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收回来。
岑太夫人觉得有道理,苏宜娟能在郡王府立足,她也很高兴,这都是韦珍的功劳,是小陈氏的功劳,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于是一句话下来,秦姨娘手里的一切都被收走了么,并且每日还要伺候陈氏,立规矩,端茶倒水不说,甚至帮陈氏洗脚,半夜还要被叫过去帮陈氏解闷捶腿,说是要补足之前没做的。
半个月下来,秦姨娘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得不成|人样了,岑太夫人的话苏四老爷想来是不敢违背的,再说了他最近被小陈氏给迷晕了,一时间哪里顾得上秦姨娘,为一个秦姨娘得罪陈氏姐妹还有岑太夫人也不值得,商人最会计较了。
芯儿嘀咕不已,这日在外头跟小丫鬟闲聊回来
看到苏宜晴在做针线,旁边丫鬟都不在,便道:“小姐,大家都说秦姨娘也是娇小姐出身,这样折腾下去,只怕小命要交在这里了,到底是一条人命,四夫人心肠未免太狠了。”
苏宜晴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凡事有因就有果,秦姨娘家世不错,嫁给平凡一点的人家做正头夫人还是可以的,她偏要嫁进伯府来,固然女子婚嫁是父母做主,可看她进来之后那些做派,哪里像是不情愿的,还四处专营,分明是冲主母之位来的,四夫人虽说无子,可毕竟有一个女儿,秦姨娘想要扶正,要么四老爷休了四夫人,要么四夫人病故,这两条无论那一条,对四夫人都是死路,四夫人也是逼于无奈,秦姨娘不死,四夫人就得死,这也是为什么勋贵之家不轻易抬二房。”
芯儿还是不平道:“可现在秦姨娘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得太绝呢?”
苏宜晴冷笑道:“打蛇不死必遭蛇咬这句话你没有听过么?陈氏此时若不能一鼓作气趁机要了秦姨娘的命,她日秦姨娘翻身,必定要她十倍偿还,秦姨娘年轻貌美,学识又好,四老爷也许被小陈氏暂时迷住了,可未必就能忘了她,现在这般不过是看在韦珍在康郡王府得势的份上多偏着陈氏姐妹一点,但是谁能保证韦珍能永远这样?康郡王喜好美人是出了名的,说不得过几日有了新的美人,就把韦珍抛在脑后了,韦珍要是失了宠,四房又会是前段时间的状态,秦姨娘肚子里再怀上一男半女的,新帐旧账一起算,陈氏姐妹只能抱着一起死。”
芯儿想想是挺有道理,可又道:“秦姨娘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又是正经二房,要真弄死了,不太好吧,毕竟是一条人命。”
苏宜晴又是一声冷笑:“你忘记了之前的柳姨娘么?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个官,有人出来说话了么?别说一个姨娘,就算是大红花轿抬进来的原配,娘家要不得势,被夫家整死了也是白死。”
芯儿又是一阵同情。
苏宜晴心底也很是黯然,这就是高门大户的残酷之处,女人只能为难女人,不是西风压倒东方,就是东方压倒西风,没有第二个选择,妻妾和睦相处,那就是一个笑话。
最好的情形莫过于像大房二房甚至三房一样,每个人认清自己的位置,妾室不可能扶正,姨娘位置有限,正室打杀了得宠姨娘,就会被丈夫厌弃提防,被当成妒妇连累娘家名声,而且没有了张姨娘,还是会有更年轻漂亮的李姨娘,同样的,小妾谋害了主母,就算不被人发现,男人照样会另娶高门大户年轻漂亮的小姐做嫡妻,与其高风险替人做嫁衣,还不如安分守己趁得宠多捞些好处算了。
其实四房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陈氏出身商贾,又无子,底气不足,不敢怎么为难那些小妾,妾室们也乐得有这样一个主母,大家相安无事,可偏偏四老爷打破了规矩,迎进来一个书香门第,出身比正室还好有可能扶正的秦姨娘。
