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22遇上37,超萌的年龄差男女组合,遭遇各种灵异悬疑事件,于是决定委曲求全携手共进,一起去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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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4 女方请媒?
梁氏等人听得她这话,皆都不由自主挺直背望过来。
古今内外,但凡新官上任,哪有不换人的?府里现在各处都已经被这三人塞人塞得差不多了,只庄子里上有老太爷管着,还未曾去动。如今那里管事只要被换,根本不用多想,这三个人自然是削尖了脑袋地往里装人。
琉璃可恨不得她们卯足了劲去闹腾,她们闹得越凶,就越没有什么心思来寻她的麻烦。这三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且看她们闹出个什么样来。
见得火已点起来了,琉璃便拍拍屁股起身,将手边两卷字拿起放到梁氏面前:“这里是给四姑娘的两副字,烦请二夫人捎回去给四姑娘。”而后告辞去了。
梁氏在齐氏聂氏辣目光里坐下又叙了片刻话,才又让丫鬟抱着这字回房来。
淑华正在给自己绣喜服,见得梁氏进来便起身让坐。梁氏将方才在海棠院里事情信口说完,便将那两幅字交了给她,疑惑道:“你如今与她这般要好了。你一向可有些自命不凡,那丫头有什么值得你相交的?”
淑华重又坐回绣凳,拈起针来道:“母亲到如今还看不出她的厉害来,依我看,你迟早也会要跟着倒霉。”
梁氏倏地拉下脸来:“这是什么话?!”
淑华道:“你等着吧,齐氏如今虽然洋洋得意,但她可不比余氏。余氏在府里做了这么多年大夫人,在各人心底的威望早就根深蒂固。齐氏不费丝毫精神就想完全取代她的地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可从她目前的行止看来,她根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可方才琉璃忽然说起庄子上要换管事一事,这就说明她看穿了齐氏这点。所以在等着看你们三个人的笑话。娘如果也跟着齐氏那般随意妄为,迟早被她牵连。”
梁氏听完许久无语,末了才讷讷地道:“你是说庄子上换管事是她下的饵?这我可还真没看出来……齐氏聂氏这二人可正琢磨如何往里头添人呢,到时插进去的人若跟庄子上原来的管事起了冲突,那咱们的人哪里斗得过那帮地痞?……唉呀,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些后怕了!这丫头,这丫头怎生有如此深的心机?”
淑华打开那两卷字来细细赏看,半日才答:“若无这等心机,又哪里生的生思写得出如此出神入化的一笔字?”她慢腾腾将字铺在床褥上。回过头来看着梁氏:“娘倒不必后怕。依我猜测。只要不去动她,她也不会对你们如何。明年一到我就要出嫁了,我担心到时你会因着眼前的利益而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你听我一句。不管谁持家,你都凡事不深入不死抠,得饶人处且饶人,便可保得平安无事。”
梁氏怔怔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燕华的大婚之日定在八月初九,琉璃接了牌子之后没两日也就到了。虽是填房,好歹也是正室,聂氏仍是花了大把手笔为燕华备下了六十四抬嫁妆,为她做足了面子。
这日淳阳县主、景国公夫妇以及淮宁侯的世子夫妇都来了,还有各房的姻亲。余右丞府只来了余氏的两位弟媳。只是来安禧堂坐了坐,放了添妆礼便走了。宋府里宋毗偕夫人一道前来,以至淑华在房里闷了一整日都未曾出来。梁氏倒是与宋夫人相谈甚欢,过了这许久,又发生了后来这些事,她终于也庆幸起淑华的选择。
齐氏作为当家主母,此番借着燕华的吉日高调亮相,琉璃只道她素日沉默寡言,只怕交际上会有些尴尬,不料到得这份上,她竟也有她的一番工夫,不似余氏那般八面玲珑,而是在一众夫人中以着独特的爽利果敢赢得了钦佩。
琉璃如今伴在苏姨娘膝下,前院里也就没份去凑热闹,只与她伴着老太太在花厅里迎迎客。
今日来客甚多,老太太又好强,琉璃深怕她撑不住,故而早与聂氏打了招呼,嘱着梁氏同在花厅里坐着。
淳阳来府向来是伴在正院里时日多,如今与琉璃见得次数多了,也渐渐相熟。琉璃见她面色有些憔悴,以为她身子不适,便唤红梅给她拿驱风油推拿额|岤。淳阳却道:“我只是这几日陪着我们老爷处理公务熬了夜,无妨。”
琉璃道:“姑爷这几日何以这般忙碌?”
