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中药,那么的苦,当时您晕迷不醒,根本没法喝药,军统大人他竟然用嘴一口一口地喂着你喝。”
说着说着,雪丫不由自由地就回想当时自己看见的情景,脸不由得一片嫣红。
她见叶初云脸色不是很好,不由得对她说道:“小姐,其实军统大人也不是那么坏---他挺心痛小姐您的。”
“别说了---”叶初云打断了她的话,她伸手拉过被子盖住了脸孔,被窝内传来一阵沙哑的声线:“将留声机关了吧---”
“嗯,好!”雪丫见她这模样,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住了嘴,匆匆走到留声机跟前,将那磁头从唱盘上移了开来。
顿时,那悠扬的旋律立时倏然而止----
雪丫一转身,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一怔,赶紧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军统大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口风(一)
躺在被窝内那人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她再没有了动静。
冀世卿端着一个碗快步走了进内,他一直注视着床上,却正眼也没看雪丫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下去吧。”
“是!”雪丫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轻步走了出去。
冀世卿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了下来,对着床上的人说道:“云儿,起来吃口粥吧。”
躺在床上的人都理都没理他,依旧顽固地躲在软被下。
冀世卿见她这模样,不怒反笑,他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许默的消息。嘌”
他话音刚落,女人就将被子扯了下来,那因为脸颊削瘦下来而显得很大很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他怎么样了?你放他了?”她问道,沙哑的声线是少有的高扬。
男人轻轻扬了扬嘴角,那笑容却始终没达到眼底,他望着她,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他身上的枪伤我已经让军医给他医治了,但想要我将他放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你!”叶初云的眼珠子几乎在喷火,她对着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指责道:“你明明答应过的。”
直视着她那要杀人的目光,男人却无关痛痒地淡淡说道:“什么时候?”随即,他嘴角再度往上一扬:“哦!是你要委身于我的时候,可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
他的一句话,让叶初云脑袋直嗡然,那抓住锦被的手无比的用力,五指指节顿时发白嗵。
见她那脸色,男人望着她,淡淡地宣告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肯听话,他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
叶初云心猛地抽动了一下,她知道---这个魔鬼是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软肋不放了。
冀世卿望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片刻后,他将他的脸向她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直喷上了她的脸孔,下一刻,他的唇轻轻地吻上她的。
叶初云没有躲,只是那抓住被子的手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冀世卿没有深入这个吻,只是浅尝即止,他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却看到她的脸上挂着两清泪,这泪珠像一团火一般烧着他的心,狠狠地抽痛。
他端起放在一旁的碗,舀了一汤匙,放在她的唇边,命令道:“张开!”
叶初云乖乖地将双唇张开了一条缝,冀世卿毫不客气地将汤匙往她嘴里塞去,顿时,她口腔内尽是他喂过来的粥,她轻轻地动着颌骨,一口一口地咀嚼着,用力地咽下肚,这煮得极清甜的粥吃在她口中却如同嚼蜡---
男人不是没有看到她脸上那勉强的神色,却毫不客气地又舀了一口粥,给她喂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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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被一圈圈地拆了开来,龚映菡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受伤的左手,一脸的紧张,丫鬟莲珠一直坐在她的身后,见她神色紧张,不由得安慰道:“小姐,放心吧,不会留下疤的,大夫您说是不是?”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吱声。
绷带一圈圈地拆了下来,最终露出了她受伤的手---
龚映菡一看,双手不由得抖了抖。
穿着白袍的医生望着她开口道:“龚小姐,这疤肯定会有的,但并不太严重,而且日后慢慢也会消退的。”
龚映菡望着那几道不大不小的疤痕,暗暗咬紧了牙关,良久,才平缓下来,她脸平淡地开口说道:“不要紧的,谢谢您大夫。”
医生点了点头,交待道:“伤口先不要碰水,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嗯!”龚映菡应了一声,对着身后丫鬟说道:“莲珠,送张大夫出去吧。”
“是!”莲珠应了一声,随即客客气气地将张医生请了出去---
龚映菡一个人坐在卧室内,望着变得万般丑陋的左手,只觉得心比外头的空气还要冷,下一刻,她快步地走到梳妆台前。
拉开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枚钻戒截到无名指上去,然而手指因为受伤而变得浮肿,这枚戒指竟没能戴上去,那卡在指节上的耀眼钻戒衬得她的手背更为丑陋,她一咬,用力地将这枚戒指拨了起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扔。
钻指在地上飞快地滚着,片刻间就滚进了床榻底下,没了踪影。
她一怔,这才忆起那枚戒指是去年生日时冀世卿送给她的,她一急,快步走到床边,急急地蹲下身子去寻找,然而床底下什么东西也没有见到,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小姐,华秋过来了。”
龚映菡一听,赶紧直起身板,转过身来,她淡淡地望着站在莲珠身后丫鬟。
华秋非常识相地往前走一步,站在莲珠身旁,对着龚映菡复了复身,轻轻唤了一声:“龚小姐,您找我。”
龚映菡没有应她,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她,半晌才说道:“华秋,一段时间没见,你身子越发发福了,听说你被调到二冲岛去了,在哪边跟着新主子,享福了。”
一听她这话,华秋不由得一惊,她赶紧表明立场地否定道:“不---不是的,小姐您千万别误会了,奴婢其实想一直服待在小姐您身旁,无耐却被调去服待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小姐有所不知,华秋在二冲岛,没有一天不念龚小姐您的好的。”
她这话说得龚映菡极开心,她望着她,口气缓和了不少,轻声说道:“坐吧!”
