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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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14部分阅读(2/2)
   他深深叹气,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如释重负。

    “叶子你要记得,也许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有许多,但我绝对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我被他的这番话震住了,这般□裸的告白,在我们当初恋爱之时他都不曾对我说过。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我无法背弃自己真实的心意。

    “陈宇华,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找不到其他词来表达我内心的愧疚。当初是我利用了他,可他没有介意,现在,我又一次辜负了他,叶紫,我暗暗问自己,世上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吗?

    他的宽容,常常让我无地自容。

    我想我需要时间。

    所以,也请给我时间。

    他笑了,抚去我终于没能克制住的泪花。“傻姑娘,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我爱你,并不是说你一定要还以我同样的感情。如果连感情都要讲求平等,那不是和做生意没分别了?”

    我嗤的笑出声,脸上犹挂两行清泪。

    “好了,再哭的话,别人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他调笑着,手没闲着到处找纸巾。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包里发出悦耳的响声。

    陈宇华看到我用的还是那款手机,脸上表情明显一滞。

    “喂,”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女声,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程英,“英子,我听不清,我挂了再给你打回去。”

    陈宇华将他的手机塞给我,“用我的,长途电话公司可以报销。”

    “嗯,”我不客气的接过,接通电话时发现程英哭哭啼啼的,“英子发生什么事了?”

    “叶子,我现在在首都机场,马上回上海。”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边说边抽泣,我着急的叫唤,“英子……”

    “我要进去了,回头说。”那里已经挂断,再拨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我咬着嘴唇,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程英在几个月前去了北京同杨过汇合,按理说现在该是甜蜜的二人世界,怎么突然就说要回来。

    “程英她出什么事了?”陈宇华皱着眉问,我前几天刚和他说过程英去北京的事情,他当时就说对方如果真爱她就该牺牲一切来上海,而不是让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远行,急得我还差点和他吵起来。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英子一直在哭。我不放心,我要去机场接她。”

    “我陪你去。”他果断的说。

    在上海,雨天和早晚上下班高峰时的出租车是最难拦的,现在是晚上八点,又是周末,正是夜生活的开始,我们站在路边,足足等了半小时,才拦到一辆空车。

    “虹桥机场,”一上车我就报地点。

    “小姐啊,我马上要换班,这么远的地方我不去了,你换一辆吧。”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车,怎肯善罢甘休。我冷冷的说:“好,你不去是吧?工号给我,我马上投诉你拒载。”

    司机二话不说,踏下油门,车启动,高速运行。

    我露出胜利的微笑,陈宇华在底下比手势,又附耳过来,“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随口问。

    “那不重要。”他的回答看似答非所问,实则暗含深意。

    我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程英身上,对他的暗示明示通通视而不见。

    车走延安路高架,开的很快,到达虹桥机场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司机讪讪的接过车资,一溜烟把车开走。

    在问讯处得知最早一班北京到上海的班机也要在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候机大厅找了位子坐下。

    我发送短信给程英告诉她来接机,然后就发现陈宇华不见了。

    我还在纳闷,一盒牛奶送到我面前。

    “牛奶能安神。”

    “谢谢。”

    还是热腾腾的,瞬间就温暖了我冰凉的手足。

    等人无疑是心焦的,我焦虑不安的不时抬腕看表。

    陈宇华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说起公司的趣事,我一直意兴阑珊,他怎么说我就附和着点头,直到他提起那个名字。“裴子墨这人挺有趣的,对了,就是jan,你和他也有过接触……”

    我忍不住问道:“他和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陈宇华一本正经的问:“他对你放电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典型的花花公子。”我们异口同声。

    他的眼里有微微的笑意,“据说他的魅力无人能挡,没人可以抗拒。”

    我不以为然,我不就是个例外吗,相信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总有一天他会碰壁,那时就是他的劫数到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预言未来的女巫了?”陈宇华好笑的问。

    我眨眨眼,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没想到他话锋一转:“那你能看清自己的未来吗?”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去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懊丧的绞着手指,陈宇华微笑,指指大屏幕示意:“飞机快到了。”

    十五分钟后我接到程英的电话。

    看到她本人的时候,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英身形本就纤细,而现在单薄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双目红肿,神情委顿,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小心的抱住她,甚至不敢用力。此刻的她就像易碎的玻璃,我怕稍微重一点的碰触就会伤到她。

    “英子,我们回家。”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敢问她任何问题。

    “回家?”她总算是有了反应,但随即迷惘的望着我。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在上海除了我们这帮子朋友,并没有其他亲人。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揽住她的双肩,柔柔的说:“英子,我带你回家。”

    她靠到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分量,陈宇华之前只能干着急,完全插不上手,见状赶紧拦下一部车,上车后他问:“去哪?”