淳阳看了下花厅里无外人,便叹了口气道:“边疆仗快打完了,祈元帅就要班师回朝。圣上对他真是不知怎么恩赏才好,前儿个把一众皇亲子弟召进宫中吃茶叙话,太子就提议不如先且建座府第赐给元帅。可是建府也有规制,没有封号,总不能乱建。圣上琢磨了半日,便就让工部先拟咱们裕王府的规模画个图出来。咱们裕王府可是正宗王府,圣上虽没明说,可按这意思,岂不是要为这祈元帅封王的意思么!工部哪敢耽搁,连夜便找上咱们王爷,要咱们勘查出图,这不,我们老爷这两日就尽忙着办事了。”
这封王可不是小事,本朝除了开国太祖之时,可还没有这样封异姓为王的先例呢!琉璃等人听着都不由得睁大了眼。
老太太听得分明,也停下了举杯的手,说道:“这么说,这圣上当真对这祈元帅恩宠到家了。若依他的功绩,封个王侯也并不为过,不过,这臣子功劳太大,也不是个好事。”
淳阳叹道,“老太太这话,我们老爷也是这么说。这祈元帅的母亲乃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祈家素来又与庆王走得亲近,不说别的,光那太子那边——”说到此处她停了停,似是觉得此话很是不应从她口中说出来,于是也就抿了嘴。
琉璃素知太子与庆王不和,但宫中之事谁也说不清个对错,故而也不知这两兄弟为人如何,此时听得淳阳说出这番内幕,约摸也猜到祈府如今坐大,太子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庆王的势力。等到祈元帅回朝,局势必然又会有番不小的波动了。
这里说了片刻,前方就传来说淮宁侯世子夫妇连同小世子到了。以往府里有什么事都是小世子单独前来,此番世子夫妇竟然亲自前来,这不由得令老太爷等大感振奋。
老太太撑着身子去前厅迎接,琉璃与浣华陪伴在侧。今日毓华未曾出现,也不知是故意避嫌还是心里不舒服。见完礼后世子与杜睿便随老太爷去了侧厅吃茶,世子夫人却就随同老太太一道进得花厅来。
淳阳与世子夫人也是相熟的,于是谦让着在客座坐下,这里郭遐听世子到了,也从梧桐院赶来作陪。
琉璃仍旧与浣华守在老太太左右,听着下方女客们叙话。可是不知怎地,那世子夫人的目光总似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来。头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到得三次四次,琉璃便有些七上八下,莫不是早上走得急,妆容上有什么错漏?可一想身上今日穿的乃是蕊儿亲手做的当季的新衫,颜色也是柔和的烟青色,头上双挂髻与珠花也是月桂海棠察看过好几遍的,胭脂什么的应该也不算浓艳,并想不出来有哪里不妥。
可到底还是没有信心,悄悄跟老太太告了声假,去了里屋。
世子夫人见得她离去,便就微微笑道:“方才这位姑娘,敢问府上哪房的千金?”
老太太看了眼郭遐,也含着一丝笑道:“方才那便是长子苁立的庶女,闺名琉璃。”
世子夫人微微颌首,笑了笑。
何苁立听得淮宁侯世子夫妇到来,也十分激动,瞅了个空子把老太爷叫出来,说道:“世子夫妇来府,必是为着毓儿而来,不如我们就此请淳阳县主作个媒人,前去与她们提一提!”
老太爷望着门外说道:“自古以来哪里有女方家请媒人向男方提亲的道理?我看此事不妥。”
何苁立蹙眉道:“可是淮宁侯府光打雷不下雨,如今迟迟不来提亲,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我们长房已经失去了中馈大权,父亲总不能连这个也不伸手帮帮我。”
老太爷捋须看了他半日,叹了口气道:“你媳妇有句话说得不错,你的确是个一心只为了往上爬,而不顾妻儿子女的丈夫与父亲。我问你,淮宁侯府几时说过要迎娶毓儿过门的话?这全都是你们存心攀附的臆猜,臆猜!”