能做正室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妾,任由子女叫别的女人做娘,形势逼人强,秦姨娘其实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陈氏不死,她就算生下儿子,也只能认陈氏做嫡母,苏四老爷宠她的时候必定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的出口,比如让她教养儿子等陈氏百年之后就把她扶正,可男人的承诺能当真才怪。
若是有了新欢,秦姨娘被抛在脑后,那些承诺还能兑现么?好,就算苏四老爷一诺千金让她自己养儿子,陈氏膝下无子,肯定要抱养一个,秦姨娘能生,别的妾室也能生,到时候记在陈氏名下的就是嫡子,秦姨娘自己养的就是庶子,嫡庶之间的天差地别看伯府如何对待苏四老爷就知道了,大老爷二老爷不说,无能如苏三老爷照样捐了个闲官,每日吃喝玩乐,而苏四老爷辛苦挣得钱财大部分要归入公中,让几个兄长挥霍,谁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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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陷害
就苏宜晴自己的经历来看,这沈家两位小姐命运如何,真就要看个人智商还有身旁那些丫鬟婆子的智商了。
若是以前那位苏宜晴的性子,在碰上贪婪些的下人,这小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后面看来,这位沈二小姐性子倒没有以前的苏宜晴那么绵软好欺,不过也没有苏宜荣,苏宜华这样的长袖善舞,应该说她有一些文人的清高性子,大概父亲是文官的关系跟苏宜娟有些像,孤芳自赏因此也不太讨喜,交不上多少朋友,还有出身虽也高,侍郎家嫡女,可生母早逝,没有亲兄弟扶持,基本上没有让人结交讨好的价值,所以每次宴会,都会被安排跟苏宜晴这样爹妈不给力,同样没有结交价值苏宜晴旁边。
这沈二小姐,开始还端着架子,一幅不屑跟妒妇之女结交的表情,可惜啊不跟苏宜晴说话,就没有人跟她说话了。
甚至苏宜晴的情况还好一些,有八面玲珑的苏宜华不时看顾一下。
现实是残酷的,沈二小姐意识到若是没人跟她说话,她会被当做一根木头,像傻瓜一样枯坐,十来岁的姑娘家,定力也没有多强,不久也只能纡尊降贵下来跟苏宜晴说话,一来二去,在许多人眼中,沈二小姐跟苏宜晴就成了闺蜜。
对此沈二小姐很是不平,经常想要跟苏宜晴划清界限,但又无别的密友可交,身份比她高的看不上她,比她低的她看不上人家。
苏宜晴也没有多大的同情心,既然沈二小姐看不起她,她又何苦往前凑?
因此在看到沈二小姐又摆出一幅纠结的表情等着她主动走过去之时,她只笑了笑,带着芯儿拐了个弯,往旁边去了,远平伯府里无人理会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何况这满圆子漂亮的花卉,还不能自己找个乐子。
芯儿一边走,一边偷偷回头看了沈二小姐一眼,走到僻静处轻声道:“小姐,沈二小姐脸都气白了,她还以为你会过去跟她打招呼呢,活该,叫她一直看不起小姐。”
这丫头,还记得上一次见面,苏宜晴记错了一句古话,被沈二小姐听到,为了炫耀自己的才学,愣是抓住不放讥讽半日。
让苏宜晴十分尴尬,偏这沈二小姐一无所知,还得意洋洋。
就因为这样,许多贵女才不屑于跟沈二小姐相交,朋友间相交,除却利益纠葛,还有性情之类的,在外人眼中沈二小姐跟苏宜晴是好友,苏宜晴说错话,身为好朋友不帮忙遮掩圆场,反而抓住不放借机显示自己的才学,这样的人谁敢跟她结交?贵女们就算年纪小,傻了一点,身旁的嬷嬷可都是人精,会提醒自家小姐的。
花园子很大,苏宜晴又不想跟人走得太近,免得又被推到沈二小姐那边,到时候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便捡偏僻一点的地方走。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
这花园子有些地方的草木很繁茂,略略低了头,就看不到人。
苏宜晴不由得想起前世某些小说里,这种地方最容易碰到一些尴尬事。
当然念头一起,她不由得暗笑自己,太多心了。
学士府花园设宴,众女眷云集,只怕连只公蚊子都跑不进来,能有什么尴尬事?
