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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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20部分阅读
    阳举袖,将两人遮住,然后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一口,“若是再见到醉吟那只老狐狸,我定然要问问他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

    沈云初倏然红了脸,一把推开他,“醉吟先生不会骗我的,他说梵色与你这等的圣人,与寻常人不同,寻常人是阴阳调和,你们是阳阳协调,这是造物者设定的。”

    荀阳的呼吸几度变幻,最终他长舒一口去,笑的格外温和,“我终究会身体力行地告诉你,我是阴阳调和还是阳阳协调。”

    沈云初自然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只觉得那只荷叶很是神奇,竟能承受四条大鱼的重量,仔细一看,原来是绿翡翠做的,雕工精致,从纹理到薄厚,与真的荷叶并无两样,若不是因为她好奇摸了摸,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唏嘘道:“先生,这……这也太过奢侈,若是要我搬回家去,能值不少钱,在这里被你们糟蹋了。”

    “少师府这样的好西东多了去,你若是稀罕,你便到少师府随便挑,挑中哪个我便将哪个送你,乖,快去杀鱼,你也该饿了吧?”荀阳低笑。

    “嗯,你可要记得给我颗翡翠白菜。”沈云初很好说话,这才发觉荀阳果然是个有钱的,连翡翠荷叶都能拿过来专门做鱼篓,府里面还不定有多少值钱的好东西呢。

    “杀完鱼去生火。”荀阳又道。

    “好!”为了那颗翡翠白菜,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她看荀阳那张如诗如画的脸,怎么就不爽呢,“先生做什么?”

    “我给你烤鱼。”荀阳挑眉。

    “你就只烤?”沈云初不甘心啊,明明说好他将功补过的,到最后竟变成了她抓鱼她杀鱼她生火,他就只管烤!

    “我只会烤!”荀阳灿然一笑,宛若冬雪初霁,阳光万里。

    沈云初被她晃得有些失神,荀阳递给她一只精巧的匕首,沈云初接过来,对着那四条翻白肚的鱼念念有词,“鱼生来便是被人吃的,若是不被吃,便是没有完成活着的使命,阿弥陀佛,我这就送你们羽化升仙!”

    “看不出来,阿初竟跟梵色是同道中人。”荀阳嗤笑,“你若真是慈悲为怀,便不该吃它们,既是决定要吃它们,又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哄得鱼儿白欢喜一场!”

    沈云初扬起匕首,按住云儿开膛破肚,“醉吟先生常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啃泥土,这叫食物链啊,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至理,你若是不信,为何还要吃烤鱼?”

    梵色盘腿在石头上打坐,闻言忽的睁开眼,“原来竟是醉吟教出来的小丫头,怪不得是个佛心剔透的。”

    “有佛心,无佛缘!”荀阳道。

    他深深地看了梵色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弯腰采了几片荷叶,甩出那根天蚕丝,手腕一抖,鱼就被摔在荷叶上,玉手娴熟地撒上作料,将荷叶包裹好,挂在烤架上。

    如此这般,沈云初看得目瞪口呆,当真是世家子弟,手不沾腥,烤鱼这般烟火气的事情,被荀阳做来亦能淡雅如仙,庖厨之事宛若弹了一曲春水流。

    沈云初去捡树枝,然后钻木取火,将火烧了起来。荀阳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一盘棋,在梵色对面坐下,“一局定输赢。”

    “甚好!”梵色眸光清明,“你若是赢了,我便让你改赌注。”

    沈云初听他们打哑谜,显然是不想让她知晓,索性多添了几根柴,站起身来舒活筋骨。此处地势陡峭,人若是稍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这片湖泊竟能随意流动,沈云初顿觉大自然鬼斧神工。外加此处空气清新,荷风送香,沈云初深深嗅了口气,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湿气中夹杂了鱼的香气,“原来墨鱼闻起来竟是如此的清香,怪不得被称为天下第一味。”

    “这墨鱼还是醉吟从海外带回来的,我便将它们养在此处,天下间也就只有四人得饱口福,你这小丫头算第五人。”梵色手指白棋,慢条斯理间皆是杀机,还能分心与沈云初对话。

    沈云初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素手翻着烤架上的鱼,她不用回头看,但听落子声就知晓二人落子极快,棋逢对手。

