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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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第13部分阅读
    他飞快地追上去,从背后伸手一把将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往后拖去。

    “啊---。”叶初云惊恐地尖叫着,她手脚胡乱地挣扎着,顺势抓起旁边桌上一个盘子,狠狠地往男人的头顶打去。

    “砰!”的一声,顿时舞厅的吵嚷声倏然而止茆。

    几名舞厅的保安看到这情景,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寻衅恣事的是谭处长的公子,却是不敢冒然上前阻止---

    “这回闹大了,去,赶紧找春哥回来---。”一个人反应过来,急急地向身后的保安吩咐,那名保安转身跑了出去----

    “臭娘们,你敢打我---?”姓谭被打了一记,顿时怒不可遏,他想也没想一手扯住叶初云的头发,将她往后拖了几步,一把用力将她按在一张桌上,扬起手就往她脸上煽去--蚊-

    “啪---”她左颊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痛。

    姓谭的还打了一记还不够,扬起手正欲继续往她右脸煽去,手高高扬起,却在半空被拦截住。

    “谁?”姓谭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回头,可他尚未看清是何人胆敢拦他,脸上却挨了一记拳头。

    “啊---”他痛呼一声,松开了摁住叶初云的手捂住脸孔,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身穿灰色条纹西服的男人一脸沉着地站在自己跟前。

    姓谭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妈的,敢打你爷爷。”说罢,他抡起拳头就往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脸上打去。

    他这一拳劲道十足,不料,却被这男人轻而易举地避了开来;他一拳扑了个空,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姓谭的不甘心地冲上前又是一拳,男人挨了他一拳的同时,又狠狠一拳打落他的腹部,这一拳下来,从他腹部响起一声闷响,引起他一阵嚎啕。

    六号包厢与姓谭一道来的两个男人听到外头动,走出来看个究竟,一见这情景,顿时飞快地冲过来。

    叶初云惊魂未定地望着跟前大打出手的两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喘着气,刚定下神来,却见两个男人冲过来,一个人抡起一张板凳,往男人背后打过去。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唐先生,小心背后。”

    唐子卿一时没反应过来,挨了这一记,他闷吭一声,飞身跃起来,一脚踢在这偷袭者的腰上---

    那人挨了他一脚,叫了一声,随即忍着痛与另一人加入这场殴斗中----

    春哥接到消息赶回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景,几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以三对一,在这个舞厅内大打出手。

    临近的桌椅都被推倒在地,酒杯、酒瓶、水果等东西杂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看见叶初云一身狼狈地站在一旁,殴斗中有姓谭的一伙人,他一下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事不妙,他不由得急了,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几名保安说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快,快点上去阻止他们。”

    数名保安这才一道冲上去,合力将几个打得正激烈的男人架了开来。

    四人气喘吁吁的,脸上都挂了彩,本以为以一对三,那势单力薄的一方肯定吃亏,不料这一看,那以众对一的估人身上的伤痕淤青竟并不比那个条纹西服的高大男人少。

    这倒让人围观的人微微有些诧异。

    “谭少爷,这位爷,你们这是要将我这舞厅给拆了吗?”

    春哥急急地上前安抚,姓谭的狠狠挣扎了一下,破口大骂:“放开我。”

    春哥可不敢得罪他,手一扬,几名保安将四人全松了开来,春哥冲着几人一抱拳说道:“各位,我这里生意还要做下去呢,请给个面子,今天的事就算了。”

    姓谭与那男人交手,知道这男人身手厉害得很,自己一时半会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不由得狠狠地瞪了站在一旁的脸色苍白的叶初云一眼,用手背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跟与他一道来的几人说了几句:“回去。”

    说罢,他还气愤地伸脚踢翻一张凳子,这才领着那两人走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继续喝---”春哥忙着去安抚舞厅内的客人,又忙着收拾这残局,他从叶初云身边走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叶初云苍白着脸走到唐子卿跟前,怯怯地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不安地问道:“唐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望着她,一声不吭地伸臂将她拉到玄关处,一把将她按到墙边。

    叶初云怔怔地,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男人阴着脸开口说道:“看你穿的这是什么模样,这地方你不能再呆了,跟我回去。”

    叶初云挣扎了一下,喃喃说道;“我没事,今天这是个意外---。”

    “意外?”因她的一句意外,男人双眸冒着危险的火光。

    她垂下眼脸不支声。

    男人恼了,伸手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冷冷说道:“你要自甘堕落,我也没有办法,好自为之吧---。”他松开她,背过身,迈开步走了出去----。

    叶初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那扇门出神。

    她错了吗?她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她如此跟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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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统大人的座驾跟往日一样,到了凌晨才缓缓驶进冀公馆,管家一如既往地候在大门处,当车内的男人下了车之时,管家顿时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脸上挂了彩的男人。

    他没老眼昏花吧?会不会看错了,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是大少爷?可那刚毅的五官,冰冷的神色,那不怒自威的气场,是冀世卿没错啊。可是---他跟什么人大打出手了?不,应该是说是谁不怕死的敢与军统大人干架?

