且聪慧过人,便很是喜欢,一听说我要出访,还要带一些学生一起游学,便觉得那梁宽是个难得的青年英材,便写信给黄飞鸿,说他定然想法举荐给格格,好让他一起跟着出访,见识世界。
黄飞鸿接到这封信时,自是高兴,为自己的徒弟能有这样的造化,兴奋不已,就要叫梁宽马上进京,谁知道,梁宽临出时,黑旗军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倭寇,于是梁宽的行程就这样耽误了下来,等到梁宽到了京城,我刚好出了。
王五知道林黑儿也是要跟我一起走的,便找到林黑儿,请她帮忙,带着梁宽一起到广州等我。林黑儿倒没什么,本就常在江湖行走,也没什么太大的男女大防的观念,梁宽也因为黄飞鸿向来不小看女性,也曾收过女徒弟,而且还曾在广州让女弟子组过女子舞狮队,所以也是个豪气的人,两人就这样一起上路了。
第一一八章 到了广州
到了广州,我还没到,林黑儿和梁宽便一起在码头不远处找了家客栈,每日到码头打探,那日一见着远远的一大队舰船,又见着广州许多官员也开始迎向码头,便知道是我来了,于是,林黑儿便带着梁宽拿着我的牌子,船一靠岸就递了牌子上去。
我看着立在我跟前的梁宽,有一些感叹,这个在后世的电影中被人演绎成相貌平平,武艺稀疏,还会时不时的出去惹事生非鲁莽少年,眼前梁宽,不帅,可是整个五官棱角分明,一脸正气,放在后世,绝对是去演大侠的材料。
笑着对他道:“梁大哥不用太拘束,一会儿我会叫人把你带到法国人的船上去,苏迪他们目前在那艘船上。”
梁宽忙道:“草民如何当的起格格如此称呼,折杀草民了。”
我笑道:“无妨,规矩放到正式场合便罢了。小鱼儿,你帮梁大哥把行李带上,送他去苏公子他们那儿吧。”
“喳。”小鱼儿忙转身走到梁宽身边道:“梁公子,您的行李交给小的吧,小的带您过去。”
梁宽忙道:“不敢,有劳公公了。”说着两人便一起出了舱门,先下了这艘东方公主号,又转向了隔有两船的另一艘船。
梁宽一直静静地跟在小鱼儿身后,心里一直起伏不定,他终于见着那位大清第一公主了,可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那人身上有什么威势,反而只觉得平易近人,一阵感叹,就见着那个小太监就带着他上了另一艘船,那船上的洋人见着那小太监,都笑着打着招呼,说的却是洋文,那小太监也回着洋文,梁宽感叹了一声。暗道:“这公主身边的人真是个个都不能小看的。”
小鱼儿带着梁宽转到船舷的另一边,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