    我果断的说:“去我家。”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让她一人独处。

    车到家门前,陈宇华踌躇着说:“叶子,要不要我送你们上去?”

    我明白他的顾虑,我也不知要如何向爸妈介绍他,所以,我寻思后,婉转的说:“今天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怪不好意思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

    他看了眼神智飘忽的程英,担心的说:“你一个人行吗?”

    我点点头,他不再坚持,“有事打电话给我。”

    我再次点头。

    安顿下程英,我才抽空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时,看到程英紧紧抱住被子,似乎睡的很安详,但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晶莹的泪珠顺势滴落,掉在枕巾上,很快就隐去。

    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苦思冥想着该怎么开口才不显突兀。

    她温顺的靠在我膝间,乖的像只小猫咪。

    “英子,你睡着了?”说完,我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这都什么,我就是学不会怎样劝人。

    她发出一丝微弱的声响,“叶子,我和杨过他,分手了。”

    我心往下一沉,虽然早有预感,但这话从程英那说出,分量是不同的。

    她没有在意我是不是在听,也不要求我的回应,自顾自的往下说:“他有别的女人。”

    我知道她需要发泄,也就不打断她,我只需要做个忠实的听众就好。

    “其实我早发现他的不对劲,但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

    “我以为跟去北京,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我给他打电话时,好几次都是那女人接的,我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男人逢场作戏,不能和他计较太多,谁让我没能陪在他身边呢。”

    “我们高一就认识,到现在八年了。”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我还是能听懂。

    “他以前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原谅,我希望去了北京以后,一切能从新开始。但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说到这,她抱住我的膝盖,失声痛哭。

    我抚着她的后背,眼前升起一层淡淡的雾气,“英子,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些。”

    她的泪水很快浸湿了我的睡裙,我心中压抑的难受,现在的程英就如同当时的我,在向晖离开之初,彷徨,揪心,这场伤痛至今未能治愈,只有我最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就好比我,也这样熬过来了不是。

    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天长地久,此生不渝的爱情,终究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程英哭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而我,被她勾起了情绪,往日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回放,睁着眼,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第四十一章

    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以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后来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第二天是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走进办公室的。

    “昨晚没睡好?”热心的ellen主动将她的饭后水果黄瓜借给我,“切片后敷上十分钟,保你精神焕发。”

    “谢谢。”我接过,在手中掂了掂,迟疑,这真管用?

    ellen丢了个白眼给我,“你居然不信我这个美容专家的话?”当然,这称号是她自封的。

    姑且一试,反正也没损失。

    出门的时候交待过老妈要照看好程英,这会又打了个电话回去,知道她还在蒙头大睡,也就放下心。

    这一上午都是心神不宁无精打采,连枫在q上发来关于包子,面条,泡面的第三第四版笑话,都没能逗我开怀。

    他也仿佛察觉到我有心事,在连续得不到我的回应后,他很谨慎的问我:出什么事了?然后连打三个问号。

    我犹豫了会,他只是一个网上的朋友,虽然直觉告诉我,这人就在我身边,而且对我很熟识,但我们既然没有捅破这层纸,就不能违反游戏规则。

    我笑了笑:没事。

    此时有电话从前台转进来,“小叶子,我出去买了个菜,你朋友就不见了。”

    心骤的往下一沉,“妈,我让你看好她的。”

    “我怎么知道就这么会的功夫……”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我只得举手投降,老妈这一招,把老爸都给吃的死死的,何况是我。

    搁下电话,我寻思着,程英会跑去哪里。

    她的手机处于开机状态,但一直没有接听。

    她不愿给我添麻烦,自然也不会去找如烟他们。除非是回南京。

    我很快否定掉,当初程英因为要去北京和家里闹的很不愉快,按照她倔强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

    还有哪里可以去。我急的满头大汗。看她昨日的情形,一个人待着会出事的。

    我立刻冲去ariel的办公室,要求请假,她虽然满腹疑问,还是在假条上签了字。

    电话联络了柳如烟,她听我叙述完事情的始末,也急了,自告奋勇的加入寻找程英的行列。

    我一个人如游魂般走在街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可是,徒劳无功。

    我不能休息,脚步一旦停下脑袋就开始高速运转,随即胡思乱想,设想成千上万种可能,直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才找了家冷饮店坐下。