    荀阳来此处竟然身揣着棋盘,想来早就预谋好了的,只是方才听他们说什么改赌注,莫非从前便讲好了赌注,此番要临时做出更改?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浓郁的鱼香气扑鼻而来,带着荷叶独有的清香,沈云初扭头看,见他们尚未分出输赢,径直取下一条,打算自己边吃边看他们下棋。

    荀阳含笑看她,“先给我吃口,快饿死了。”

    沈云初只好将鱼递给他,荀阳笑容轻浅,优雅地吃起来。

    “鱼烤的不错。”梵色眸光温雅,“小丫头,出家人讨你条鱼吃吃,给不给?”

    当真是佛中菩提花啊,沈云初心中叹息,这般好看的模样,出家做和尚可惜了,顺手递给他一条烤鱼。

    荀阳挑眉,“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那串菩提佛珠可就递给我家阿初了。”

    “你怎知她是你家的?小丫头烤鱼的手艺这般好,将来定是个贤妻良母,嫁给你岂不是可惜了。”梵色毫无出家人的自觉,谈起红尘俗世津津乐道,手中的白棋落 子如飞。

    “观天象便知。”荀阳很笃定。

    “相由心生,不由天定,我关她福泽深厚,当是尊崇无比的那位。”梵色似乎故意跟他唱对台戏。

    “天时地利人和,她都是我家的。”荀阳声音依旧温润,似乎也不生气,只是黑子落下的力度隐隐间狠了几分。

    “不是想饮酒?”荀阳看沈云初神游天外,突然出声问她,“那坛酒就悬在翡翠荷叶下面,你搬开就能捞出来。”

    沈云初闻言,顿时精神了几分,带她拿酒回来,棋盘已经收起来,荀阳如诗如画的眉宇间隐隐浮动着欢喜,对梵色道:“你虽棋差一招,输给了我,我便拿半坛子梅花酿给你,只是先说好,你这串菩提子佛珠便归我家阿初。”

    正文 皇后召见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梵色眸光洞悉万物,“落子不悔,我既已应了你,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荀阳笑而不语,将酒坛子递给梵色,“我自有我的道理。”

    墨痕突然飞过来,抱拳道:“主子,皇后娘娘方才遣人来请沈大娘,说是叙家常。”

    皇命不可违,沈云初只觉得可惜了这半坛子桃花酿,还有院落后面的黑梅花,她还未来得及看几眼。

    “来的好快啊!”荀阳笑得高深莫测,“无事的,我送你下去。 ”

    沈云初点头,虽说她两世为人都不曾与皇后娘娘深交,但是荀阳说无事,那便是无事,她相信荀阳。

    荀阳将她送到对面的山峰,足尖轻点,转眼就来到皇后娘娘落脚的地方,之间许多侍卫把守着,那位头领模样的人见到荀阳,匆忙见礼,早就人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就有人出来相迎,沈云初默默感叹,荀阳不光脸长得好看,还是万能的通行证,怕是那些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他。

    皇后娘娘召见她的时候,隔着薄薄的帘幕,沈云初虽然看不见她,凭着前世的记忆却也记得她与韦氏的相貌,依稀有些相似。

    韦氏与皇后娘娘都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是韦家嫡出的女儿。听韦庄说,韦氏本是韦家的嫡长女,是要嫁给当今陛下做皇后的,后来瞧上了少年英武的沈光庭,也就是她的父亲,韦家嫡出的二娘这才有机会母仪天下。

    “初娘一路舟车劳顿,可休息好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同记忆中一样不怒而威。

    “托娘娘的鸿福,臣女一切都好。”沈云初跪在下面,头垂得很低,面君的规矩她记得一清二楚,丝毫不敢懈怠。

    “容女官,快快替本宫扶初娘坐下,本就是一家人,不用行那些君臣的虚礼。”皇后见她举止有度,谈吐从容,暗暗点头,对她的态度越发和善了。

    沈云初心思飞快地旋转着 ,嘴上说着不用行君臣之礼,却又自称本宫,可见还是有些君臣间的事情要交代的,她自然也察觉到皇后对她的态度的微妙变化,恭敬地将大礼行完,这才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臣女多谢娘娘赐座。”

    皇后问:“听说沈府现在由你打理,可是你母亲身体有痒?”