不过前方突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苏宜晴和芯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的低下身子。
绯色尴尬事也许不会有,不过女人多了是非也多,保不齐有那两个小姐或者丫鬟在这里说些不想让第三者知道的悄悄话,遇到这种事,说悄悄话的固然尴尬,撞破的也同样高兴不起来。
况且她们主仆避开众人独自在人家花园里乱逛严格来说也不太好。
透过茂密的枝叶看过去。
却见两个小丫鬟夹裹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小姐过来。
一般来说小姐跟丫鬟打扮绝对是不一样的,前世许多电视上说,小姐穿不完的衣服随手就赏给丫鬟,然后某位风流才子会把丫鬟误认为小姐,这种事在真正规矩严苛的大户人家绝对不可能。
有些好料子平民百姓绝对不能穿,有钱买也不行,就前朝来说,无官无爵的只能穿布衣,不能穿绸缎衣裳,故而平民百姓男子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通常都说本人一介布衣。
本朝宽松一点,民间富户在家中随便穿,但是丫鬟和小姐打扮还是有明显界限的,丫鬟外边只能穿坎肩,发型也是有规定,不能梳那种高髻。
尤其是宴会的时候,主人家丫鬟们穿着打扮要一模一样,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主人家的丫鬟,有事吩咐一声就行。
只听丫鬟之一说道:“江小姐,小姐们都在那边等您,稍后要举办诗会,迟了不好,快走吧。”
江小姐停下脚步,迟疑道:“我怎么记得刚才不是走这个方向?”
丫鬟二笑眯眯:“小姐没记错,不过这边是另一处庭园,有个小湖,湖里种着荷花,大家游湖赏花才有诗性,快走吧。”
两丫鬟边说边搀扶着江小姐往前走。
苏宜晴和芯儿又对视了一眼,明显两人都觉得不对劲,她们刚从小姐聚集之地过来,没听说有什么诗会,而且这学士府苏宜晴不是第一次来,学士府的确是有个小湖,湖里种着荷花。
却是相反方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往这边去经过一道月牙小门,通往外院,哪里可是男人混杂的地方,上次有个小姐打趣问那边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有丫鬟提醒哪里千万不能去,上次那小门关着,还有一个婆子看守。
形势危急,苏宜晴也顾不得许多了,想要自己走出去,但是又不想惹麻烦上身,便轻声在芯儿耳旁耳语了两句。
芯儿点点头,赶紧追过去,边追边低呼:“沈小姐,你在哪里。”
那边两个丫鬟怵然一惊。
江小姐却隐隐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丫鬟几乎是生拉硬拽了,她正考虑要不要呼救,不过这一呼救却后患无穷,万一大家真是在那边等着她开诗会,她这般大惊小怪说主人家丫鬟想要挟持她,重的搅了人家的宴会,轻了连累江府名声。
这时候来了外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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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危险处处存在
芯儿看到江小姐三人,装出一副惊喜表情,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姐姐,有没有看到沈小姐?”
丫鬟之一忙道:“没有,没有,还请妹妹去别处找吧。”
芯儿装出一副烦恼的表情,指着相反方向:“几位小姐都在找沈小姐,在那边说要做画,可偏偏沈小姐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江小姐一听,立即狐疑的看着那两丫鬟,意思是,你们刚才说小姐们在这边,现在又有人说在那边,我该信谁?