华秋却是个极知道规矩的人,赶紧垂手而立,说道:“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好了,有什么事,龚小姐尽管吩咐。”
第一百八十七章:口风(二)
第一百八十七章:口风(二)
龚映菡点了点头,她举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华秋,缓缓开口问道:“二冲岛那女人的长相是不是很美?”
华秋赶紧说道:“不是的,依奴婢看来,她长得极普通,瘦不拉叽的,面黄肌瘦,几乎没有一丁点可取之处,而且性格又阴阳怪气的,奴婢真不知道军统大人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
龚映菡眼神一凛,厉声道:“大胆,你这样说不是在侮辱军统大人的品味吗?”
华秋一惊,顿时不敢吱声。
站在她身旁的丫鬟莲珠插话道:“华秋,我们小姐没有生气,问你话,你就尽管说实话得了,不必挑好听的来说。”
“是!”华秋怯怯地了一声,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她长相是不错,水灵水灵的,皮肤也很白,就是脾性有点古怪。”
龚映菡一听,不由得暗暗咬牙,但她表面还是强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伸手轻轻地梳理了一下额上的发丝,淡然问道:“军统大人最近都住在二冲岛了吧?嘌”
华秋怯怯地应了一声:“是的。”
“与她睡一个房间?”龚映菡抬头,望着她。
华秋轻轻点了点头,龚映菡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她脖颈间的脉搏跳了跳。
华秋看出她的不高兴,赶紧说道:“龚小姐您请放心,军统大人虽然住在了二冲岛,但也仅是睡觉的时候与那女人呆在一起,平时总呆在书房中办公,更何况那个女人她也不太搭理军统大人,平日里总板着副脸孔,军统大人迟早有一天会烦她的。”
闻言,龚映菡又是一惊,她说什么,说那女的根本不搭理他?不可能,以他的身份与地位,又有哪个女人不是百般讨好、刻意献媚博取他欢心的。
而这华秋口中之意,却是他冀世卿勉强了那个女人嗵。
这---怎么可能。
龚映菡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右手不由自己地就紧紧地握住了受伤的左手,感受到一丝的痛楚,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之色,追问道:“那女的什么来头。”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她姓温。”
站在她身旁的莲珠一听,不由得大声说道:“放肆,华秋你是不是有意在包庇她,你服待在她左右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华秋一惊,赶紧解释说道:“不是,不是的,奴婢若知道,肯定会知无不言,不敢对龚小姐有半句虚言,可奴婢当真不知,二冲岛当差的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身世的;龚小姐您有所不知,那女人的心挺狠的,小姐知不知道早段时间榭西台被毁的那桩事,其实榭西台那房子并不是失火,而是被那女人纵火所致的。”
“什么---?”龚映菡大吃一惊,不由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华秋对着她连连点头道:“是真的。”
龚映菡脸色又是一阵发白,那女人将榭西台那房子给烧了,他冀世卿竟然还纵容着她,要知道那可是他外祖母留给他的房子,意义非同小可。
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华秋变得紧张起来,她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小姐,奴婢觉得除了军统大人,还有几个人会知道那女人的身世。”
“说说看,是哪几个人?”
“林副官和顾参谋,他们经常在军统大人左右,也与那女人有接触,肯定是知道的;还有那位许中官,他照料过那女人一段时间,可最近却无缘无故失去了踪影,没再出现了。”
闻言,龚映菡与丫鬟莲珠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随即,龚映菡用眼角扫了华秋一眼,款款走到梳妆桌前,从那早已拉开的抽屉里拿出一条莹白的珍珠项莲出来,脚步轻盈地走到华秋跟前,在她的脖颈间比了比,满意地点了点,说道:“这条项链很衬你。”
说罢,将项链放在掌心,递到华秋的跟前,说道:“你拿着吧。”
望着这条价格不菲的珍珠项链,华秋却不敢伸手去接,只是低着头,细声说道:“奴婢不敢---。”
莲珠在旁边说道:“小姐给你,你就拿着吧。”
华秋不安地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莲珠,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回过头来,望着那串好看的珍珠项莲,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喜,于是怯怯地伸手将它接了过来,轻声道:“谢谢小姐。”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日后有空就多些过来冀公馆吧。”龚映菡淡淡说道。
“是,奴婢会的。”华秋连连应是。
“嗯,那没什么事,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华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龚映菡望着莲珠,吩咐道:“莲珠,你想办法联系一下顾参谋,我要见他一面。”
“是!”莲珠应了一声,又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题:“小姐,那是将他请到冀公馆来?还是---?”