    沈云初暗忖,庶女受宠素来被那些当家主母们忌惮,皇后是梁国最尊贵的主母,对于庶女掌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一时也揣摩不透,只好恭谨地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的祖母与母亲都病了,几位妹妹年纪稍小,不宜出门,臣女此番来菩提寺,便是为祖母与母亲祈福,愿祖母与母亲都早日康复,臣女也好卸去肩上的重担。”

    那意思是,祖母也病了,母亲也病了,庶妹年龄稍微有些小,沈府只是暂时由她掌管,待韦氏身体康复,她迟早是要将沈府的理家权还回去的。

    皇后又道:“你母亲是个仁善的,虽说京都中鲜有庶女理家的事情,但你的身份毕竟不同寻常人家的庶女,你将来是要嫁入皇室的,早些学好这些,将来也能给晋王做个贤内助。”

    “母亲待臣女的好,臣女都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怀,只求他日可回报一二。”沈云初避重就轻,绝口不提她与萧铭的婚事,一来她晚辈是未出阁的娇娇,不太适合谈论这样事情,二来她揣摩不出皇后对此事的太对,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皇后见她说话滴水不漏的,探不出她与韦氏的关系究竟如何,转了话题,“前些日子你跟本宫上的那道折子,本宫看过了。虽说你那时候是为晋王冲喜才嫁过去的,可那婚事毕竟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本宫可替你做不了主,也只能劝你看淡些,那些不过都是过眼烟云,要紧的是你嫁给晋王以后能够贤惠持家,况且若是取消婚约,对你的闺誉怕是不好,你对此事可还有什么想法?”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的如此明白,最后才问她有何想法,沈云初心中冷笑,当真是皇后娘娘啊,那种上位者掌控别人命运,还非要别人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做法,当真是令人厌恶的紧,可她深知皇后的手段,不敢露出丝毫的想法。

    “臣女自知身份低微,私心里不敢高攀晋王殿下,却也知晓凡事当遵从君命的道理。况且这些事情,有陛下与娘娘替臣女做主就好,臣女不敢有想法。”沈云初答道。既点明她不愿意高攀晋王的心思,又说会遵从圣旨,遵从皇后的懿旨。

    “嗯,果然是个乖巧懂事的,也难怪山阴跟本宫夸赞你。”皇后话锋一转,顺势问道:“你与荀少师可是师徒关系?”

    沈云初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弄的很是心虚,她才与荀阳在悬崖峭壁上发生了些什么逾礼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传到皇后这里了吧?她稳了稳心神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与荀少师并无师徒之名。荀少师虽然亲自教导过臣女一二,大抵是嫌弃臣女愚笨,并不曾让臣女行拜师礼,而臣女的授业恩师是醉吟先生。”

    沈云初可没有忘记,天底下荀阳只有一个弟子,那就是梁王朝尊贵的太子殿下,她若是跟荀阳扯上师徒的关系,那么她与太子殿下岂不是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

    太子殿下虽然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可毕竟是养在皇后的名下,一如当初她对玄儿,亲手养大的恩情比血脉来的重要,想来皇后娘娘是相当护短的。

    皇后忽然笑了,扬声道:“本宫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甚是合本宫的眼缘,快来本宫身边来,本宫有好定西赏你。”

    沈云初被容女官领着,趋步向前,矮了身子跪在皇后身前,头垂得很低,不敢有丝毫的逾礼的地方。

    皇后将头上的步摇摘下来插到她头上,“你是未来的晋王妃,便该有晋王妃该有的体面,正是如花的妙龄,作甚打扮得这样素淡,本宫今日将这只步摇赏了你,往后在沈府中在京城里可要挺直了腰背。”

