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骂我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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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骂我坏蛋第2部分阅读
    另一半,介绍给亲朋好友时依着他的肩膀上说,这是我先生,该有多风光。

    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往日只有在、电视里见过的闪电式爱情,今天的主角竟是我白萍。

    3

    12点过5分,陈明的影子终于从电梯中晃了出来,我高兴万分,朝他奔去。陈明愣住了。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又出现在他面前。我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说道:“陈明,能陪我共进午餐吗?”

    陈明迟疑了片刻,“好吧,下午三点我还有事。”

    “那我们去黄鸟人玫瑰咖啡屋吧。”(这间咖啡屋不仅环境特好,同时还是我挣外快的点)。

    一路上,我的脚步像在跳令人目眩的芭蕾舞快板那么兴奋。进了咖啡屋,我们没要咖啡,而是要了一些甜点和一瓶红酒。“这些甜点很好吃的,你尝尝。”28年来,我还没正式邀请过男人共进午餐。真的,我清高得就像珠穆朗玛一朵最圣洁的雪莲。陈明用奇异、深邃的目光望着我,令我这朵最圣洁的雪莲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我知道,我彻底被他俘虏了。

    “我能和你交往吗?”,我冒失地问

    “当然可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这家咖啡屋吗?”

    “这不就是上次我来的那家吗?肯定与钢琴曲有关吧?”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你能谈谈对《窗子》的看法吗。”

    “别为难我了。”

    “没事,就随便说说。”

    “我也许说不好,听音乐我只会凭经验来感受。《窗子》让我想起一些什么:太阳照着绿色的果园,树枝上挂满了鲜红的苹果。同时,我的内心深处觉得:生活在世,我们在感受美好事物的同时,又在受着痛苦的煎熬。我们精神层次上的某种东西因承受不住痛苦,想奋争、想呐喊。虽然我知道这曲子的内涵要深刻些,但它却让我的内心产生某种恐惧。至少传给我一种音符,也许是绝望的音符吧?”

    我注视着他,“什么?绝望的音符?”

    “是的。”

    “我想表达的正式这种情绪。”我点着头

    “看来,你很能欣赏音乐。”

    沉默了一会儿,陈明问

    “你为何要创作这样一首曲子呢?”

    “也许与我的爱好有关。”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世上任何艺术门类,最重要的是真实,真实地记录下某段生活,让人们从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你觉得《窗子》真实吗?”

    “当然。”

    陈明接着用一种平缓的语调对我说

    “其实,我是一位很悲观的人,接触久了,你就明白。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潜意识存在某种精神疾病。为此,我常常陷入痛苦之中。”

    “我也是。”

    “我家就在附近,时间还早,上我家去坐坐好吗?”我用热切的目光祈求他

    “就一会儿。”陈明考虑了一下,“好吧。”

    我主动走到钢琴旁,用心弹着《窗子》。曲毕,我看见陈明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白萍,真棒!”并鼓起掌来。

    一股暖流涌进全身。陈明用奇异、深邃的目光望着我,他那蓬松自然的发型、性感迷人的嘴唇、宽阔挺拔的身姿,一切是那么完美无暇。我控制不住自己,用热辣辣的眼神注视他,春风抚摩杨柳,杨柳抚摩春风。陈明这株完美的大树令我疯狂。在这排山倒海的疯狂里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哭。其实,我心里没有一丝难受和恐惧。陈明亲吻着我眼角的泪珠,关切地问

    “是否我太粗鲁?”我含而不答,我太激动了,任眼泪沿着我的脸颊流成一条美丽的弧线。这天下午的暴风骤雨完美的令我如坠仙境。心中的航帆,正尽情歌唱。我孤傲的心灵骨子里竟是那么风情万种。真的,我更喜欢此时的自己,任它剥开一层一层虚伪的面纱,露出最原始的美丽。

    4

    当天夜里,想着发生的一切我无法入睡。依据陈明给的电话号码,我拨通了。

    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找谁呀?”