龚映菡一听,双眸一凛,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得在外头。”
“是,奴婢明白了。那---没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
“嗯!下去吧!”龚映菡冲着她罢了罢手,她看了一眼床榻,又说道:“你先别出去,方才我一枚钻戒掉床底下了,你去给我找出来吧。”
刚往门口走了两步的莲珠闻言,只得又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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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亲爱的读者们,其实民/国时期的官衔里是没有军统的,一般都是都统;军统是民/国时期一个机关的简称。琳很早就发现了这个笔误,可因为一直以来都写军统,改起来挺费劲的,也就将错就错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还有就是这是一篇纯属虚构的文,与史实没什么关系,亲们就请将军统看成军队统领的简称吧!呵呵!)
第一百八十八章:口风(三)
暖阁的花房内,叶初云安安静静地坐在摇椅上,她的脸色不太好,却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般面无血色,她静静地坐在摇椅上,背微微往后倾,身下的摇椅就大复度地摇动着。
她坐在上面,身子一下一下地随着摇椅晃动着,那赤着的足也垂在空中一前一头地晃动起来,睁开双眸,她一直扭头望着外头,一阵的出神。
当那名高大的男人走进了花房时,她也没有察觉,只是如此出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直到脚趾被什么滑滑的东西触了一下,她一怔,垂下头去,但见一只白色的小狗,正在兴奋地舔着她的脚趾。
望着那一小团白东西,叶初云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脚下的就是白雪,但她知道它不是、也不会是。
一个黑影罩了过来,男人俯首望着她,问道:“喜欢吗?”
她别开脸,淡淡说道:“又不是白雪。”
男人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说道:“狗还不是一样的,有差吗?”
“我不要,你将它抱走吧。”叶初云冷冷地说道嘌。
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后,他伸手到裤袋里头,掏了掏,下一刻,他一只手举在她的眼前,从他掌中垂下来一条亮眼的项链---天蓝色的水滴状吊坠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
叶初云一怔,她认得,这是那天参加庆功宴时,他给她戴上的那条项链,但她已经不记得这条项链的去处了,不知为何又在他的手中。
冀世卿将手上的项链缓缓地放在她的膝上,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好好保管它,别再让我看见你将它随意遗弃了。”
她却只是望着膝上的吊坠,没有吱声。
男人伸出手来,托起她的下巴,一个吻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间,这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下一刻,他轻开了她,转过身默然走了出去---
叶初云将膝上的项链拿在掌心上,一副心事重重地望着它,她当真不知道,当初那男人是怎么知道她要跟许默离开的,是临时发现的?还是早已有所觉察嗵?
然而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她十指不由得绞成一块。
摇椅停了下来,脚下的小狗在她的脚边盘旋着,见她不理它,它整个身子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双黑漆的眼睛望着她,喉音发出一阵阵极可怜的:“嗯!嗯!”声。
叶初云再没有心情呆在这里,她离开了摇椅站了起来,一脸漠然地举步往前走几步,身后小狗见状,那“嗯嗯”声更重了,见她走到门边,竟吠了她一声。
叶初云双脚一凝,回过头来,但见那双小小的黑瞳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是啊,这只小狗又有什么错的?叶初云见不得这般可怜的小东西,不由得心软了,回过身来,她走了过去,一矮身,将这个小东西一把抱在怀中。
小狗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伸着舌头就去舔她的脖颈,她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躲着。却没有察觉,片刻间,她那阴郁的脸因为这只乞怜的小狗而变得柔和了起来---
然而,迎面走过来的林副官却看到了,见到她侧着脖颈躲着小狗的舌头,那皱着的脸露出一丝可爱的女儿态,林副官不由得一怔。
叶初云没有留意到他,快步地与他迎面走了过去。
林副官挺直腰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她一声:“温小姐。”
叶初云一怔,站定了身子,见林副官若跟她打完招呼就一脸正经地越过她,举步欲离开,她赶紧唤住了他:“林副官请留步!”
林副官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望着她。
她望着他,将怀中的小狗抱紧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她向他开口问道:“林副官,可不可以告诉我,许默怎么样了?”
林副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他说道:“他已经不在斗伏大牢了。”
叶初云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一脸希冀地仰头望着他,急急地追问道:“是他将许大哥放了?”
望着她那闪着光彩的双瞳,林副官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好半晌,他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钧座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女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落,她喃喃说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的。你能告诉我,许大哥现在被关到哪里吗?”
林副官一脸为难地说道:“温小姐,这一点,请恕我不能告知,我只能说,他现在挺好的!”
闻言,叶初云微微侧过脸,她瞳孔内的光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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