何苁立怔立片刻,忽而也沉凝着道:“父亲指责孩儿存心攀附,可父亲莫非不是这种存心攀附之人?何况我攀附也不是光为我自己,也是为着咱们何府,毓儿嫁入淮宁侯府,凭着长公主对她的青睐,也就顺着她与宫中攀上关系了,这于咱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老太爷眉头愈皱愈紧,终于忍不住道:“你眼里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吗?!”
何苁立怔住,半日才回得味来,“父亲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太爷忍住将要吐出口来的话头,耐住性子拂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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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5 孰贵孰贱?
琉璃在里屋对镜照了半日,又让绿荷帮她左右检查过,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出来。到了帘栊下青裳又忽然走来说聂氏请她过四房一趟,便又只好侧门出来,往四房里去。
今日来客甚多,分男女在内外院安坐。婉华也携了两个儿女回来了,正与谢氏王氏阮氏在海棠院陪一众年轻女客。琉璃不知聂氏急急寻她何事,为免遇着人耽搁时间,便走了海棠院后的巷子。才进了后巷,便见院墙底下一个着粉衣的少女在那里左顾右盼,眉目下还有些焦急之色。
琉璃看了两眼,觉得十分面生,于是上前道:“姑娘这是在等人么?”
少女怯生生打量了她片刻,福了福道:“我迷路了。敢问姑娘,海棠苑要怎么走?”
琉璃瞧了瞧院墙那头海棠苑的屋顶,再看了眼她。合着这姑娘是头回来何府,看她年纪也与自己差不多上下,却不知她是哪家的闺秀?这俏生生的模样,下人又不在身旁,若是被谁冲撞了就不好了。遂含笑说道:“姑娘尊府是哪家?我送姑娘过去便是。”
那少女听她这么说,也知道定是遇上了主家的人,连忙道:“那敢情好了。我是东阁大学士的女儿,姓骆,闺名明珠,我是随嫡母与二姐一道过来的。方才我们被贵府上的人迎到内院后,我因为要找地方洗手,故而与她们走散了。方才一个人走到这里,正巧碰上姑娘,敢问姑娘是?”
琉璃听她说嫡母二字,便猜得她竟也是个庶出,只是庶女能够随着嫡母一道出来赴宴,这脸面不算小了,当下点头道:“我是何府大老爷的三女,也是无意中打此路过,骆姑娘叫我琉璃就好。”说罢微笑引着她往海棠苑去。
出了巷口往右一走便已到了,琉璃原是要领着骆明珠去找骆夫人。哪知到得廊下就见何廷邦急匆匆过来:“燕丫头那里有些小麻烦。我进不去,也不知为的何事,还请九妹妹速速过四房一趟!”
四房这位少爷原是位极端正的君子,眼下不顾一切地冲进内院,多半是燕华又出什么夭蛾子了。琉璃也不想何府在这当口因她失了面子,可又还碍着骆明珠在此,略想之后也不顾那么多了,遂与何廷邦道:“这位骆姑娘是东阁大学士府上的千金,如今要上海棠院去,五哥哥送一送。我这就上四房。”
何廷邦迟疑地看向骆明珠。骆明珠不过十三四岁。虽然早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但众目睽睽之下。面前这少年又是此间主人,知道琉璃这是有急事要走,也不能耽误她,不过让这人引个路,也不怕什么。便爽快地点头道:“如此便请何公子引路。琉璃妹妹有事去忙便是。”
琉璃原想她若不乐意也由不得她,自己已把她托付了人,这时候定是要走的。但是她这般痛快,倒颇对琉璃的脾气,遂冲她笑了笑,利落地走了。
才进四房大门,便听燕华气躁的声音传来,而聂氏则带着哭腔焦急地在旁相劝。
门下丫鬟见得琉璃到来,连忙地进内禀报,琉璃到得廊下,聂氏就已经跨出门来。苦着一张脸与她道:“琉璃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这不省心的东西!”
琉璃一面进屋一边道:“怎么了?”一看地上满地的瓷碎,衣服也扔得四处都是,而燕华穿着喜服坐在床上,圆瞪着双眼看着她。“马上就要当人家新媳妇了,你这是闹什么?”
聂氏随后进来,气急道:“这死丫头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风,忽然说我给她备的头面不好看,非要我再去弄一副来!这会子可让我上哪里弄去?她这哪里是我的女儿,简直是投胎来要我的命的s来又非让我把你喊过来,我只得从了她,如今你也来了,倒看她要如何!”