    向来持重的管家再也不能淡定了,他急急地冲上前,神色惶恐地开口:“军统大人---这---这---”男人却若无其事地将挽在手臂上的外衣递给他,轻声交待道:“去,给我放些水,我要洗澡。”

    他没敢再追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是---,我这就去。”

    冀世卿上了楼,洗了澡,头上挂着水滴,走进了寝室,此刻的他裸着上身,腰间仅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他那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胸脯,平坦的腹部,紧致的窄胯,以及修长的四肢,无不透着他傲人的身段---

    虽然看过这副结实的胴体已经无数次,可每一回都让龚映菡心动不已,难以自持。

    只是今日这男人与往日有些不同了,他今日竟是挂了彩回来,脸上以及身上都有数处大大小小的淤青。

    以他的身份与地位,人人奉承他还来不及,又有谁敢动他?

    这---实在太不平常了---。

    龚映菡想问,但又不敢开口。

    她下了塌,穿上衣服,亲自到厨房煮了一个鸡蛋,剥去壳,用一块毛巾包好,来到男人的身旁,将这包好的鸡蛋往男人额上的淤青处揉了揉。

    感到烫,男人一皱眉,扭头躲了开来。

    “别躲,这是去淤青最有效的方法。”

    “不用了,拿开吧。”男人惯有的冷淡的声音响起。

    “虽然很烫,但真的很有用。”她不肯放弃,说着,又将鸡蛋往他脸上烫去。

    “我说拿开---”男人的声音倾刻间降至冰点。

    拿着鸡蛋的手抖动了一下,龚映菡心中觉得委屈,可却是再也不敢上前去招惹这个男人,她将包着鸡蛋的毛巾放在桌上,沉默地站在一旁望着他,见他没理会自己,她的双眸变得幽怨,轻步离开了他,她上了床榻,躺下,拉着被褥盖上---

    只是躺在柔软的榻上,却是无法成眠,偷偷地睁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侧头凝神着窗外,看得出神---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他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今日的他实在太不一样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太多太多的疑问让龚映菡几乎要发疯----

    第一百零四章:开罪(三)

    次日,水沐清清依旧照常营业,被砸烂的桌椅已经换了上新的,昨夜的那场殴斗似乎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当然---这种消遣的场所,有人喝酒闹事也是常事。

    叶初云照常忙碌着,这里似有永远送不完的酒,和永远擦不远的桌子,忙碌容不得她去想任何事。

    唯一不同的是,十八号桌上坐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有一丝失落,她将酒端到十七号桌,扭头望着熟悉的位置,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个舞小姐在调着笑,她微微别过脸,脑海闪过冰冷的声音---“你要自甘堕落,我也没有办法,好自为之吧---。”

    拿着抹布的手紧了紧---不---她并不是自甘堕落,而是很努力地活着,为什么他看不到这一点。

    她情绪低落地走到吧台,调酒师阿迪正在专注地调着酒,几个酒瓶在他手中像变戏法似的窜动着,没一会,他将一杯颜色极漂亮的酒放在她跟前。

    她开口问:“这是几号桌的?”

    阿迪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客人点的,是我新调制的,给你尝一下。”

    叶初云一怔,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不太会喝酒的。茆”

    “试试吧,这酒很淡的。”阿迪又将酒杯往她跟前推了推。

    盛情难却,加上这杯酒的颜色真的很漂亮、很吸引人,叶初云端起酒杯放在鼻前嗅了嗅,浅蓝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酒香,的确如他所说的,这酒并不烈。

    她轻轻抿上一口,这酒竟有一股果汁的味道,没再犹豫,她举起酒再尝了一口。

    她品尝得极专注,却没留意到,阿迪见她将酒喝下之时,脸上闪过一丝的极不自然的表情。

    一饮而尽,叶初云轻轻笑了,脸上露出一丝赞赏,说道:“阿迪,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

    阿迪表情极勉强地对着她笑了笑,目光闪烁着,避开了她那清澈如明珠的瞳仁蚊。

    “那我去忙啦,我看看这些酒是几号桌的?二十三号。”她将两杯宽口窄底的淡黄|色酒端到托盘上,托起托盘,转过身去---。

    “等等,小叶。”阿迪唤住了她,语气带着一丝急促。

    “什么事?”她回头望着他。

    阿迪脸色怪异,他踌躇了片刻,将脸凑过来,声音压得极底地对她说道:“快走,春哥让我在你方才喝的酒里加了蒙汗|药,他要将你送给那姓谭的。”

    叶初云一惊,手猛的一抖,手上的托盘差点就掉在地上了,阿迪眼明手快地伸手稳住,对着她急切地说道:“快走吧,方才我减少了蒙汗|药的份量,一时半刻你是不会有事的。”

    叶初云将托盘往他身上一塞,连多谢都来不及说,并快步跑出水沐清清,站在墙边,她来不及找地方躲,一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食指伸起,张开喉咙迅速地将手指伸入喉咙间---

    她不能晕倒,绝对不能,一旦晕倒了,就什么都完了。

    手指狠狠地往喉间一扣,预期的恶心感立时传来,胸腔痛苦地翻腾着,她身子顿时一阵发寒,原来催吐是这么痛苦的事,她再也站不住,蹲下身,胃一阵翻江倒海----

    “人呢?”春哥领着姓谭和两名保安的走出来,在酒台旁四下张望着,没见叶初云的身影,他冲着阿迪问道。

    阿迪心里直发毛,却强作镇定地说道:“方才还在呢。”

    春哥伸手挥了挥,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保安云将人找出来,随即,他冲着阿迪勾了勾手指。

    阿迪会过意来将脸凑了过去,但听得他追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搞定没?”