    像被虫子咬了一口,我心一阵痉挛。她是谁?难道陈明已有了女人。不会吧,就在今天下午,陈明亲口对我说,他是单身贵族,语气很诚恳,我相信他没有半点调侃的成份。那么她是谁呢?

    “我是蓝蓝,你呢?”

    “我……白萍。”沉默片刻,电话那头传来陈明的声音。

    “白萍,有事吗?”

    “没什么事。”手机里传来拖鞋踢嗒踢嗒声。“夜里两点了,我很困。如没要紧事,我挂电话了。”

    “别——”字还没说出口,电话便毫不客气嘟嘟嘟地挂断了。

    “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有啥了不起?”从不说脏话的我,不知为何,此刻会从嘴里极快地蹦出“他妈的”三个字。说后心里很舒畅。可怕啊!这说明“他妈的”三个字已在我心深深扎下了根。现实生活中,“他妈的”三个字出现频率极高,遍地都是。真是“近墨者黑。”

    我不愿朝坏的方面想下去,我想让自己重新快乐起来,我不想让心情的天空下起凄风冷雨。我强迫自己坐到钢琴旁,修改得意门生青青创作的钢琴曲。可恶的是,耳边怎么也无法抹去拖鞋踢嗒踢嗒声。实在修改不下去,我有些心烦意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穿拖鞋的人使陈明立马终止了和我的谈话,这说明她在陈明的心目中分量比我重。会不会就是蓝蓝呢?我在心里不停地诅咒:小妖精,小妖精。

    我想打电话问清原由,又怕陈明不高兴。咳!只有在等待中苦苦煎熬了。这期间,我让思想四处流淌:我要把陈明夺过来。我精心编织了几出节目,我想明天就和陈明上演其中的一出。我要使出女性全部的手段和温柔,让陈明疯狂地爱我,朝思暮想地想我,我要尽快统治他。

    马儿呀,请注视我,从今往后不允许再踏上别人的草地,只准在我的草地上狂奔。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石英钟,时间的脚步实在太慢,像老牛拉破车。谢天谢地,时钟终于走到了六点,我拨响了电话。

    “喂,请找陈明。”

    “是白萍吗?我是蓝蓝。我正想打电话给你。陈明今早和一位画家到太子村别墅去了,让我转告你。上这儿来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昨晚他为什么不说呢?”

    “是今早临时决定的”。

    “对了,陈明留了一张便条。”

    “好,我马上过来。”

    陈明的家就在大中路上,很好找。我按响了门铃。从门里探出一个漂亮的脑袋,“白萍吗?我是蓝蓝。”微笑着把我引进了客厅。蓝蓝年龄和我相仿,长得比我亮丽。我不免有些嫉妒。这是一套复式楼,客厅很大,装修得够一流。那墙、那顶、那地、那灯、那门、那窗帘、那家具都很考究,显得豪华又协调。我的眼睛不客气地把四周扫荡一番后,最终定格在一副油画上:只见陈明裸露着上半身,胸部的肌肉饱满、匀称。画像里那蓬松自然的发型、深邃迷人的眼神、性感分明的嘴唇这一切是我熟悉的。令我意外的是,我捕捉到了陈明脸上一种忧伤的表情,也许你们感觉不到。这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就像电灯在黑夜中忽然一闪又停了一样。这能说明什么呢?是不是陈明有苦衷?。

    凭心而论,这像画得很好。线条简洁、清晰,色彩和谐、逼真,整副作品富有动感,仿佛陈明就坐在眼前。我猜想,这一定是画家所为。这样想着,我心盛满了醋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蓝蓝看出了我的心情。

    “这是林子画的。”“谁?”“林子。”“当代优秀的女画家。”蓝蓝补充道。

    我终于想起来了,就是眼下风头强劲、频频上报、上电视举办画展的那个林子?

    “恩。”蓝蓝点点头。我不明白,都五十好几的人了,为什么还爱画年轻、漂亮男人的身体呢?