琉璃皱眉往燕华看去,目光才落到她身上,她已立即从床上冲下来,大步到了琉璃跟前,咧开嘴道:“余氏当初给过你一对八宝镯是不是?你把它给我吧!”
琉璃不客气地把她伸过来的手挥开:“你疯了吗?”
燕华忽然变了脸,声音尖锐地在她耳边吼道:“把它给我!”
琉璃冷笑起来:“莫说那镯子老早就被老太太收了回去,就是没收,我也不会给你!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好,准备奉远伯府前来迎亲吧!”
说着琉璃便要走。燕华突然从后扯住她衣领:“你把它给我!”将她拽过来,而后再伸手去扯她的衣襟。她脸上几道浅红的疤痕虽然有脂粉掩饰,但是近看之下仍然看得明显。琉璃眯起双眼,握住她手腕将她猛地摔开,语气冰冷道:“你这辈子就是输在不安本份上,凭你的所作所为,只是脸上落几道伤疤已是轻饶了你,你以后进了奉远伯府要是再这么疯疯癫癫,连累了何府,你会落得比现在惨上十倍的下场!”
“你威胁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居然威胁我?你知道那镯子是什么来历吗?那是当年太后所用之物,你只是个卑贱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带那八宝镯?只有我,我是奉远伯夫人,我才有资格!”
燕华伏在地上嘶吼着,一身夹丝金绣喜服已被她蹂躏得皱巴巴。
琉璃睥睨着她,一脚踩上她戴着三只大金戒子的手掌:“我这个卑贱的庶女,今日不一样把你这高贵的嫡女踩在脚底下?”
燕华吃疼惨叫,双眼冒血抬起来瞪着她。
聂氏大叫着冲过来,跪在地上双手来掰琉璃的脚。可是又哪里掰得动?眼见着脚底下那只纤纤玉手泛红又泛白,再到泛成了一手的青色,只等那五只指甲都已经忍不住在青石地砖上抠出了几道印子,琉璃才猛地把脚收回。
“何琉璃!你太过份了!燕儿今日大喜,这双手可要如何见人?!”
聂氏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
琉璃拂拂衣袖,轻描淡写睨着她:“你今日才知道我过份么?你要不是也想得我这对八宝镯子,怎么会急巴巴地把我喊过来?我就不信这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我不是个总也抹不开面子的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下回这样的馊主意,不要用在我身上!”
聂氏愣住,脸上有着与见到胡进招供她给冯姨娘下堕胎药的证词时同样的惨白,这只是个年方十二的半大孩子,算上虚岁也才十三,她不明白为何吃了几十年干饭的自己竟然每每都被她堵得到了死胡同里,就连这一点小小的诡计也能被她看穿?
“你乖乖地给我呆在房里等着迎亲的队伍前来,若是再闹出什么事,让老太太生气,我会连那只手也给你踩成个包子!”
琉璃狠狠瞪着这母女二人一眼,整了整衣裳出门。
聂氏默然无语,燕华气极败坏冲着她嚷嚷:“你干嘛不打她?你干嘛怕她?!”聂氏看着她扭曲的面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尽给我闯祸让我兜着,过了今日你倒好了,可以去做你的伯爷夫人,可我呢?我还得留在这府里对付这下半辈子,因为两只破镯子得罪她我有什么好处!”
燕华被打愣了,捂着脸半日说不出话来。
琉璃冷着一张脸大步踏出四房,看看被何燕华扯皱的一身衣裳,竟然连衣带也被扯散了,袖口还被印下好几个胭脂印子,不由得又在心里暗咒了她几十次。这疯丫头简直是她的煞星,临到嫁出府前还要给她添上这么一堵!
这模样可回不了正院,琉璃皱眉想了想,这个时候大约也只有梧桐院那带没什么人,只能去那里找个僻静地方擦擦再说了。便从四房与二房之间一条巷子穿过去,转过好几道弄堂到得梧桐院外的一口水井边。
衣带散了还好,打个结系上去就成,只是袖口上那几个印子不好弄。婚庆喜事上的妆原本就浓,何燕华用的又是京中卖的上好的胭脂,琉璃拿绢子沾水擦拭了许久也没曾擦去,相反擦过之后还被水晕染开来,变成巴掌大的一块,越发不能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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