    阿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春哥满意地笑了笑。

    一名保安走过来向他禀报道:“春哥,有人说看到她人跑到外面去了---”

    “跑去了?”春哥与姓谭的男人对望了一眼,他脸一沉,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她可能察觉到什么跑了,快追。”

    他一声令下,那两名保安以及姓谭的男人赶紧往门外冲了出去。

    几人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他们要找的人蹲在墙角狂吐,姓谭的嘴角闪过一丝滛笑,领着身后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叶初云听到脚步声,警觉地回过头,一看到姓谭的与春哥,她一惊,嘴角的污物都来不及抹去,拨腿就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小叶,别跑---你跑不掉的---”春哥在后头喊着,几个男人在她身后人追着。

    “别跑,站住---”后面几人就像一团越烧越近的火,随时会将她吞噬,叶初云拼了命地往前冲,她不敢回头,只是死命地往前跑去---

    她只顾着埋头往前跑,却看不到,身后的人已经越追越近了,她也看不到,在几人追得离她数丈开外,突然被数名黑衣人窜出来拦住了去路---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眼前,见路她就跑,她就犹如一只受惊吓的野马,疯一般向前冲,耳边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跑着跑着,她急急地窜进了一条连街灯都没有的黑漆小巷,却依旧不敢有半分松懈,恐惧让她只能拼命地跑---

    跑着跑着---脚下被东西狠狠地拌了一下,她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狠狠地往前跌去。

    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她再不及痛呼,一脸戒备地急急回头,身后并没有人,街道黑漆一片,空荡荡的----

    扶着胸口,她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呵---呵---呵---”只觉得每一下呼吸都很痛,很痛----

    第一百零五章:开罪(四)

    “啊---”北新街的某角落处传来一阵惨叫声,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这声惨叫声显得极吓人。

    春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领着一班人去追人,反倒被几个不知打哪窜出来的穿着黑皮衣的男人拦住,并不明缘由地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批黑衣人似是专业的打手,他们几人跟本不是对手,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简直就是往死里打,直打到他们几人哭着声声求饶,才住了手。

    几人嗯嗯哼哼地呻吟着,转眼间,几名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春哥---那班到底是什么人啊?”一名保安倒在地呻吟着,带着哭腔向春哥追问着茆。

    “你问我,我问谁?”春哥一阵恼怒,伸手一擦脸,却擦到一掌骇人的血。

    “啊---”那名保安大叫了起来,伸手指着他,一脸像见了鬼似地说嚷嚷道:“春哥,你几颗门牙都被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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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痛,叶初云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淡淡的月光照在她孤立无援的单薄身影上,孤零零的。

    她茫然不知所措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四周都是墨黑的一片,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望着眼前冷清清的路,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走着走着,她走出这深巷,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大街上的街灯亮着,空气中透着一丝沁冷,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直灌到她脖子内,她觉得身子极冷,然而掌心却渗出汗水来蚊。

    拖着扭伤的脚,她在街灯之下漫无目的地、一步一步地走着。

    夜阑人静,街上已没见到有行人,却有一辆人力车颠颠地跑了过来,车夫冲着她咧开嘴,问道:“姑娘,要坐车吗?”

    她了无精采地摇了摇头。

    车夫没想到她会拒绝,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她那一瘸一拐的腿,不死心地又开口道:“你腿不是受伤了吗?不有走了吧,我搭你一程?”

    “真的不用了。”她淡淡说道。

    车夫无奈,拉着车继续往前走去---

    叶初云又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那辆离她越来越远的黄包车,脑海闪过一张刚毅的脸,她心一热,不知不觉的伸手进裤袋,摸着口袋内仅有的两张零钞,她犹豫一下,抬头望着那已经跑到前方十多米的黄包车,她一咬牙,喊道:“等等---”

    那名车夫的耳力极好,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停了下来,快速地调了头跑回她的身边。

    她将口袋内的零钞拿出来,在他的跟前摊开,喃喃开口问道:“这些钱够去榭西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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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拉着黄包车走了----

    站在那黑色的铁栏外,望着眼前那幢熟悉的旧式洋房,夜风吹过,她那一头凌乱的发丝舞动着。

    整座洋房没有一丝光亮,里头与外面一样皆一片的寂静---,它座落在黑暗中,让人产生一股距离感。

    她在栅栏外,内心百感交杂,终于---她还是回来了---

    望着那个门铃许久,许久---,忆起那双温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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