两丫鬟脸色微变,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道:“不会的,妹妹想是记错了,小姐们在这边,妹妹还是先去找沈小姐,免得误了画会。”
芯儿坚定道:“不可能,我刚一路小跑着过来,小姐们走慢,不可能跑到我前头。”
丫鬟之一也算反应快了,急忙道:“定是小姐们分为两拨,一拨这边做诗,一拨在那边做画也是有可能的,妹妹还是别处去寻,不然真会误了事。”
芯儿天真道:“我一个外府小丫鬟路都不认得,还劳烦两位姐姐帮忙寻一寻沈小姐。”
江小姐这时候还不能确定两丫鬟有问题就真笨了,忙道:“这样好了,两位姐姐一位帮着去寻沈小姐,一位劳烦帮忙跟那边说一声,我实在没有什么诗性,还是去参加画会吧,劳烦这位姐姐带路。”
“好。”芯儿兴高采烈道:“这位小姐请。”
两丫鬟眼睁睁看着江小姐跟着芯儿走了,想拦又不敢拦。
江小姐不远不近的跟着芯儿走,心中还暗暗戒备着,真要有什么随时大喊,芯儿也不以为意,将她带到小姐们聚集之地,远远看到花枝招展的众贵女,江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芯儿调皮的眨眼道:“好了,这位小姐,您就自己过去吧,奴婢还要去寻沈小姐。”
说完,不等江小姐在说什么,她转身就跑了。
回到原处,那两丫鬟早不见了踪影。
苏宜晴带着芯儿慢慢往回走。
芯儿低声道:“小姐,这又是哪一出呢?堂堂学士府,这丫鬟也太大胆了,真把来做客的小姐领到外边,被人知道了非得打死不可。”
苏宜晴淡淡道:“谁都知道杀人偿命,可谋财害命的从来没有少过,你以为江小姐要真跨过了那道院门,稍后还能找到那两个丫鬟来对质么?”
“可那明明是学士府的丫鬟,稍后一指人,不就知道了。”芯儿想得很简单。
苏宜晴笑道:“那也得有人站着给江小姐指认,学士府的丫鬟不会少于一百,分为外院内院,丫鬟间相互不一定全认识,做出这等事的必有内贼联合外鬼,偷偷运两个人进来,又趁事情没发之前,悄悄放出去,今日府中大宴宾客,来往人多,进出都比平日容易,上那找人去,无人作证,学士府的人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是江小姐自己乱走出去,谁又能作证?”
芯儿大骇:“这也太可怕了,太不安全了,难不成就这样能把江小姐偷出去卖了?”
苏宜晴想了想问道:“江小姐长得很漂亮吧?”
她刚才隔着树叶又低着身子,并没有怎么看清江小姐的脸。
“是啊,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姐,比画上的还好看。”芯儿说完,又不好意思道,“小姐再过两年,一定也很漂亮。”
“说谎也别太明显。”苏宜晴白她一眼,道,“看江小姐的衣着,料子很普通,想来家世也一般,出了事,只能吃亏认栽,好一点,撞上这学士府不得志的公子,胡乱配了亲,坏一点,只能进尼姑庵或者远远嫁到外地去。”
沉吟了一会,苏宜晴又道:“或者,这背后主使之人想要对付的是学士夫人,江小姐不过恰巧成了被利用的那个,这谁知道。”
真要有个大家闺秀在学士府被人那什么,这张学士的官也就做到头了,说不得还得在大牢里蹲几天。
这事真要操作起来,的确是困难重重,可也并非没有可行性,买通学士府几个丫鬟婆子,趁着学士府举行赏花宴,拐一个落单的大家闺秀出外院,拖到偏僻的地方那什么了,事后当着许多贵人的面嚷嚷起来。
张学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少得落一个失察之罪。
当然出了这事,江小姐自己也要付一部分责任,你一个大家小姐,来别人家做客,不乖乖跟大家坐在一起,一个人瞎跑什么?连个丫鬟都不带,张家大可以说是江小姐想要勾引哪个名门公子,相互推诿之下,就看谁的势力大了。
这种宴会,小姐们必须是由长辈领着,身边丫鬟婆子一堆,只不过有时候地方有限,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跟着进花园,因此一个小姐最多能带两个丫鬟,像苏宜晴跟苏宜华是一家,两位小姐,那么就不好一人带两丫鬟,便一人带一个。
而她今日也是一时兴起,多走了两步,江小姐若是没有姐妹,便要带两个丫鬟照应着,若是有姐妹,则不能离开姐妹太远,以免出事,自己的安全自己负责。
这点沈二小姐就做得不错,就算只能坐在一边被人当成壁花,她也不绝多走一步。
出了这事,苏宜晴暗暗下了决心,日后出门还是带着芯儿好,今天这事,要换了别的丫鬟,她自个就得出手。
以前为了表示不偏不倚,身边四个丫鬟,秋絮,冬莲,瑞儿,芯儿,她是一次带一两个,现在看来,危险处处存在,还是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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