    摸出手机,我一下愣住了,十几个未接电话。我手忙脚乱的翻看来电记录,万一程英有找过我,而我没有接到,那就糟了。

    电话全是陈宇华打来,是公司号码还有他的手机号。

    赶紧回拨,电话在响了一下后就被接起,“叶子,你在哪里?我找了你一整天。”

    我有些疲惫,声音也是沙沙的,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叶子,你不要走开,我马上到。”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怀备至的对我说话,又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分担我的无助和恐惧,感动丝丝点点的渗透进心,温暖到全身。

    陈宇华冲进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端茶送水的侍者,他是一贯的温文,我从没有看到他这么着急过。

    “叶子,”还没坐定,他就急切的呼唤我的名字。

    我没搞清楚状况,迷茫的问:“怎么了?”

    “你失踪了一天,打公司电话你不在,打你手机又没人接,就连……”他顿了顿,“叶子,我很担心你。”

    我笑了笑,“我只是去找程英了。”

    他没有等我说下去,抓起我的手,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深深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手足无措,下意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他摇头,轻声说:“你没事就好。”他似是松了口气,我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些怪异。

    “有事的是程英,不是我。”我快被弄糊涂了,我能有什么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又知道什么?

    我简单的说明:“程英今天早上不告而别,我和如烟分头寻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原来是这样。”

    “你以为我怎么了?”

    “没什么。”他拍拍我的肩,“她会不会是回学校了?”

    “回学校干吗?宿舍早有新生搬入,她没有地方住的。”我不解。

    “也许只是缅怀。”他轻声说。

    “你说的对,我马上去学校。”

    他马上说:“我陪你去。”

    我点点头,陈宇华做事稳重,又想的周到,有他帮我,再好不过。

    又是堵车,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上海的交通状况。

    “别急,”陈宇华看我烦躁的样子,低声安慰我。

    我也知道着急没用,还容易误事,但我就是没来由的心浮气躁,

    好不容易避开繁忙路段,拐上一条幽静的小路时,电话铃响,我接起。

    “请问是叶紫小姐吗?”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我是。”

    “程英是你什么人?”

    我一惊,迅速答:“我们是好朋友。请问,她在哪里?”

    对方有条不紊的说:“她割腕自杀,现在被送到医院,正在抢救。”

    我几乎拿不稳自己的手机,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脑袋“嗡嗡”作响。

    “叶紫小姐……”

    我努力调匀呼吸,保持冷静,缓慢的说:“程英在哪个医院?”

    他的口气礼貌又不失严肃,“rj医院,我姓倪,是市公安局的,我在她手机上查到你是和她最后通话的人,所以有些例行调查需要你配合。”

    我无力的点头,“我马上就来。”

    收了线,我对司机说:“请往rj医院。”

    陈宇华握住我的手,认真的说:“叶子,程英不会有事的。你要坚持住。”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抖的厉害。陈宇华先是搂住我的双肩,见我还是浑身发颤,他索性拥我入怀,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有我在,把什么都交给我,你不用怕。”

    我枕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我太想有个人能在我身边时刻关心我,为我解惑,开导我,陈宇华就是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到了医院,我下车就直往里冲。

    陈宇华付了车费一把揪住横冲直撞的我,“那里是门诊,这里才是住院部和手术室。”

    我晕头转向,早就没了方向感,任由他把我拖到里面。

    “请问程英小姐是不是还在手术室?”看到护士站我一下子清醒了。

    护士小姐查询了值班记录后说:“她已经被送到病房了,”她还好意提醒我:“320床位。”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谢谢,谢谢。”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只一味重复这两个字。

    陈宇华紧紧揽住我的腰,我无需在他面前掩盖情绪,抓住他的肩,低喃:“陈宇华,程英她没事,她没事。”

    他手缓缓抚过我的发,脸颊边拂过他低微的气息。我微微脸红,轻轻推开他,“我们去看程英。”

    他眼里掠过一阵淡淡的失落,很快掩饰过去,拍拍我的肩,“好。”

    程英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长发盖住脸,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一块通透的翡翠石从颈中滑出,我记得当初程英收到杨过寄来的这份礼物时,兴奋的大半宿都没睡着。

    他们从高中时代就相恋,可是再美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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