    土豆这两天要忙屎了,五一出门,回来早的话就更一章,回来晚的话,你们包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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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心里有你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沈云初恭恭敬敬地磕个头,貌似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娘娘知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笑着点头,“本宫觉得与你甚是投缘,你住在峰顶到底不甚方便,不如就住本宫这里,时常陪本宫说话说话。”

    “娘娘厚爱,臣女荣幸!”沈云初恭声应下,她虽然百般不愿与这位梁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多接触,可皇后既然提出来,她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本宫有些乏了,你跪安吧。”皇后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倦意,沈云初知晓这是逐客了,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退了出去。

    “容女官,你看 她如何?”皇后突然转头问她身边的女官。

    “举止有度,心思通透,说话亦是滴水不漏,比起京中的贵女好不逊色,若是娘娘肯栽培她,大抵是个能成气候的。”容女官答道。

    “她何止是毫不逊色。”皇后眸底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她比那些娇娇还要厉害。她可是在边疆长大的庶女,首次面见本宫,不仅不畏首畏尾,竟然能比那些世家望族的贵女还要从容不迫。”

    “娘娘说的是,那些贵女们长在天子脚下,所见所闻定然不凡,沈大娘虽然是边疆来的庶女,却无半分寻常庶女的胆怯与懦弱。”容女官仔细想了想沈云初的举止神情,赞同道。

    “且看她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若是她有幸安然度过,方能值得本宫为她费些心思,若是个蠢笨的,只能算她命不好。”皇后的目光变得幽远。

    而沈云初并不像皇后以为的那般胆大,从里面退出来,后背都湿透了,冷汗淋漓的。她禁不住舒口气,皇后还如前世那般高深莫测,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能应付。皇后问的那些话,似乎只是聊聊家常似的,但是沈云初知晓,皇后定然是从她的回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反过来说,皇后的心思,她却没有参透半分,只觉得皇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虽然清淡,却使她如同锋芒在背。

    沈云初慢腾腾地踱着步子,心里面暗自揣摩着皇后的用意,赐她步摇便相当于赐她护身符,不管是在沈府中或者是整个京城,她的名声与价值都得到了提升。然皇后直言要她往后只管在沈府中挺直腰背,莫不是是支持她与韦氏争斗?

    “母后没有为难你吧?”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虑,沈云初回头,不出意料地遇见萧铭,依旧是锦衣华服,举止优雅,眉目清俊,尤其是唇角那含着三分柔软的笑意,从前使她十分着迷,如今却令她厌恶。

    “皇后娘娘因何召见我,想来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沈云初冷笑,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定然是萧铭在皇后面前说了些什么,皇后这才要求她从山顶上搬到皇后这里暂居。

    “初娘你何必这般恨孤,孤是你未来的夫君,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怎能不识好人心呢?”萧铭看到她唇角尖锐的冷笑,顿觉得心中一刺,她面对荀阳的时候虽然也会冷言冷语,可也从未这般尖锐,好似他是她的仇人。

    “殿下的‘好’,我受之有愧,若是殿下委实想关心谁,便去关心我那嫡亲的妹妹,她天生仁善,跟殿下是天作之合,我可是盼着陛下这两日天降鸿恩,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约,好成全殿下对我家颜娘的一片痴心呢。”沈云初只觉得萧铭唇角的笑意虚伪得令人作呕,懒得看他,想转身绕路离开。

    “你与孤解除婚约,是想投入荀少师的怀抱么?”萧铭截住她不让她走,嘲讽道:“初娘你莫再做梦了,荀少师是何等的人物,你不过是将军府的庶女,如何能配得起他?他可是母后早就看中的佳婿,只等尔玉及笄,父皇便要指婚的。”

    尔玉,合在一起便是“玺”,玉玺的玺,如此尊贵的封号,昭示着陛下对她的圣宠。况且当今皇后无法生育,尔玉公主同太子萧昂一样,都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尔玉公主便是梁国嫡出的公主,与韦太后生的山阴公主同尊,配上梁王朝唯一的异性王,那是最门当户对不过的了。

    她不过是将军府的庶女,如何能跟尊贵的嫡公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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