    这怎么说呢?我和林子在画院一起工作过一段,她是位艺术狂,爱艺术胜过生命。他爱画年轻、漂亮男人的身体是艺术上的需要,因为人体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的思绪很乱。蓝蓝把陈明写的便条给我,上面没有一个字,只画着一朵红玫瑰。

    蓝蓝平静地说,陈明就是这样一个人,许多漂亮、出色的女人都深深爱着他,可他不当一回事,对她们竟那么冷漠。她们就像陈明手中握住的气球,只要陈明一松手就会消失。

    说真的,我有点喜欢上蓝蓝了。从她真诚的话语中我可以断定她不会成为我的情敌。我从心底里谢谢她的比喻。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她说她和林子在画院工作过一段,那么她也是一位画家?是不是她也深深爱着陈明?

    “陈明和你是很好的朋友吧?”我试探性地问。“当然。”我们从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到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她领悟了我的话外音,接着补充说

    “我嫁给了一位曰本人,,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和陈明呆在一块,替她洗洗衣,做做饭。”

    我的嗓子顿感有些苦涩。“你也深深爱着陈明?”“恩。但她不爱我。”

    蓝蓝说这话并不显得很痛苦,她也许从她的另一半身上找到了归宿。

    我很难过,我想转换话题,于是我们扯起了房子。“购买和装修这房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具体不清楚,一切都是林子操办的,少说也要一百万吧。”

    林子?一百万?要知道,一百万在我心中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子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陈明呢?“

    蓝蓝沉默了一会儿,“陈明要为她干一年专职模特。现在是五月吧,还有两个月陈明就自由了。”从蓝蓝嘴里轻松说出的这句话使我愤怒。真是天地间最不要脸的女巫。我在心里诅咒。我不想在这继续呆下去,时间越长,越会令我的心雪上加霜。

    “我还有事,我得走了。”像来时一样,蓝蓝对我微微笑了笑

    “请相信我,陈明很爱你。”

    这一切是怎样一出恶作剧呀:陈明那裸露的画像——专职模特儿——女画家林子像三枚毒针深深扎伤我心。我想从这出恶作剧中消失。不!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向后退不是你白萍的风格,勇往直前才是你的个性,你要把角色好好演下去。

    我深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我鼓励着自己。

    5-7

    5

    还真有事,青青和她的男友已在家门口等我。

    “白老师,急死我了,那首钢琴曲改完了吗?”

    “还没呢,这几天很忙,真对不起。”

    “还有半个月我得参加《友谊地久天长》专题文艺晚会,我想独奏这曲子。”

    “好吧,今晚就是不睡觉也得把它改完。”

    “真让我过意不去。”

    “没关系,只要你有出息我就高兴。”

    “老师,只好辛苦你了。”

    只见青青坐在摩托车后,搂着男友,风驰电掣般消失在我视线之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一阵酸楚,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像只孤独的小猫,喵、喵、喵,独自舔食伤悲。陈明,此刻在太子村别墅干什么呢?这样想着,我的心海泛起阵阵波澜。真的,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有些虚伪的艺术家为了赶潮流,打着为艺术的幌子,追求什么性解放。想必林子就是其中之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为何爱找年轻男人当模特?此刻,蓝蓝诚恳的话语又回荡在我耳边。

    “也许她单纯只是为艺术。”

    从情感上讲,我宁愿相信蓝蓝的知觉,这样的阿q心态,不免让我有些舒坦。这么说来,林子和陈明之间充其量只是一种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我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而高兴。便条上那朵红玫瑰此时在我眼前被分解成陈明那冷漠、英俊的脸庞,深邃、迷人的眼神,性感、分明的嘴唇,伟岸、挺拔的身姿,他们微笑着像我走来,我看见陈明跪倒在我身旁,轻轻说了句

    “我爱你,夏娃。”

    我身体所有的细胞都浸泡在对陈明的思念中。我想早些见着陈明,我想到陈明那里去。蓝蓝劝我最好别去。我说为什么?蓝蓝说不为什么,反正最好别去。你要相信,陈明确确实实很爱你。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给陈明发了一封伊妹儿,把对他的思念和爱全写进了字里行间。我这样写道:我走进了一条河流,河水碧波荡漾,清澈见底,这是我从少女时代就一往情深的天堂。走进去,温新和甜蜜涌向我,真想被水淹没。偶遇急流险滩,我会变得坚强。在河流的某个地方,有许多目光瞪着我,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我不感觉害怕,反而感到亲切。这条河流是我情有独钟的,我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推开窗,偶然抬头看天,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摇曳,我心有一丝不安。

    好在陈明回了伊妹儿。它就像一只金色的苹果,拯救了我饥饿的情感。一只金色的苹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到苹果。我不是什么玩弄文字的高手,但我舍不得去掉金色这一形容词,金色和我渴望情感丰收的心境很吻合。盯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我目不转睛:

    当我一闭上眼

    就看见你的影子

    当我一合上心

    就听见你的声音

    当我迫不及待地来到月亮的门口

    你微笑着轻轻告诉我

    你等了好久

    6

    接下来的日子,在心灵的白纸上,我天天重复这样一副作品:两颗心连在一起,每颗心点上两只眼睛,眼睛里流出两条小溪:

    火来,我从火中走来

    水来,我从水中走来

    ……

    6月3日,陈明终于回来了。

    “白萍,我想见你。”

    “上我这来好吗?”

    “不,还是到黄鸟人咖啡屋吧。”

    “好!我马上来。”

    匆匆打扮了一下,打的直奔咖啡屋。我看见陈明坐在老地方微笑着向我招手。

    “对不起,来晚了。”

    “不晚。”陈明要了一杯橙汁,我要了一杯黑咖啡。我不喜欢加方糖,我喜欢咖啡的苦味。我仔细望着陈明,人瘦了些,也许是没休息好。不过,倦倦的样子很迷人。说真的,我更喜欢他这副面孔,颇负沧桑感,模样也显得更成熟。

    我关切地问:“这些天,你一定很累吧?”

    “恩”,他轻轻地说“不谈这些好吗?还是谈谈你。”

    “我太简单了,从小到大除了钢琴还是钢琴。”

    “真的没什么好谈?”

    “恩”。

    “我想你一定见过蓝蓝吧?”

    “见了。”

    “我们聊聊她好吗?”

    “聊什么?聊她?”

    “恩,聊蓝蓝。”

    陈明点燃了一支红塔山,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轻轻地说

    “蓝蓝曾是我妻子。半年前,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我们从小在同一座城市长大,年龄相仿,一起上小学、初中、一块手牵手去文化宫学画画,又一同考上北国那所著名的学府。在家人和同学眼里,我俩是很般配的一对。

    记得那是大学三年级一个雪花分飞的下午,我们心血来潮,一块到郊外去写生。眺望远处的村庄,我们迷惑于四周的静谧和空旷。灰白相间的群山沉沉睡去,缩进雪里,只露出黑黑的门窗的眼。

    我们沉迷于这种氛围中,不知不觉已近黄昏。雪越下越大,我们无法回学校,只好住一晚。老板给我们开了一个双人间。没查证验身,就把钥匙交给了我。我心想:难怪眼下卖滛嫖猖很普遍,想来是他们提供了合适的温床。屋里只有蓝蓝和我,我坐在桌上默默注视她。空调吹得我浑身发热,血河奔涌 。蓝蓝愉快地收拾着画框,断断续续从嘴巴的音箱里飞出《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痴痴盯着蓝蓝看,有种想入非非的感觉。蓝蓝不经意地抬起头,看见我盯着她痴迷的傻样,做了个鬼脸,噗嗤地笑了。嘴巴里露出的小虎牙很撩人,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巩俐。我的血河已失去控制,我不顾一切地用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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